賀小美表現完了，這才乖乖地待在奶奶懷裡，不說話了。
賀沛旭和白婉靜看到孫女安靜下來了，這纔看向不遠處的兒子和兒媳。
“爸，媽。”
“爸，媽……”
賀沛旭點點頭，表示回答。
“快，過來坐，別，站着了。”白婉靜伸出一隻手，示意程諾坐到自己身邊來。
程諾清楚了婆婆的意思，走過去，在婆婆身邊坐下來。
賀梓楷也跟着走過去，坐在了程諾身邊。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着，起初，程諾還沒有察覺到婆婆說話的改變，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婆婆說話比前兩天流利了很多，而且說話時的語氣和呼吸，都沒有那麼困難了，程諾心裡這才肯定，婆婆的狀況，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這樣的大變化，對於程諾來說，很激動，也很開心。
程諾趁婆婆對女兒說話時，腦袋湊到賀梓楷身邊，小聲對賀梓楷說道，“阿楷，媽的情況好像好轉了很多。”
“嗯，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了很多。”賀梓楷小聲回答程諾的話，沒有說太多。
而賀梓楷的心裡，想了很多，母親這樣的變化，會和莫鄺有關嗎？
晚飯時間，一家人坐在餐廳裡吃飯，賀小美坐在爺爺和奶奶中間，活潑的性格讓她根本安靜不下來，不停地喊叫着要吃這個，吃完後又要吃那個。
而坐在賀小美身邊的爺爺奶奶，很樂意爲孫女服務，尤其是賀沛旭，聽到孫女想吃什麼，就給孫女碗裡夾什麼菜。
賀梓楷和程諾坐在對面，看着兩位長輩照顧女兒，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小美，想吃什麼自己夾，夠不着的告訴媽咪，媽咪幫你夾菜。”程諾還是沒有忍住，對女兒說道。
“嗯，好的呢。”賀小美開心地點頭回答。
賀沛旭和白婉靜清楚兒媳的意思，她這是擔心孫女太多要求，會麻煩自己。
“程諾，沒事的，小美想吃什麼，我給她夾菜就好了，不麻煩的。”賀沛旭和藹地說道。
“爸，我是……”程諾正想要說自己擔心公公和婆婆一直照顧女兒，他們顧不得吃飯了，所以才這麼說的，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老爺子打斷了。
“我們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飯，我和你媽就很開心了，照顧孩子，我們樂意。”賀沛旭笑着說。
聽着老爺子這麼說，程諾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示意回答老爺子後，看向賀梓楷。
賀梓楷對視上程諾的目光，用眼神告訴她，不用擔心太多，爸和媽喜歡怎麼來，就順着他們吧。
所以，一頓飯吃下來，被照顧的賀小美很開心，覺得今晚的飯實在是太香香了，照顧孫女的賀沛旭和白婉靜也很開心，尤其是白婉靜，視線幾乎都沒有離開過孫女。
飯後，程諾陪着婆婆坐在客廳裡聊天，賀小美待在奶奶的懷裡，聽奶奶和媽咪聊天，偶爾自己也插幾句話，但更多的時間是玩手機裡的遊戲。
而樓上，賀沛旭和賀梓楷坐在書房裡，氣氛不似樓下客廳那麼溫暖，反而有些冷。
“爸，有件事情，我想問您。”賀梓楷開口說。
“嗯。”賀沛旭點點頭，等待兒子接下來的話。
賀梓楷對視上父親的目光，心裡做好準備後，說道，“莫鄺，是誰？”
賀沛旭的表情微微變動了下，卻立即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而就算是微小的變化，都沒有逃過賀梓楷的眼。
“一個朋友。”賀沛旭儘量淡漠地回答。
“你和媽共同的朋友？”賀梓楷繼續問。
“嗯，我們的朋友。”賀沛旭回答得很平靜。
賀梓楷看着父親臉上的淡漠，知道再問有關莫鄺的事情，父親也不會說太多的，自己的父親，自己還是瞭解的。
隨後，賀梓楷轉移了話題，問出自己心裡下午猜測到的事情，“爸，姐的事情，你全部知道，對嗎？”
莫鄺的身份自己有所猜測，那麼自然，姐姐的事情，自己不得不與莫鄺，還有莫鄺與父母的關係，全部聯繫起來。
自己突然覺得，其實事實，好像就在自己身邊，而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自己而已。
賀沛旭沒有立即回答兒子，看着兒子，好一會兒後，才問道，“你的兩個得力干將如今在身邊，還打算繼續查下去？”
問出這些，賀沛旭連自己都覺得幼稚，有些事情已經明擺着了，而且如今，莫鄺和左鬱都在西港市，銳銳的事情，遲早是要公開的，曾經的恩怨情仇，也會隱藏不住的。
“是。”賀梓楷很乾脆地回答，這個結果，想必父親心裡是知道的，自己這會也想不通他爲何問這麼明顯的問題。
“哎……”賀沛旭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才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不讓你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你痛苦。”
女兒的事情，讓自己這些年一直覺得難過，而且婉靜整個人都變了，這樣的沉重打擊，自己怎麼能讓兒子知道呢？
如今，婉靜狀況一點點好起來，自己也因爲時間想開了一些事情，如果兒子知道後，他的性格做出什麼事來，自己擔心家人又會再一次發生什麼事。
“痛苦不痛苦，只有知道後才能確定。”賀梓楷心裡唯一的想法，只想知道姐姐的所有事情。
也許一直以來的執着，自己現在已經不可能放棄了，不管未來如何，自己都要知道當初在姐姐身上發生的所有事。
賀沛旭知道自己是勸不動兒子的，自己的兒子，他的性格自己很清楚。
書房裡安靜下來，父子倆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是沒有絲毫聲音，賀梓楷隱約都可以聽到父親的呼吸聲。
“梓楷……”突然，賀沛旭叫了一聲。
賀梓楷沒有說話，知道父親接下來還有話要說。
“讓我再考慮下。”賀沛旭說。
賀梓楷眸光一怔，反應過來父親的話後，立馬問道，“告訴我我姐的事情？”
“嗯。”賀沛旭說，自己需要斟酌考慮下，再決定要不要告訴兒子。
不過想想，如今在西港市的人，如果哪一天，不管是莫鄺還是左鬱，與兒子接觸了，他們就會隨時有可能告訴兒子關於女兒的事情，而且還有一個人，李方瓊，她就是顆不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而爆炸後所傷及到人，連自己都不敢去猜測影響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