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月因爲秦澤宇來求親的事煩悶了幾天,想到秦澤宇對蘇顏深情不悔的模樣就是越想越氣,想到他們倆竟然揹着人私下互許了終生,就恨不得現在衝進秋風院裡將蘇顏那張臉給劃了。
蘇瑾月的整張臉因爲嫉妒扭曲而陰鷙,碧玉站在蘇瑾月的後面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成了出氣筒。
蘇瑾月臉上的表情變化的非常快,想到她問過秦澤宇的話,只要沒有了蘇顏,他會不會喜歡上她?他的回答是會。蘇瑾月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脣,脣上似乎還殘留着那天令人心悸的感覺,雖然是她故意引誘了他,但是秦澤宇脣舌間的熱切卻是做不了假的,這證明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
只要沒了蘇顏,蘇瑾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所有擋她路者,她都是解決掉。
“你去跟授琴的師傅說一聲,我過會兒有事,就不過去了。”蘇瑾月對身後的碧玉吩咐道。
得到命令的碧玉逃跑般的快速離去,二小姐臉上的表情太可怕了,外面的人都以爲二小姐嬌嬌柔柔,最是菩薩心腸,踩到一隻螞蟻都得傷心難過好長時間,可是隻有她這個貼身伺候的人才知道,二小姐的脾氣有多喜怒無常,柔弱楚楚可憐不過是表象罷了。
蘇瑾月起身向蘭香院趕去,只收拾了蘇顏還不行,她和秦澤宇之間的好事還得她孃親和蘇老爺同意了才行。
蘇瑾月過來的時候,柳夢煙的臉色很不好,自從知道了桃青懷孕,蘇老爺就天天的守在她院子裡,柳夢煙的心情就再也沒好過,想她當年懷蘇昌錦的時候,蘇老爺都沒對她這麼貼心過,現在不過是個賤人懷孕,他竟然當個寶把她捧在手心裡了,柳夢煙越想越覺得心裡堵得慌。
“娘,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蘇瑾月這幾天心煩,足不出戶也沒人敢跟她說,所以這會兒還不知道桃青懷孕的事。
柳夢煙擡頭看是蘇瑾月過來了,這才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在生氣發火也不能對自己女兒發啊!
“桃青那個賤人竟然有喜了。”柳夢煙恨聲道。
“什麼?”蘇瑾月一愣,而後不解道:“你不是讓鍾嬤嬤看着她的嗎?怎麼可能還讓她有喜了呢!”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柳夢煙就是滿肚子的氣,派人去看着還看出了個肚子來,柳夢煙憋着氣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爹爹知道嗎?”
聽到蘇瑾月問蘇老爺,柳夢煙的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
旁邊伺候着的香嬤嬤看柳夢煙臉色變得更差,忙打住了蘇瑾月的問話,“二小姐,你可別再說這個了,夫人這幾天寢食不安,可不就在氣這個嗎?剛見你過來心情纔好點,你可別說這些給夫人添堵了。”
“嬤嬤,這是怎麼回事?”蘇瑾月轉頭看向香嬤嬤,她是跟着孃親的,肯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香嬤嬤看了一眼柳夢煙見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這纔將桃青懷孕,蘇老爺天天守在她屋子裡的事給說了一遍。
蘇瑾月聽了心裡也不暢快,不過這事她也管不着,要怨只能怨她爹太過薄情了,蘇瑾月坐在柳夢煙的旁邊好一陣安慰纔將柳夢煙的心情給緩和過來了。
“還是二小姐有本事,幾句話就把夫人給哄好了,早知道如此,早就去請二小姐過來了,也省的夫人一個人生了這幾天的悶氣。”香嬤嬤一看柳夢煙的臉上露出了笑意,也跟着樂呵道。
“可不是嗎?二小姐可是我們夫人的貼心小棉襖,那是我們這些下人可比的,二小姐,喝茶。”桃紅端了一杯茶過來,也笑着跟着插聲道。
“瞧瞧你們這一個個的嘴巴,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個啞巴。”柳夢煙詳裝惱怒的瞪了她們一眼。
“她們也是爲孃親着想罷了。”蘇瑾月將柳夢煙的手攥在手裡,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孃親凡事放開了心想纔好,桃青那賤人不過是仗着肚子裡有了個種才那麼肆無忌憚,要是沒了這種,她不就是什麼都不是了嗎?況且現在才一個多月,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懷了身子她也沒法伺候人,你當爹爹還能待在那陪她幾天,不過是貪個新鮮罷了。”
蘇瑾月說的這些話,柳夢煙心裡都是明白的,知道是這麼一回事,但是心裡還是難免的難受不舒服,香嬤嬤桃紅這些人磨破了嘴皮勸她,也沒解了她的結,不過這話從蘇瑾月的嘴裡出來,柳夢煙心裡不知怎麼的就一下舒爽了起來。
她這個女兒沒白養,是個知道心疼孃親的,這麼想着,看着蘇瑾月的視線就越發的柔和起來。
“好女兒,孃親不過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罷了,對了,上次給你請的授琴師傅教得怎麼樣?好不好,要是不好,孃親再給你請一個,還有女工禮儀方面的東西,別師傅走了,你就放鬆了自己。”
“知道了,新來的這個授琴師傅教得挺好的,女兒在學段時間,估計在琴藝方面就少有對手了。”
“嗯,很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柳夢煙讚賞的點頭,“這麼多年的心血不會白費的,孃親到時候一定會給你挑個好夫婿的。”
聽到柳夢煙提起這話,蘇瑾月心裡一動,小心的試探道:“前幾天聽說秦府的秦公子來我們府上向姐姐提親,爹爹是怎麼說得,同意了嗎?”
