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要臉的蘇雲錦 (精)

蘇雲錦一愣,眸子裡瞬間升起狂喜來。

她遲疑的指着自己,“我?”實在是寧煜待她根本就沒有好過,以至於他這樣說她心裡狂喜的同時又有些不敢置信,生怕寧煜把“大小姐”給說成了“二小姐”,她緊緊的盯着寧煜,在看着寧煜點頭的瞬間整個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面上浮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素白的麻衣和墨黑的發使那一抹紅暈愈發顯眼了些。

顧不上男女大防,她生怕寧煜改變主意似的走在前面,“世子請隨我來……”

蘇慕錦的眸子裡就帶上了一層譏諷的意味來。

站在門口的青玉望着二姑娘跟寧世子走在一起眼珠子險些脫眶而出,她瞪大眼睛瞧着二姑娘臉上的那一抹羞紅,不經意間又想起前兩日姑娘發瘋時說的大姑娘搶了她心儀的男子的話來,青玉臉色頓時煞白。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玉慌忙間回頭看了一眼大姑娘的臉色,卻見大姑娘面無異色,整個人依舊沉穩有度,彷彿沒有瞧見寧世子跟二姑娘一起離開的一幕。

而寧世子已經十六歲了……難道家裡的人沒有教過他男女授受不親?竟然讓二姑娘送他,這若是傳了出去……青玉面色愈發的白了。

這……這都是一團什麼複雜的關係啊?!

青玉卻保持着清醒,她慌忙跟上蘇雲錦,面帶焦急,“姑娘……”

如今給夫人弔唁的人還沒有走光,瞧見姑娘這樣跟寧世子走在一起,指不定會傳出什麼難聽話來。寧世子是男子雖然傳出去不好聽也只會落個風流的名聲,可於姑娘就不一樣了啊,她是一個女子,還是一個官宦之家的女子,這樣羞紅着臉不顧名節跟一個男子如此親密,且這個男子還是自己嫡親姐姐的未婚夫……這若是傳了出去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以後還有誰敢娶姑娘啊!

她剛要開口相勸,卻見蘇雲錦冷眼掃來,警告的看她一眼,那一眼冷厲又陰森,看的青玉在這樣燥熱的天氣裡生生打了個寒顫,剛剛涌出喉嚨的話頓時噎在了喉間。

青玉腳步頓時爲之一頓。

蘇雲錦愉快的撇下青玉跟寧煜兩人並肩而行。

這樣接近寧煜的機會對她來說簡直像在做夢,僅僅站在寧煜的身側她就覺得渾身飄飄然起來,整顆心幾乎騰空而起被架到了雲端,感受着身側男子的高大偉岸,蘇雲錦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心臟狂跳不止,腳步不自覺的也輕快了起來。

寧煜走在出門的路上,並沒有避諱府裡的下人,而蘇雲錦的眼裡此時除了寧煜其他人一個都沒有,因此並沒有發現前院人瞧他們二人那驚駭又難以置信的眼神。寧煜發現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然也沒有開口。

待兩人走遠,府中的管事才驀然驚醒,有管事已經驚得一頭冷汗。

“快!快去稟告老爺!”

寧煜雙手負在身後緩緩前行,蘇雲錦發現僅僅幾日不見寧煜比起先前更加沉穩有度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有些陰暗,可這根本阻止不了她的好心情。“……世子爺……”

寧煜一眼掃來,眸子裡帶着的冷光讓蘇雲錦心驚,可等她再次看過去已經是一片平靜,哪裡有半分寒冷來?蘇雲錦不禁拍了拍胸口,暗罵自己多心。

“別叫世子爺了,聽着膈應,。說起來皇帝陛下都是太傅大人的學生,我跟陛下情同手足也算是太傅大人的半個學生,你叫我世子爺未免顯得生疏了些……”

蘇雲錦心頭怦怦直跳,寧世子這是在跟她拉關係麼?

