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上的疲憊一閃而逝,雲筱立即便彈坐了起來,一臉欣喜的說道,“我成功了?”
外面那凌亂的馬蹄聲,和之前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全然不同。
這個時候馬蹄聲凌亂,再聯想一下自己之前的佈下的陣法,想當然的便會以爲是自己的陣法起作用了。
雲筱巴掌大的小臉上佈滿了紅暈,面色上更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整個晚上,這是第一次露出這樣喜悅的笑意。
如果陣法成功了,也就是在說明自己這幾日的辛苦都沒有白費,她佈下的陣法成功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是,她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消散了。
只因爲,容瑾一臉淡然的說道,“沒有。”
雲筱臉上的笑意立即便僵滯在了嘴角,臉上還帶着一絲薄薄的紅暈,臉頰上的喜悅也全部都僵硬住了。
雲筱好像有些不相信,面色陰沉的看向容瑾,還以爲是自己給聽錯了呢,“沒有?”
容瑾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
雲筱面上多了一絲的頹廢,原來這幾日學的東西,還是不能夠達到學以致用的地步啊,悠悠的嘆息了一口氣,小臉上也多了一絲的失望。
不過,她想到周景煦之前研究陣法的時候,也是研究了很久的,並不是一蹴而就的,自己這才研究了幾天啊,不能就這麼失望,沒了鬥志。
這也更賤堅定了雲筱的決心,她相信,只要她不斷的學習,終有一天,她也能夠擺出來陣法的,就如除夕晚上的時候,用陣法救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
容瑾一直盯着雲筱臉上的神色變化,見雲筱只是一眨眼之間便恢復了常態,再次鬥志昂揚,嘴角也緩緩的勾勒出一絲的淡定的笑意,這樣纔是真正的雲筱,並不會因爲一時的失敗,便放棄了。輕言放棄的人,不會有什麼成就。
而如今,雲筱要做的就是保持正常的心態,而不是將自己整個人都鑽到陣法之中去。
雲筱恢復了正常的心態之後,便想起來既然不是自己的陣法起了作用,那是什麼東西纔會讓後面的那些黑衣人陣法大亂的?
雲筱轉頭,向後看了一眼,可是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就是什麼都沒有,“那那些人是怎麼會亂起來的呢?”拒她所知,周景晏手下的暗衛都是訓練有素,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肯定是不會亂起來的,然而後面的馬蹄聲,不用看便知道很雜亂,然而這讓雲筱更加的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那是青柳在路過那兒的時候灑了一些藥在原地,那些馬兒聞到了藥,便呈現瘋狂的狀態了,”容瑾面不改色的說着,眼底更是一點的變化都沒有。
而外面的青柳剛好便聽到了這句話,當即便咬了咬牙,一副不敢置信的看了馬車一眼,眼底神色莫名。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好咩?那些馬會雜亂,完全是四姑娘的陣法將那些馬都給圈住了好吧?
只不過,這是容瑾說出的話,他不好反駁,再加上,既然主子這麼說,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青柳便什麼也沒說了。
而馬車裡面的雲筱,聽到容瑾這麼說,只淡淡的恩了一聲便作罷了,既然是青柳的功勞,她也什麼都不說了。
反正不管如何,那些黑衣人確實是被攔下來了,所以雲筱還是很高興的,這一高興,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濃郁了一些,然後便整個人都倒了下來,輕笑着說道,“好了,那我先休息一會。”
對容瑾的話絲毫也不懷疑,因爲容瑾知道,容瑾不會騙她,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個例外。
容瑾盯着雲筱只是片刻之間便雙眸緊閉的臉頰,眼底的神色莫名,在心裡嘆息了一口氣,伸手揉了一下雲筱的頭髮。
他果然一次次的爲了雲筱破例了,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後悔。
容瑾知道後面的那些馬匹全部都被擋下,所以也鬆了一口氣,側身躺在了雲筱的身邊,黑眸暗自涌動。
將雲筱的頭髮拉了一縷到自己面前,見雲筱睡的熟,便試着想要將自己的頭髮給雲筱的頭髮系在一起,手腕輕轉間,二人的頭髮便打了個結,看着這個結,容瑾眼底的笑意也越加的濃郁。
結髮便是夫妻,如今,他們這也算是夫妻了,只不過是還差了一個名分,不過,他會補給雲筱的。
看着手心用頭髮打出來的同心結,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
將雲筱往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拉了一些,將自己的頭放在雲筱的頭頂,大手攔住雲筱的肩膀,也輕柔的睡了過去。
