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從旁邊跳出幾人,飛身撲向來人,乾淨利落地將來人壓倒在地。
嚴世禎等人嚇了一跳,紛紛躲向酒樓內,纔敢向外觀看。
見已經將來人放倒,大家纔好奇地走出酒樓,望向幾人。
那將來人放倒的居然只是幾位十幾歲的少年。衆人不知,但明家人可知曉,這些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趙明興帶領的武堂學員。
張延齡臉色鐵青地走過去,舉腳就踩。
“伯爺,且慢!”嚴世禎焦急地喊道。
“怎麼?嚴大人有問題?”張延齡將腳停在半空,轉頭面色一沉道。
“誤會,誤會!”嚴世禎上前一把拉住張延齡,滿臉堆笑道,“這人乃是衙門師爺,並非奸人!”
“師爺?”張延齡一臉的不信。
“不錯!正是師爺!”嚴世禎滿面尷尬道。
“那他這是幹嘛?”張延齡一指師爺道。
“這?我也不知!”嚴世禎搖頭道,“也許是衙門有事吧!”
“放開他吧!”張延齡一臉悻悻然吩咐道,畢竟,這師爺不分清紅皁白衝向酒樓,差點將儀式破壞,沒打死他都算好的!
“是!”趙明興一示意,幾位學員站起身形,將師爺放開。
師爺一被放開,衝到嚴世禎面前,低聲耳語一番。
一瞬間,嚴世禎的臉色變得鐵青,低聲詢問幾句。
回身向張延齡一抱拳道,“伯爺,衙門有事,嚴某必須回去處理,改日再來賠罪!”
“何事?”張延齡望着他好奇地問道。
嚴世禎苦笑一聲,附在張延齡耳朵旁說了幾個字。
張延齡也是一臉驚訝,隨之面色也變得鐵青,點頭道,“那嚴大人就去吧!”
嚴世禎一拱手,就待與師爺離去。
然而,吳閣主卻攔住了他們。
嚴世禎面色一沉,這吳閣主可是太不識相了,建昌伯都同意了,你爲何不同意?
人羣中走過來一人,將一物遞給吳閣主。
“嚴大人,此物還請留做紀念!”吳閣主雙手託着那物呈遞給嚴世禎。
嚴世禎面色稍緩,但卻搖頭道,“嚴某乃朝廷命官,不能接受禮物!”
“嚴大人誤會了!此乃是一幅畫像,並非什麼值錢之物,只是紀念而已!”吳閣主解釋道。
咦!嚴世禎聽了一時愣住了,畫?
“好吧!”嚴世禎打開一看,還真是,顧不得細看,點頭將畫遞給師爺,率先匆匆離去。
一時間,衆人譁然,肯定出事了,不然,嚴大人絕不會如此焦急地離去。
而王詠等幾位官吏對視一眼,一陣皺眉。
“好了!嚴大人有急事,那咱們先品嚐吧!”張延齡收拾心情,笑容重新浮上了臉,衝大家道。
“請!”
“請!”
“請!”
一陣謙讓之後,大家步入了酒樓。
吳閣主留在酒樓門前,沖人羣喊道。
“各位,今日名軒閣開業大酬賓,每位客人只需十文錢,可在一層盡享美食,管飽,只要您能吃進去,絕不限制!”
還真是啊!
本來還懷疑的百姓現在一聽,自是爭先恐後地往進擠。
“慢點,咱們可以走側門。”吳閣主邊喊着邊指向旁邊的側門。
人羣迅速分流,向酒樓內衝去。
在奔往順天府衙門的路上,一輛馬車內。
“你詳細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嚴世禎一臉凝重地問道。
師爺滿面愁容道,“大人,剛纔有人前來報案,說是用了倚紅樓賣的化妝品,居然面容盡毀,要告倚紅樓下毒害人!小人本來也想着這怎麼可能,就先行問案,誰知道,就在問案的過程中,一個時辰之內,居然來了二十幾人,盡皆是被倚紅樓的化妝品害的!其中甚至有倚紅樓的青倌人!故此,小人不敢做主,只好前來請大人!”
“不是滿春院賣化妝品嗎?爲何又是倚紅樓賣?”嚴世禎一陣皺眉道。
“前幾天不是說倚紅樓也研製出了化妝術及化妝品嗎?還說要與大家分享,但不知爲何,倚紅樓突然反悔,而且於今日清晨開始售賣化妝品,而且有人當場試用,效果極好,但在回家一個時辰之後,臉上突然開始發癢、潰爛,最後就毀了容。”
“那倚紅樓怎麼說?”
