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顏公子姓名?”項臺問道。
“在下姓顏名青,二位兄臺叫我顏青就好。”容卿和報出早就想好的名字。
“顏青不必客氣,我叫嵇旬,他叫項臺,都是要去投軍,我們是一個營的也說不定,以後我們就姓名相稱吧,哈哈。”嵇旬豪爽大笑着,愉快粗獷的聲音,迴盪在天地間。
路上無話,午膳後,一行三人結伴,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來到了神機營大門口,容卿和出示一下墨渙蓮給她的介紹信,士兵那這信件跑進去,很快就有一個銀甲白袍的小將前來相應,“顏公子,你總算到了,您要是再不來,末將就要出去找。”
容卿和定睛一看,來者是個熟人,正是在三國大會上見過的季鈺。
“勞煩季將軍出來相迎,倒是顏某有些慚愧了。”
“顏公子哪裡話,來了這裡就是來到了家裡,你的職位我已經安排好了,”季鈺爽朗一笑,顯然沒認出容卿和來,看向嵇旬和項臺二人,不由得問道:“咦?這二位是?”
“哦,我來的時候迷路了,多虧了這二位仁兄帶路,顏某才能來此。”容卿和給季鈺介紹道:“這是項臺,這是嵇旬,我三人還算投緣,季將軍能不能……”
“小事一樁,三位跟我來。”不等容卿和說完,季鈺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不想與這種靠關係進來的貴公子哥多說話,他只要做好他的本分就行了。
“季將軍,你確定你沒帶我來錯地方?”
一進伙房,容卿和只覺得腦袋翁翁直響,她雖然只是一個來湊熱鬧的,但本宮好歹也有一身絕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宮來燒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進伙房,容卿和只覺得腦袋翁翁直響,她雖然只是一個來湊熱鬧的,但本宮好歹也有一身絕世武功的好不好!竟然要本宮來燒飯?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容二小姐這輩子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像這種地方,如何配得上她的一身武功,她絕對不能留在這裡!絕對不能!
“顏公子,這就是太后的意思。”
容卿和本想季鈺會說給她換一個地方,或者說些什麼大道理之類,任容卿和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竟然是她那個尊敬的師傅親愛的婆婆的意思。
“季將軍,您確定太后沒有搞錯?”容卿和看看廚房裡雜亂的環境,轉頭看向與這場面格格不入的季鈺,再次發出疑問。
“正是。”季鈺答得不置可否,“太后說了,如果顏公子受不了惡劣的環境,隨時可以回去的。”
一聽要回去,容卿和趕緊說,“既然這樣就這樣,但和我一起的來兩個兄弟,還要麻煩季將軍給他們安排到別的營中,嵇旬和項臺二人都是武藝出衆之輩,季將軍一試便知。”
“顏青,你說得什麼話!”不待季鈺開口,項臺便搶着說道:“自從我兄弟二人敗在你的手下,我兄弟二人便發誓這輩子要誓死跟着顏兄弟了,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行。”容卿和連連搖頭,不同意項臺地方想法,“你們二人的前途,你們都是有的將才!”
“有什麼有的沒的,如果不是兩天前有個貴人點播,我二人也不會來到神機營,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無論在哪裡。”項臺一臉認真的說道沒說什麼也不同意離開這裡。
“那好吧。”容卿和無奈只好答應。
晚上三人坐在容卿和孤孤單單的小帳篷裡,相對無言。
“顏青,你得罪太后了嗎?”終於,嵇旬耐不住寂寞,開口問道。
容卿和糾結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着,“不相瞞,我師傅是太后早年的一個故人,我天生體弱,師傅想要我鍛鍊我歷練一番,便求太后給我送到軍中,伙頭營大概就是我的考題吧,倒是連累了二位和我一起受連累。”
“有什麼連不連累的,顏青你的功夫嵇某佩服,你遲早回你出人頭地的,到那時候,指不定我和項臺還要靠着顏青你呢。”粗獷的聲音傳來,嵇旬滿眼的不在乎。
“時候不早了,顏青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早還要早起給將士們做飯呢。”項臺說了一句,便拽着大咧咧的嵇旬走了出去。
容卿和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不禁感慨萬千,暗暗讚歎墨臨琰的眼光,像項臺和嵇旬如此廣闊的胸襟,確實是能擔當大任之人,一個頭腦簡單,卻既是一起,身手了得,力大無窮,是難得的將才;一個仁義當先,幾次言談切磋之中,足矣見得其大智若愚,武藝高強,言談舉止間,皆有大家風範,是百年難求的帥才。
“吱吱吱吱!”
