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杞心疼不已,縱然是權勢使然,但是他與她相處已久,哪見過這個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女孩子哭的這般決絕?印象中的王芸楚,一向是尊貴卻不失矜持,嬌縱卻不失優雅的,而今日竟如此模樣,這不得不讓他心裡一抽。
想起她曾爲繁錦換藥一事,心裡那份歉意愈加騰涌起來,漸漸在這樣的情境下溶成一種融不開的憐惜,只能越發攬緊她的腰,“不用這樣芸楚,有朕呢,朕在這……”
那樣摻雜着慌亂的疼惜,毫不掩飾的映入繁錦的眸裡。她冷哼一聲,脣角突然勾起冷冽卻曼妙的弧度,微微向芸楚傾身,“芸妃不必如此懊惱,反正你還年輕,又得皇上寵幸,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必定會再生龍子。”
聽聞她言,景杞倏然擡頭,卻見她眸中升騰起溫和的光色,面上也是一派溫柔,便又低頭勸起芸楚,可不知不覺的,心裡竟有一種難言的酸楚。
尚未反應過來這樣難喻的酸楚來源於哪裡,卻聽繁錦“啊”的一聲突然驚呼,芸楚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襟,猛然用力將她狠狠勒緊,被淚水沖刷後的清亮瞳眸盡顯猙獰恐懼之色,像是要將她就此吞噬吃盡。縱使繁錦料到芸楚會以此事做文章,也沒想到會有如此激烈的手段。
儘管是奮力掙脫,但喉嚨還是在她的用力下漸漸難以承受,繁錦只覺得胸膛裡的空氣一點點被積壓乾淨,若不是親眼所見。怎麼也想不到王芸楚會有這麼大力氣。
“芸楚,你幹什麼!”
終於,伴隨着一聲厲喝,她終於可以逃脫她的手掌。猛地放鬆之時,身體竟因突如其來地推力而不由向後,眼看就要落到地上的時候,一隻大手穩穩的架住她,艱難的將她拖起來。她擡起頭,直直的撞入景杞墨黑深幽的眸子裡。見她無恙,他厲色看向芸楚。“你到底想幹什麼?殺後麼?”
這麼一個罪名猛地落下去,連繁錦的身子都隨之一凜,再看芸楚,大概是被景杞猛地推向了牀的裡側,正縮在牀的最裡面掩面哭泣。聽聞他的話,滿是淚痕地臉倏然擡起,又是那副悽絕至極的可臉色,“皇上……是皇后娘娘……是皇后殺了我的孩子啊。”
此話一出,景杞猛地看向她,而她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定下來。早就料到芸楚會以此狠作文章。但也只是想是不是又會梨花帶雨,扮豬吃老虎的做一場她一片好心,而自己卻不識好歹的好戲。真的沒想到竟會是如此激烈,簡直是完全悖逆了她以前的處事風格。
那麼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陪她玩到底了。
繁錦瞪起眼睛,眸中燃燒的似是強烈的不可置信,“芸妃,你怎麼血口噴人!”
此時除了幾個近侍,幾個太醫均已離去。只有她與景杞兩人能看到芸楚地憤恨與控訴,芸楚尚未回話,卻見景杞猛地上前,“王芸楚!朕命你不得胡說!”
“皇上,我沒胡說。”剛纔還厲聲的芸楚聲音猛地降低,漸漸與嗚咽聲溶成一片無奈悽絕,只有那雙眼睛,依然緊緊的盯着繁錦,“景杞……”似乎是真的悲傷到了絕處。她甚至脫口說出了景杞地名字,“我沒了孩子……我不知道我會因爲眠香而沒了孩子……你知道嗎,我多麼寶貝這個孩子……我吃了你給的藥……有可能只會有這一次做孃的機會了。”
她說的極其吞吐嗚咽,繁錦只聽得出她的抽泣,並不能分辨地太過清楚。隱約只聽到“藥”這個字,可終因她的哭聲太過斷續。終是沒能清楚。轉頭看向景杞。卻見他剛纔的酷厲陰寒突然不見,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原本用力握着芸楚胳膊的手也在瞬間放開力度,於是,用力的禁錮間接的變成了木然的慵攬。
她被他眸中突然騰躍的無力驚呆,呆愣之餘耳邊卻又響起了芸楚的控訴,這一次她地聲音不再嗚咽斷續,清晰的滲出無盡恨意,“這眠香最爲普通,是她派發給各宮妃嬪的啊……”“芸楚!不能胡說!”
“我不胡說……”芸楚的話斷斷續續,更添一分令人疼惜的脆弱,“可我實在冤屈……這內務院發放的東西,沒有皇后娘娘地旨意又如何進行下去?我原本用地是映域進宮的寒瑞香,但是娘娘前陣子提及國庫緊張,提倡後宮縮減費用,應在各小節之處爲皇上着想。我想這寒瑞香珍貴,便用了她剛派下來地眠香,沒想到……”
話盡,芸楚再一次埋頭痛哭。聽到繁錦耳朵裡,卻成了腦海裡意識的重演。她早已在心中想到了她會說她這番話,因此雖然臉上表現出訝異無措,心裡卻是瞭然鎮定的。微微擡頭,剛要還擊,卻見景杞向自己看來,深邃眸瞳裡的那一瞬遊移和考究,在四目接觸間,突然化成了最尖利的刀刃,直直的向自己刺來。
他微蹙眉頭,顯然是在思索,手下還未停安慰芸楚的輕拍,一下一下如同悶鼓一般砸在她的心上。芸楚的話不管多麼沒有邏輯,多麼條理不清晰,也在他心裡起了莫大的作用。所以,在這麼一場鬧劇面前,他的心思,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傾向她。
即使自己也表現的無助與訝異,也抵不過青梅竹馬舊好的一番毫無道理的尋仇。
“芸楚,”他突然嘆氣,軟語安慰懷裡的女人,“你放心,該做主的,朕會爲你做主。”
繁錦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冰冷悽苦,她定定的看向芸楚,原本也想通過表現自己被人栽贓的無措表情來回擊她的惡狠。但是此刻,卻彷彿突然厭倦了這樣的遊戲,只想快速了斷這些誣陷。
她平靜的擡頭,冷眼看着芸楚對他的依賴相擁,原本是要對着芸楚說這些話,但是竟不自覺的看上了他的眼睛。她的眸光如同浸在千年寒冰,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脣角卻是微勾,勾描出一彎不予表情相容的柔媚溫和。
“芸妃要是對本宮有這麼大的成見,那就請皇上去玉鸞殿查去吧。”她脣角揚成更大的弧度,竟微微透出一絲疲憊和無力來,“芸妃的帽子已經扣到了臣妾頭上,臣妾雖然多說無益,但還是想要多說一句,臣妾並無半分害芸妃之心。以前有,或許以後也有,但是現在,卻並不是臣妾所爲。”
她說完話,猶如完成了一件繁重的任務,微呼一口氣垂首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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