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俊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就朝着自己飛了過來,下意識地躲開後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之前說出去尋蘭芸竹的李志!
只不過此刻的李志看上去可不怎麼舒坦,手腳全都被折斷了,可偏偏一張嘴還能說話,見着上官俊傑就哭喊道:“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來人,二皇子意圖謀害郡主,先把人扣下!”上官天翊根本懶得繼續跟這羣人糾纏,直接揮手示意將人拿下。
“我是皇子!誰敢對我不敬!”上官俊傑知道自己事情敗露,哪裡會坐以待斃,挾持着袁媛大喊道:“皇叔,你放我一條生路,我絕對不會在回京了!”
“好!”上官天翊幾乎是漠然地點點頭,擺擺手說道:“趕快滾,否則,本王立刻派人射殺你,生死不論!”
上官俊傑很顯然沒有想到上官天翊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自己,等到他最後那句“生死不論”落地以後,立刻抓着袁媛飛身離開。
“跟上去,記得抓回去!”上官天翊無奈地搖搖頭,對身後的寒夜說道:“直接送到皇宮,大梁王和肖蘭已經到了。”
“是!殿下!”寒夜立刻帶人追了上去,而李志和楊祖都被人帶走了,這個時候,獨臂三指才笑眯眯地走了出來說道:“小依依,老夫喜歡這個小子,乾脆利索!”
“前輩,你回來了?”自從剛纔提醒過上官俊傑就一直沒有在說話的依依看到獨臂三指,立刻興奮地跳下馬奔了過去,開心地說道:“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
“前輩是爲了救我!”蘭芸竹從獨臂三指背後繞了出來,笑着對依依說道:“我這一次可沒有嚇的只顧着哭,我想辦法對付他們了!”
“你沒受傷吧?”依依看到蘭芸竹安然無恙,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雖然之前她不斷安慰自己蘭芸竹沒有事,但是上一世的慘劇始終在她面前縈繞,所以她的心底其實很緊張,這樣的緊張無法宣之於口,以至於她非常焦躁。
“沒有,有老夫在,難道還保不了一個丫頭?”獨臂三指笑着湊到依依耳邊說道:“更何況這寺廟周圍之前就有上官天翊的人,恐怕這裡早就在他的算計之內了!”
“真的?”依依一愣,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上官天翊,卻發現他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完全不像已經算計很久的模樣,不禁點點頭說道:“這的確像他的風格!”
“小依兒,你又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上官天翊已經走了過來,笑着拍拍她的頭說道:
“你之前不是問我讓瑾三他們去做什麼了麼?就是在等着上官俊傑有動作啊,只是沒想到會把蘭姑娘扯進來,想必這會,人已經抓住往皇宮去了。”
就在宋懷瑾抓住了上官俊傑,將所有人都帶進皇宮的時候,羅嬪的宮殿裡卻是軟香溫帳,大殿內還燃着讓人意亂情迷的薰香,羅嬪只穿着件薄如蟬翼的雲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揉捏細滑,愈發讓人垂涎欲滴。
羅嬪姣好的面容上還依舊泛着潮紅,身旁的男人動了動,羅嬪立刻就貼了上去,聲音嬌媚得似要滴出水來一般:“殿下醒了嗎?”
小樑王翻了個身,背朝着羅嬪,似乎有些厭煩了,起身只盯着羅嬪看了那麼一會兒,就飛快地拾起牀尾的外衫,披在身上,又開始束起腰帶。
“殿下就要走了嗎?”羅嬪有些奇怪地問道,以往這個人總是對她溫言軟語,如今怎麼這般冷淡?
“不然呢?”小樑王的臉上浮出一絲不同於往常那般溫和的謙謙君子的笑,那種笑,令人毛骨悚然,只有那最無情的劊子手才配有這種冷清蕭索的笑,“你是要這個皇宮裡的人都發現,然後讓皇兄將我們兩個都凌遲處死嗎?”
“殿下這是何出此言?”羅嬪被小樑王說的心裡一驚,立刻問道:“皇上是懷疑殿下和妾身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皇上已經怒氣衝衝地大步走了進來,看到他們衣衫不整的模樣,頓時龍顏大怒,可他依舊隱忍着站在暗處,之前他收到消息便趕了過來,如今自然要聽聽他曾經放了一馬的小樑王是不是真的對他恭順有加!
此刻,皇上的身後顫顫驚驚跪了一地的奴才,可內宮中的羅嬪和小樑王完全不知情,他們之前經常如此,只覺得宮裡四處都是他們的人,卻忘了有一種算計叫做早有打算,那些人早就被人控制了,又何來安全之說呢?