她偷偷的瞄了寧煜一眼,卻見他面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蘇雲錦當即便是一呆。

腳步都頓了下來。

她這是頭一次瞧見寧煜笑,昔日她遇到的寧煜從來都是不苟言笑面色冷硬,他這一笑仿若冰雪消融,整個人瞧着比先前愈發令人想親近了。蘇雲錦癡癡的望着寧煜,半晌移不動步子。

寧煜隨之停下了步子,轉頭望向她,疑惑的挑眉,“怎麼了?”

蘇雲錦眸子紅心陣陣,她發現寧煜每一個表情都好看的令人心跳加速……

“沒,沒什麼!”她垂下頭掩飾自己的失態,面頰一陣通紅,卻因爲垂下眼沒瞧見寧煜眼底閃過的深深的厭惡和噁心來,等蘇雲錦擡起頭的時候寧願面色已經重新恢復了淡淡的笑意,蘇雲錦見此鼓起勇氣,輕聲呢喃道,“那……不喚世子爲世子爺,雲兒該如何稱呼呢?”話未說完,面上紅暈便再次升起。

“我比雲妹妹虛長五歲,若雲妹妹不介意可以喚我一聲世子哥哥!”寧煜低低一笑。

蘇雲錦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寧煜,她覺得她所有的幸福都聚集在了今天,她心儀的男子竟然這樣對她示好……是不是……是不是他終於發現蘇慕錦除了一張臉比她長得好,其他地方根本半點比不過她?!

“怎麼,雲妹妹嫌棄?”

“不不不,怎麼會……”蘇雲錦瞧着寧煜一臉黯然立馬擺手否認,聲音清脆的喊他,“世子哥哥!”

寧煜點頭微笑。

“世子哥哥,你……怎麼會……怎麼會讓雲兒來送你?”蘇慕錦是他的未婚妻,按理說他應當讓蘇慕錦送他纔對的!然而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蘇雲錦便恨恨的掐滅了它,一想起寧煜今後所有的情緒都會在蘇慕錦面前一一展現她心裡的嫉妒就幾乎吞噬掉她。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定不能!她要想辦法出來,一定要讓蘇慕錦不能嫁給寧煜。

可是蘇慕錦剛剛被劉氏欲毀清白失了手,近期一定不會出門,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對她下手。

那該怎麼辦?!

蘇慕錦如今掌管着府中的中饋,後院的婆子丫頭幾乎要被她收買個徹底,再加上她身邊從來不離人,要想害她簡直難如登天!還有就是府中守衛森嚴,要想在府裡對她動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蘇雲錦咬牙暗恨,先前她把蘇慕錦推進河裡的時候就不該一時害怕離開了,如果確認蘇慕錦淹死之後再離開那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會有了!

可事情過去都過去了,如今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她這邊的懊惱憎恨和惱怒全都被寧煜一絲不漏的收在眼底,他廣袖下的手掌一點點的緊握起來,眸子裡有一瞬間冷的徹骨,很快就掩飾下去,他狀若無意的提點道,“再過幾日就是我母妃的壽辰,屆時雲妹妹應當會跟蘇慕錦一同前往吧。”

“嗯。寧王妃的生辰雲兒自然是要去的。”蘇雲錦心中一喜,寧煜喊她雲妹妹卻直呼蘇慕錦的名字,顯然是對她比對蘇慕錦滿意啊,她面上就透出幾分喜色來,邊走邊絞着手裡的帕子,“世子哥哥,您……想讓雲兒去麼?”

寧煜腳步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前行,模凌兩可的道,“煜最是喜歡熱鬧。”

也就是歡迎她了!

“只是到時候給家母賀壽的人多興許會有些混亂,照顧不到雲妹妹。”

“無礙的。”蘇雲錦眸子突然轉了一圈,是啊,寧王妃壽禮的時候賀壽的人一定非常多,到時候如果發生了一些事情那不就可以歸功於“意外”了?

