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戰場,一眼望去盡是荒涼之色,沒有任何植物的痕跡,只有那被不知道被多少鮮血染紅的永不褪色的土地和那無數巨大的骨架,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雖然身死,但它們生前的威壓猶在。
有些骨架旁還有幾個無意識的孤魂野鬼在遊蕩。
突然,所有的孤魂野鬼都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叫,迅速向後退去,不停的顫抖。
一道微弱的白光突兀的出現。
“這……是……哪?我……不……是……魂……飛……魄……散……了嗎?”白光中傳出一股強烈的精神波動。
“你確實魂飛魄散了,不過,遇見我你想死都死不了!”一道威嚴又自負的聲音傳來,在殘魂的不遠處,一個淡淡的虛影浮現,他的臉被濃霧籠罩,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能看出他是一個青年人。
只見他右手一揮,無數白點從天外飛來,注入白光內。
白光隨着注入白點的數量漸漸變多,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凝實,最終變成了一個人形模樣,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能辨認出它就是吳雲留下來的殘魂。
“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這裡是什麼地方?”殘魂變成人形後,說話也漸漸變得流利起來,一下問出了三個問題。
“我?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活着!”虛影悠悠的回答道,“至於我爲什麼救你,我可以這樣回答,我救你,其實也是在救我自己。”
“還有這裡是域外戰場,號稱宇宙中最殘酷的地方。”
“我怎麼到了這裡,我不是在洪荒大陸嗎?”殘魂的情緒非常激動。
“洪荒大陸?那個荒級世界?”虛影沉吟一聲,問道。
“是!”
“那個世界給我一種絕對不平凡的味道,絕對不簡單。”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殘魂強調了一番。
“是我把你召喚來的!因爲只有在這裡你的靈魂才能重組。”虛影背對着他,說不出的孤寂,“我已經將大部分的靈魂碎片給你召來了,剩下的一部分在虛空中游離,就算我也別無他法,只能讓你自己慢慢去感應。”說完虛影轉身離去。
“我恢復後如何回到洪荒大陸?”殘魂衝着虛影喊道。
“等你恢復後,你就會被洪荒大陸的召喚回去,對了!這個給你。”虛影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向後扔出一枚玉佩和一張金紙。
“這個玉佩叫天靈玉,可增加你對靈魂碎片感應的速度,還可以提升你對大道的感悟,玉佩還有許多未知的能力,需要你自己去挖掘。還有一篇功法,是我自己領悟的強大絕學,只要你能學的了它,你就能多出一個保命的底牌。”虛影早已不見蹤影,只有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在這天地中久久不能散去。
……
萬年後的洪荒大陸
現在的洪荒大陸已經進入歷史中從未達到的一個黃金大世。
聖地神馬的都早已成爲過往雲煙,目前大陸上勢力最大的門派便是——觀星門。
在觀星門有一道令牌,名爲封殺令。只要這個令牌被打出,就會有一個門派或一個強者隕落。三千年前風光一時號稱大陸第一聖地的龍魂聖地就是因爲觸了觀星門門主鍾昊天的眉頭,封殺令第一次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那一次,觀星門竟然派出了十位窺穹境的高手、三十位化羽境高手、百名紫霄境高手和不計其數的天命境以下的修者,聲勢浩大。
一天後,龍魂聖地就在大陸上除名,觀星門的手段令所有人震驚,觀星門當之無愧的成爲了大陸第一宗門。
觀星門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勢力?因爲觀星門曾經同時出現了三個帝境強者——白帝、殤帝、魂帝。
與觀星門聯盟的家族王家也出現了一個帝境強者——冰女。
四個帝境強者生活在同一時代,根本就是史無前例的,況而且四個帝境強者竟然都是在同一陣營的,想想就可怕。
這四帝身份你們應該猜到了,分別是白憶雲(兔子)、孟悠然、孟林和王冰。
在孟悠然成帝后,四人齊聚,同時破碎虛空,只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傳奇歷史。
四帝雖破空而去,但餘威還在,吸引了無數天才俊傑慕名而去,使觀星門勢力一步步壯大。
可不管觀星門強大到什麼地步,每年都會做一件事——帶着精英弟子去觀星門舊址,祭拜“逝去”的吳雲。這是觀星門三帝每個人曾經都鄭重吩咐過的鐵令。
……
觀星門舊址,庸峰之巔
已入深秋,那聳立了萬年的小土包上被落下的枯葉覆蓋着,露出了墳頭上剛添上的新土。
觀星門沒有爲吳雲重修墳頭,只是每年爲這座墳添添土,修修碑而已。因爲孟悠然曾吩咐過要讓這裡的一切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一隻賊頭賊腦的灰兔正要從墳上跑過,一股強大的氣浪突然從墳頭上盪出,灰兔不幸被氣浪掃中,瞬間化成了一團血霧。
噗!墳上的枯葉突然爆開,變成點點粉末灑落在地。
那萬年不曾動過的土包在這一刻竟然劇烈的顫動起來。
砰!土包終於炸開,碎土飛濺,露出了裡面的棺槨。
“土棺”的棺蓋竟然緩緩的被推開,一隻蒼白的手抓住了棺槨的邊緣。只見一個面無血色的青年從棺材裡坐了起來,在裡面閉着眼活動自己的身體。
吳雲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這副身體竟然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樣子,所有內臟器官都恢復如初。而且身體強度和韌性甚至是以前的數倍。
完全適應了之後,吳雲緩緩睜開了雙眼,萬年不見陽光的他看到那強烈的陽光,突然感覺到眼睛像針扎一樣疼,讓他又不得不閉上眼。
吳雲沒有放棄,繼續嘗試。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第十一次吳雲才適應這強烈的陽光。
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吳雲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又活過來了,師父,你們怎麼樣?”
吳雲從棺材內跳出,目光停留在那塊石碑上。上面只有六個字:愛徒吳雲之墓
但吳雲看到的不止是這幾個字,他看到的還有一位老人失去了自己“兒子”的痛苦和絕望,他彷彿看到了孟悠然那因爲他而彎曲的背影和那因爲極悲而變得雪白的頭髮,吳雲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