“我那位皇兄可是對你百般不捨呢!”小樑王擡手在羅嬪的下巴上捏了捏,笑着說道:“皇兄之前聽秦依依挑撥了幾句,的確懷疑了一段時間,只不過那段時間我與你沒有任何聯繫,他又格外疼你,自然就沒有在懷疑。”
“那殿下爲何還要如此嚇唬妾身!”羅嬪氣呼呼地嘟起嘴巴,一副被惹惱的樣子說道:“難不成殿下是有了新歡,所以想擺脫妾身了嗎?”
“我哪裡有什麼新歡,對於我這樣不受待見的閒散王爺來說,能有銀子花就不錯了。”小樑王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說道:“你們羅家這個月送過來的銀兩少了很多,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是皇上那邊要的多了些,你也知道這些年羅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從青山和王家的事情出了以後,皇上對於羅家和王家都非常不滿,”羅嬪溫言軟語地說道:“殿下比二皇子那一份多得多,您就不要計較了嘛!”
“你們羅家未免太過分了些,上官俊傑好歹也是本王的種,讓你們多照顧些,不是讓你們把他當猴子耍,難不成你們也是這樣戲弄本王的?”小樑王眯起眼睛,有些陰險地看着羅嬪。
而站在暗處的徐公公渾身一顫,感覺到身邊的天子爆發出的滔天怒氣,只能在心中哀嘆,看來這皇宮是要變天了!
“殿下,您在說什麼啊!”羅嬪還沒有意識到大禍臨頭了,立刻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委屈地朝着小樑王撒嬌道:“人家都是你的人了,當初您算計翊王,妾身還不是站在您這一邊?您現在這麼懷疑妾身,會不會太沒良心了!”
“好!好!好!”皇上終於聽不下去了,大步走了出來,看着臉色勃然大變的羅嬪和小樑王,冷冷地說道:“朕若不是親耳聽到你們的話,還真是不敢相信,你們兩個竟然敢串通起來謀算朕的江山!”
“皇上!”羅嬪突然跪在地上,大哭道:“皇上,妾身是被逼的,是小樑王以羅家上下性命要挾妾身,還請皇上明鑑!”
“明鑑!”皇上看到羅嬪竟然還在可憐兮兮地演給自己看,不禁薄脣一抿,冷硬的脣角越發冰冷,“朕的耳朵還聽的到!來人,將這二人拿下,暫且收押在天牢,朕要親自審!”
小樑王和羅嬪下獄的同時,辰妃娘娘也被秘密處死,羅家在一夜之間所有人全都抓了起來,這樣莫名其妙的發難使得整個京城包括各大世家人心惶惶,因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這也不妨礙有心人察覺到蛛絲馬跡。
“殿下以爲,羅家咱們要不要救?”太子的書房裡,丞相王博瀚、太傅王德本和王德海三個人都看着太子,等着他最後拿主意。
“不救。”太子毫不猶豫地開了口,輕鬆地放下一顆棋子,淡淡地說道:“羅家最先開始就背叛了本宮,本宮爲何還要救這樣的背信棄義之人?”
“殿下,可是這些年羅家也給東宮不少好處,咱們若是放棄了他們,豈不是白白失去了一個搖錢樹?”王德海雖然做官的本事不大,但一直以來都是個精明的人,所以腦子裡早就有了一副盤算,在他看來,就算不能保住羅家,也至少要在抄家這件事上分一杯羹才行。
“抄家的事情你不必想了,父皇早就交給了俊宇去辦。”上官俊風又落下一顆棋子,擡起頭看着王博瀚也就是自己的外公說道:“外公以爲羅家闖下這等滔天大禍,有必要救麼?”
“宋懷瑾將上官俊傑送進宮的時候,很多宮人都看到了袁媛郡主的身影,而大梁王和肖蘭似乎在御書房發了很大的脾氣,而辰妃是皇后當年身邊的人,如今已經被秘密處死,很有可能是牽涉到了宮廷秘聞,在這樣情況不明的時候,貿貿然出手只會讓皇上猜忌。”
薑還是老的辣,王博瀚倒是沒有把那些身外之物看在眼裡,只是對於形勢做了一番分析,“皇商很容易培養,到時候我們在暗中扶植一個便是,殿下不要忘了,現成的皇商還有一位,那就是信安侯!如今宋家和信安侯是同氣連枝,若是殿下能爭取到信安侯,到時候宋家自然也就相當於站在殿下的身後了。”
“可宋家的二公子宋子離跟俊宇的關係相當不錯,如果宋家默認了宋子離與俊宇的來往,那就說明信安侯是俊宇的人,你覺得他還會站在本宮這邊麼?”太子頭也未擡,對於王博瀚的提議有些懷疑,話音一轉又說道:“母后那邊已經傳來消息,羅家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在這件事中能夠真正的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王德海不解地問道:“除了辰妃娘娘還與皇后娘娘有那麼一丁點關係之外,這件事和王家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