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穆玦夕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混蛋!”
蕭湛看着她嘟起的嘴巴,面色上不自覺的一笑,提起酒壺往她的杯中加了些水道“你看,你不是解決了嗎?”
她翻了個白眼,這個混蛋在說什麼?他老子準備把他老婆獻給那個長的跟豬一樣的部落領袖啊,如果真的嫁給他她會死的,會死的。
“如果皇上允許了,你覺得我還有機會說不嗎?”
她疑惑的看向他“你,你說什麼?”
“呵呵,從小,父皇就寵愛三哥,我雖爲太子,卻沒有太多的權利,我這個位子,實則坐的有些窩囊!”他冷笑着端着一杯酒就往嘴裡灌,辛辣的感覺立刻襲上味蕾,他抿着堅毅的嘴脣,目光有些凌然,擡起頭便是幽藍色的天穹,點綴的星光發出微弱的光芒。
她嚅囁了半響卻吐不出一個安慰的字,便也隨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他們怎麼說,都是一樣命運的人吧,開始一樣,可能結局也是一樣的。
提着燈籠,她行走在宮中的小徑上,手上拽拉着裙襬,急急忙忙的找解手的地方。
現在真的是有些後悔沒有聽他的話帶着英兒來了,但是瞧她看臺上表演那麼聚精會神,想着憑着感覺應該能夠找得到,再不成,這宮中總有太監宮女的,抓住一個來問問也是能夠解決問題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哪個傻子願意錯過這個不多的的晚宴啊?
想着想着她都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哭喪着臉,她慢慢的在花園的一處蹲下。
這裡這麼黑,應該不會有人看見吧?她實在是找不到解手的地方....
緊緊的拽着裙角,她蒙哼着用力。
看着月色傾瀉而下,周圍的花草跟着風吹髮出簌簌的聲音,聲音響
的讓她顫抖。
“不知皇宮中的防範竟然如此的鬆懈。”
她一個激靈猛的站起來,從懷裡掏出預備好的軟紙,連忙將褲腰帶繫上,這個聲音,應該不是和自己說話的吧。她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但是這個聲音就像是世外發出的一樣,磁性的聲線微微夾雜着朦朧的虛實感,她覺得應該是自己酒喝多了,連着都開始夢幻仙人了。
甩了甩頭,她扭捏的攀着假山往邊上挪,剛剛蹲了一會兒腿就麻木了。體力實在是有些退步了。
她剛剛出來,頭一擡便見一個黑影佇立在自己的面前,黑髮在月光中繚繞飄蕩,單薄飄零的就像是天邊點綴的那顆星星。他背對着月光,一襲月光被他高大的身體擋住了,她只能隱約分辨出這個人應該是個男的,很自然的排除太監這個可能,開始猜測,這個時候出來的,應該是皇族貴胄,可是這身打扮,卻又有些於話本上所說的江湖人士有些相像,墨黑色的外衣拖曳到地上,連着和月光沁並在一起,分明的輪廓在光澤的照耀下堅毅的泛着柔和的絨光。
愣了一會兒她才張着嘴巴,可也沒能發出聲音。卻聽他道“宮女?難道就沒有規矩嗎?”
她呆呆的看了下自己的打扮,素色的一切,的確沒有妃子貴族該有的華麗,但是,也不該是宮女啊!
扯了扯嘴脣,她不以爲然道“又是那個娘娘身邊的太監這個時辰還在外面閒逛?這宴會可是要結束了,不回主子那邊就不怕被扔出皇宮?”
“你說的可是我?”
當然是你了,除了你我還有在和第三個人說話嗎?
她本來想這麼說的,但是,看着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射過來凌厲的目光她便止住了,他將她擺放在花叢旁邊的燈籠慢慢的提起來,舉到差不多到自己額頭的地方,她這纔看清楚他的整張臉。
好摸樣!
不過就是好像在什麼時候見過啊?
她皺着眉頭想了想,才知自己完全想不起來,這便道“你是一個人出來的?那你可知道回宴會的路該怎麼走?”
“你剛剛在這邊做什麼?”
明知故問。
她看着天,有些茫然道
“你能不能不把這件事聲張出去?”
他心中好笑,拎着燈籠的手微微的下落,暗黃色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與黑暗交接,容成淡淡的一片陰暗,眼光明媚的望着天上,目色流轉之下竟然有些奪人的魅力,他有些顫然,只是覺得這個宮女的衣着材料有些名貴了,難道不是宮女?但是今日宴會來參加的女賓不都是將自己打扮的華麗無比嗎?而且,怕是宮中也沒有一個宮女敢這麼有恃無恐的看着他,質問他是那個宮的太監,被戴上這般“榮譽”的稱號,他有些前所未有的好笑,卻又不想去揭曉便接着道“奴才帶您回去吧。”
她訝然,原來真真是太監,但是這個太監長得特忒好看了吧?
她不敢相信,盯着他直看“你,真是太監?”
“奴才小昱子。”
“那你這身衣服?”注意到他的穿着,她急忙道“趕緊換了吧,被禁衛軍看見了,該懷疑什麼了。”
他笑笑“戲本子上面的一個角色鬧肚子了,便扯上奴才替上,剛好奴才在民間就做過戲臺子上面的事。”
她哦了一聲,便隨着他的帶路走在路上。
蕭昱奚好笑的彎了彎嘴角,他可以判定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剛剛選進宮的秀女,可這麼大膽又不像,卻也面生的很。
不遠處便是燈火明媚處,她心中舒了一口氣,看向他,他剛好擡起手將燈籠遞給她。
“怎麼?”
“我還是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先過去吧。”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將原本在自己手中的燈籠塞到她的手中。
這個小太監,怎麼一會兒奴才一會兒我的。
甩開疑惑,他都已經沒影了,不過這個帥氣非凡的小太監,還沒有尖銳的聲音,留在宮中似乎有些暴殄天物啊。
拾回心情重新坐到軟榻上的時候,節目也表演的差不多了,各個官臣露出睏乏的表情。
太子的側臉對着她“茅廁就在那邊,怎麼這麼慢?”
她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兩棵樹之間隱約的看見一座用竹子蓋建的屋子。沉默,她可以當做沒有聽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