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又一次真相了
重新站在冥靈界的何嶽呈和影子，心裡都是一陣的翻江倒海，和吞蝕的長談，他們猶如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一般。
他們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擡頭相視一眼，非常默契的沒有說話，直直的朝着一個方向去了，不是別的地方，正是落惡門。
一路上，兩個人都是緊緊的皺着眉頭，然後步伐都是那般的急促，在他們的心裡都是一樣的波瀾起伏，都同樣在回憶着吞蝕所說過的話。
吞蝕說，凰羽淵其實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她的心中也和其他人一樣存在着一份善良。
就像是他們所見過的空城的那個凰羽淵一樣，雖然身上有着很強的殺氣，但是就算是他從未見過那個凰羽淵，他也知道，那個凰羽淵從來沒有動過殺心。
可以說兩個都是凰羽淵，兩個也都不是凰羽淵！
至於是爲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就是何嶽呈他們想要知道的了——那就是落惡門！
凰羽淵也說了， 落惡門有進無出，如果不是親自走了一遭，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沒錯，現在的凰羽淵就是落惡門的產物，落下一身的惡，就是他們，她的力量也一分爲二，然後被封印到那兒，也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
至於她是怎麼出來的，又是怎麼一分爲二的，當然是有人進去找到她，然後帶她出來的，也正是那個人封印的她，想知道這其中的事情，就得是凰羽淵親自回答了，可惜，當時的那個狀態下，凰羽淵不可能說什麼的。
所以，到最後，也沒有得到一個答案。
何嶽呈看着已經不遠的落惡門，突然扭頭問着影子：“影子，真正的落惡門，你進去過嗎？”
“我只在邊緣徘徊過，而且，我本身就是落惡門的魂，我不知道哪裡纔是她說的有進無出。”
影子感慨着，也在惋惜着，自身的特性，限制了自己的能力，他，幫不了何嶽呈，也就是說那個地方，也許他根本就進不去。
“唉——”何嶽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漸漸的放慢腳步，停下來，影子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也跟着停下來，然後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何嶽呈盯着影子看了又看，好久，才說：“你回去吧，回你的螟河。”
“……”影子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無能爲力，如果可以，他願意去， 他無牽無掛，但是何嶽呈還有何家，他還有子孫要照看。
何嶽呈也沒有再說什麼，扭頭就走了，等走遠了，眼裡的淚隱隱出現，用影子剛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着：“如果我不再是我了，還請你照看何家一二，順便阻止我的一切行爲。”說完之後，何嶽呈頓了一下，才又說：“無論好壞，謝謝！”
之後，何嶽呈就一路走到了落惡門的前面，上一次是有影子帶着，這一次獨他一人，他沒有急着邁步走進去，而是席地坐了下來，有一次回想吞蝕說過的話，他心裡那麼久的疑惑也終於是解開了。
五大長老的功力，從封印凰羽淵之後，就一增再增，人類而已，怎會有那麼快的提升速度，就算是祭司極好的天分，也沒有那麼快的速度，他總算是明白了，那都是凰羽淵的功力啊！
當年，凰羽淵一人，力戰各族巔峰，最後在一個人的致命一擊下，受傷敗逃直落惡門，落下了一身的惡，被人帶出來。
其實之前夜常箜說的也不全對，夜常箜的說法，是凰羽淵功力一分爲八，五長老每人各一份，獄黎一份，離天洛一份，不過這都是按一個凰羽淵計算的。
實際上，事實是凰羽淵從落惡門出來之後功力一分爲二，分別封印之下，空城的凰羽淵功力一分爲三，離天洛一份，獄黎一份，另一個凰羽淵的功力一分爲六，五份給了五行長老。
如此算下來，離天洛只有凰羽淵的六分之一的功力，兩個凰羽淵，一個和離天洛一樣，佔了六分之一，另一個只有十二分之一啊，如此的功力，零零散散，就算是把離天洛帶出來了，也很難成事，何況離天洛的功力又不知道會剩下多少。
何嶽呈眼裡的悲殤越來越大，他不知道他所希望的事情什麼時候才能達成，也不知道他還要在這裡徘徊多久，還要輪迴幾次，還要再經歷幾次生，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何嶽呈就睡着了，就在落惡門的前面，睡着了……
街上紛紛擾擾，又一次的回到了這裡，看着熟悉的場景，聽着熟悉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親切，輕車熟路的回到了那座生活了許久的院落，記得，這一次似乎是第六代了，“何家小子，出來迎我！”
一聲吶喊，響徹了何家，舉家上下，熱淚盈眶，他們何家的開創者，又一次的回來了，以前只是聽說何家老祖會砸每一次的羽化之後，重返現世，鶴髮童顏！
話不多久，一行人出來了，腳步聲零零散散的——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一個老頭兒出來了，兩眼淚汪汪的，顫顫巍巍的到了何嶽呈的跟前，然後費力的下跪。
一連串的動作，何嶽呈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不是他不想，是在是太震驚了，這一代的何家當家人，也太……太老了吧，這黃土都埋到脖子了，他羽化道回來，也不至於用了這麼久吧。
在何嶽呈驚訝的神色裡，老頭說話了：“您總算回來了，小少爺等您等了好久。”
老淚縱橫地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又朝着後面喊了一聲：“小少爺，快出來，見過老祖啊！”
何嶽呈沒有朝着他喊話的方向看，而是先浮起了眼前的人，他怕這老頭咯噔一下再給他死這兒，再訛上他！
“老祖，老祖，孩子，孩子等你好久了，他爹——”說着說着，淚久下來了，何嶽呈是一陣的無語，一老爺們兒，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當即久出聲：“別哭了，丟人！”
不說不要緊，一說，哭的更兇了，不僅哭，還特麼的抱着何嶽呈：
“我是阿奇啊，我練功出了岔子，變了模樣，老了你就不認識我了——”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啊，何嶽呈的心裡咯噔一下，震驚了，出了岔子，變了模樣，他這是走了有多久，更震驚還在後頭呢。
一個毛孩沒長齊的小屁孩，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阿奇的身邊，也就是這老頭的身後，然後看着何嶽呈，不動了！
簡直了，一個老頭兒，一個小毛孩兒，他何家是沒人了嗎？
“唉——”
一聲嘆息在何嶽呈的耳邊突兀的響起，何嶽呈猛然醒悟，擡頭望去，什麼都沒有，但是他懂了，一切都明白了！
睜開眼，看着眼前空蕩蕩的荒蕪，何嶽呈站起來，他的心裡大徹大悟，他已經是得到了太多了，功、名、利、天倫之樂，什麼都有了，已經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唯一的就是離開這裡，或者是死！
這或許也會是個很好的結果呢——
何嶽呈不再猶豫，看着落惡門，眼裡不再是迷惑，多的是一份一份的堅定，大袖一揮，揹着手，跨步，走了進去！
就連很後影子的一句“保重”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