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真是恭喜你了。這下,你就不用擔心清白的問題了。”
冷長歡看到自己表哥,心底就想起了自己娘說的話。看着還是一臉平靜安詳的冷如凝,怎麼能讓冷長歡忍住不開口譏諷冷如凝。
這一切,就是冷如凝承受的。這就是冷長歡現在心底唯一的一個念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坐在上面的皇后,忍不住冷聲呵斥到。“你們當這裡是哪裡?是胡鬧的地方嗎?”
今天的宴會是皇后操辦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管真相如何,皇后對冷如凝已經十分的不喜了。
這樣的女子,配成爲太子的側妃嗎?
就是一個妾,都不能做。
“如凝,咱們回去,我就讓我娘去提親。”
劉歡是個姨娘生的,不過卻是養在劉夫人的身邊。因爲嘴巴會說話,所以在府裡面還算是有臉的少爺。
劉歡一雙眼睛貪婪的看着冷如凝,看着她長得貌美如花,還有表妹說的那數不清的嫁妝,劉歡彷彿看到自己以後可以妻妾成羣,坐擁富貴的景象了。
“哪裡來的登徒浪子居然敢對我表妹信口雌黃。”
忽然一個穿着青色衣袍的少年直接衝了出來,一腳就將還在坐着美夢的劉歡踢飛。
原本站在遠處的文尚禮,文鬱禮,文允禮都快步而來,而出腳相助的,正是二表哥文鬱禮。
京城赫赫有名的三郎,在一瞬間將冷如凝護在了中間。
大表哥文允禮長相最爲出衆,一雙清冷的眸子居然和冷如凝有三分的相似,卻是另外一種猶如謫仙一般的仙氣。
文允禮安撫的拍了拍這一向膽小表妹的肩膀,溫言笑道:“別怕,有哥哥們在。”
“你們想要幹什麼?”
明月公主站的位置十分的不巧,飛出去的劉歡正好就摔在她的腿上。故此明月公主也被弄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端木恆急忙扶住了自己的妹妹,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怒氣,大聲質問道。
“誰敢欺負我表妹?胡說八道的再站出來,看我將他的牙都打落了。”
二表哥文鬱禮從小就習武,性格和小妹妹文茜兒十分相同,都是率直而正直的。一雙虎目危險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劉歡,流露出來的戾氣讓躺在地上的劉歡一陣膽寒。
“姐姐。”冷如塵跑到冷如凝的身邊,一把就抱住了冷如凝,小小的身子卻擋在了冷如凝的身前,一副護花使者的摸樣。
“表妹莫怕。”文尚禮從剛纔在外面看到冷如凝笑的自信冷靜的摸樣。再到發生現在的事情,他心底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冷如凝肯定不會害怕。
可是,卻還是習慣性的對着冷如凝露出安撫的笑容。
“放肆。”皇后再也坐不住了,豁的起身,對着大殿裡面猶如一道屏障一樣的三兄弟怒聲道。
定國侯府的三位少爺卻是面不改色,將冷如凝護在了身後。
“當這裡是練武堂嗎?來人啊……”
“皇上駕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了皇后的話。
衆人原本都被場鬧劇給弄得心潮澎湃,忽然聽到皇上駕到,都齊齊跪拜下去。
皇上端木烈一進來,就發現大殿之中的氣氛十分的奇怪。
而跟在皇上身後的,正是剛剛議朝完畢,一同前來的百官。
“母后,這是怎麼了?”
太后看到皇上來了,眼底露出了幾分的笑意,看了一眼下面的場景,笑着說道。
“哀家正看着好戲呢。”
“哦?”皇上起了興致,好奇的問道:“什麼好戲?”
“呵呵……”坐在旁邊的貴妃忽然笑了起來,這一笑皇上的目光馬上就被她吸引了。
“貴妃笑什麼?”
“臣妾是被下面這些孩子逗笑的。皇上要是到的早了,肯定也要被他們逗樂的。”
貴妃笑的用帕子掩着嘴,可是卻還是止不住發出銀鈴一般的笑聲來。
在下面的貴婦小姐們,臉上都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剛纔明明是出大事了,怎麼貴妃娘娘居然說是被逗笑了?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明月公主一向備受皇上的疼愛,不顧一旁端木恆臉色難看,直接就跑了上去。
“父皇。”明月公主跑到了皇上的身邊,轉身指着亭亭玉立猶如庭院賞花一般悠然自得的冷如凝,充滿不屑的說道。
“那個冷如凝,她居然還在閨閣之中就和男子有了苟且之事。而且,她還不尊重自己的祖母,不孝之際。”
此話一出,原本還笑吟吟的皇上微微的沉下了臉色。
眼神朝着站在下面,身子僵住了的榮國公。嚴謹非常的榮國公有一個出格的孫女,怎麼像都讓皇上覺得訝異。
正想要開口的文允禮和文鬱禮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被握住,低頭一看,卻一向膽小的表妹冷如凝居然牽住了他們的手。
“我自己可以的。”
冷如凝看着將她護在其中的表哥,心底軟成一片。
自從她父母離開之後,這三個表哥就有人將她看做菟絲花一般,一直保護者她,唯恐她受到委屈。
可是,今天這件事情冷如凝卻也不願意連累到他們。
“民女冷如凝,拜見皇上。”
冷如凝上前一步,站在了衆人面前。她本就長得清冷美麗,行禮之間更加是進退有度,落落大方。
一時之間,剛纔還非議紛紛的衆人都在疑惑。
這般看起來端莊大方的女子,會是那不知廉恥的人嗎?