蘇雲錦越想越興奮,彷彿馬上就能除掉蘇慕錦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了。

和寧煜走在一起,蘇雲錦的心像是浸在蜜裡一樣甜,只希望前廳通往大門的路越長越好,只是蘇雲錦到底不是蠢笨的,喜悅過後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她捏着帕子緊緊的盯着寧煜,“世子哥哥對雲兒的態度跟先前……有些區別。”

何止是有些區別,分明就是天壤之別。

寧煜早就猜到了蘇雲錦會有此一問,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輕嘆一口氣,面色就浮現出淡淡的黯然來,“今天來給蘇夫人弔唁,原本也是想來見蘇慕錦一面,可誰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那樣口出污言穢語的折辱蘇夫人,即使那劉氏生前作惡多端,可人都沒了又何必計較那樣多……我本以爲你那大姐姐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卻不曾想……”他垂頭低嘆一聲,似乎已經不想多說。

蘇雲錦眸子一亮。

原來竟然是這麼一回事!

肯定是寧煜發現她比蘇慕錦更加溫柔賢惠所以纔會疏遠了蘇慕錦而親近她了。

羞澀的咬咬嘴脣,既然世子哥哥覺得她溫柔賢惠,那她就要在他面前賢惠一下的,因此她低聲給蘇慕錦辯解,“世子哥哥也不能怪大姐姐,大姐姐她許是受多了委屈,當初我孃親過世的時候她便整個人都不愛親近人了,她這個人除了爹爹和聰兒就只跟孃親最親,所以就瞧不上妾侍出身的母親。其實母親不是壞人,待我也是極好的,怪只怪她們合不來罷了……”

寧煜心裡冷笑不止。

明面上是在給蘇慕錦說好話,實際上卻是在說劉氏寬厚,如果不是蘇慕錦看不起劉氏,跟劉氏生了隔閡,劉氏也不會如此待她。

只是想着她自楚柔過世之後便備受冷落,心中卻揪痛起來。

四年的時間……沒了孃親,父親又不關心,她一個小女子是如何撐過來的……還有……她經歷了那樣多……是不是在心裡還恨着他……

想着方纔靈堂上瞧見的聰兒,他的腦海中卻浮起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來,那孩子長的像極了她,尤其是那雙出色的鳳眼,氤氳着霧氣看人的時候無辜極了,讓人想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捧着他面前讓他開心!

寧煜的心臟像被鐵錘狠狠的錘了一下,鈍疼鈍疼,他眸子裡浮起一層薄霧,忽然就想起上一次他來蘇府看望蘇慕錦時她眸子深處隱藏的恨和那樣複雜的情緒。

彼時,他不明瞭,如今總算……懂得!

寧煜緊緊的捂着疼痛不已的心臟,喉間一陣陣的哽,有誰知道,當看着睿兒被挖心頭血,他站在屋裡眼睜睜的看着,看着他張太醫連鎮痛的藥都沒有爲睿兒服用,看着那鋒利的刀劍一寸寸刺進他的胸口,看着他被幾個粗使婆子強情按壓着四肢,聽着他疼到極點的尖叫哀嚎,親眼瞧着他轉過頭來看他,“爹爹,壞!”他站在那裡,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漸漸的沒了掙扎的力氣,看着他眸子裡的神采漸漸的失去光澤,看着他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一點點沉寂下去,看着他小小的胸口和嘴角開始大片大片的冒血,而他……卻連反抗都不能……

他恨不得以身相代,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他!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蘇慕錦毫不猶豫的抱着睿兒的屍身跳下懸崖的那一幕。

該是怎樣的痛讓她發誓寧可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她恨他!

шωш •Tтkд n •C○ 那一刻他才深深的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是他的錯,是他低估了睿兒在她心裡的位置……他只想讓她好好活着,他冷落她傷害她……只是爲了讓她活着……

而已啊……

可瞧見她毫不猶豫墜崖的那一刻他才終於明白,他的種種行爲早已讓她傷透了心,她的心裡早就沒了溫暖,而睿兒是她最後的支撐,沒了睿兒,讓她怎麼活下去!

