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道:“是如此的,今日蕭妃找了個宮的娘娘過去,我們家娘娘亦被邀請了去。但在去的途中,娘娘聽宮女在私下議論蕭妃之事,且言語間多有嘲諷。娘娘便以宮規懲罰了那些私下胡言主子之事的宮女。後不知誰在背後亂詆譭了娘娘。那蕭妃以爲娘娘懲罰宮女是做給她看的,便說娘娘違背了宮規,便將娘娘單獨留下。娘娘出來時,眼裡含着淚臉也紅腫了起來。”
呂梓沐眉頭緊蹙看着呂梓冉道:“便是如此小事,她亦能對你動手?”
呂梓冉看了身旁宮女一眼,宮女褪了出去。
屋裡只剩二人,呂梓冉眉頭緊蹙看着呂梓沐道:“她打我並不只是爲如此小事,這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她親口對我說,這是爲了離愁打的。且不會只是這一巴掌,她要我爲離愁陪葬。”
“怎麼會,難道說她知曉太君不是離愁害死的!”呂梓沐臉色猛地一白。
呂梓冉握住呂梓沐的手道:“你別擔心,她並不知曉。只是離愁是她的親信,是以她不相信離愁會害了太君,只當是我背後算計的。”
呂梓沐鬆了口氣,“但離愁已經畫押認供,她何以不信?”
呂梓冉苦笑道:“人爲親而盲信甚多,她堅信離愁是被我所害亦能理解。只是日後二姐怕日後當永無安寧了。”
呂梓冉神情落寞,難受地看着某處。
呂梓沐見狀反握住呂梓冉的手信誓旦旦道:“二姐,你是爲我才被牽連進此事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你的。”
“沐兒。”呂梓冉滿臉的感動,然眼底卻劃過一抹陰狠的光。
須臾,呂梓沐告辭。
呂梓冉稟退了屋裡的奴才,而後在窗前點了一炷香。
一盞茶後,一個蒙面男子從窗戶處躍了進來。
呂梓冉看着男子道:“告訴你主子,他的提議本宮接受了。”
男子看了呂梓冉一眼,轉身一躍而走。
呂梓冉坐在太師椅上,神情陰狠地看着某處。
呂梓沐本要出宮,但路過御花園卻聽見宮女們正在議論呂梓冉便停下來聽了聽。
“今日這惠嬪當是撞了南牆了。”
“就是,平日裡見她孤高,如此算是得了教訓。被蕭妃當着那麼多人羞辱,連話都不會敢回一句。”
“這惠嬪昔日在這宮裡也算是威風之人,如今我看是到了頭了。就以蕭妃這態度,恐是不除了她不會收手的。”
“也是,要怪就怪這惠嬪不會巴結人。”
宮女們竊笑開來。
呂梓沐眼眸一沉,轉身而走。
送其出宮的宮女見狀在其身後大喊着,“四小姐你去哪,離宮的方向在這邊。”
直到呂梓沐的身影消失在遊廊裡。
原本在一旁假山下議論的宮女走了出來,對着喊呂梓沐的宮女微微欠身道:“阿木姐,我們做得還好吧。”
宮女阿木從腰包裡拿出幾粒碎銀子分到宮女手中道:“很好,這惠嬪娘娘給你們的賞賜。不過記住了,今日之事且末漏了話出去,否則——”
“阿木姐,你只管放心,今日我們未曾到過御花園來。”
宮女阿木滿意地點頭。
永和宮——
“你是誰,怎麼闖到這兒來了。”宮女見呂梓沐滿臉怒氣地闖進來,立馬上前攔住道。
呂梓沐一把推開宮女,“讓開。”闖到了正殿。
顧梓菡從內屋走了出來。
宮女上前道:“娘娘對不起,這位小姐不知是哪宮娘娘屋裡來的人,硬是闖了進來。”
顧梓菡揮了揮手,“本宮知曉了,你們都下去吧。”
宮女退了出去。
顧梓菡走到寶座坐下,看着立在大殿裡的呂梓沐道:“你找本宮何事?”
呂梓沐氣憤道:“你爲什麼要羞辱二姐。”
顧梓菡眼簾微擡,看了其一眼不語。
呂梓沐見狀氣憤道:“顧梓菡,你不要以爲自個能一手遮天,我告訴你若你再敢傷害我二姐,我定然不會繞過你。”
顧梓菡嘴角冷揚,“每次見本宮,你除了威脅卻也無別的可說。下次若還是來威脅,路便別跑了。”
呂梓沐氣急道:“你以爲我真的不敢動你?”
“你自然敢,但便無能耐而已。”她淡淡道。
呂梓沐面色一寒,氣得無語相對。
顧梓菡冷冷地看着呂梓沐,“若沒別的事,呂四小姐請回吧。”
呂梓沐死死地咬着嘴脣,看着顧梓菡眼眸一眯道:“我知道,你今日羞辱二姐便是爲了離愁的事。但顧梓菡,離愁殺了太君,得那樣的下場也是活該。若你爲了離愁爲難二姐,你便不怕日後無顏見顧家祖宗。”
顧梓菡冷眸微眯,“是呂梓冉告訴你太君是離愁害的?”
呂梓沐面色微僵,揚着下巴道:“是我親眼所見,亦是我讓衙門抓的人。你若真要給那賤婢報仇,那就找我好了。”
顧梓菡瞳孔微動,起身往呂梓沐走去。
呂梓沐感受到其身上散發出寒逼得不由地後退了幾步。
“你想幹什麼?”呂梓沐看着陰沉着臉站在自個跟前的顧梓菡道。
顧梓菡面無表情,“沐兒,你當真以爲我不會動你嗎?”
呂梓沐哼聲道:“你不會動我,當是可笑。你當真以爲我是傻瓜嗎?”想着那受辱的夜晚,呂梓沐眼裡充滿着仇恨,恨不得此刻手裡有一把劍直接插入顧梓菡胸口。
“你恨我,爲何?”顧梓菡冷眸微眯道。
“我恨你,對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血,把你挫骨揚灰了。”呂梓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顧梓菡瞳孔微動,緩緩轉身,聲音淡漠道:“是嗎,只是恐怕你無那個本事。”然眼裡卻劃過一抹難受。
呂梓沐捶在身旁的手死死握弄。
顧梓菡走到寶座上坐下,目光冷清地凝視着呂梓沐道:“沐兒,你恨我無所謂,我不在乎。不過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我不管你跟呂梓冉如何親近,如何受她蠱惑。你莽撞的行爲我可以視爲不見,但若你與她狼狽爲奸,做不該做的事,便別怪我不顧血緣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