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求變(六)

盛夏季節的廣東,一動不動也往往是一身黏黏糊糊的,很不清爽。更何況是那些爲了現在和未來而奔忙的人們,就更是如此了。所幸,那些會員們倒也稱得上是這個大時代的幸運兒,他們面前的一條坦途,踏上去,發足狂奔即可。

夏日裡,廣州城這邊除了會員們的奔着以外,反倒是那位出身定國公府的巡撫夫人帶着陳凱的一雙兒女來到了廣州城與夫君、父親團聚。

早前的進香祈福熱潮在鄭惜緣抵達時進入到了高潮,本地的佛寺、道觀、尼姑庵、清真寺無不是舉行了更加隆重的宗教活動,就連澳門的天主教堂也派了神父過來參與這場宗教界的“大比武”。

比之素來大俠們的械鬥,這些和尚、老道、師太、阿訇、神父們自然是不帶什麼煙火氣的,但是彼此暗地裡的較量還是存在的。畢竟,這對他們而言已經變成了一場在廣州百姓面前爲各自信奉的神明擴大影響力的大好良機,自然要表現出最佳的狀態來贏取更多的目光纔是。

原本就是一個巡撫的夫人從潮州過來,被本地百姓的感恩之心一催化,被那些宗教人士之間的互相攀比一渲染,反倒是變成了一場用腳投票的選秀大賽。不過,中國的老百姓從來都是最聰明的,這一處拜一拜、那一處上柱香,哪邊的神明都不得罪纔是王道。

當然,也有個別更加聰明的,盤着腿兒,閉着眼睛,雙手合什,嘴皮抖動,唸唸有詞,隱約間似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驅魔道號。待到下一幕,金剛怒目,左手拈花,右手顫顫巍巍的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滿臉的悲天憫人,旋即大聲高呼:“卡菲勒是要下火獄的,阿窗”。滿嘴的酒氣將周遭都薰得雲山霧罩的,路人見之,皆盛讚道:“這是學雜了的。”

盛大的儀式並不存在,鄭惜緣母子三人在一衆隨行的家人的保護下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午後下了船,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徑直的駛入了廣東巡撫衙門。

清廷的巡撫衙門位於城南的新城區,因爲舊城區早已被平南、靖南兩藩所霸佔,官署、百姓全部都被轟到了城南,舊城區便是無滿城之名而有滿城之實的狀態。如今,百姓們紛紛回返,城南那裡更加熱鬧,所幸舊城區也並非是荒無人煙,無非就是比那裡少了些罷了。

陳凱的巡撫衙門,就選了舊城區的一處宅院改建而成。至於城內最大的兩處建築羣——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李定國和郭之奇在的時候,三人就是有志一同的不肯入住,白白的放在那裡招塵土。至於原因,說到底還是逾制二字,使得他們在看到那兩處建築羣後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兩處定爲了日後永曆帝駕臨廣州城時的行在之用,說什麼也不肯自行住進去招人忌諱。

孫可望的貴陽秦王府是最明顯的例子,有着這麼個反面典型,廣州之戰的三巨頭自然是心照不宣了。

衙門是改建的,再兼着如今百廢待興的局面,內裡有的地方呈新,有的地方顯舊,但是內裡的忙碌卻一如陳凱在潮州的衙署那般。若非要是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裡比那一處更加忙碌了。

鄭惜緣母子三人是從後衙入的府,前衙辦公,後衙供主官居住,從皇宮以下,中國古代的衙門大多都是這麼個格局。

這裡面是否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論基礎,陳凱不得而知,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瞭解。此間,放下手中的公務,於後衙早已是翹首以待。

去歲從福建回返潮州,那已經是九月的事情了,十月初陳凱就親率大軍出征廣州。算一算,這一別也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其實潮州與廣州是爲一省,陳凱來回來去的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奈何戰事不定、沿海不靖,外加上鄭惜緣剛剛生產,一對龍鳳胎耗損了太多的元氣,總要恢復了些身子才能啓程與夫君團聚。

“娘子辛苦了。”

閨女的月子過了,丈母孃就回了安平老家。見得侍女攙着鄭惜緣入府,陳凱連忙上前,接過了那雙柔荑,款款而視。

“夫君……”

