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看這些衣服,你都沒怎麼穿過,這可都是上好的雲錦呢。”春桃可以的看看這件,又瞅瞅那件,在她眼裡,每一件都是那麼的漂亮。
練紅塵看着她那小市民樣,忍不住輕笑,“那你就挑兩件出來吧,拿去穿,反正那些個顏色我也不喜歡,幫秋霜也挑兩件吧。”
春桃一聽,眼前一亮,眯着眼睛,“小姐,那奴婢就不客氣了,”說完,拿起這件看看也喜歡,那件也喜歡,一時間竟開始難以宿舍。
“主子,可以走了,”秋霜走進來,手中拿着一個三層的食盒,這是她準備了一早晨的幾樣小菜,特意要送去給練青城的。
練紅塵點點頭,看着還在那忙活着的春桃,無奈的搖搖頭,“你這丫頭,就留在這慢慢挑吧,”說完,輕提着裙襬與秋霜一到出了門。
看着秋霜將練青城照顧的很好,加上鬼醫已經將他臉上的疤痕消除了不少,現在看起來,依舊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公子,而他似乎也對秋霜有意思,何不成人之美?練紅塵清咳幾聲,故意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秋霜這丫頭,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自家主子在這坐了半天,愣是沒說一句話,但是跟旁人是有說有笑啊。”
秋霜面上一紅,羞澀的低下頭,嬌嗔的說到,“主子,你說什麼呢,奴婢哪有不理你!”
“瞧瞧,居然還不承認,就怪你家主子平日裡太放縱了,改日還是將你嫁出去吧!”練紅塵端起一杯蜂蜜茶,目光往練青城身上瞅了瞅,他這個哥哥居然也不好意思呢。
“主子,你太壞了,奴婢不理你了,”秋霜嬌羞的跑了出去,臨出門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練青城。
“哥,你若是滿意,改日我就跟王爺說一聲,給你們把這門親事辦了。”練紅塵面上恢復了常態,認真的看着練青城,只等着他點頭。
“不着急,還是先找出害死爹孃的兇手吧。”練青城端坐在桌前,目光遙望着碧藍的天空,心一點點沉了下來,休息了這麼久,他是該活動活動了。
這一坐,就到了晚上,練紅塵和秋霜回去時,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回到院中,卻不見有人掌燈,練紅塵心中疑惑,走時春桃明明在,這丫頭不可能不記得提醒別人掌燈啊。黑暗中,她並沒有看到那一閃而逝的黑影。她的寢室裡,房門大倘,心中閃過一種不好的念頭。
兩人衝進屋中,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練紅塵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着身旁的秋霜說到,“快去找王爺,快去!”
秋霜猛的回過神來,轉身朝外跑去。練紅塵看着秋霜遠去的背影,轉過身,摸索着找到了火摺子,將屋中的蠟燭點燃。
屋中滿地的狼藉,到處是凌亂的衣裙,這都是中午時春桃正在收拾的,越往裡屋走,血腥味越濃,練紅塵現在牀前,幾乎驚呆了,她不相信眼前的人,是早晨還跟她有說有笑的春桃。
春桃躺在牀上,早已沒了氣息,瞪大的雙眼緊緊的盯着牀頂,身上赤 裸,皮膚上到處是青紫,雙腿分開,下體還有白色的污濁,雙手攥拳,指甲以深深陷入掌心。
練紅塵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着春桃那狼狽不堪的身子,淚一點點的流了下來,這個從一開始就忙裡忙外照顧她的小丫鬟就這樣死了,死前還受到了別人的**,那被撕碎的衣衫,正是她前不久才穿過的,那人的目標是她,可春桃卻提她死了。
心口一陣陣的悶,像是有一口氣堵在胸口,春桃,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練紅塵捂着心口處,聲嘶力竭的哭喊了起來。身後突然一暖,她轉頭看去,楚淵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她的身邊。心中的委屈此時好似驚濤駭浪搬的涌出,“楚淵,她才十六歲,還那麼小,那些人怎麼就忍心呢?”
楚淵心存憐惜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卻也在暗暗的慶幸,還好不是她有事,還好不是。
一直冷靜的秋霜走上前,拿起一件乾淨的衣衫將春桃的身子蓋住,嘴裡像是在自言自語,“平日裡就告訴過你,主子的東西不要亂動,若你今日和我們一起去了,就不會這樣,你安心的走吧,主子還有我,若是你捨不得,就在夢裡告訴我。”
練紅塵哭累了,縮在楚淵的懷裡,目光呆滯,看着進來的人將春桃的屍體搬走,又把屋子收拾乾淨,就好像從來沒有生過一樣,一切又變回了原樣。
“帶着秋霜,以後去我的竹園吧那裡安全,這幾日朝堂上事太多,明日我便命人詳查,你不要擔心。”楚淵安撫着她,他還是第一次看她有着如此絕望的神。
“厚葬她,楚淵,交給我來查,”練紅塵面上閃過一絲堅定,揚起臉,擦掉臉上的淚水,“我要自己查,連同我家的命案。”
楚淵點點頭,將她抱緊,“好,我派人幫助你。”
這一夜,練紅塵睡得級不踏實,春桃的影子不斷的出現在夢中,口口聲聲的讓她爲她報仇,練紅塵淚水不斷的流出,緊咬着下脣,沁出了細小的血珠。楚淵徹夜未眠,擔心的看着她被夢魘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