“那管事之人已經跑了,我只好將老鴇抓了回去,詳細問訊之下,只知道,是一位黃姓漢子,於近日不知從何處取回一些化妝之物,隨之壽寧候就再未出現在倚紅樓,只是發話,今後由黃姓漢子做主,任由其發號施令,而在事發之後,黃姓漢子不知所蹤,您看,咱們是否請壽寧候前去問訊一下?”師爺偷眼看看嚴世禎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嚴世禎沉吟半晌,緩緩道,“還是先詳細問問那老鴇吧!你可請大夫看看,是否能夠挽回容顏?”
“小人已經請了,但大夫們看後,紛紛搖頭,表示對此物一無所知,束手無策!但好在,受害者臉上的那些潰爛已經停止,只是痛得哀嚎不止!”
“對了,你沒去滿春院看看她們的化妝之物是否也有些害處?”
“這,小人倒沒有去問,但滿春院售賣化妝之物已經這麼多天了,根本就沒什麼事情發生,相反卻口碑極好!”
“唉!”嚴世禎怪異地看看師爺,“我是讓你去問問,滿春院的化妝之物是否與倚紅樓的一致!然後看她們有何辦法能夠治療!”
“是,小人該死,未曾領悟大人的意圖,真是該死!”師爺滿面惶恐道。
“你先去吧!我自己回衙門!快去快回!最好是請來滿春院的人!”嚴世禎吩咐道。
“是!”師爺下車而去。
“希望滿春院有人能治吧!否則!只怕!”嚴世禎搖頭自語道。
忽然,看到旁邊放着的畫!
“是什麼呢?”嚴世禎好奇地拿起畫!
展開一看,霍!
嚴世禎嚇了一跳,好似看到幾個活人站在面前。
細看之下,卻只見,畫中,背景是那名軒閣,而正是站着的,正是他們剪綵的那幾人,一個個眉目清晰,維妙維肖,神情自然,居然將各人的神態表現了個九分之多,太神奇了,這是何種畫法?名軒閣居然有此人才?
怪不得說是要留個紀念!之前參加開業活動根本就沒有見過這般手法,此等手段真是新穎而又奇特,確實值得留念!更何況是這前所未有之畫法,不錯,不錯!嚴世禎點頭不已。
“大人,到了!”簾外車伕說到。
哦!嚴世禎一擡頭,掀簾看去,正是順天府衙門口。
小心翼翼地收好畫作,挺身而出,站於地上,微微整整裝束,邁步進了衙門。
此時,名軒閣三樓一間房內,赫然坐着壽寧候與明中信。
二人身前站着一人,正是那張延齡。
“候爺,看來,還真的成了!”明中信望着壽寧候笑道。
“嗯,現在該考慮如何收場了!”壽寧候點頭道。
“兄長,你們在說什麼?”張延齡一頭霧水地望着二人。
“延齡啊!咱們倚紅樓有大麻煩了!”壽寧候嘆道。
“就是說啊!那黃豆豆,真是該死,居然這般胡鬧,更該死的是,他居然將這爛攤子丟給咱們,自已溜之大吉,太可惡了!”張延齡一臉氣憤道。
“先不說那黃豆豆了,是該想想如何處理後事!你也出出主意!”壽寧候望着張延齡愁眉不展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但現在是否該找個替罪羊,再多花點錢,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呢?”張延齡急道。
“好!有主意!就由你去辦!”壽寧候點頭道。
“什麼?我去辦?”張延齡一臉呆滯。
“不錯啊!主意不錯,就由你去辦吧!”
“兄長,別逗了,我能辦成嗎?”張延齡一臉的不自信。
“當然,砸錢嘛!”壽寧候一臉認真道。
“兄長,別這樣!要不,讓中信去辦?”張延齡一臉爲難,同時可憐惜惜地望向明中信。
“行了,候爺,您別逗他了!”明中信笑道。
“什麼?”張延齡呆了,怎麼成了逗自己了,難道倚紅樓沒出事?但自己明明親耳聽那嚴世禎說的,而且倚紅樓還有人來報啊!怎麼會是逗自己呢?
“怎麼?出事不好嗎?”壽寧候反問道。
“出事好?!”張延齡一臉的不解。
“難道不好嗎?”這下,輪到明中信問了。
張延齡望着二人,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一頭霧水,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其實,這就是我們要的,我們不只是不消除影響,還要將此事鬧大!”壽寧候開口了。
“這是爲何?”張延齡依舊是一臉懵樣。
“記不記得,我們當初的意圖是什麼?”明中信反問道。
“當初的意圖?”張延齡無意識的重複道。
突然,他眼神一亮,欣喜地衝明中信道,“關掉倚紅樓?”
“不錯!關掉倚紅樓!”明中信點頭道,“那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把事情搞大呢?”
“不錯,這麼長時間了,我差點將咱們的初衷忘掉了!”張延齡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而且,你不覺得,這是個大好的機會嗎?”壽寧候補充道。
“嗯!”張延齡雙眼放光地點頭不已,“那我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