一別便是大半年,鄭惜緣看向陳凱,隱約間覺得是瘦了。一時間,對丈夫的關切,對相思之苦的忍耐便匯成了一股洪流,瞬間涌出了淚腺。

然而,梨花帶雨的那一幕並沒有發生,感受到淚水涌出眼眶,鄭惜緣連忙將手從陳凱那裡抽出了,想要恢復到平日裡的那副主母姿態。只可惜,這份威嚴尚未有回過來,陳凱已經伸出了手,輕輕的擦拭着她凝在眼角的淚水。

淚珠散落指尖的那一瞬,原本已經被強壓下去的淚水再也收不住了。眼見於此,陳凱順勢將鄭惜緣擁入懷中,輕輕的親吻着涌出眼眶的淚花,品嚐着那一份苦澀,感同身受。而此時,隨行的家人和巡撫衙門的僕婢們紛紛低了下頭,只是心中想着的卻並不知道是什麼了。

片刻之後,洶涌的感情開始舒緩,鄭惜緣自知還是在後衙的門外,連忙從陳凱的臂彎中脫身,在貼身侍女的幫助下快速整理了一番衣衫,隨即將陳凱便引向了那一雙由乳母抱着的孩童。

粉雕玉琢,如同是瓷娃娃一般的存在,在各自乳母溫暖的懷抱中,兩對點墨似的小眼珠子不明就以的望着不遠處發生在他們母親處的那一幕。緊接着,那個陌生的男人在母親的引領下大步向着他們走來,這一對龍鳳胎大抵是心有靈犀,不需要言辭,也不需要對視,只是隨着那看上去興奮不已的壞人走到近前,他們便當即給了一個下馬威看看!

“哇!”

兩個孩子哇的一聲便苦了出來,直嚇得陳凱一跳,待他想要伸出手去安撫一番,卻只聽得那女兒哭泣的聲調當即就跳了八度以上,聲波如刺般將陳凱的手給紮了回去。

“老爺見諒,公子和小姐還小,認生。”

乳母憐愛的哄着孩子,屈膝向陳凱道了一福,權作解釋。然而,聽到這話,鄭惜緣的那個貼身侍女臉色當即就是一變,連忙對那多嘴的乳母使了個眼色,後者亦是自知話說得似有幾分指責陳凱的意思了,連忙道歉。

“確是我這個做爹的嚇到孩子了,先進府吧,日後有的是時間熟悉。”

說起來,除了孩子出生時陳凱與他們相處了幾日,這長達大半年的時間,他始終在廣州忙碌,哪裡再見得一眼。於這雙兒女,他這個做父親的已然是個陌生人了,害怕、哭鬧,都是在所難免的,陳凱也是滿臉的無奈。

然則,國事如斯,民族危亡,顧得了家往往就顧不了國,這個時代有太多人只想着一家一姓,從而加速了這個國家的滅亡以及民族的沉淪,陳凱相信是上天見不得這般悲劇上演,所以將他送到了這個時代來重新改寫這個民族的命運。使命感始終在他的心中,促使着他更加努力的做好一切。只是如此一來,對於這個家庭,對於鄭惜緣,對於這一雙兒女,他能夠分的心思也就少之又少了。

陳凱如是說來,面上不免有幾分頹唐愧疚之色。而此時,一雙玉臂將他的胳膊輕輕挽在哺乳後愈顯溫潤的懷中,小巧的頭顱靠在他的肩上,如瀑般的秀髮在衣衫上輕輕摩挲。陳凱轉過頭,與鄭惜緣四目相視,盡在微微一笑之中。

回到府中,來的都是當初那個漳泉潮惠四府巡撫衙門的舊人,倒是廣東巡撫衙門內有一些新的僕婢。此間見過了主母,管家和陪嫁的大丫鬟分配着僕婢們的工作,有條不紊。而一雙兒女自有乳母照料,鄭惜緣洗一洗那舟車勞頓,用過了晚飯,自又是一番小別勝新婚。

輕薄的錦緞之下,玉體交織橫陳。額頭、身上具有汗水,然而這一雙璧人卻毫不在意,相擁着躺在拔步牀上,呼吸着彼此的氣息,輕鬆而愜意。

“最近,撫軍還要出征嗎?”

