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黯然離開

兩人對視了一眼,告知了他雲緋月被老夫人請到了院中,玉鏡塵輕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快步往老夫人的院中而去。

因爲他的身份特殊,下人們自然不敢將他攔下,只能仍由他走進了屋中,雲丞相和老夫人瞧見他,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剛要行禮,他便擺了擺手,幾步走到雲緋月的身邊坐下:“雲丞相和老夫人不必多禮,本王今日是爲了我和月兒的事情而來的。”

雲丞相和老夫人對望了一眼,心中對他的來意尤爲清楚,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了幾分謝意,若是雲緋月能夠擁有景王妃的身份,那些故意生事之人,也會有幾分忌憚。

不過念在月兒是個有主見的丫頭,兩人當下齊齊看向了她,雲緋月秀眉輕擰,她自然清楚玉鏡塵是想保護自己,以免旁人將心思打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一想到眼下還未找到赫連然的下落,她便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這個要求:“這件事情必定還有其他化解的辦法,如今還未尋到然表哥的下落,月兒着實不願在這個時候成親。”

縱然是早便預料到的答案,雲丞相還是不免一陣頭疼,老夫人也是一臉的愁容。如今距離及笄還是十日,便已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也無法保證,後面會發生什麼。

玉鏡塵星眸定定的看着她,觸及她眼中的爲難,心中驀然一軟:“月兒,如今不是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這一次的事情即便能夠順利化解,但下一次便未必了。”

聞言,雲緋月粉拳緊握,在心間長嘆了一口氣,她並非不懂他的苦心,眼下雲緋燕的動作越發頻繁,雲清歌頗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意思。

她是否能夠撐到及笄,的確是一個未知數,再三思索之後,她方纔開口道:“我和景王殿下可以先訂下婚事,等尋到然表哥之後在成親。”

“這”

雲丞相和老夫人不禁有些犯難,玉鏡塵心知這已經是她能夠退讓的最大限度了,也就應了下來:“既然是月兒的要求,那便如此吧。”

雲緋月心中一暖,擡首看向他,輕聲道了一句:“謝謝你,玉鏡塵。”

玉鏡塵脣畔輕勾,揚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嗓音溫柔如水:“月兒,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能夠幫到你,便是本王的幸運了。”

雲丞相和老夫人看見兩人的模樣,也是跟着笑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月兒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雲緋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屈膝福身,方纔同玉鏡塵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剛剛走到映月園門口。

只聽聞一陣風聲,手臂便被人擡了起來:“小月兒你沒事吧?”

她哭笑不得的看了眼丹寒墨,拉住了他的手臂,無奈地道:“三哥,你別饒了,我快暈了。”

丹寒墨劍眉擰成一團,在她的面前站定:“小月兒,你當真沒事嗎?”

見雲緋月頷首,他方纔鬆了一口氣下來,玉鏡塵將她送回屋中,因爲還需要處理京城中的謠言,便沒有久留。

經過一夜的時間,雲緋月失身的謠言在京城中愈演愈烈,饒是雲清歌亦是沒喲預料到會發展成這種景象。

聽完沐塵的稟告,雲清歌的眉頭擰成一團,命人備好馬車,往雲相府的而去,老夫人得知雲清歌來訪。

老夫人到底是經歷過風雨之人,便命人將他請了進來,雲清歌一襲白衣,躬身行禮,面容上帶着三分溫煦的笑容,瞧着尤爲舒心:“老夫人。”

“清歌萬萬不可如此,眼下你乃是大梁國的特使,老身着實不能受你這般大禮。”

老夫人面上露出幾分慌亂之色,手上卻絲毫沒有動作,雲清歌並非是愚笨之人自然不難聽出她話中的意思,雙手抱拳道:“清歌即便是大梁的特使,老夫人也終究是清歌的長輩。”

聞言,老夫人慈祥的笑了兩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不知清歌你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雲清歌眼波流轉,甩了甩袖子,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臉上的神色尤爲堅定:“近來京城中謠言四起,月兒的閨名被人蓄意損毀,我願意娶月兒爲妻。”