睿兒……睿兒……

爹爹……對不起你……

“世子哥哥……世子哥哥?”耳邊傳來的聲音像是一根極細的線把寧煜拉回到現實中,瞧見眼前放大的蘇雲錦的臉,寧煜忍住把這張臉撕毀的衝動,強逼自己迎了一聲,“嗯。”

“世子哥哥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蘇雲錦有些猶豫的道。

方纔寧煜在她身邊,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深深的絕望和悲涼來,他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覺得自己當年選錯了未婚妻,纔會這樣?

“沒事!”寧煜強忍住喉痛陣陣的血腥,對蘇雲錦再也裝不出笑臉來,“只是有些不舒服。”

“那雲兒給你請大夫。”

“不用!”他聲音微冷,毫不猶豫的拒絕。

蘇雲錦詫異的看過來,他緊緊攥着拳頭壓抑住即將噴涌而出的情緒,“不用請大夫,寧王府有客卿大夫。”

“那世子哥哥早些回去歇息。”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大門口,門口蘇青雲對前來弔唁的官員們拱手送人,瞧見寧煜和蘇雲錦並肩而行他臉色頓時一沉。

有人看出蘇青雲的情緒不對,順着他的視線看來一眼就瞧見比肩而立郎才女貌的兩人。

只是所有人的臉色都十分詭異。

寧煜前來弔唁小廝等在外面也就罷了,這個蘇雲錦竟然連一個小丫鬟都沒有帶,就跟一個男子出了門,而且還不畏於滿朝的官員們,衆人瞧着蘇雲錦的眸子當即就有些鄙夷。

跟蘇青雲交好的翰林見此面色也有些不好看,“青雲,你也該好好管管家裡的風氣了,出了一個劉氏可不能再出一個旁人了。”這話裡的意味蘇青雲聽得明白,當即就有些訕訕然,“讓你見笑了。”

那翰林拍拍蘇青雲的肩膀,“我見笑了沒什麼,只是恐怕明兒個陛下的龍桌上就會出現一大批參你的摺子。”

此時一羣大臣們也瞧見了寧煜和蘇雲錦,衆人原本準備踏出門的腳步頓時爲之一頓,齊齊向寧煜和蘇雲錦看來。

蘇青雲對這個女兒算是失望到了極點。

“蘇雲錦!送客用不着你幫忙,回你的後院去!”

蘇雲錦正在高興的盡頭,一下子聽到父親的怒吼,她心下一震,當即有些不滿。一轉頭卻瞧見一堆人正圍在蘇家的大門口看着她和寧煜,她的臉頓時一陣羞紅,垂着頭扭扭捏捏的絞着手中的手帕。

瞧見這一幕,這些朝中的人精們哪還有不明白的,眼裡頓時就浮出了幾分鄙夷之色來。

蘇青雲眼睛幾欲冒火!

此時寧煜緩緩開口,他對一圈的官員們拱拱手,低聲道,“是煜不認得蘇府的路讓二姑娘幫着領路……”

然而沒有人相信他,一致認爲他在爲蘇雲錦推脫。

且不說寧煜是蘇家未來的大姑爺來過蘇家不止一次不會不認得路,就單單說不認得路也不可能讓一個閨閣小姐引路的道理,若說寧煜不懂事也該讓心儀的未婚妻來領路,斷斷不可能跟未來的姨妹有什麼牽扯。

更何況就算是寧煜這樣要求了,蘇雲錦一個堂堂蘇家的嫡出二小姐怎麼就當真出來了,她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她已經十一歲了,應當和男子保持距離?旁人且不說就是親姐弟在府中都八歲不同席,她都十一歲了還不懂男女之間需要避諱的道理?人家世子不認得路不知道差一個府裡的嬤嬤或者小廝丫頭領路,非要自己前往?自己前往他們可以理解爲她年紀小又自幼喪母不懂男女大防,可她身邊竟然連一個跟着的小丫鬟都沒有……這就令人沉思了。