“哦?!你就是榮國公的孫女冷如凝嗎?”
皇上在腦海之中捕抓到了這個名字,這纔想起來,這不就是那日太子和端木晉到這裡來爭議的人嗎?
冷如凝擡起頭,臉上帶着一抹淺淡到無謂的笑容,看着坐在太后身邊的皇上,開口說道。
“民女就是公主殿下冤枉的冷如凝。”
此話當真大膽,幾乎就是沒有將明月公主放在眼裡面了。
“你……”明月公主剛剛要怒罵出聲,她什麼時候冤枉她了,明明這件事情冷如凝的堂妹親口承認的。
自家人,難道還會不知道真相嗎?
“倒是一個大膽的丫頭。”皇后拉住了要往前面衝的明月公主,一雙鳳眼銳利的在冷如凝的身上掃過。
一句話,幾乎就要頂下冷如凝的罪來了。
大膽,對皇家都如此大膽的女子。難道不敢做出苟且之事來嗎?
冷如凝卻是笑了起來,這笑容裡面帶着幾分苦澀與無奈,口氣之中滿是感慨的說道。
“皇后娘娘,民女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已。難道,被人如此侮辱,說着我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我還要對對方感恩戴德嗎?
皇家貴重,可有理走遍天下。民女雖然雖無七尺男兒之身。
卻也敢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人這一生,不就是要圖一個清清白白嗎?有苦難言,說的只會是啞巴而已。”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特別是剛剛開口說冷如凝大膽的皇后。
這話,不就是在說她要屈打成招,給冷如凝定罪還不許冷如凝分辨了嗎?
在場的貴婦小姐一時之間都禁聲,冷如凝這麼跟皇后說話,皇后難道還會放過她嗎?
“哈哈哈……”皇上原本對冷如凝引起兩個皇子之間的爭端有些不滿,可是在聽到冷如凝這一席話,卻是忍不住讚賞的看着冷如凝。
“好一個無七尺男兒之身,卻是頂天立地之人。既然你要清清白白的,那朕也不做昏庸之人。明月說的事情,你能否證明你是清白的呢?”
聽到皇上這話,在下面的榮國公不禁舒了一口氣。
卻耳朵靈敏的聽到了自己的身後,也傳來了一聲呼氣聲。轉頭一看,正是站在他身後的定國侯爺文安邦。
冷如凝擡起頭,對上了皇上的眼神。
就算是名門小姐,對上大燕至高無上的皇上都會膽怯非常,可是冷如凝卻是看着皇上。
一雙眼睛猶如琉璃珠子一般閃耀着奪目的光芒,還有些調皮的轉了轉,更加有着這個年紀女子有的靈動活潑。
看起來格外的無害,也讓皇上對冷如凝多了幾分看法。
“剛纔有一個男子……”冷如凝的眼神在這大殿裡面一掃,就看到了躲到人羣后面的劉歡,擡起芊芊手指朝着那邊一指。
“皇上,剛纔這位公子忽然跑出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能否請他再說一次。”
在場的小姐們都傳來齊齊的吸氣聲,這冷如凝難道還要再聽一次那侮辱的話嗎?
劉歡感覺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姑母正對自己點頭。
劉歡的眼神就是一亮,轉過臉看着冷如凝,擡頭挺胸的走到大殿之中,對這皇上行禮。
“學生劉歡,拜見皇上。”
點出了學生,就說明了劉歡的身上是有功名的了。
劉歡擡起頭,看向冷如凝,臉上寫滿的心疼與不解。“如凝,你我既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肯定是會娶你的。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呢?”
“大姐,表哥都這麼說了,你就不要再任性了。”冷長喜在旁邊,也一臉擔憂的看着冷如凝。
“難道,他一個男子會胡亂說出這樣的話嗎?難道表哥不會爲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嗎?”
這話的確有理,男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是風流債。可到底是會影響前程的,難道會胡說嗎?
老夫人看着冷如凝站在中間,也是一臉的心疼氣憤的說道。
“你這丫頭,還不快點跟皇上公主認錯。做出這種事情來,難道你還有臉了嗎?”
連親祖母都這麼說了,衆人看向冷如凝的眼神都帶着鄙夷。看來,這是冷如凝做出了醜事,惱羞成怒了。
冷如凝卻是將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都視若無睹,只是看着那一臉得意的劉歡,輕聲笑道。
“難道現在京城流行的,是隨便站出一個人來,指着各家的小姐,說與她有私,就能夠娶回家了嗎?”
在場的小姐都是臉色一變,貴婦們急忙將自己的女兒拉到自己的身邊。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位且都看着。”冷如凝的話帶着幾分玩笑的意味,可是卻讓在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
“你是我二嬸嬸孃家的侄兒吧?那我只問你,我什麼時候與你有私?什麼時候和你相會?可有定情信物?可有書信往來?若是沒有……”
冷如凝朝着坐在上位的皇上行了一禮,“隨意污衊女子,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那就是欺君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