老夫人對他的來意心中尤爲清楚,眼下聽見他這般說,眼底閃過了一絲暗芒:“月兒畢竟是景王殿下喜歡之人,昨日兩人已經訂下了婚約。”

他着實沒有想到這一點當下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帶着幾分詭異,可瞧見她眼中的神色,心驀然沉了下去。

眉頭深深的皺起,面上的表情亦是冷清了許多。卻還是站起身來,尤爲恭敬的向老夫人抱拳:“此事既然已經從處理完畢,清歌還有事情便先行離開了。”

老夫人笑着點點頭,目送他緩步走出了屋中,心中卻尤爲清楚她此刻的主要任何是什麼,只怕他是去雲緋月的院中了吧。

玉鏡塵因爲謠言的事情,今日一早便趕了過來,瞧見佳人猶如往常一般,坐在水榭上煮酒泡茶,原本動盪的心情也跟着平復了下來。

伸手將她耳邊垂下來的髮絲,別至他的而後,嗓音間滿是誘惑之意:“小狼崽,你可知這次的謠言是何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嗎?”

見他這麼說,雲緋月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手上的動作一段,在心底沉聲嘆了一口氣,他們兩人眼下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嗎:“二哥對吧。”

“小狼崽,你果然聰慧過人。”

玉鏡塵倒了一杯熱酒飲下,眉宇間滿是對她的心疼,雲緋月的面上卻依舊是衣服淡然的姿態,好似他說得一切均與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即便是他又如何?”

她撲朔了兩下睫毛,輕笑出聲,她早就知曉他們兩人終有一日會站到對立面上,只是不曾想到會如此快罷了。

在心中苦笑了兩聲,臉上的表情越發風輕雲淡,卻令玉鏡塵越發心疼,身形一動,人已經坐到了她身側。

玉手一動,扣住了她的纖腰,略帶沙啞的聲調,讓她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小狼崽,爲夫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雲緋月的心中淌過一陣暖流,面上的表情越發柔和,揚脣露出一個笑容,和煦如三月的春風,消融了天地間的白雪:“謝謝你玉鏡塵。”

男子朗聲一笑,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攏了攏身上的衣衫,人已經立在了院中,白皙修長的手指折下一朵尤爲豔麗的牡丹花,飛身坐在了雲緋月的身側,將花別再了她的發間。

方纔在花間還顯得嬌豔欲滴的牡丹眼下在女子的面前,卻好似黯然失色了一般,竟不如她的一顰一笑。

“月兒。”

玉鏡塵玉手輕輕擡起她的下頜,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她,聲若清泉擊石般空靈,引得雲緋月擡首看向他。

四目相對,男子星眸中好似滾入了暗夜星辰般,竟比夜裡的京城還要更爲耀眼,她整個人都好似陷入其中一般,竟無法自拔。

“玉鏡塵!”

面頰上傳來酥麻感,她驟然回過神來,看見玉鏡塵放大的俊顏,有些彆扭的將頭看向了一旁,素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卻被他包在了手心中。

他掌心的熱度,順着手掌蔓延至她的全身,讓她渾身酥麻,無力的倚在他的懷中,紅着面頰的模樣,令人不由得浮想翩翩。

“登徒子……放手!”

雲緋月嬌喝了一聲,聲音雖然提高了幾分,卻因爲粉頰微紅的關係,更像是在誘惑,玉鏡塵悶聲笑了笑,捏住她的下頜,在她的面頰上落下一吻。

見雲清歌來了,玉鏡塵將懷中的小狼崽抱得更緊了些,餘光卻帶着幾分挑釁的掃了來人一眼。

瞧見他的動作,雲緋月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擰了下,雲清歌站在院門前,瞧見兩人之間親暱的動作,眼眸中的神色黯淡無光,笑容猶如被風捲走了一般,消失得無隱無蹤。

他本以爲月兒是因爲玉鏡塵的身份才屈服的,眼下看來他似乎想錯了,在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頗爲不捨的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往外面走去。

老夫人同剛剛回來的雲丞相,站在不遠處,瞧見他離去的身影,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滿是惋惜:“雲清歌也是一位驕子,只可惜並非是我們大楚之人。”

