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飛出萬里之外，方白剛想着找個僻靜的地方修煉，又是一道神識掃來。
方白莫名煩躁，剛要動身，忽然發現這道神識有些熟悉，似曾相識。
“是他？”
前來洪荒短短几個時辰，認識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不難猜。
哈哈！
爽朗的笑聲響起，一道身影沖天而起，不是青柯又是誰？
“你怎麼沒走？”方白很奇怪，他怎麼會留在這裡，萬里之遙對聖人來說，算不上什麼。
青柯得意道：“你都想不到，無相門那眼高於頂的蠢貨又怎能想得到？”
方白笑了笑，的確如此，換了誰也會以爲青柯早已逃走，不可能繼續留下，也就不會再去找他。
無論如何，青柯能在這裡等他，方白還是有些感動，誰不希望自己幫助過的人，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假如青柯就這樣走了，方白也不會怪他，畢竟萍水相逢，但以後有機會遇到的時候，絕對會保持距離。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朋友隨我來。”青柯笑着招呼，方白沒有拒絕，跟着他轉而向南飛馳。
路上沉默不語，飛出五萬多裡後，青柯俯衝而下，落在一個小山谷，繼續朝着山谷深處走去，大約千丈之後，進入一個死角。
青柯笑着示意，大步朝崖壁走去，淡淡漣漪泛起，青柯身影消失，隨後探出頭來笑道：“進來說話。”
陣法？
此陣倒也簡單，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誰也想不到在這小小山谷會有陣法。
穿過陣法，眼前豁然開朗，恬靜的恍若世外桃源，蒼翠古樹，小溪流水，兩岸花香四溢，遍佈山谷。
“怎麼樣？”青柯笑着道：“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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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確實不錯！”方白點點頭，的確是一個寧靜的好地方。
青柯似乎想起什麼，目光一暗，徑直來到溪邊坐下，方白微微一愣，在他不遠處坐下，側目掃了一眼，滿是疑惑。
“不知朋友如何稱呼？”青柯輕聲問道。
“方白！”不知爲何，方白總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原來是方兄。”青柯繼續道：“不知方兄來自哪個小世界？”
“嗯？”
方白越發疑惑，小世界由神靈創造，理應是一件隱秘之事，爲何在洪荒好像一件天下皆知的事情？
“你就那麼肯定我來自小世界？”
青柯苦笑搖頭，“當然，因爲我也來自小世界。”
“什麼？”
方白大吃一驚，難怪他如此篤定，想必自己跟他初到洪荒之時一模一樣。
“很奇怪嗎？”
青柯苦笑道：“我來洪荒已三百多年，方纔知道天地之廣闊，原來一直是井底之蛙，可笑，可嘆！”
方白目光低沉，似乎感受到青柯的苦楚，從那白衣男子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洪荒之人對小世界之人的輕蔑。
“洪荒有很多小世界？”方白輕聲問來，目的是想打探，洪荒到底有多少神靈存在。
“不知道！”
青柯搖頭道：“應該很多吧，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神靈出現。”
“嗯？”
方白眉頭輕皺，這句話明顯有問題，神靈創造小世界，理應是小世界隨着神靈出現，按青柯所說，反而是神靈隨着小世界出現，或許一時失言，方白也沒有在意。
“在你的小世界，神靈會讓你離開？”方白問道。
“什麼？”青柯回頭疑惑望來，似乎不懂方白爲什麼會這麼問，疑惑道：“難道方兄所在小世界已被煉化？”
“煉化？”
方白一頭霧水，“誰會去煉化？”
“當然是聖人啊！”青柯大聲道：“方兄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聖人煉化小世界？”
方白越發糊塗，可看青柯的態度不像作僞，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等等！”
青柯轉過身來，沉聲道：“方兄，你告訴我，你所在的小世界到底有沒有被煉化？此時很重要！”
方白微微一愣，青柯的態度非常鄭重，似乎這件事非常重要，但他現在還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方白無奈道：“我根本不明白煉化小世界是怎麼回事。”
青柯瞪大了雙眼望着方白，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片刻之後，苦笑道：“神靈總該知道吧？”
“知道。”方白點頭道。
“那神靈是從何而來，方兄知道嗎？”青柯問道。
“知道。”方白說道：“收集信仰之力成神。”
“還有呢？”青柯再次問道。
“不知道。”方白搖搖頭，當初風裡希提過兩條路，一條是收集信仰之力，另一條路卻沒有提起。
青柯沉聲道：“方兄是從何處得知成神之法？”
方白眉頭輕皺，似乎從中聽出別樣意味，回想之前青柯古怪的神情，似乎猜到了一些，但又覺得不合常理。
“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
青柯沉聲道：“此事非常重要，因爲成神除了收集信仰之力以外，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煉化小世界！”
轟！
儘管猜到了一些，但從青柯口中說出來，方白還是覺得無比震撼，可事實完全跟他所知的不同。
神靈創造小世界，聖人煉化小世界成神，這完全是矛盾的。
天底下沒有那麼仁慈的神靈，創造一個小世界出來給聖人煉化，助其成神！
其中必定有什麼是他沒有想通的，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青柯繼續道：“所以，方兄應該明白，你所在的小世界有沒有被人煉化是多麼重要。要是沒有被煉化，方兄的處境會非常危險，洪荒最不缺的就是苦苦尋找小世界的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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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小世界是由神靈創造，聖人會有那麼大膽子去跟神靈爭奪小世界，豈不是自尋死路？
說出心中疑惑，青柯瞪大雙眼盯着方白，“方兄剛纔是說神靈創造小世界？”
“有問題嗎？”方白疑惑道。
“呃……”
青柯古怪的看了方白一眼，搖頭苦笑，“不知方兄是從何處聽來，但可以肯定的說，方兄被人欺騙了。”
“什麼？”方白腦海一陣轟鳴，失聲道：“難道你的意思是？”
“不錯！”
青柯緩緩道：“方兄能有此等修爲，武道的理解應該比我更透徹，萬物皆有源，武道也是如此，從無到有是根本不可能的，神靈創造小世界更是無稽之談。
浩瀚天地無窮無際，天地間又有無數小世界，所謂神靈，不過是煉化小世界佔爲己有，何來創造之說？”
轟！
青柯一番話徹底摧毀了他的認知，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所謂混元子創造荒莽更是子虛烏有，必定是混元子煉化了荒莽。
一直以來，方白覺得混元子的實力弱的有些出乎預料，並不是說混元子實力不夠強，而是跟創造一方天地的神靈比起來，實力弱的離譜！
現在看來，青柯說的必定是真的，荒莽不是混元子創造，而是被他煉化。
難怪風裡希不肯說出第二條成神之路，難怪皇天南當年會拿毀掉荒莽來威脅，難怪混元子能夠捨棄青木鼎。
相比荒莽而已，青木鼎對混元子就沒那麼重要了！
荒莽纔是他們師徒崛起的根本。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要不是來到洪荒，一切都被矇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