寧世子身份高貴,又是蘇家大姑娘的未婚夫,他就是自持身份都不可能讓蘇家的二姑娘送他出門。

而且這個蘇家的二姑娘才十一歲啊,五官都沒有長齊,身材更是平平,比起蘇家的大姑娘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而且方纔那麼多人質疑蘇家的時候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要不是蘇家的大姑娘當機立斷力挽狂瀾說不定此時蘇家都要背上殺人謀命的官司了……衆人瞧着蘇雲錦身上披着的麻衣,又瞧見她臉上的那一抹紅暈就更是不屑了。人家蘇家大姑娘就是被劉氏那樣陷害都尊重死者爲重不讓開棺驗屍,可這個蘇家二姑娘這個時候還披着麻衣竟然都敢公然勾引未來的姐夫……跟蘇大姑娘當真是雲泥之別!

衆人當即心裡就下了定論!

蘇雲錦也是作死的料。

聽着寧煜爲她說話開脫,她心下一陣感動。再瞧瞧衆人不善的眼神,以爲是對着寧煜去的,她當即大聲的維護寧煜,“不是世子哥哥的錯,是我主動要給世子哥哥引路的……”

人可以蠢,可是蠢到這個地步那就當真是沒救了。

只能說寧煜對蘇雲錦的影響太大,以至於她竟然連當下的情況都沒有看清就脫口而出維護的話來。

衆人面上的鄙夷之色越發濃烈。

簡直不知廉恥!

口口聲聲喚自己未來的姐夫爲“世子哥哥”半點避嫌的意思都沒有,竟然還主動糾纏寧煜,想來方纔寧世子也是爲了顧全蘇家的面子才爲蘇雲錦開脫!

“混帳東西!給我滾回去!”蘇青雲氣的面色發青,上前就要教訓蘇雲錦。

蘇雲錦下意識的尋求避風港,驚叫一聲就躲到了寧煜的背後。

蘇青雲面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吩咐已經愣住的家丁,厲聲道,“都是死的嗎?!把二小姐給我帶下去,不把女戒抄一百遍不許踏出房門半步,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是死的不成?給我重責十板子!”

“爹爹!”

蘇慕錦不敢置信。

家丁們已經奉命湊了過來,輕聲說了句“二姑娘,得罪了”就硬生生的扯着她的胳膊將她扯向了後院!

寧煜見此,眸子裡就迸出森冷的厲色來。

他遙遙望着蘇雲錦被拖走的方向,眸子在衆人瞧不見的地方露出嗜血的光芒。

蘇雲錦!我要讓你前世對我所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

而現在,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寧煜離開了蘇家,剛剛上了寧王府的馬車他壓抑多時的一口惡血終於狂噴了出來,殷紅的血跡染紅了馬車中墊着的潔白錦布。點點殷紅細小而妖嬈,一點點展開在白布上點點暈開,彷彿雪地裡綻開的紅梅。

寧煜的思緒漸漸飄遠。

回到他迎娶蘇慕錦的那一日。

……

“你說什麼?!”

寧璞面色焦急,“外面都傳開了,說是太傅大人出賣了春闈的試題而且找到了確切的證據,陛下已經下了旨抄家滅族,如今太傅大人已經被關進了天牢擇日問斬!”

“那蘇慕錦呢?!”

“蘇大小姐自然也受到了牽連,蘇府已經被陛下的親衛層層的包圍了起來,現如今府里人心惶惶的,陛下既然下了旨要滅族恐怕蘇大小姐也不能倖免!”寧璞話音剛落就瞧見寧煜往外衝,他連忙抱住寧煜的大腿,“世子爺,您不能去!現如今京城中哪一家不跟蘇家撇清關係,您這個時候去了又解決不了問題!”