只不過,容瑾的睡眠一向很淺。
沒多久,便忽然感覺到馬車一陣顫動,面色微變,立即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眸之中暗潮涌動,閃過一抹厲色,聽着前面的馬蹄聲也出了差錯,皺了下眉頭,“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啓稟主子,周景晏刺殺了馬,馬瘋了,我和青末正在想辦法。”外面傳來的青柳恭敬的聲音,只是聲音裡已然多了些許的焦急。
容瑾聽着外面的動靜,眉頭緊鎖,面色也多了些許的陰沉,周景晏還能夠將馬給刺傷?看來是他小看他了。
青柳和青末這會只是想法子將馬給安慰住,讓馬平復下來,沒有想到殺馬的事情,他們的馬車還需要馬,這個時候要是將馬斬殺了,馬車也就走不動了。
只是,他這一遲疑,倒是讓馬兒越加的瘋狂起來了。
而一邊的青末手裡更是將周景晏給提的緊緊的,一把長劍緊緊的抵着周景晏的頸項,小臉上是一片冰冷,那冷像是能夠深入人心一般,讓看到她面色的人都會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的。
然而這會,周景晏雖然被青末一直抓着,又被利劍抵着,可是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用自己最大的力氣說道,“放開我,否則,這兒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隨着周景晏的話音落下,只見周圍忽然冒出了很多的黑衣人,每一個黑衣人的手裡都提着一把閃閃發光的利箭,在淡淡的月光下,猶如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在呼嘯着想要人的性命。
青末自然看到了那些人,但是她絲毫不以爲意,只是冷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倒是要看看是那些人的劍快,還是我的劍更快,有三皇子給我陪葬,即便是死了,也值了。”
周景晏皺眉,心裡越加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不解風情,看了一眼前面,馬兒已經不在官道了,偏離了官道,向着斷崖跑去,如若再過去一些,整個馬車都要從斷崖上摔下去了。
想到這兒,周景晏免上更是多了一絲淡淡的狠厲,手從身下深入進去,然後用指甲將自己的身體劃花了一些,感覺到手指上已經多了血液,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精光,嘴角更是閃過一抹濃濃的笑意,然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指甲在青末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這一下,是用盡了周景晏的力氣的,所以更是一點都沒有留情。
伴着月光,能夠清晰的看到周景晏的指甲上紅色和黑色交織在一起。
青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果然就見到手腕上多了些許的黑色,面色微變,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是她小看了周景晏,他竟然能夠想到這樣的法子,用帶着蛇毒的手劃傷自己,讓自己也中毒,真是毒辣!
手腕上一陣痠麻,但是青末並沒有因此便放開對周景晏的鉗制,只是越加緊的拉住了周景晏,同時,她手裡的利劍也過去,將周景晏的頸項刺傷了一些弧度,現在周景晏還不能死,所以她也不會讓他死。
但是,不讓他死,不代表就沒有辦法報仇!
青末冷哼了一聲,隨即手中的利劍翻轉,伴隨着周景晏的一聲慘叫,便收了回來。
周景晏沒想到青末這般的狠辣,看了一眼手上不斷流出來的鮮血,臉上一片蒼白,更是毫無血色,眼角隨着一道粉色的陰影看了過去,便見到他的手指已經斷了一根。
滿含怒意的雙眸死死的瞪視着青末,可是手指上的疼痛,他雖然死死的忍受,可還是不免倒吸了一口涼氣。
青末沒有理會周景晏的恨意和悶哼,看了一眼不遠處就是斷崖,也來不及考慮了,如果這個時候不早點讓馬車停下來,只怕他們所有人都要掉下斷崖了。
當機立斷,手裡的長劍對着瘋狂的馬兒便刺了下去,這一下,更是沒有留情。
馬兒吃痛之下,揚起前蹄,向前一爭,便倒落了下去,然而馬車的速度因爲很快,即便沒了馬兒拉車,仍然因爲慣性向前滑動了很久。
眼看着,馬車已經到了斷崖邊上,半邊馬車已經懸空,可是卻沒向下掉落,青末和青柳齊齊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鬆勻稱,一直被青末提着的周景晏,惱怒的看了一眼馬車,眼底神色更是多了一股瘋狂的報復。
隨後,他看了一眼青末的手,將所有的勁道都運到了雙腿上,在青末不堤防的時候,雙腳用力,使勁在青末身上踹了一腳,藉助彈力,將自己向陸地上彈去,而整個馬車卻因爲這一變故,再也支撐不住,向懸崖底下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