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元妃冷笑了一聲,澤歆雖然狠毒,心機深,卻都只是耍些小聰明,“悅兒是慕容雀的左膀右臂,對慕容雀而言,比曾經的李靖更加重要,不要小看了這個丫鬟。”
看着澤歆不解的表情,元妃又說了一句:“不要小看了下人,有時候一個下人也可能是大人物。”
不知道澤歆到底明白了多少,元妃不再理會。澤歆也知道再問也是徒勞,只能做罷。
對於今天的事情,澤歆很想知道元妃到底會怎麼擺平,又怕再惹惱了元妃,按捺心中的焦慮,不再作聲。
其實澤歆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元妃卻並沒有和澤歆說過,那就是關於朝堂之上的事情。同樣的,慕容雀也從來沒有讓澤雪參與過朝堂之爭。
可以簡單的解釋爲,元妃和慕容雀各自將澤歆和澤雪扶持培養成爲後宮之中的代理人,後宮的爭鬥以經交給了澤歆和澤雪,而元妃以及慕容雀的精力則全部放在了朝堂之上!
正是如此,元妃纔沒有安心皇上會察覺今天這後宮的鬧劇。
此時的皇上正在忙碌與和龍蕭寒的爭鬥中,慕容雀暗中知道慕容遲調兵和風戽相鬥,兩人此時早就忙碌的不可開交,怎麼可能再花心思在後宮妃子們爭寵的小事上呢?
不得不說參與朝堂之爭和後宮之爭的衆人中,最清閒的就是元妃了。
龍蕭寒意欲謀反,命風戽暗中準備兵馬,慕容遲悄悄調兵進京,只有她手中的禁衛軍是現成的資源,不需要任何準備。
不過元妃雖然清閒,卻絕對不會放鬆,即將面臨的就是朝堂政變,成敗在此一舉!
距離澤歆和澤雪兩人的鬧劇已經過去三天,龍威和慕容雀都沒有關注過這件事情。
已經連續三天,龍威一直都在御書房過夜,後宮的事情,完全沒有過問。
此時天色尚早,還沒有到上早朝的時間。因爲朝中皇后勢力和龍蕭寒勢力爭奪,彼此彈劾不斷,每天的奏摺比往日要多了許多,龍威也只能早起批閱奏摺,倍感勞累的他早已動了確立皇儲的心思,只是尚未確定人選而已。
“皇上,凌王在御書房外求見。”安公公忽然走了進來,朝正在埋頭批閱奏摺的龍威說道。
龍威皺着眉頭,不知龍蕭寒此時面聖所謂何事。
猶豫了一下,龍威朝安公公點了點頭。
主僕兩人相處多年,早就建立了深度默契,安公公順從的躬身退了出去。
片刻後,龍蕭寒和安公公並排走了進來。
安公公的地位本身比龍蕭寒要低,一個是王爺,而一個是奴才,身份原本有着天壤之別。
奴才和主子本來絕對不能走並排的,只是安公公深的皇寵。在偌大的皇宮之中,除了皇上,其他人都不得不給安公公幾分面子。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龍蕭寒上前一步,沒有屈膝跪拜,只是微微躬身。
安公公已經回到龍威的身側,靜立不動。
“平身。”龍威沒有擡頭看龍蕭寒,只是淡淡迴應。
“謝皇上。”直起腰板,龍蕭寒跨步站在一側,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似乎在研究他的官靴上能不能看出一朵花來。
御書房陷入沉寂,龍威認真的批閱每一本奏摺。他深知在確立皇儲
,皇位交接的過程中,是一個國家內部最脆弱的時候,所以他不得不用心。
終於,批閱完最後一本奏摺,龍威擡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脖子。
安公公順其自然的上千,幫龍威按摩着頸部,手法熟練看來,早就實驗過無數次。
“不知凌王這個時候來見朕,有何要事?”龍威擡頭看着龍蕭寒,漠然問道。
“皇兄今日操勞過甚,臣弟擔心皇兄的身體,所以特意來探望。”龍蕭寒深情並茂,一臉掛念的看向龍威。
龍威心中冷笑,如果是擔心他的身體,絕對不應該選擇這個時候來探望,所以龍蕭寒今天來一定另有隱情。
“凌王有心,朕正值壯年,身體好的不得了,無須掛念。”既然龍蕭寒不說,龍威便不問,他不信龍蕭寒會一直和他在這裡耗着。
龍蕭寒的從旁側擊沒有起到效果,終於道明瞭來意:“皇兄身體健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但是如今宮中的皇子大部分已經成年,皇兄應該考慮確立皇儲的事情了。”
說這句話,龍蕭寒沒有提議的口氣,而是用非常肯定、近乎是命令的口吻說的。
龍威的臉色一變,若是曾經,龍威只會認爲是龍蕭寒善意的提醒,但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龍蕭寒已經成爲龍威心中意圖謀反的一個心腹大患。
龍蕭寒此時提出確立皇儲在龍威眼中,儼然是暗示他龍蕭寒準備篡位!