雲丞相頷首應了一聲,眼眸中尤爲清明,雲清歌即便是嬌子又如何,在玉鏡塵的面前都不值一提:“母親,眼下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老夫人呵呵笑了笑,杵着柺杖由嬤嬤扶着緩緩向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

發覺多餘的人盡數離去,雲緋月手上一動,將他推開了些:“夠了,他門均是已經離去了。”

玉鏡塵早便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他捨不得放開懷中之人罷了,見她從自己的懷中退了出去,玉鏡塵的心中一陣悵然所失:“着實可惜了。”

話音落下,便惹得雲緋月擡眸瞪了他一眼,秋眸中水光漣漪,讓玉鏡塵猶如飲了一壺美酒般,明明還只是嗅到了酒香而已,便已經是醉了。

“月兒,爲夫真的越發捨不得你了。”

低喚了一聲,他將下頜放在了她的肩上,吐出了一口熱氣。

雲緋月翻了一個白眼,將人推開,語氣漠然:“誰要你捨不得,若非是爲了斷絕二哥對我的心思,我纔不會與你演這場戲。”

“是嗎?爲夫不信。”

玉鏡塵低笑兩聲,桃花眼中滿是笑意,擡起她的下頜,星眸中滿是光彩,讓她有些移不開視線。

心臟猶如小鹿亂撞,失了節奏,呼吸也漸漸紊亂,雲緋月心底暗罵了一聲妖孽,將頭扭向一旁:“你不信又如何,這本便是事實。”

“夫人,如此喜歡口是心非,這可叫爲夫如何是好?”

他眉梢微挑,面上的笑容更深,猶如一壺美酒,經過百年的窖藏後,帶着濃郁的香氣,猶如一道柔風,從人的心田上拂過。

妖嬈的面容,恰如罌粟般,美麗妖豔至極,卻也是魅惑人心的毒藥,一旦沾上,便難以戒掉。

雲緋月不自覺的轉頭看着他,眼眸中帶着些許迷戀,面上遍佈緋紅,玉鏡塵笑聲爽朗,眼波流轉間,竟讓周遭的風景均是黯然失色:“夫人明明如此迷戀爲夫,怎麼捨得說方纔只是在同爲夫演戲呢?”

聽見他的聲音,雲緋月猛地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失態,輕咳了兩聲,從石凳上站起身來,蓮足輕點,飛身站在荷葉之上:“休要胡說八道!”

玉鏡塵哦了一聲,尾音稍稍上揚,讓她的心臟猛地漏了一拍,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甩了甩袖子,欲往她的方向而去:“夫人無需害羞,夫人嬌羞的模樣可是比花還嬌。”

“混蛋!”

雲緋月低聲咒罵了一句,輕輕舞動着手中的鳳舞冰綾,白色的冰綾在平靜的湖面上,輕拍一下。

嘭的一聲巨響,湖水被掀起,女子腰身一轉,冰綾在水面上拖出一個圈,掀起巨大的波浪,直衝玉鏡塵的方向而去。

男子笑容不變,一手把玩着茶盞,一手握着劍柄,薄如蟬翼的劍刃在陽光下泛着淡淡的冷光,眼看波浪便要砸在他的身上。

玉鏡塵眼神凌然,玉手迅速往面前一斬,波浪在他身側分爲兩股,往岸邊上砸去:“夫人,你這是打算將爲夫淋成落湯雞嗎?難道你便不怕爲夫丟了你的臉。”

“哼,你丟了臉面,與本姑娘有什麼關係。”

雲緋月面色越發緋紅,素手摘了一朵荷花握在掌中,運用內力催動,粉色的花瓣如同利刃一般直衝玉鏡塵而去,這個混蛋說話簡直是不知羞恥。

“夫人這是準備謀殺親夫嗎?”