天才剛矇矇亮,容卿和就被墨球大人的亂叫聲吵醒。
“肥球,一邊玩去,別吵!”剛想那東西去砸墨球大人,容卿和卻沒摸到合適的東西,豁然睜開雙眸,看着簡陋的軍帳,容卿和這纔想起自己已經來臨軍營。
“顏青顏青,快醒醒,我們要開工了。”帳外傳來項臺急躁的聲音。
“好嘞!”答應一聲,容卿和捲起被子便跑了出去,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伙頭軍們,容卿和嗎,茫然了,看着項臺傻傻的問道:“我要做什麼?”
“去那邊幫李大娘生火吧。”項臺指了指爐竈旁的中年婦人,也是這裡唯一的女人,說道。
“好的。”答應一聲,容卿和便躡手躡腳的來到李大娘身邊,看着燃燒着的爐竈,“李大娘,我幫你添柴吧。”
說着,容卿和就抱起一堆柴禾,一起扔進爐竈裡,只聽“嘭”的一聲,爐竈裡的火大盛,剎那間便把一鍋菜都燒焦了……
“李大娘你沒事吧。”容卿和也被嚇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救爐竈旁的李大娘。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毛躁!”灰頭土臉的坐在一旁,容卿和練滿笑意的送上清水,“李大娘喝點兒水吧,我我我沒生過火,這裡的事情我都不會做,還請李大娘日後多多關照。”
“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爺吧,不知你家裡是怎麼想的,怎麼捨得把你送到這裡來!”李大娘倒是個好心的大娘四十五六歲,爲人忠厚老實是這個伙頭營長老李的妻子。
“我出身武學世家,父親看我整天不務正業,就把我送到這裡來歷練,不過李大娘您放心,我是真心想學習,我有很多事情不會做,還要李大娘多多關照。”容卿和耷拉着頭,一板一眼的說道。
“倒是個機靈的孩子,以後你就跟着我幹活吧。”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大娘突然板起一張臉,“我可不管你是哪個將軍家,跟着我就得聽我的。”
“這是一定。”容卿和只是呵呵笑着,感覺這個大娘真是不錯,要是別人她差點兒燒了女子的頭髮,那女子還不找她算賬啊,這個大娘不但沒有說她,還答應教她做飯燒菜,真是好心人呢。
經過一連串的闖禍之後,運糧隊開始行進,容卿和跟李大娘也學了幾道小菜,算是小有成就,也漸漸習慣了伙頭營的生活,這裡的生活雖然辛苦了些,但也不乏有一定的樂趣,如今的容卿和的一顆浮躁的心,也漸漸的平穩下來,儘自己一切的努力,來適應着這裡的生活。
而令容卿和最擔心的還是項臺和嵇旬二人,這二人明明有那麼好的武功,偏偏受了自己的連累,來到了屈才的伙頭營,她是沒什麼,她也不求什麼功名利祿,只想早點兒趕上上前的部隊,偷看急眼心愛的夫君,默默的看着他安然無恙就好。
“顏青,你想什麼呢?”背後傳來李大娘的聲音,“是不是想家了?”
容卿和堅強的搖了搖頭眼中的溼潤還是出了她,女兒還那麼小,說不想是騙人的,不過最令她擔心的還是墨臨琰,紅祿和雲蒹葭的陰險狡詐,她真擔心自家相公會侮辱圈套,她現在真真恨不得長了翅膀,一下子飛到前線去,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他平安無恙也好。
“你這樣子,不會是想媳婦吧。”
看着欲哭還羞的容卿和,李大娘不由得打趣道。
容卿和不語,沒承認,也沒否認。
“顏大哥,你成親了?!”一道女聲突然傳來,一個粉衣驚的表情看着容卿和,容卿和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少女,無語凝噎,看着天邊的夕陽,沉默不語。
李秀兒,李大娘的女兒。
這次一直跟着李大娘夫妻之前在神機營裡幫忙,生得清秀可人,伙頭營裡的士兵們都很照顧她,今年十五歲,李大娘夫妻正研究着給她議論親事呢,哪知這是有一個名叫顏青的青年,闖入的她的心房,不管顏青願不願意,她總是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顏青身邊,顏青對她也是極好,對她很是關照。
而滿是心事的顏青,也就是容卿和,卻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女心思的變化,一直大咧咧和李秀兒談笑,時間靜止,容卿和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的秀兒妹妹,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