相擁無言,良久,顫顫的問出了這句話來,鄭惜緣偷瞄着陳凱,渴求和擔憂並存。

聞言,陳凱將懷中人抱得更緊了幾分,直言近期還是要以經濟建設爲主,等積蓄了更多的力量纔會再度出征云云。直聽得鄭惜緣先是長舒了一口大氣,很快又免不了要流露出了些許的憂色。

“等天下太平了,咱們夫妻倆天天在一起。”

“就怕到時候夫君就會嫌妾身煩了。”

撅着小嘴,油燈未掛,但卻投入了陳凱的懷中。片刻之後,鄭惜緣似是決定了什麼,重新枕在了陳凱的臂膀之上,側着身子向着身邊人問道:“前歲和去歲,夫君在福建摧垮韃子統治基礎的辦法可謂是將人心拿捏到了極致。這一遭,夫君又有什麼新的手段,可否與妾身說說?”

一雙寫滿了好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扇動着陳凱的心絃一顫,胸中只有一份豪邁油然而生。

永曆七年下半年到永曆八年上半年的經濟戰,說起來其實就是藉着清鄭議和的由頭,設局給了福建的貪官污吏們一個橫徵暴斂的理由。剩下的,全憑那些千里做官只爲財的貨色們自由發揮了,陳凱要做的就是引個頭兒,設法保障,以及最後配合鄭成功上演那出收官大戲。

這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陳凱也沒打算有機會再度複製一次,那並不現實。畢竟,用一根棍子打了一條狗一頓,那狗再見到棍子也該長記性了。而我大清,論起統治手段從來都是花式炫技的,又怎麼會這麼沒有記性的。

陳凱早前已經將屬於他個人名下的鄭氏集團海貿官商以及廣東貿易商社的分紅交給了鄭惜緣來處置,這是他作爲一家之主用以養家餬口的收入。至於什麼俸祿,幾十兩銀子的小意思,已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這倒是與有明一朝的絕大多數官吏很有一筆,唯一的區別就是在灰色收入上,他們是靠着盤剝百姓獲取的,而陳凱則是通過正常的貿易和鄭氏集團自身的制度達到的,並不可同日而語。

那些銀子,鄭惜緣有的拿來購置田產,有的用來擴大海貿,爲此甚至還購置了一艘福船。至於什麼放貸之類容易壞了名聲的事情,鄭惜緣是絕計不會去做的,哪怕利潤再豐厚也不幹,因爲她很清楚她的夫君需要一個良好的聲名。爲此,開設學堂、賑濟百姓、興建義莊、贈醫施藥的事情更是沒有少做過。

成親之前,她隨着父親來見鄭成功,奉母命去看望父親,也並非是決足不出深閨的。而成親之後,要管束家人,平日裡除了與其他將帥官員們的家眷往來,在家閒着的時間也並非特別多。一個賢內助,是她的父親、母親對她的期許,也同樣是她對她自己的標杆。

“夫君,鼓動那些商賈出來做更多的事情,就這麼簡單嗎?”

她是海商家族教養出來的女兒,對於商業、貿易涉及再少最起碼也是一個耳濡目染的,哪裡會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此間,無非是假裝不懂,繼續以着一個求知外加上崇拜者的姿態來撓陳凱的癢處。

夫妻間相處的小技巧,她的母親傳授了不少,她也在學以致用。此間,懷中玉人如此,陳凱亦是毫不吝惜,將他的想法娓娓道來。

“粵海商業同盟,說到底就是一個商業組織。利用我在廣東的影響力,無論是刺激他們自身的慾望,還是確保商業行爲的權益,都是大有裨益的。刺激貿易,同時也可以刺激到相關行業的擴大生產,而擴大生產不光是可以解決就業率,從而減少不穩定因素,更重要的是老百姓手裡有錢了,就要消費,從而進一步的刺激生產和商業行爲,就如同是滾雪球一樣。”

“這無疑需要一個良性的秩序和環境,而粵海商業同盟的存在便是利用官商的身份來減小盤剝,刺激商業行爲。當然,僅僅是爲了這些,卻還是不夠的。初期的運作,各自恢復和擴大本鄉本土的拳頭產業,這些可以爲他們提供一個基礎。心理上的,以及資金和實力上的。”

“接下來,自然還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這條路一旦開始走了,就根本停不下來。因爲太史公說過,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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