見狀玉鏡塵尤爲委屈的瞧着她,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身形優雅的在荷葉上輕輕跳動幾番,避開了荷花瓣。

她冷哼了一聲,面上沒有絲毫的擔憂,她用了幾層力度,自然是清楚了,他若是連這都躲不開,又豈會站到如今這個地位。

玉鏡塵倒也不生氣,紫袖一揚,將一片荷花瓣捏在指尖,湊到鼻下清嗅了一番:“不過夫人摘下的荷花,着實比起其他的香了不少,爲夫很喜歡。”

雲緋月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廝真是每每不好好的調戲她一番便渾身不痛快,將鳳舞冰綾收回袖中,轉身往自己屋中而去。

玉鏡塵隨即跟了上去,即將進門的時候,卻瞧見雲緋月站在門口,面若傅粉,透着淡淡的粉色,美目中光彩流轉,讓他有些失神:“月兒。”

聽見他的輕喚,雲緋月睫毛撲朔了兩下,衝他眨了眨眼睛,正欲往裡面走,便看見佳人面色一變,狠狠將房門合上:“想進來嗎?門兒都沒有!”

若初和若雲兩人站在一旁,均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一世英名的樓主,每次遇上小姐便只有吃虧的份了。

玉鏡塵橫了兩人一眼,兩個丫頭連忙抿住嘴脣,將視線移向一旁,不停聳動的香肩卻出賣了兩人。

丹文清等人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玉顏上均是帶着欣慰的笑容,倘若玉鏡塵不是真心喜歡月兒,又豈會由着她如此?

心中既爲雲緋月感到欣喜,又不由得想到丹谷衆人與赫連然的事情,又沉聲嘆了一口氣,如今已經過去了近乎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卻還是連他們的下落都沒有尋到。

玉無痕看出丹文清的心事,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露出一個笑容:“不必擔憂,眼下天羅宗已經覆滅,丹谷衆人與三皇子定是不會出事的,找到他們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姑父,我明白了。”

丹文清溫潤一笑,輕輕頷首,只是心間卻沒有絲毫的放心,總覺得即便天羅宗被滅,他們所需要面對的危險也沒有半分減少。

擡眸看向雲緋月的房間,擔心越發沉重,方纔雲清歌的確是失望離去了,只是他並不認爲他會如此簡單的放棄。

“但願他們能夠平安度過眼下的困難纔是。”

話音落下,微微收斂了眸中的神色,轉身離開窗邊。

玉鏡塵餘光將丹文清的擔憂盡收眼底,嘴角勾出一絲冷笑,不管雲清歌是有三頭六臂還是如何,都不要妄想能從他手中將小狼崽帶走。

門外許久都沒有動靜,雲緋月以爲他已經離開了,推開門便瞧見他將身子靠在牆上,掌中握着一朵牡丹。

豔麗的紅色,同他的笑顏相比,還遜色了幾分:“小狼崽,你捨得出來了?”

雲緋月不看他,目光落在兩個丫頭身上,兩人擡頭看天:“若初,好像要下雨了,我好像忘了收衣服。”

若初點了點頭,跟在若雲的身後一溜煙跑了個沒影,她心中有些氣結,暗罵她們是叛徒,動手準備將房門合上。

玉鏡塵早有防備,身子斜倚在門上,側過頭來瞧着,眼角一挑,面容越發妖豔:“夫人,怎麼能夠如此狠心的將爲夫關在門外。”

雲緋月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憤然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男子緩步跟上,在她的身側坐下,瞧見她面色不善,倒也不敢造次。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方纔匆匆離去的兩個丫頭,又疾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小姐,雲公子命人送來了帖子,請您到溪風酒樓小聚。”

她思緒一動,心中一片清明,小聚恐怕只是一個說辭,他是想詢問今日他看見的一切吧,淡然一笑,接過了若初抵過來的帖子,披在了一件輕紗,起身往屋外走去。

玉鏡塵自然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去見雲清歌,打算與她一同前去,雲緋月蒙上面紗,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留下,你若是去了,他必定不好詢問,剛好我也打算趁此機會斷了他的心思。”

