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海域，無窮無際，一道流光從北飛馳而來，駐足虛空，放眼四顧，滿意點頭，“就是這裡。”
神識掃過，百餘道身影浮現天際，一個個強大的氣息散開，赫然都是準聖。
冰淵峽谷十六年潛心修煉，有人摸到問聖的瓶頸，鼎中無法問聖，唯有在這天地之間。
能有幾人問聖，是個未知之數，剩下無法問聖之人，觀摩觀摩也是好的。
“各自散開準備吧！”
方白隨手一擺，人羣朝着四面八方散開，能否問聖，看他們的造化。
頃刻之後，遠方天際烏雲翻滾，濃郁如墨汁一般，匯聚而來。
“成了！”
方白嘴角輕笑，第一個問聖之人要出現了，神識再次掃過，身邊多了近千人，乍一出現，擡頭望向遠方天際，立刻意識到發生什麼。
“都看看，或許對你們會有好處。”
親眼目睹問聖的機會可不多見，何況這裡不止一人問聖，方白隱隱有些期待，會有多少人出現？
不由想起項樗等人，不知他們有沒有人會問聖？
選擇留他們在荒莽，方白不否認自私，此戰太兇險，帶在身邊會非常危險，不如留在荒莽安全。
戰神殿的事情交給他們，方白才能放心。
再說，他們多年來不知吸收多少混沌之氣，繼續吸收也沒有多大用處，能否問聖，要看他們的造化。
轟隆隆！
驚雷聲響起的同時，閃電劃過天空落下，強大的氣息傳來，一道身影凌空迎向閃電。
閃電沒入那道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刻鐘後，又是一道閃電轟鳴落下，比之前威力更強，那道身影再次騰空迎去，將其吞沒。
方白滿意的點點頭，能有如此膽魄，很是不錯。
此時，遠處另一側再次有烏雲聚集，赫然是又有人要問聖，強大的威壓，瞬間在四周散開。
“好！”
方白大聲喝彩，不枉這些年的付出，每個聖人都是強大的力量，迎戰洪荒的底氣。
忽然，身後有氣勢爆發，方白回頭望去，發現是祝颰。
祝颰是合道境巔峰，看樣子是要突破，不過不像突破準聖的模樣。
“恭喜祝兄！”方白笑着說來，祝颰很有可能是要問聖。
準聖，聖人，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其實在遠古，有不少聖人沒有經歷過準聖階段，一朝悟透，直接問聖。
遠古一戰之後，問聖之路斷絕，荒莽只有準聖，沒有聖人。
如今，祝颰是要問聖了。
“我去去就來。”祝颰灑然一笑，自信滿滿，瞬息消失。
王賦畫投去豔羨的目光，他剛剛突破合道境八重，放在以往的荒莽絕對是頂尖強者，但如今不同。
方白笑着道：“王兄不要泄氣，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嗯！”
王賦畫點點頭，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他懂。
轟隆隆！
遠方天際滾滾驚雷連成一片，又有人要問聖，不是祝颰前往的方向，意味着頃刻間將有四人問聖。
荒莽，終於邁進一個聖人井噴的時代！
多年累積爆發，會達到一個多麼恐怖的數量，方白非常期待。
混元子能抵擋洪荒來人多久？足夠他們來成長嗎？
望向遠方烏雲翻滾的天際，方白陷入深深的沉思。
烏雲籠罩天際，連綿十餘萬里，滾滾驚雷落下，海面巨浪翻騰，沒過多久，有聖潔光芒灑落，問聖！
望着這一切，方白思緒萬千。
道道身影折返，有人問聖而歸，有人失望返回，沒過多久身後多出五個聖人，祝颰也是其中一個。
遠處依舊烏雲密佈，比方白預料中的要好。
“多謝方、兄。”祝颰短暫的停頓，方白微微一笑，祝颰真要說出方殿主三字，他會很失望。
“恭喜祝兄！”方白笑的很開心。
此時，遠處又是一道身影輕踏而來，蕭巖！
問聖歸來，蕭巖神采飛揚，望向方白的目光復雜至極，蕭家的覆滅換來今日成就，到底值不值？
“多謝！”話一出口，蕭巖瞬間想明白，要是換了別人，蕭家的下場會更慘。
“恭喜蕭兄。”
能看到蕭巖問聖，方白由衷的感到高興，蕭巖悟性很強，它日定非常人。
轟隆隆！
遠方天際驚雷不斷，時而有聖潔光芒落下，持續了三天三夜，海域方纔平靜下來。
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問聖，多出二十一個聖人！
荒莽歷史以來，問聖最多的一次，從未有如此壯觀的景象出現。
用不了多久，會有更多的聖人出現。
“走！”
話音落下，方白朝東南飛馳，那裡是禹州的方向，一別多年，如今以這種方式回到禹州，感慨萬千。
陸地遙遙在望，那裡曾是大唐帝國的疆域，方白想起山字院，想起李天羽，那個曾經自認禹州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天才！
平心而論，李天羽當得起禹州年輕一代第一人的稱號，要不是煉天鼎，方白很難抗衡李天羽。
時過境遷，已是過往。
向南飛馳，一路發現不少戰神殿的建築，更多的是方白的雕像，幾乎有人煙的地方就有。
俯視大地，方白腦海升起疑惑，信仰的力量到底以什麼方式存在，爲何沒有絲毫感覺？
方法不對，還是沒有人真正信仰他，不過是臣服在實力之下。
沒關係，謎底總有解開的那一天，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權當爲將來鋪路。
巍峨的城牆出現地平線，那裡不再是大風帝國，也不是雲水帝國，此時是戰神殿。
如今荒莽除了那五家之外，沒有宗門，沒有世家，更沒有國度，只有戰神殿。
凝空而立，俯視而下，依稀間能看出一些當年的模樣，偏偏心如止水，沒有波瀾。
輕嘆一聲，轉而朝着風字院的方向掠去。
先後經歷幾次大戰，風字院想必更陌生，等看到風字院的時候，方白愣住了，不說是如出一轍，大致沒有多少差別。x＊酷1%匠x｝網永n久m免*費c看小@'說“
“端木森？”
忽然想起項樗提起過，風字院由端木森坐鎮，以他對風字院的瞭解，重建舊日模樣，不是難事。
猶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最後還是放棄，過去的再也回不去，反而徒增傷感。
四老若是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應該會很欣慰吧！
擡頭望向天際，彷彿有四老的模樣浮現，方白輕嘆一聲，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