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龍驚歎,這五階高手都怕自己被戰鬥餘波震死,六階高手的厲害可見一般。
張小江說完之後,鏡頭一轉,遠處有兩道人影御空飛來。
這時蕭龍總算看清了大戰之地的面貌,赫然是一處沙漠之地。
也是,憑六階高手的武道修爲,不管是在野外還是山林,大戰造成的破壞都是不可想象的。
唯有沙漠之地可以不用擔心這點,也許這也是武道高手戰鬥視頻很少的原因吧,他們的破壞力太強,肆意交手造成的後果將會十分嚴重,武協是不會允許的。
一人手提精鋼長劍,一個懷抱黑鐵大刀。
兩人皆是中年模樣,衣服獵獵長髮飄飄。
隨着王千秋和王磐石的到來,沙漠之上流動的沙石都停了下來,空氣被凍結了。
觀衆看不到的攝像機背後,張小江的臉都變色了,兩個六階高手還沒有動手,氣機交鋒之下他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真是太強了,這壓力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各位!我可能要在上百米之外進行錄製了,我承受不住兩個館主的氣機,錄製效果可能要大打折扣,我只能儘量給大家解說,希望大家理解。”
攝像機的後面,傳來張小江有些難受的聲音。
鏡頭放大,拉近到了兩個六階高手館主的身上。
拿刀的是王磐石,拿劍的是王千秋。這兩人的畫像在武館宣傳海報上蕭龍見過,能分辯出來。
“傾力一戰,生死自負,只爲七階。”王千秋開口,話落,提在手裡的劍發出嗡嗡之聲。
“不錯,什麼第一武館之位,於你我來說都是浮雲,武道進階纔是我們要的。”王磐石面無表情,眼神卻一下子堅定起來。
“我停留在六階太久了,只有廝殺才能令我破階,一會兒千萬不要留手,壓力纔會使人進步。”
“那便戰吧!”王千秋說着,眼神一凝,震碎劍鞘,一道劍光亮起,射向王磐石。
王磐石橫刀格擋,反手劈出一刀,劈向身隨劍光而動,靠近他的王千秋。
王千秋扭身讓過,不過是試探一擊,到是沒有想過以此就能近王磐石的身。
“看!開始動手了,王千秋館主率先出手,射出一道劍光。”張小江解說聲音響起。
六階高手的速度太快了,攝像機根本就不能有效的捕捉到。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六階高手已經糾纏到一起。
刀劍完全變成一道道幻影,連怎麼出手的都看不清,電視裡只聽到兩個六階高手交手時響起的碰撞聲。
“王千秋館主現在使的是千秋劍法,此劍法乃是王千秋館主自創,以輕靈詭變著稱,擅長速度和刁鑽攻擊,是王千秋館主最看家的本領。”
王千秋手裡的精鋼劍,劍光赫赫,化做無數道劍幕攻向王磐石。
頭頂、腳下、後背都有,電視裡此刻呈現出來的,彷彿王千秋變化出無數的分身,從四面八方攻擊着王磐石。
“千秋兄的千秋劍法,靈巧詭異,磐石都有些疲於應付。”話是這樣說,卻見王磐石輕鬆至極的將每一道劍光都給攔了下來。
刀劍交錯間,兩人肆虐的氣血之力震的下方的沙漠如同海面一般,掀起道道波浪。
山頭在變形,地面在移動。這一幕若是發生在城市裡,怕是數十層的高樓也要化成廢墟。
“還是磐石兄的磐石刀法更勝一籌,以逸待勞滴水不漏,不負磐石之名。”
還有閒情逸致交談,想來二人都還沒有盡力,都在互相恭維。
只見王磐石眼神一凝,盡力一刀將王千秋劈得不停後退。
王磐石負手而立,沒有趁勢追擊。王千秋挽了個劍花,亦是停了下來。
“兩位館主不知爲什麼突然停了下來,是在蘊釀最強一擊,還是打算就此停手。難道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分出了勝負嗎?”
張小江的解說還算盡職,每有變化,他都急忙開口。
看着沙漠在兩大六階高手的交手之下不停的爆開,蕭龍心馳神往,想起以往他所看到的,簡直如同兒戲。
當然練白衣出手的那次不算。
“千秋兄發現自己的情況了嗎?”王磐石認真道。
“哦!磐石兄有何見解?”
