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后娘娘和嵐妃姐妹情深,她一直都當三皇兄爲己出。”
樓璇穎和墨筱琪坐在牀上腦袋靠的很近小聲嘀咕。
“視爲己出?”樓璇穎從墨筱琪的語氣裡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那哪個皇子是皇后娘娘生的?”
“五皇兄……不過六年前病逝了。大皇姐也是皇后生的。”墨筱琪說到這裡難過地低下頭,“五皇兄人很好,待人和善,從來不會因自己嫡出就對我們擺架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問起你的傷心事。”
墨筱琪笑了笑:“都過去了,不過我們私下說說就好,你可千萬別在皇后娘娘面前提起。”
“嗯,我不會犯這種傻。”
“璇穎,儘早把規矩學完,然後出宮,你行嗎?”
“爲什麼?”
“你不覺得這鳳霞宮很奇怪嗎?我跟你說,你在鳳霞宮裡住下,可千萬別惹到皇后娘娘,她脾氣很好,但卻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總之你還是聽葉嬤嬤的話別到處亂跑比較好。”墨筱琪見她點頭後便沒繼續在這事上打轉。
話鋒一轉,墨筱琪突然哀怨起來,小聲嘀咕:“璇穎,三天之後就是皇城的燈火節了,我好想去玩啊。”
“燈火節?那是什麼玩意?”
墨筱琪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懷疑地問:“璇穎,你竟然不知道燈火節?虧你還從小到大在皇城長大。”
“拜託,以前的事我哪記得,我甚至連相府大門都沒怎麼走出去過。”樓璇穎翻了個白眼,這真不能怪她,自打她穿越過來,承襲的就只有受欺的記憶,至於其他還真沒有。
墨筱琪恍然:“對哦,你之前是傻子,呃,抱歉,無意的。”
“習慣了。”
“璇穎,我能問你你怎麼突然就好了嗎?”墨筱琪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直都很好奇。
“就突然好了,反正這不是重點,你快點告訴我那什麼燈火節的事。”
一提起燈火節,墨筱琪的臉又失望地跨了下來:“燈火節當晚皇城舉城歡慶,到處燈火通明,有各種表演,可熱鬧了,我好多年前去過一次,然後父皇就不准我再去了,你可以讓三皇兄帶你去看看,真的挺不錯的。”
“他?別提你家三皇兄了,小氣巴啦的,今天都還對我擺臉色,聽到你父皇把我留在宮裡,他二話不說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真沒團隊意識。”
提起墨璟昊,她就有一肚子抱怨的話。
墨筱琪哈哈大笑起來,在遭到她白眼後總算收斂了些。
“我不笑了,對了,璇穎,”墨筱琪突然想到一事,附在樓璇穎的耳邊小聲道,“前幾天我不小心聽到父皇讓二皇兄在燈火節那晚到杏雨湖,有艘畫舫,皇城富商卓老闆會把他珍藏的兩件古董寶物展示出來,聽說價值連城,我似乎還聽到預言什麼的,不明白父皇在說什麼。”
樓璇穎聽到古董寶物那刻雙眼是發亮的,對古物蠢蠢欲動的因子被激發,可往下又聽到預言,頓時猶如被潑了冷水般,把她所有的熱情都澆沒了。
又是預言!連燈火節遊玩都要跟它扯上關係,還讓不讓人愉快玩耍了?
“璇穎,我也想去玩,我可不可以那晚先到璟王府,然後你讓三皇兄順道帶我一塊出去?”
樓璇穎一聽馬上搖頭:“這不行,我跟你三皇兄沒說話呢,也沒打算讓他帶,我準備自己偷溜出去。”
“那你帶我偷偷溜出去?”
“更不行,你是公主,金枝玉葉,你都說燈火節舉城歡慶,人肯定多到沒站腳的地方,萬一我把你帶出去發生了什麼事,責任我怎麼擔負得起?”
“可是……你自己不也要出去?”
“沒有可是,燈火節我還沒去過,五公主,今年你就好好待在宮裡,等我先去探個路,要是覺得有保障,明年我帶你去玩兒,也當報答你這麼惦記我之恩,但這次真不行,我自己都沒把握。”幾次相處下來,她已經接納了墨筱琪,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墨筱琪聽後一張小臉立刻明亮起來,朝樓璇穎撲抱過去,開心地搖晃着她:“這可是你答應的,你不能食言,我等着。”
“當然。”
敲門聲突然響起,宮女在門外揚聲道:“五公主,葉嬤嬤說了,樓大小姐傷勢初愈,要讓她多休息,明兒個才能打起精神學規矩。”
樓璇穎和墨筱琪面面相覷,這意思很明顯是要趕人了。
“璇穎,我先走了,記得明年燈火節帶我去,但是如果你要去找胡御醫和楊御醫報仇,別忘了我,這個不危險,而且你已經答應的。還有,如果想去看那什麼寶物,就去杏雨湖,輿圖上有標明,你自己找。”
“嗯。”樓璇穎目送着墨筱琪離開,而後回到牀上,盤起腿翻開地圖查看起來。
三天後就是燈火節了,就算不衝着那兩樣古物而去,爲了湊熱鬧她也要去,更何況古物的吸引力足夠大!
也就是說她必須在三天內讓皇上答應她出宮,至於學規矩嘛,對她而言都是小意思。
今晚計劃取消,她要養精蓄銳,儘早達到要求,儘早出宮。
第二天卯時不到,樓璇穎就起來了,主動讓那兩名宮女替她梳妝打扮好,乖乖地坐在房裡等葉嬤嬤。
卯時一到,葉嬤嬤帶着數名宮女推開了門,依舊板着張老臉,看到已經着裝打扮好的樓璇穎,總算滿意地輕點了頭。
“樓大小姐,請跟奴婢到前廳。”
“是。”樓璇穎優雅地站了起來,朝她欠了欠身子,低眉垂眼的模樣彷彿換了個人,引得葉嬤嬤側目而視了好一會。
“今兒個先教你三樣:立容、坐容和行禮……”葉嬤嬤眼睛平視前方,嘴一張一闔在教授樓璇穎基本規矩,先是長篇大論解說一番,繼而給她示範。
“樓大小姐,請跟着奴婢做一遍。”
樓璇穎很想打呵欠,好不容易忍住了,聽話照做了遍,姿勢規範標準讓葉嬤嬤盯着她看了好久,卻沒挑出毛病來,只能往下教她坐容。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她這三樣竟然全都會了。葉嬤嬤的表情很怪異,很快又板起臉道:“樓大小姐,今兒個就先學到這裡。”丫的,五點鐘不到把她叫起來,就只學這三種破規矩?才學了那麼幾分鐘竟然跟她說學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