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康令張德能的特兵隊爲主力部隊開路,在環境險惡的山林中,張德能的特兵隊是開路的最好人選。羅夫康對張德能說,你們在前面帶路,少走彎路,多走平路,你熟悉這裡的地形,應該能做到。張德能拍拍胸脯保證說:“放心,羅將軍,我知道怎樣把部隊帶出去。”——在張德能四年的特兵隊生涯裡,有超過半年的時間生活在布拉哈山脈,他對布拉哈山脈這一片的山川地形相當瞭解。
布拉哈山脈,山林密佈,沿途大大小小的山一座又一座,溪流河水縱橫,山路崎嶇溼滑,毒蛇野獸時不時竄出來,防不勝防,如果不是迫於嚴峻的軍事壓力,羅夫康也不會把部隊帶到這裡來,既然來了,那就要堅決地走下去。
雖然部隊進入了布拉哈山脈,暫時獲得安全,但是,羅夫康下令部隊不得停留,繼續行軍,期望早點離開這片原始山林。黑夜中,點點火光匯成一條長龍,逶迤前行,在山中走了兩天兩夜,羅夫康下令停下來休息,天一亮再出發。
羅夫康坐在地上,擡頭望見夜空中的星星,它們好像一塊塊鑲嵌在黑幕上的珠寶,閃閃發亮,月亮被雲朵遮住,皎白的月光只能給它自己看了,四周一片漆黑,黑得雙手不見十指,黑夜給了每個人一雙黑色的眼睛,可它總是喜歡尋找光明。
高熊部和劉一統部與當面金軍交上了手,金軍激戰二天,突破帝國軍隊的防線,兵力佔據明顯優勢的金軍滲透進入帝國軍隊中,兩軍混戰在一起,富邦第安牛勒和牛峰通牛勒各領着一千人,解決掉當面的敵人後,在夜色中摸索前進,繼續尋殲敵人。他們都沒有點火,企圖用這種方式悄悄接近敵人的主力部隊,偷襲敵軍。突然,他們都感到對面有一支部隊,停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移上前去,待感到敵人就在面前時,握緊手中的武器,大喊一聲,兩支部隊猛打起來,打着打着,他們都覺得有點不對勁,雙方喊道:“快點起火把。”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都傻眼了,原來對打雙方都是自己人,殺的人也是自己人。富邦第安和牛峰通眼瞪着眼,兩隻手同時揪住對方,叫罵道:“格老子的,是你們把敵人放跑了。”
富邦第安向後揮一下手,說:“你去看看,我們殺的敵人在那邊躺着。”
牛峰通也不甘示弱,說:“我們殺的敵人在那邊,你去看看。”
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拿起手中的武器將要打起來,幸虧身邊的人把這兩個人拉扯開,才又避免一場自相殘殺。
“貝勒王來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貝勒王拓善跋過來了,他一下馬便問:“發生什麼事?”見官兵都不吭聲,拓善跋看到倒在地上的都是金軍,似乎明白過來,他指着富邦第安和牛峰通說:“好啊,敵人沒打上,你們自己人倒是先殺起來了”。拓善跋問他們,敵人跑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富邦第安和牛峰通異口同聲地說。
“那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快去找。”在拓善跋厲聲提醒下,富邦第安和牛峰通率部急匆匆尋找帝國的部隊。
天一亮,羅夫康的部隊再次啓程出發,在深谷羣山中蜿蜒前進,天不時下着雨,雨時大時小,羅夫康規定部隊每天走到半夜凌晨二點,休息一下,天一亮再出發,中間沒有特殊情況不停留,餓了就吃乾糧。
高強度的行軍,得不到足夠的休息,再加上山谷裡陰冷潮溼的氣候,把不少人累趴下了,林軍醫就是其中一個。羅夫康得到途中有不少人走不動倒下的消息後,命令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些人帶走,林軍醫等人躺在擔架上,裹着軍毯,在兩個擡擔架的戰士和旁邊一人的照顧下,跟着部隊前行。
等了幾天,依然不見羅夫康部隊的到來,不少將領勸說史大尉先把部隊主力撤下去,留一撥人馬,如果羅夫康會來的話,跟着留下來的人撤退,也不誤事。史大尉沒有同意,他認爲再等幾天,因爲前方傳來的情報是沒發生嚴重的戰鬥,雖然情報措辭頗爲含糊,但是卻給了史大尉希望,羅夫康的部隊也許已逃脫敵人的圍捕,正向他這裡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