雖然她言之有理,他卻還是尤爲擔心,自從雲清歌和雲緋燕二人回來之後,小狼崽的麻煩便多了不少。

如今她失身的謠言還未散去,此刻前去見雲清歌,着實算不上一個好時機,但她的性子,他亦清楚。

一旦是她決定了的事情,她便不會更改,最後也只得無奈的嘆氣,囑咐她萬事小心。

對上他眼眸中的擔憂,雲緋月的心中一暖,語氣也柔和了不少:“我不會讓意外發生的。”

得了她的保證,玉鏡塵也放心了不少,同她一道出府,見她上了馬車,方纔離開了雲相府。

馬車剛剛轉過巷子。雲緋月便清晰的察覺到車廂周圍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是暗雲。她清楚定是玉鏡塵派他來的,笑着搖搖頭,並未言語。

趕到溪風酒樓時,正值中午,酒樓中尤爲熱鬧,元寶伸了伸懶腰,跳上她的肩頭,蜷縮成一團:“唧唧。”

雲緋月的出現,頓時讓大廳安靜了下來,不少人小聲的議論着:“她不是已經失身了嗎?怎麼還有臉到此處來?”

女子輕笑一聲,眼眸緩緩從衆人的身上掃過去,徹骨的涼意叫他們均是打了一個寒顫:“各位既然想議論,又何必遮遮掩掩。”

不少人均是因爲她的話鬧了一個大紅臉,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站起身來,一臉的義憤填膺:“郡主雲英未滿,卻閨名有損,如何配得上景王殿下。”

聞言,若初和若雲兩個小丫頭,眼眸一暗,素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雲緋月輕輕壓住兩人的手,衝她們微微搖頭。

只見她掩脣輕笑,眸光溢彩不見半點狼狽,神色一凜,頗有幾分松柏之姿,立於寒風之中,卻無所畏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枉費公子還是一位讀書人,此事還未證實,便已經蓋棺定論了。”

“你!”

書生被她的話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只能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郡主難道不知,無風不起浪嗎?”

雲緋月冷笑了兩聲,眼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下頜稍稍上揚,眉宇間滿是傲然之色:“那公子又可知一言,以訛傳訛害人不淺?”

“敢問郡主又如何證明,此事爲謠言?”

書生依舊不依不饒,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找雲緋月的麻煩,其餘人雖然對雲緋月頗有微詞,眼下也覺得書生過分了些。

女子注重名節,若要證明清白,一是找一位婆子驗身,二便是守宮砂,只是無論是哪種方式,終究是有損閨中女子名節。

雲緋月哦了一聲,秋眸定定的看着他:“若證明本郡主並未失身,公子又如何?”

書生着實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當下有些愕然,卻很快便恢復如常:“若郡主並未失身,在下明日便親自前往相府,向郡主負荊請罪。”

“既然如此,還請公子做好準備纔是。”

話音落下,女子勾脣一笑,饒是面上帶着輕紗,卻也叫人一陣失神。

待回過神來時,雲緋月素手輕撩衣袖,露出一截藕臂,其上一顆殷虹的守宮砂。

書生白了臉,她丟下一句:“還請公子言而有信。”

緩步上了二樓,溪風酒樓中的衆人均是將此事看得真切,書生自然是不敢違約的,只能沉着臉出了酒樓。

兩個小丫頭跟在她身後,心中爲自家小姐憤憤不平,雖然證明了清白,但小姐公然露出玉臂,着實於小姐的閨名不利。

察覺兩個丫頭的擔心,她轉身衝兩人笑笑,語氣尤爲溫和:“你們二人,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話音落下,舉步往雲清歌走去,他側目瞧着她,心中百位陳雜,萬般苦楚。

憶起她今日同玉鏡塵親密的姿態,無聲的嘆息着:“月兒,你來了。”

雲緋月輕輕頷首,攏了攏衣服,款款坐在他的面前:“二哥,你今日找我出來,所爲何事。”

雲清歌瞧着她臉上淡淡的表情,一陣陣心痛,伸手想要輕撫她的面容,剛剛擡手,便覺得自己唐突了,只得悻悻的將手收回。

雲緋月卻儼然好似沒有看見一般,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他只覺得脣齒間滿是苦澀之味:“我今日曾去相府中拜訪,月兒你可知曉?”