“不可能!”寧煜一腳踢開寧璞繼續往外衝,“太傅大人入朝將近二十年,爲官清廉,不可能爲了幾個銀子出賣試題,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不管有沒有蹊蹺,罪名已經定了,且罪證齊全,已經無力迴天了!”

“這分明就是有人陷害,我去皇宮找陛下,讓陛下徹查此事!”

寧煜飛身去了皇宮,然而堂兄的態度卻十分強硬,“不管他做了還是沒做,如今春闈的試題已經被散播了出去,他身爲主考官試卷在他的手裡泄露了出去已經是死罪難逃!”

“可是蘇家的人是無辜的!”

“那又如何?誰讓他們生在蘇家!”一身龍袍的寧奕面色十分凝重,臉色也十分難看,他苦笑,“你當我不知曉太傅大人是被陷害的?”

“陛下知道?”

“我不但知道,還知道是誰!”

“那您爲何還要處死太傅?”

“罪名成立不處置他如何服衆!”寧奕揉着太陽穴苦笑不已,“太傅大人是我的老師,這麼多年清風書院培養了多少優秀的人才,你當我捨得?只是背後之人手段強硬,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讓我這個皇帝如何徇私枉法?!”

寧煜沉默許久。

片刻後他擡起頭,一臉堅定,“旁人我管不着,可是蘇慕錦是我未婚妻,我不能不管!”

“你想怎麼管?!”

“陛下下了旨要滅蘇家滿門,那蘇慕錦如果嫁給了我是不是就算是我寧王府的人了!”

寧奕驚詫的看着他,他的眸子裡也浮現出一絲希翼之色來,只是片刻之後就隱了下去,“你父王母妃能准許你娶一個罪臣之女麼。”

“同意也得同意不用意也得同意!”

寧煜算是發現了,堂兄並不希望蘇慕錦死,興許是念着當年一起讀書的情誼,他鬆了語氣,“只要你能娶了蘇慕錦,她自然就算不得蘇家的人了……”

得了堂兄承諾的寧煜當即就回了王府請求立馬迎娶蘇慕錦。

“你瘋了!”寧王爺一臉怒容,“我堅決不同意,蘇家已經沒有鹹魚翻身的能力,就算多年之後重新翻案也不可能輝煌起來,而且現在蘇家處於風口浪尖之上,我絕不許你這樣做!”

他的回擊乾脆利落,“父王若是不同意兒子迎娶蘇慕錦,那兒子便終身不娶!”

“混賬!”寧王爺氣的臉色鐵青。

他是知道這個兒子的,只要是他做的決定八頭牛都拉不回來,跟他一模一樣的十足臭脾氣!只要他說出口的話就絕對會做到。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不娶親,他寧王府豈不是要絕後?!

父子兩個誰也不肯讓一步,寧王府在兒子和夫君之間調解無果,瞧着互不相讓的兩人整日中以淚洗面,終究是寧王爺心疼妻子,咬咬牙跟他分析利害關係。

“蘇家得罪的人我們寧王府根本得罪不起,你當真要賠上寧王府的未來非迎娶蘇慕錦不可?!”

寧煜還不知道蘇家得罪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他也不是無知少年,沉吟了許久,擡頭認真的看着他的父王,“父王,如果換了是您,此時身在險境的是母妃您會如何做?”

寧王爺默然無語,如果是妻子,他寧可拼盡寧王府不要也要救出妻子來。

寧煜深深的看着父王許久,沉聲道,“父王,兒子跟您是一樣的!”

寧王爺最終沒有再反對。

寧王府迎親的馬車從層層鐵衛的包圍中把蘇慕錦迎進了府邸。

與之一同的是太傅託付給他的蘇雲錦,他當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帶着蘇雲錦出去,只能找了替身把她以買來的丫頭的身份安置在蘇慕錦的身邊伺候。

誰知,這一決定竟然帶了個禍害進府,也釀成了最後的慘劇!