“兩個館主沒有繼續交手,反而開始交流起來了,各位仔細聽好了,六階高手的武道心道可是極其珍貴的。”張小江適時插了一句,他都開始認真的聽了起來。
“千秋劍法靈巧詭異,是極其難得的劍法,可是劍道如武道,不能只注重技而不重道,劍道主殺伐,沒有殺伐之氣。不能殺敵,再精妙的劍法也是枉然。”
王千秋沉默,一會之後擡頭看了王磐石一眼:“看來磐石兄比我先開悟,不錯,這些年我一直沉迷於劍法的變化,反而忽略了劍道的本質。劍道如武道,劍道失了殺伐勇猛,武道亦是停滯不前。
看來磐石兄已經明白了自己刀法的缺陷,堅如磐石固然可取,使敵人沒有可乘之機。同樣的,防住敵人攻擊的同時,自己也失去了進攻的機會,一樣有離刀道、武道。”
王磐石微笑着點頭,張小江這次沒有說話了,攝像機後面的他也沉默了下來。
“再來一戰!”王千秋大喝,此時的他與剛纔不同,劍氣沖霄殺氣凜然,彷彿對面的是生死大敵。
人在空中,散發的氣血波動卻將腳下的沙漠震往幾邊擴散。
這纔是六階頂級高手的威勢。
“好!七階成否,看此一戰!”王磐石暢快道。
喝!
王千秋單手舉劍,一道粗大的劍光涌現,對着王磐石劈了下去。
這一劍他毫不留手,氣勢比剛纔還足,劍光劈開虛空,頃刻間便出現在王磐石的頭頂。
王磐石舉刀抵擋。
碰!
巨響中王磐石的黑鐵大刀破碎,化做塊塊碎片射向四方。
王千秋手中的劍雖然沒碎,但也出現了道道裂紋。
沒了兵器,王磐石無懼,反而哈哈大笑:“看來千秋兄也悟了,這一劍可比剛纔還要夠勁犀利。”
說着,王磐石伸手朝着地面凌空一抓,一道沙石受到牽引,飛到他手中化做一把沙刀。
他在空中連踩幾步,一下來到王千秋的身旁舉刀便砍,他放棄了原來專門防守的磐石刀法,進攻起來。
王千秋不閃不避,擡劍回擊。已經裂痕四布的精鋼劍再也承受不住氣血之力的衝擊,步了黑鐵刀的後塵。
王磐石散了手中的沙刀,二人在空中硬拼了起來。
沒有了刀劍,兩人的攻擊反而比剛纔還要凌厲起來,一招一式間震得沙海洶涌。
拿着攝像機的張小江不得不一退再退,此時他沒有在解說,身在現場的他壓力越來越大,開口說話都困難,還要保護攝像機不被飛射的流沙擊碎。
兩個館主的戰場四處轉移,腳下開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交手到現在,兩人都受了傷,王磐石嘴角滴血,一道劍痕穿胸而過。
王千秋半邊衣襟被自己的血染紅,左手的皮肉被王磐石的刀氣削掉一半。腦袋更是差點被王磐石砍了下來,頸部的血痕還在流血……
張小江剛穩下來,找到一個最佳的拍攝地點,突然鏡頭畫面急速拉遠,他——被震飛了。
不過好歹是五階高手,他沒有摔倒,攝像機還在繼續拍攝着。
震撼當中,王磐石的身體裡突然升騰起大片幽暗的霧氣,這霧氣出現之後,開始往他的頭部凝結,他腳下週圍的沙漠好像突然遭受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以王磐石爲中心往幾邊迫開。
“精神實質化,凝結精神內核,這是七階的徵兆。”電視裡傳來張小江震撼的聲音。
他的話未說完,那邊王千秋的頭上也升騰起一股幽暗的霧氣。
這兩個南方區域最大武館的總館主,居然雙雙同時進階七階。
蕭龍一衆還以爲能看到七階武者進階的場面,不想這時傳來咔咔的聲音。
“不好!兩個館主同時進階七階,精神化實影響現實,攝像機要……”
張小江的聲音沒有說完,畫面突然中斷,只有一個完全黑暗的電視機掛在牆上。
他剛剛一直在用氣血之力保護着攝像機,被王磐石突然突破釋放的精神力擊飛之後,導致氣血之力供應中斷,王千秋再突破加強壓力,普通之物攝像機已是承受不住。
直播就此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