“確立皇儲之事不急,需要朝中大臣一起商議,暫時不需要凌王費心。”龍威的口氣可謂是委婉,但是卻掩飾不住對龍蕭寒深深的殺意。
龍蕭寒絲毫不以爲意,繼續和龍威周旋着。
安公公在帶龍蕭寒進來的時候,想守門的小太監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皇上和凌王議事,所有事物都要押後再談。
因此,龍威此時竟然還不知道,皇城之外,慕容遲和風戽帶着各自的兵馬遙相對立。
風戽曾經任職軍機大臣,所以本身對於帶兵就有深刻的理解。在宮中任職的時候也始終保持一襲布衣,閒的文質彬彬。此時卻換了一身戰甲,脊背挺得筆直,褪去了文弱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颯爽之風。
手持長矛,對着對面有些拘謹的慕容遲,整個人如同靜止了一般。
慕容遲雖然此時位居軍機大臣之職,卻從來沒有帶過兵,所有的職位完全是憑藉慕容雀的關係才爬上去的。
此時調動了大量的兵馬,站在領頭的慕容遲早就已經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風戽拿長矛對着慕容遲,這個動作如果是在軍隊中,就是挑戰的意思,慕容遲不曾帶兵,再燃不懂這動作中的含義。
看到風戽平舉兵器對着自己,以爲想要殺他,驚恐的他連忙喊道:“風戽逆賊,糾結亂黨意欲謀反,殺!”
慕容遲喊得起勁,卻沒有想到身後的士兵眼神中竟然帶着淡淡的鄙夷,看着自己。
但是軍令不可謂,士兵們也只能掏出兵器衝了上去。
一個將領策馬來到慕容遲的身邊,疑惑的問道:“大人,逆賊向您挑戰,你爲何置之不理?如此已讓我軍的士氣嚴重受挫。”
慕容遲茫然的回頭問道:“他何時向我挑戰了?”
將領只覺得頭上滴汗,“平舉長矛,兵刃對着敵人,
就是向敵人公平挑戰。”
“這個,本官不懂。”慕容遲沒有尷尬和不好意思之態,甚至在心中還在慶幸,“還好剛纔不知道這個意思,否則他豈不是要上去送死?”
將領聽到慕容遲的回答,心中鄙視不已,連最基本的軍中嘗試都不懂的人怎麼可能做好軍機大臣的工作呢?
風戽和其兵馬看到慕容遲軍隊的反應,忍不住嗤笑,朝身後的士兵大喊:“那羣孬種,連本官挑戰都不敢接,膽小怕事之人又怎麼帶的出強盛的軍隊,兄弟們殺啊!”喊完之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雖然風戽也沒有帶領過大隊士兵,但是鼓舞士氣對於打仗來說至關重要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而且將領做好表率,士兵們只會更加勇猛。
士兵們聽了果然士氣大振,看着已經前面的風戽一個個激動,也紛紛抄起兵器也向對面衝了過去。
兩軍很快接觸,相互用直接有效的方法殺死對方。
慕容遲身後的將領也紛紛加入戰鬥,唯獨留下慕容遲一人坐在馬背上原地不動。
兩軍交戰很快就到了火熱期,原本莊嚴肅穆的皇城午門,此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地,屍體到處都是。
兩軍人數差不多,而風戽的指揮能力和個體戰力要比慕容遲強太多,但是招募來的士兵集體訓練的時間尚短,所以作戰能力和配合能力比慕容遲的軍隊要弱一些,兩者相抵,所以兩軍實力相當,此時傷亡人數竟然差不多。
風戽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士兵都在交戰之中,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而慕容遲遠遠的避開戰鬥,樂得輕鬆,他恨不得現在所有的人全部死光,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獨享這份功績。
龍蕭寒爲了拖住龍威,在御書房不斷的磨着嘴皮子;元妃還在整合禁衛軍,準備隨時接應風戽;慕容雀緊張兮兮的關注着午門的鬥爭。沒有人知道,此時的皇宮卻迎來另一批不速之客……
三四十個黑色的身影不斷穿梭在皇宮之中,禁衛軍已經全部被元妃調開,此時的皇宮猶如一個待宰的羔羊。
黑衣人全部蒙着臉,看不見長相,但是個個的身手皎潔,彼此配合無間,相互之間不需要任何對話,一個眼神或者手勢就可以明白彼此的意思。
除了領先一個身材相比嬌小的之外,其他黑衣人的背後都揹負着一個不小的包裹,黑布將包袱完全裹了起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身材較小的黑衣人似乎是頭領,當先帶領着衆人穿梭其中。
此時天色已經矇矇亮,夜色已經不能在做黑衣人僞裝的屏障。但是較小的黑衣人卻停下了腳步,似乎已經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三十多名黑衣人似乎完全不怕被發現,全部停在嬌小的黑衣人身後。
一名黑衣人上前,對着主子問道:“這就是我們目的地?”
點了點頭,身材嬌小的黑衣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嗯。這裡,就是東宮。”
溫婉的聲音,赫然是一名女子!
“我們進去吧?”黑衣人繼續問道。
“不,現在午門的戰鬥還沒有結束,禁衛軍還沒有出現,不可輕舉妄動。”女黑衣人下令道。
剩下的黑衣人沒有任何質疑,寂靜的清晨,冷漠的黑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