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西河太守的周夫人要來,琉璃閣上上下下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先是將原先早就準備好的上等客房打掃的一塵不染,考慮到周夫人來自南方,北方這個天氣的夜裡還是有些涼意,下人又多添了絲綢牀褥,再將大紅金錢蟒引枕小心放好。出門前將還不忘將几上的文王鼎點上薰香。待屋裡有了淡淡香氣時,下人們這才退出去。
張媽媽遠遠地就看見了紫鵑也站在這些下人中間,原先還喜氣洋洋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挪着步子往這邊走來。紫鵑自是也看見了,不敢得罪她,只好將頭低了下去。張媽媽見狀頗爲得意,道:“不是聽說挺厲害,敢打別人耳光來着。”
紫鵑心裡咯噔一下,暗道這張媽媽怕是要翻舊賬了呢。她腦子轉的飛快,想要說什麼將這一頁翻過去,還沒開口,就聽門外猶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了進來,這笑聲猶如天籟,實在是……太好聽了。
“張媽媽,您上了年紀,怎麼還動不動的發脾氣呀。”說話間,一個身姿曼妙的美人款款走來。她上身着淡黃色雲煙衫,衫上繡着空谷幽蘭,下着同色雙蝶雲形千水裙。青絲如絹,鬢髮斜插一隻雲鳳紋金簪。這樣的裝扮讓她看上去清新淡雅,毫無庸俗脂粉氣。
衆人被她的美驚到,都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美人見此情形莞爾一笑,兩片朝雲飛上臉頰,看向張媽媽:“張媽媽,他們怎麼都這麼看着我啊?”
張媽媽被美人的笑容感染到,也笑了起來:“擦亮你們的眼看看,這是二夫人的外甥女周荷小姐,怎麼都不認識了嗎。”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早知道二夫人的外甥女美若天仙,如今見了只覺得魂都要被吸過去。直到張媽媽咳了咳,她們才意識到該做的事兒都沒做完,急急忙忙的去做自己的事。
周荷看了眼紫鵑,對她溫柔的說道:“張媽媽刀子嘴豆腐心,別怕!”
紫鵑擡起頭去看她,見她眉眼皆是淡淡的笑意,說出的話也讓人覺得猶如春風拂過。此刻仍然沒有能從她的美貌中緩過神來,只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周荷被她這表情逗得再次笑了出來,對着她微微點了點頭,就向房間走去。紫鵑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手裡的行囊接過,替她將門打開。
周荷來了不到一天,李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這個美人。對她的形容皆是讚美之詞,有人誇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有人誇勝過人間所有佳人。甚至更傳神的將她的一顰一笑都拿來細細評說。
蘭芝將在府上聽到的有關周荷的事也說給李錦然聽,李錦然聽了只是抿着脣微微笑着,蘭芝見她沒有太大反應,又將周荷替紫鵑解圍一事說了一遍,李錦然這才道:“妹妹不遠千里來李府做客,做姐姐的怎能怠慢避而不見。走吧,隨我一起去看妹妹。”
蘭芝的目光在李錦然的臉上停了良久,直到確定她這句話不是開玩笑的,道:“小姐,咱們真要去,也得先去看西河太守的夫人,長幼有序啊。”
李錦然心裡暗暗這樣想着:蘭芝看似表面替自己着想,卻不知她內心到底想着誰,真心與否還有待進一步試探。她將纏着紗布的手朝着蘭芝晃了晃,笑嘻嘻的說道:“我這麼重的傷,就不要讓長輩看見了,免得他們操心。就跟周荷隨便敘敘舊而已。”
蘭芝張了張嘴吧,見她已往外面走去,也只好跟了上去。一路上蘭芝將二夫人如何喜歡周荷事無鉅細的告訴她,這點倒讓李錦然有些意外。不過有了蘭芝提供的這些消息,她也好做足準備來應付。
琉璃閣院內鋪就大理石地板,地板潔淨無比,她踏了過去。看了眼紫鵑站在門外守着房門的時候,心裡隱隱痛了一下,紫鵑何時受過這樣的罪,自從跟了自己,都是與自己同吃同睡,真的是委屈她了。
紫鵑看到她,直接將目光轉到了別的地方。蘭芝在李錦然耳邊說:“她有什麼好氣的,明明是她投奔了二夫人。”
李錦然頗爲憂傷道:“是我打了她兩耳光在先啊。”
蘭芝這下不說話了,紫鵑因爲什麼捱打,她最清楚不過了。她又朝周圍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小聲道:“小姐,其實紫鵑是中了我們的計了,那天我們都是故意氣她的。如果她把我們打的嚴重一些,二夫人就要嚴厲處罰她。她還不知道,其實你打她那幾巴掌恰恰是保護了她。要不我去跟她說,讓她別再爲你慪氣了。”
【美人啊美人……】
把簡介貼上來給親們看一下:【先做後愛、妖鬼有情】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美女纔會畫皮。午夜高粱地裡的俊美秀才撩撥着獨居寡婦的心絃,豔遇之中暗藏殺機。寡婦的女兒,陰時陰刻降生在大雪地裡,註定一生不凡。六歲年紀一碗狗血瓢潑,驚散千年妖魅。多少恨意殺意多少鬼氣妖氣席捲而來化成眉心一點硃砂。然而人心莫測,雲波詭譎。比起妖魔,更可怖的則是人心。愛與恨的糾葛,生與死的眷戀,試問她又能如何掙脫天道,逆天而行。三界六道,輪迴不終,一聲號令,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