……

“世子,到了!”寧璞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寧煜拭去脣角的血跡躬身下了馬車,他用帕子擦去袍子上染上的血跡,淡淡道,“把馬車處理乾淨,不要讓王妃看到。”

方纔給寧煜駕車的人正是寧璞,從寧煜上了馬車他就聽到了那一聲嘔血聲,此時還能聞到馬車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擔憂的看着寧煜,“世子,要不要找個太醫給您看看。”

寧煜擺擺手,負手進了大門。

寧璞久久的看着寧煜的背影,眉心死皺。

他是寧煜身邊貼身侍衛,自然能第一個發現寧煜情況的不對勁,自從大前天念慈寺一行回府之後世子的情緒顯然就不對勁,夜裡噩夢不斷,他四更睡下五更便被噩夢驚醒,醒來之後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

還是以前的那個人,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說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總之他整個人沉鬱不少,還令人大肆休整院落,把他居住的瑾軒院改名成了睿園,而且他加上今天這一次,這幾天他已經是第五次嘔血了,他要去請大夫,可世子就是不讓……他隱隱猜到世子的轉變跟蘇家的大姑娘蘇慕錦有關,卻猜不到究竟有什麼關聯。

不行,還是要想法子讓王妃知道!

寧煜進了院子便就讓身邊的丫鬟婆子們統統退下,他立在榕樹枝幹上綁着的一個木架鞦韆便,握住那粗糙的麻繩輕輕閉上眼睛。

眼眶再也無法承受淚水的重量。

一顆渾濁的淚水順着面頰滑落下來。

多少次……他遠遠站在拱形門處隱着身形看慕錦和睿兒母子兩個在這架鞦韆上玩耍,大多的時候是笙簫小心翼翼的立在鞦韆後面生怕睿兒掉下來,而她……她便笑容慈愛的坐在繡墩上拿着針線縫製衣裳。她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不去給母妃問安不去參加任何宴會,彷彿這個小院就能禁錮住她,讓她一輩子甘之如飴的在院子裡縫縫補補。

起初她做的衣裳是給他的……他捨不得穿,全都壓在箱子底下。她便以爲他不喜歡,有了睿兒之後就補給他做了,換成給睿兒做衣裳。她的針線極好,一針一線間繡出來的物事栩栩如生,浮雕繡,雙面繡這樣的絕技她統統都會,每每給睿兒做的衣裳都十分精緻,讓他看上去十分妒嫉……

如今……他卻連妒嫉的資格都沒了。

寧煜緩緩睜開眼睛,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痛到極致竟然除了流淚什麼都做不了。

他所有的愛和期待在蘇慕錦抱着睿兒跳下懸崖的那一瞬間便化爲泡影。

睿兒的死讓她再也無法愛他。

寧煜回了屋,拿起紙筆開始照着記憶裡的樣子臨摹。

他生怕時間太久了,他會忘記睿兒的模樣。

一筆一筆的勾畫出熟悉的面容,寧煜強忍住指尖的顫抖,把記憶深處的孩子給畫了出來。

他畫工極好,一筆一墨之間勾勒出來的輪廓都生動的驚人,小小的孩子像重生在宣紙上一般笑容晏晏的看着他。

寧煜再次模糊了視線。

“睿兒,爹爹……對不起你!”

把畫卷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寧煜的面色陡然變得寒氣四溢。

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上一世欠了他的,威脅了他的人,這一世他統統都不會放過!

一切……便從蘇雲錦開始!

……

靈堂中的蘇慕錦看着寧煜和蘇雲錦離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她卻沒有深究,也沒有深究的必要!

