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還沒等到秦明靜來，倒是被老夫人請了過去。
“祖母。”秦歌走近屋內，躬身福了一禮。
老夫人對着秦歌招招手，讓秦歌到她的身邊來。
秦歌走了過去，老夫人拉過她的手，瞧着眼前的孫女，兩年沒見，比以前清瘦了許多，卻越發貌美，讓人不可直視。
她伸手摸了摸秦歌的臉，當觸碰到臉側的紫蓮花型時，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歌兒，你的臉上何時有個這樣的胎記？”
“突然生出來的。”秦歌伸手，摸了摸臉頰，原本的紫黑色毒氣，如今已經消失無蹤，只留下一朵紫蓮。有段時間，她也覺得怪異，只是久而久之，並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就沒有在意。
“這倒是神奇。”老夫人說着，並沒有太糾結胎記的事，秦歌挽着她，在院中漫步：“歌兒，皇上對你如何？”
“他對我很好。”
“對你好就好，不過若是日後，你在宮中過的不舒坦，也不要太顧及秦府這邊，想怎樣做就怎樣做，我們秦家的女兒，總不能委屈了自己。”
“祖母，歌兒很好，怎會不舒坦呢？”面上笑着，心裡卻有些感動，不管當初她初入秦府時，老夫人怎樣對待過她，至少如今老夫人心中是真的疼她。
“婉兒那邊，你也別介意，雖然有些事情，她是做的過分了些，可那也是因爲喜歡你爹。你娘扶正的事，待得正身之後，就算有些人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
“歌兒謝祖母。”秦歌說着，就要跪下，被老夫人扶住，嗔了一句：“都是做皇后的人了，哪裡能說跪就跪？”
“在祖母面前，歌兒不是皇后，只是您的孫女而已。”秦歌說着，拉着老夫人撒嬌。
“你呀——”老夫人笑的樂呵呵的，伸手戳了戳秦歌的腦袋。
她孫女不少，可真正能戳中心窩的，就只有她而已。
“瞧着你現在過的好，祖母也就放心了。”頓了一下，她又道：“明靜那邊，你也不要太在意，她這幾年過的也不好，難免有些性格乖張，她若是做什麼無禮的事情，你也不用客氣。”
秦歌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老夫人，見老夫人神色平靜。
秦歌一笑，原來很多事情，老夫人都知道，只是縱容着她而已。
忽然，老夫人停了下來，轉身，神色嚴肅地看着秦歌。
秦歌心咯噔一下，有些被老夫人嚴肅的神情嚇到了。
“歌兒，若是哪一日，有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傷害了你，你要記住，他是有苦衷的。”
秦歌一怔，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
會有什麼人做什麼事傷害她嗎？
秦歌皺眉，擡起頭時，再看向老夫人，見老夫人神色一片平靜，彷彿剛纔她什麼都沒有說一樣。
回到怡竹苑，出乎意料的，竟然看到了趙氏。
瞧着趙氏的模樣，像是在怡竹苑等了很久。
青姑見秦歌回來，立刻迎了過去，低聲在秦歌面前道：“等了姑娘半個時辰了。”
秦歌微微挑眉，走了過去：“夫人來怡竹苑尋本宮，不知有何事？”在趙氏面前，秦歌刻意擡高了自己的身份。
趙氏張嘴，還沒想說話，宛然就呵斥了一聲：“大膽趙氏，見着娘娘，竟然不下跪，分明就是藐視娘娘。”
趙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人扣了這麼大一個帽子，心中窩火的不行。
“秦歌，我是你母親，讓我下跪，也不怕折壽！”趙氏咬牙，一點也沒有下跪的意思。
趙氏話落，只覺腿彎一疼，直接趴在了地上，她轉頭，就瞧見了舉着棍子的青姑，“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打我！”
青姑蔑視着趙氏，冷哼一聲：“夫人，您可不是姑娘的母親，姑娘的母親從來都只是清羽公主，想要攀關係，您是不是搞錯了對象？見到娘娘，竟然不下跪，打你，還是輕的！”
“你——”趙氏瞪大了眼睛，臉色已經變得鐵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下人，竟然真的敢打她！
趙氏怒，轉頭呵斥秦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下人？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下人，一點規矩都沒有！”趙氏說着，就要站起來，卻又被青姑打趴下了。
“夫人，難道青姑說的不對嗎？”秦歌一笑，繼續道：“本宮的丫鬟何錯之有？本宮爲自己有這樣的丫鬟，感到自豪。”
“秦歌，你也太猖狂了吧！”趙氏雙眼噴火，腿彎被壓制着，想站起來，也起不來。
她話落，就被宛然甩了一個巴掌：“刁婦，不得對娘娘無禮！”
宛然那一巴掌，可是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甩過之後，趙氏的臉上立刻充血，浮腫了起來，趙氏怒瞪着秦歌，那眼中的怒火，只恨不得將秦歌焚燒了一般。
“你這個小賤人，和你娘一樣，都是一個——”
趙氏的話說了一半，突然瞧見什麼東西被扔進了口中，她一個不小心，將那東西吞入了口中。
趙氏的聲音戛然而止，她轉頭，看着站在一邊拍拍手的宛然，顫着聲音問：“你往我嘴裡扔了什麼？”
“啊，竟然進了夫人的嘴裡了嗎？”宛然一臉驚訝，下一刻，面露歉疚：“夫人，可真是不好意思，奴婢剛纔，瞧着有一條大青蟲，掉到了我手上，我一時慌亂，就隨手一甩，竟然進了夫人的口中麼？”
“……”秦歌嘴角抽搐。
這個宛然……
不過，爲什麼會覺得這麼爽呢？
“你是說……剛纔進到我嘴裡的……是蟲？”趙氏面露驚恐。
“夫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宛然說着，垂下了頭。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擡頭說：“不過，夫人，蟲子的營養價值很高的，尤其是那種花花綠綠渾身長毛的蟲子。”
宛然眉飛色舞的描述着，莫說是趙氏了，就連秦歌都覺得胃裡在翻騰。
瞧着趙氏已成菜色的表情，秦歌揚眉，雖然臉上沒有笑容，只是那眼中的笑意卻十分明顯。
“你——”趙氏顫抖着手，指着宛然，只覺胃裡一陣翻騰，有什麼在蠕動，下一瞬，她轉身，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