“二哥眼下是大梁國特使,到府中自然是有人通報的,月兒又豈會不知曉。”

她爲自己斟了一杯茶,順便又捏了一塊糕點給自己肩頭上的元寶,小獸抱着糕點尤爲乖巧的跳到桌面上,咬了一口糕點,把小鼻子湊到茶盞處嗅了嗅。

小鼻子一皺,坐直了身子,雲緋月見狀不由得搖頭失笑,無奈的颳了刮小獸的鼻子:“你個小東西不過跟在我身邊兩個月的時間,盡是把嘴養挑了,若是日後景王殿下將你帶回去,我看你可怎麼辦。”

元寶委屈的扁了扁嘴,一頭撲進她的懷中,把糕點沫全部蹭在她的衣服上,兩隻手抓住她的衣服不撒手:“唧唧。”

雲清歌看着這一切,端着茶盞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原來她是知道的:“月兒,你是真心喜歡玉鏡塵嗎?”

雲緋月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微微頷首:“月兒喜歡之人,的確是玉鏡塵。”

他心中越發苦澀,手上一動,杯中的清茶蕩在手上,溫熱的茶水,卻讓他的手好似被灼傷了一般,手中的茶盞,順勢脫出,摔落在桌面上。

“抱歉,我手滑了一下。”

雲清歌面上一片淡然,心中早便掀起了驚濤駭浪:“月兒,你應該清楚玉鏡塵的身邊,你有沒有想過,同他在一起,你將會面對什麼危險。”

雲緋月應了一聲,雲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並未再過多言語,他有些無力的將身子靠在椅背上,定定的看她。

兩人均是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之後,雲清歌才緩緩開口:“月兒,你若有一日後悔了,告訴我便是,二哥一定會護你周全。”

她螓首輕頷,起身告辭,雲清歌眼下的心情紛亂至極,並未阻攔,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喉間去猛地涌上了一股腥甜。

雲緋月又豈會沒有發現身後之人的異樣,略微擔心的看了看他,終究還是起身走了下去,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選擇,又何必再給他希望呢?

“若初,若雲去買一些糕點,元寶似乎很習慣這家酒樓的糕點。”

她吩咐一句,徑直抱着小獸出了酒樓,大抵是因爲她剛纔在酒樓中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衆人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了之前的不屑,反而帶着幾分探究。

她對此並不在意,剛上馬車不久,兩個丫頭就從酒樓中快步走了出來,車伕提醒了一聲,緩緩駕車離開。

雲緋月微微挑起窗簾,正好瞧見雲清歌往這邊看來,於是又慢慢將簾子放下,元寶嗅到糕點的香氣,眼下正窩在若初的懷中,啃着糕點。

圓溜溜的大眼睛,卻賊賊的看着若雲懷裡的吃食,模樣甚是可愛。

回到府中,午時剛過,眼下已經是夏日,太陽難免有些炙熱,兩個丫頭抱着小獸跟在她的身後快步進了屋中,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院中的婢女們,瞧見她們回來,急忙提了壺茶水進來,爲雲緋月斟茶。

她嗅了嗅,放下手中的茶盞,擡眸看向無暇的房間,房門緊閉,顯然又出去尋赫連然和她哥哥的下落了,她長嘆了一口氣,有幾分不忍。

微微嘆了一口氣,她將視線收回,玉鏡塵的心中畢竟有心結,她也清楚,要他解開也並非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她也只能靜觀其變罷了。

臨近傍晚,無暇方纔回來,行色匆匆面容頗爲憔悴,雲緋月仔細瞧了瞧,才發覺她的身形比起之前又消瘦了不少,面上也沒有多少血色。

“無暇。”

她出聲喚住她,無暇轉過身來,衝她福了福身子,身形微微一晃,她急忙扶住她,語氣中帶着幾分嗔怪:“你怎麼如此不在乎你的身體,難道你忘記了上次的事情了嗎?”

她搖頭,看向雲緋月的眼神中帶着幾分歉意,清澈的雙眸中染上了擔憂,好似蒙上了一層輕紗:“我只是擔心若是遲了片刻,或許就同他們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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