柳夢煙只當蘇瑾月是好奇八卦,也沒放在心上,“你爹本來是不願意的,後來那個秦澤宇提出了一個條件,我看這事八成是成了,下次這個秦澤宇再上門,估計這門親事就定了。”
一聽說親事要定了,蘇瑾月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聲音也跟着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他提了什麼條件?”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不過看樣子這個秦澤宇爲了要娶蘇顏可是下了血本,不然你爹是不可能同意的……你的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涼,是不是生病了?”柳夢煙攥着蘇瑾月的手只覺她的手突然變得冰涼,眼睛再瞧着她的臉,臉色更是蒼白。
“月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柳夢煙着急的詢問道。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過會兒就好了。”蘇瑾月對柳夢煙強笑道,不着痕跡的縮回手,放在自己的袖子裡。“說來這個秦公子以前經常來我們府上,還經常陪我和姐姐一起玩,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他了,也不知他長變了沒有,孃親,你覺得秦公子這個人怎麼樣?”
“人倒是不錯,不過秦家再怎麼比也比不過我們蘇家,沒錢沒勢,也只得蘇顏嫁給他。”柳夢菸嘴裡滿滿的不屑。“不過這樣也算是便宜了蘇顏那賤人,月兒,你放心,孃親如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嫁給一個商賈之戶的。”
“孃親,如果,如果……”看着柳夢煙一臉的堅定,蘇瑾月如果了半天,後面的話也沒說出來,聽剛纔她孃親的語氣根本就是對秦府不屑一顧,她要是現在貿然說出來了,肯定會被她孃親戒備懷疑的,甚至還會因此禁了她的足讓她再也見不到秦澤宇。
“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是想着如果要是姐姐不願意怎麼辦?”
“到時候那容得了她願不願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時候她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柳夢煙冷哼一聲,似是根本也沒把蘇顏放在眼裡。
“你今天怎麼對蘇顏這賤人這麼關心?”
面對着柳夢煙狐疑的目光,蘇瑾月心下一驚,心裡快速的盤算了一下才道:“我聽說,這個秦公子已經跟姐姐私下議定了終生,要是照這樣,讓她嫁給秦公子,豈不是讓她順心如意了。”
“這事,你是聽誰說的?”
“我,我親耳聽到的。”蘇瑾月裝出一副臉紅侷促的模樣,“上次爹爹生病,秦公子來府裡探視他,然後又逛了花園,我親耳聽到的,當時他們兩個就在花園的涼亭上面,摟摟抱抱的,說什麼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一些羞死人的話……”
柳夢煙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天這個秦澤宇確實是去逛了花園,柳夢煙不由得相信了蘇瑾月的話,竟然還有這樣的事?要真是這樣,豈不是太便宜蘇顏這個小賤人了,不行,她得好好跟蘇老爺說說。
“孃親,你可千萬不能讓她跟秦公子成親,要是以後她得了秦公子的萬千寵愛,那我們不是促了她的好姻緣,我可不幹。”蘇瑾月拉着柳夢煙的手耍賴道。
“不用你說,娘也知道怎麼辦,等見了你爹,娘可得好好跟他說說。”
得到柳夢煙的承諾,蘇瑾月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雖然沒達到她預想的目標,不過能拆散他們就得拆散他們,說不定到時候她就有機會了。
又坐着跟柳夢煙閒聊了一會兒,到了晚飯的時間,柳夢煙又留着蘇瑾月一起吃了飯,才放她回去。
待蘇瑾月走後,香嬤嬤跟在柳夢煙的後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柳夢煙看得憋屈,瞪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話,直說罷了,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像什麼樣子。”
“夫人,二小姐會不會也喜歡上那個秦公子了?”剛纔蘇瑾月和柳夢煙坐着說話的時候,她一直跟着伺候在旁邊,當夫人說道這門親事定了的時候,二小姐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她在旁邊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要是不喜歡,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表情?
“你胡說什麼?這樣的話可不要再讓我聽到。”柳夢煙斥了她一句,不過心裡也跟着警醒了起來,仔細一想,剛纔蘇瑾月確實是有點反常,難道真像香嬤嬤說得這樣?
柳夢煙的臉色陰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