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公主被皇后娘娘禁足禁了整整一個月,好不容易軟磨硬泡出來了,卻立馬的將皇后娘娘的話當耳邊風忘了,美名其曰是找水笙郡主學習,實則還是偷偷‘摸’‘摸’的去找了陸子墨,利用水笙將皇后娘娘派在她身邊監視她的下人都給甩了。
上次陸子墨到蘇府授課,等了半天不見了人,後來聽秋風院裡的下人說,蘇顏和蘇辭涵被國公府給接走了,不放心特地往國公府走了一趟,親眼見到了蘇顏才放了心。
這幾天不用給蘇辭涵授課,陸子墨整天的窩在自己的小院裡面,對於雲裳公主時不時的糾纏很是煩擾,最後實在被纏的沒辦法了,陸子墨只好裝成了陸語到蘇府裡面躲着了。
陸子墨藉口有東西忘在這了,所以很容易的就‘混’過了勤思院裡面的下人,在勤思院書房裡看了半天的書,實在是無趣的很,就隨便找了藉口出來逛逛了。
秋風院這邊的下人都知道陸語是蘇辭涵的夫子,所以看到他也不奇怪,反而尊敬的很,一路暢行無阻,秋風院與勤思院的中間有一片的角廊,裡面種了滿滿的一片竹子,在角廊的最裡面有一顆雙人環抱的梧桐樹,此時真是盛夏繁茂,綠海滔滔,遒勁的長枝一直延伸到秋風院和勤思院裡面去,陸子墨仰頭看了一眼這棵大樹,左右瞥了一眼,見四周無人,便一個凌身,躍上了延伸到秋風院裡面的長枝上。
仰身躺下,頭枕雙手,仰望藍天白雲,甚是悠閒自在,碩大翠綠的梧桐樹葉將他的身影遮得密密實實,難得浮生半日閒,陸子墨嘴角含笑,閉目養神。
躺了沒多會兒,一陣苦澀刺鼻的‘藥’味撲面迎來,幾個小丫頭看着‘藥’爐竊竊‘私’語,陸子墨凝神閉息,聽她們在講什麼?
“昨天你看到大小姐的傷了嗎?那麼長的一道口子,大小姐從頭到尾竟然一聲也沒哼,要是我看到都快嚇死了,怎麼還能忍受住那種疼?”
大小姐的傷?她受傷了?她現在不應該是待在國公府裡面,怎麼會受傷,陸子墨滿心疑‘惑’,耳朵動了動,繼續聽她們說道:
“我聽說那賊人是大小姐前幾天去福音寺上香的時候帶回來的,關了那麼多天,好好的怎麼就讓他跑出來了?”
“這事多虧了二小姐,要不是二小姐帶人截住了那賊人,大小姐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你們沒看到那賊人死時的慘樣,我跟着素錦過去看了,天吶!差點嚇死我,昨晚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血‘肉’模糊的,都死了,大小姐還在他心口紮了一刀……”
“……”
聽到這裡,陸子墨可以明顯確定蘇顏是受傷了,看她們熬得‘藥’,應該是爲她準備的,陸子墨心裡無端的一陣煩躁,剛纔悠閒舒適的好心情一掃而光,也不知道她傷的重不重,現在怎麼樣了。
陸子墨正考慮着要找個什麼藉口去看看她時,就聽到院子裡面一陣嬌斥,“你們幾個不好好熬‘藥’,‘亂’嚼什麼舌根,秋風院裡的規矩是都忘記了嗎?”
陸子墨透過樹葉的縫隙朝院裡裡面看去,只見剛纔在哪裡議論的三個小丫頭一個個的低着頭,一聲不吭的任由着素錦訓斥,素錦臉‘色’‘陰’鬱,眉頭緊鎖,一看便知心情極差。
待素錦訓斥完出去了,那個小丫頭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從昨天開始素錦姑娘的臉就沒好看過,看着誰都不順眼,不過就是仗着自己得大小姐的寵才這麼囂張的嗎?”
“噓!你小聲點,剛纔被訓得還不夠,昨天綠黛姑娘的下場你沒看見嗎?你要是在‘亂’說話,小心下一個被打發出去的人就是你。”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丫頭這話一出,其他的兩個立馬就噤聲不說話了,老老實實的守着‘藥’爐,看火熬‘藥’。
陸子墨眼睛順着素錦前進的方向看去,看樣子是去廚房的,等了一會兒,只見素錦端了一個青瓷砂鍋過來,砂鍋裡面應該是給蘇顏熬的湯,陸子墨從樹枝上立起身,輕輕的一飄,落在了地上,半點聲息也無。
等到素錦快要接近的時候,陸子墨裝作偶遇的模樣,與她碰面了。
“夫子?你怎麼會在這?”素錦從廚房端了給蘇顏熬得蔘湯匆匆過來,眼前白影一現,擡起頭來卻發現是辭少爺的夫子,以爲他是來找蘇辭涵的直接道:“辭少爺還沒回來。”
“不是來找辭涵的,前幾天落了一點東西在這,今天剛好有時間就過來取了,不過我剛纔怎麼聽說大小姐受傷了?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素錦見他如此在意蘇顏的傷,心下只覺奇怪,平日裡面蘇顏和陸語的接觸並不多,而且在素錦的心中,陸語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生,跟她們的小姐有天壤地別之差,所以一時也沒往那方面去想,只以爲陸語是單純的關心她們小姐。
“小姐身上的傷口‘挺’嚴重的,昨晚還起了燒,剛剛纔退下,過會兒我得得請大夫過來瞧瞧。”說到蘇顏的傷,素錦便是一臉的憂‘色’,雖然燒是退了,但是小姐現在卻依然昏‘迷’不醒。
“昨晚大夫怎麼說的?”
“大夫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好好養着,千萬不要讓傷口感染了。”
陸子墨比較了一下自己受傷時的反應,若是較嚴重的時候,半夜裡面基本上都會起燒,如果燒退了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不過她到底是怎麼‘弄’得,竟然把自己‘弄’傷成這樣了?陸子墨不由得一陣氣惱,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這個‘女’人最會逞強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傷她的人捉到了?”陸子墨暗暗磨牙,那人要是讓他碰到,絕不會輕饒。
“已經死了,夫子要是沒有什麼事,我得要進去了,小姐身邊沒有人守着我不放心。”
“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吧!”陸子墨脫口而出,然後面對素錦驚異的眼神時,才發覺出不妥來,陸子墨快速的找個藉口道:“我有個朋友是學醫的,所以我也稍稍懂一些醫術,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也好知道你們小姐傷的怎麼樣。”
“你真的懂醫?”素錦懷疑道。
“疑難雜症不懂,不過一些簡單的傷病總還是知道的。”
素錦點頭,蘇顏一直昏‘迷’不醒,她也快沒了主心骨,要是陸語懂醫術,也好幫她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