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和安義兩個人還能勉強支撐着,昭陽早就已經抱着冰冷的茶杯蜷縮在地上,嘴脣都凍得發青了。
全靠凰歌和安義兩個人輪流爲她揉搓身子,不停的和她說話才能勉強的睜開眼睛。
饒是如此,她們倆也知道昭陽這樣是撐不了多久的。
不說昭陽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沒有吃過多少苦,就只說昭陽的身子骨就比凰歌和安義兩個人弱了許多。
暮色四合之下的湖面上格外靜謐,連帶着一丁點兒風聲水聲都沒有的。
湖面對岸更是漆黑一片。
原本每到暮色四合就會有宮人來湖邊點上宮燈。
如今原本是夏季,晚上御花園裡面蚊蟲格外的多,也少有宮嬪會四處走動。
唯有皇上喜歡去的地方會點燈,別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的。
凰歌等人想要求救也是求救無門。
安義原本也是滿懷希望的,可隨着時間的流逝都沒有看到任何人出現在湖對岸,心裡強繃着的那一根弦也快要繃斷了,緊緊握着凰歌的手,顫抖着嘴脣,用力的道:“天氣太冷,昭陽快撐不住了。就不說她了,再過一陣,我們倆都要撐不住了。凰歌,你向來足智多謀,想想法子呀。我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
安義本是無比堅強的女子,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滿臉淚痕。
風一吹過,沾滿淚痕的臉就火辣辣的疼痛,好像有人狠狠的摑了一巴掌一樣。
凰歌也感覺到自己逐漸消耗的體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鼻子的那一股刺痛,擡頭看了看亭子頂上的橫樑,目不轉睛的看着,眼眸中似乎是有火光冒出。
安義不解的擡頭,除了看見亭子頂之外什麼都沒有,不禁有些疑惑。
凰歌給了安義一個安慰性的笑容,道:“你放心,我已經有法子了。不過,你身上有匕首或者刀之類的東西嗎?”
安義翻手取出一柄匕首,道:“這匕首倒是有,不過,現在,你拿匕首來做什麼?”
話音一落,安義臉色大變,擡頭看了看亭子的頂,不可置信的駭聲道:“你想要拆了房樑嗎?”
凰歌一面掏出火摺子放在安義手中,一面道:“有何不可?”
“你瘋了!”安義激動的拉着凰歌,大聲道:“湖心亭乃是聖祖皇帝爲了緬懷聖祖皇太后修建而成。當今太后對聖祖皇太后情深意重,若她在宮裡,必定將這湖心亭眼珠子一樣的護着。這些年皇太后吃齋唸佛常住九臺山,宮嬪們才逐漸的來湖心亭遊玩。可是,這絲毫不損湖心亭在皇太后心目中的地位啊。”
凰歌扭了扭手腕兒,卻無法從安義手中掙脫,看了臉色青白的昭陽一眼,口氣格外的不耐煩,道:“那又如何?”
“你!”安義激動的跺了跺腳,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凰歌,道:“你怎麼會這麼固執?皇太后雖說是你凰家的長輩,可到底是皇太后。況且皇太后手段毒辣,心性涼薄。你若是就這樣拆了湖心亭,皇太后知道了,一定會將你扒皮抽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