目光緩緩移向靈堂中央的棺木。

她現在最好奇的是楚離是怎麼把劉氏的屍體從亂葬崗弄出來,然後又當着方纔那麼多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去的。

她可以肯定之前棺木裡是空棺。

而整個開棺的過程中,只有那一陣邪風吹來的時候她用袖子遮了遮眼睛,她肯定是衆人遮眼的一瞬間劉氏被放回棺木中的,可當時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聽到棺木開啓的響動聲,還有,那一瞬間的時間,這樣的事情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楚離還真是讓她越接觸便越有種心驚的感覺。

可惜前世她對這個人僅僅只是聽說過,從未有過任何交集,要不然也能對他多瞭解一番。

她收回眸子解掉身上的麻衣,最後冷眼看了棺木一眼就轉身而去。

紫羅和紫玉等在外面看到她出靈堂低頭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還沒等蘇慕錦回到錦園就已經聽到了花園裡的議論聲。

“二姑娘公然勾引寧世子呢!”

“真的假的,不可能吧,那不是大姑娘的未婚夫麼?”

“可不是麼,剛纔在大門口二姑娘纏着人家世子爺不放手,硬生生被老爺吩咐的家丁給拖回後院的,要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笑話來,這個二姑娘先前挺端莊大方的,怎麼這一段時間老是出狀況,這都被老爺罰了幾次了。”

“我還聽說老爺要從宮裡請嬤嬤來教二姑娘規矩呢,這樣不知禮的還真真是要教訓一番,聽說宮裡的嬤嬤一個個厲害的不得了,希望真的能把二姑娘給教好,要不然這樣的性子以後嫁到誰家誰倒黴!”

“咳——”紫羅實在聽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

婆子們一回頭就瞧見大姑娘面罩寒霜的立在抄手遊廊下,想起她們方纔說的大逆不道的話,當即一個個嚇得面色發白,雙腿發軟!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婆子們嘩啦啦的跪了一地,不敢看蘇慕錦。

“再有下次重罰不赦!”

“是!”

瞧着蘇慕錦帶着人離開婆子們纔敢起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對視一眼都是心有餘悸,婆子們不敢再說,紛紛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姑娘別生氣,興許是婆子們亂說的!”紫羅剛進府不久知道蘇慕錦和蘇雲錦兩姐妹不和,生怕蘇慕錦相信了那些傳言,“想來是瞎傳的……”這話她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大院子裡消息最是瞞不住,那些婆子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想來應當假不了。難不成二姑娘當真勾引寧世子了?

可方纔二姑娘送寧世子的時候身邊不是帶了丫頭的麼。

“紫羅去打聽一下蘇雲錦如今的情況!”

“奴婢馬上就去。”說話間已經小跑了出去。

紫玉年紀小些卻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生怕蘇慕錦生氣,她也不敢開腔,好容易到了錦園,紫玉看着蘇慕錦有些蒼白的側臉,便輕聲道,“姑娘今天也跪了一天該累了,奴婢去給您打水,您泡個澡睡一覺明兒個就能精神了。”

“去吧。”

紫玉如蒙大赦的退下。

蘇慕錦抿着脣沒說話。

難道前世的一切終究避免不了麼?!寧煜和蘇雲錦終究還是會在一起,而他們蘇家也同樣會滅門?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睿兒已經沒了,她不能再失去聰兒。

想起聰兒,她快步往屋子裡走去,聰兒方纔睡着了也不知道醒來了沒有,醒了沒有瞧見她會不會吵鬧!

這樣一想,她步伐邁的越發快了。

門口沒有丫頭守着,她皺眉她打開門,瞧清屋裡的一幕立馬就是一愣。

只見她的閨房中,小小的聰兒已經醒了過來,而原本坐在繡墩上刺繡的笙簫卻昏迷了過去,之所以確定笙簫是昏迷而不是睡着就完全是因爲屋裡那個坐在輪椅上面罩黃金面具的楚離了。

房門打開,蘇慕錦一眼就瞧見抱着小白白的聰兒笑呵呵的正欲爬上楚離的膝頭。

蘇慕錦驀然一驚,想起那個楚離極爲討厭人跟他肢體接觸的傳言渾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她厲喝一聲,“聰兒,停下!快停下!”

------題外話------

這一章寫到寧睿死的時候某心眼淚嘩啦啦的流,各位親有木有跟某心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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