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和綠繞吃力的把已經昏倒的蘇舞錦送回房間,當然還叫了大夫過來,可是大夫的話卻讓兩個小丫頭心裡難受不已。
直到晚上,小黎和綠繞纔看到了蘇舞錦醒了,兩人趕緊湊上去詢問。
“小姐,感覺如何了?”
“小姐?”
“渴!”
蘇舞錦吃力的才從自己的嘴脣中吐出了一個字,綠繞趕緊上前直接倒了一杯水過去,小黎便將蘇舞錦扶起來。
輕輕的呡了幾口水,喉嚨裡發燙的感覺才隱隱約約的覺得好了很多。
看着自己兩個丫頭,眼睛都通紅通紅的,忍不住的問道:“怎麼了嗎?還是姨娘遣人打了你們?”
綠繞和小黎都沒有想到小姐自己都這樣了,還在關心着她們是不是被打了,越發着想着小姐的好,又想着大夫說的話,讓小黎和綠繞又一次忍不住的痛哭起來。
“小姐,我的小姐!”
“小姐,您爲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到底怎麼回事?”
蘇舞錦撫了撫額頭,真心是頭疼的緊,這兩個丫頭還給自己添麻煩,因爲聲音比較重了些,綠繞才堪堪的擡起頭看着蘇舞錦。
“小姐,今日您突然暈倒嚇壞了綠繞,綠繞便派人尋來了大夫,可是大夫卻說……卻說……”
想到這裡,蘇舞錦自然是知道大夫說的是什麼了,不過倒是沒有想到這兩個丫頭這麼關心自己,也不枉自己真的把她們當做心腹了。
“說我中了毒,活不了多久了,是不是?”
綠繞和小黎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姐,她們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她們這個小姐說出來的。
“呸呸呸,我們小姐長命百歲,怎麼會活不了多久,定是那庸醫誤診,小姐莫急,綠繞這就去給你再請幾個大夫!”
“行了行了,綠繞,你小姐我什麼都知道,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綠繞被蘇舞錦這麼一說,心裡更是難受,小姐自己都知道這個事情,可見已經多久了,這下毒之人會是誰?之前的丫鬟無雙還是姨娘她們?
想着,綠繞自己渾身都打着一個寒顫,蘇舞錦自然是知道綠繞心中所想的,只是現在的自己真的虛弱無比,尤其是在冰冷的水池裡泡了那麼一會,全身就凍得不行,如今這才堪堪入春啊。
“你們都下去了,我想睡會!”
“是!”
綠繞和小黎見蘇舞錦實在是沒有心情再說這個事情也很識趣的下去了,而小黎在門外守夜,綠繞心中一想便直接走向祠堂去了。
蘇畫錦和蘇棋錦以及蘇陽錦都跪在了祠堂裡,烏黑的地方讓蘇陽錦忍不住的抱住蘇棋錦,然而蘇畫錦卻筆直的跪在那裡,像是真的很虔誠的思過一般。
“二姐,我怕!”
蘇陽錦怎麼說雖是男子卻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心性不高,然而蘇棋錦哪裡不害怕呢,抱着蘇陽錦,其實也是給自己打氣罷了。
“陽錦乖,二姐在,不怕不怕哈!”
“大姐你不怕嗎?”
蘇畫錦筆直的跪在那蒲團上,像是真的不怕一般,但是誰也不知道蘇畫錦心中所想,因爲此時她根本時間沒有想要去害怕這個事情。
因爲蘇舞錦在前廳上說的那些話,很明顯像是知道了其實這次的事件是她慫恿蘇棋錦去做的,而她也很委婉的在父親面前表明這件事情是她做的。
若是父親真的信了她的話,自己的形象在父親面前定會有損,而姨娘便不可能擡妻,而那張畫像……
對還有那張畫像,這件事情她不允許別人陷害她,絕對不可以!
“心中有反思便不害怕!”
聽到反思兩個字,蘇棋錦瞬間就來氣了,把害怕的蘇陽錦推開,然後看着蘇畫錦。
“大姐,若今日不是你慫恿我去找茬,我們又何苦在這裡,而且在前廳那番漂亮的話可是您告訴我的!”
“二妹妹請不要胡言亂語,小心隔牆有耳!”
最後一句話,蘇畫錦非常小心的低聲說出來,然而蘇棋錦很明顯並不想買她的帳。
“隔牆有耳?大姐姐莫不是害怕了?這裡可是祠堂,也算是丞相府的禁地了,放心不會有人來的!”
蘇陽錦原本有的睡意在蘇棋錦和蘇畫錦的說話聲中便醒過來了,看着自己的兩個親姐姐現在如此的爭執,心裡並不是很好受,所以蘇陽錦便說了一句。
“大姐,二姐,咱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何必爲了一個賤人內訌,我們該做的難道不是……”
說着蘇陽錦眼中閃過了一絲陰狠,那個手刀讓蘇棋錦和蘇畫錦兩人都看着有些心寒,這是她們的弟弟?
可是想了想也是,這個蘇舞錦絕對不能留了?以前留着是善良,如今敵人已經不再是善良之人了,那要是再留着恐怕就是個禍害了。
“那你是想?”
蘇棋錦向來想出的計劃都是破綻百出的,然而蘇陽錦才十歲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只有蘇畫錦……
“陽錦說的對,我們是一同從姨娘肚子裡出來的,就算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如果我們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我們必須要好好的計劃一下,讓她萬劫不復!”
如果蘇舞錦已經猜出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話,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與其讓她不放過自己,那還不如先發制人。
說着,三個姐弟幾人圍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她們就根本沒有管外面是否有人,而站在外面的綠繞偷聽到她們的計劃後,忍不住的睜大了眼睛,看他們都沒有說話了,偷偷的跑走,卻一個不小心踩到了樹枝。
“誰?”
蘇畫錦特別警醒的詢問,蘇棋錦和蘇陽錦都豎起耳朵來,綠繞見自己暫時不能離開了,便學着叫了兩聲貓叫。
“喵”
“大姐,看你嚇的,只是一隻貓而已!”
“是啊,大姐,這是祠堂,沒有父親的命令,誰敢進來!”
蘇畫錦卻有些皺眉,但是聽着蘇棋錦和蘇陽錦都安慰着自己,便沒有多想了。
而此時的祠堂依然陰暗潮溼倒不行,蘇陽錦早已困了便睡在蘇棋錦的懷裡,而蘇棋錦也已經睡着了,只剩下蘇畫錦一人,依然筆直跪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