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先天航空聖體啊！
這讓張庸相當的志得意滿。想要顯擺一下。
東南方向來的飛機……
是南昌？
從南昌飛來金陵的？
有可能。
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有飛機轉場。
老蔣搞定了南天王，其實獲得最大好處的，是航空委員會。是國府空軍。
南天王有很多飛機。雖然都是很落後的雙翼機。
可是，畢竟數量擺在那裡，培養了不少飛行員。
後世的史料，對這些粵系飛行員的記錄很少。但是，可以肯定，他們都加入了國府空軍，投入了對日作戰的。
從1937年八一四空戰開始，國府空軍和日寇的戰鬥，就從來都沒有平息。
中間一段時間，因爲缺乏飛機，導致國府空軍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
但是，國府空軍的飛行員，從沒短缺。
無論是前期，還是後期，飛行員的數量都是充足的。
壯烈一批，補充一批。
前赴後繼，源源不斷。
航空委員會在培訓飛行員方面，的確是下了苦功的。
雖然，他們的作戰經驗不足，戰績也不突出。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中斷過。也從未退縮過。
無論是什麼時候，只要有飛機，就有飛行員駕駛。
即使後來蘇聯航空志願隊和美麗國航空志願隊到來，華夏自身的飛行員，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大部分的飛行員，都是富家弟子。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在保家衛國方面，他們從來都未曾落後。
可惜，飛機的數量，嚴重製約了飛行員的發揮。
因爲飛機數量不足，性能落後，導致高水平的訓練無法開展。
唉……
說到底，還是國力羸弱啊！
還是要想辦法搞到更多的飛機。不擇手段的搞。
右轉彎。
飛機出現劇烈的抖動。
“放手！”
“半徑太小！”
“放手！”
陳善本在後面厲聲叫道。
張庸於是鬆開手。雙翼機隨即漸漸的回覆平衡。
哦，沒事。挺安全的。不存在什麼失速之類的。
只要不是自己作死，不是強行的推動操縱桿往地面上撞，坦白說，墜機的機率很小。
當然，如果是發動機故障，另說。但是，即使是發動機故障，也能輕飄飄滑行迫降。
最怕的就是機翼折斷。那就真的是沒救了。
但是帆布蒙皮的機翼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子彈隨便打穿，影響也不大。
帆布被打穿幾個彈孔，或者幾十個彈孔，對空氣流動似乎沒啥影響。只要不起火燃燒，依然安全。
其實，最致命的依然是飛行員中彈。
因爲飛行員座艙，是沒有任何保護的。任何子彈都能打穿。
不像後來的老美各種戰鬥機，油箱有自封閉功能。被子彈打穿也能迅速封閉。不會漏油。
飛行員座艙，前後左右，底下，都有厚厚的鋼板保護。一般的7.7毫米子彈根本打不穿的。
最典型的就是P-38雙身惡魔。
對飛行員的保護，簡直就是堡壘級別。根本不怕日寇機槍。
油箱又有自封閉功能。又有兩臺發動機。油箱容量又大。還裝備六挺機槍。簡直就是瘋狂的空中屠刀。
空中格鬥，沒在怕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連山本五十六都被它幹掉了。
繼續右轉彎。
這次沒有那麼着急了。半徑稍大。
雙翼機傾斜。但是沒事。毫無感覺。順利的轉彎向西南。
距離對面出現的飛機越來越近。
調整方向。
錯開一點距離。以免正面碰撞。
這個時代的飛機，可沒有自動防撞擊識別。面對面撞上也不奇怪。
穩住。
睜大眼睛看着左前方。
果然，二十秒以後，一架民航客機出現在左上方。
咦？
居然是民航客機？
還以爲是從南昌轉場過來的軍用飛機呢！
判斷失誤。
但是沒事。
管他什麼飛機。事實證明，地圖很有用。
真的能夠在距離12海里（22公里）之外，就發現航空目標。可以提前做準備。
嗯，高度判斷出現了一點點錯誤。他剛纔忘記查看那個飛機標誌的詳細信息了。沒注意到高度差。
張庸駕駛的雙翼機，飛行高度是1000米左右。而那架民航客機的高度，大約是1200米。相差了大約200米。加上雙方的水平距離，就顯得更加遙遠了。完全看不清楚。
於是繼續轉彎。
他準備追上去。
正好無聊。看看能不能跟着民航客機飛行。
大半徑轉彎。
“你要做什麼？”陳善本在後面叫道。
“我去追剛纔那架客機。”張庸回答。
“它已經過去了。”
“我追上去看看。”
“方位、高度出現一點點偏差，目標都會丟失。”
“我試試看。”
張庸沒有解釋的太詳細。
查看目標客機的高度。還是1200米左右。
行，爬升。
爬升到1200米高度。然後水平加速。接近。
終於……
再次看到目標。
“咦？”
陳善本有些意外。
這個張庸，方向感這麼好的嗎？
在空中，居然能夠準確定位目標？這是非常厲害的本事啊！
對於飛行員來說，高超的技術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意識。是方向感。是判斷目標可能出現的位置和高度。
在沒有雷達的年代，飛行員在空中，完全是靠目測，或者自身意識戰鬥的。
無線電的傳遞，是有很多缺陷的。
而且，在無線電裡面，也無法準確的描述複雜的戰局。
一切，都得依靠自己。
依靠高明的意識，做出正確的判斷。
否則，一旦判斷失誤，陷入敵人飛機包圍，就會非常危險。
“哦……”
這邊，張庸看清楚了目標。
原來是一家麥道公司的道格拉斯DC-3運輸機。也是客機。
它只有28個座位。標準版是這樣。卻已經是當時世界航空客流運輸的主力。幾乎所有的航空公司，裝備的都是這種DC-3運輸機。中華航空也是。大校場機場，就有好多架DC-3運輸機。都是新引進的。
逐漸靠近客機。
然後發現距離越來越遠。
糟糕……
是客機加速了。
那架DC-3客機居然加速了。
它搞不清是什麼情況，發現有飛機尾隨，於是決定加速脫離。
同時，它開始爬升高度。
張庸：？？？
暈！
你別跑啊！
我又不是要空中打劫！
我就是單純的來看看……
然而……
客機繼續加速，爬升。
很快，它就迅速的消失在張庸的額頭上。
呃……
它爬升的速度很快。
這種DC-3運輸機的最大升限，可以去到7000米左右。
它的巡航速度是260公里左右。最大速度可以超過350公里。性能可以說是相當的不錯。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要甩張庸駕駛的雙翼機十幾條街。
哪怕是張庸將油門踩入油箱裡，也不可能追上DC-3運輸機的。
只好作罷。
繼續飛行。
希望地圖邊緣有其他飛機切入，然後過去打個招呼。
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充當空中預警機的功能？就是提前發現，提前部署，在空中打埋伏。打完就跑。
咦？
打完就跑？hit-and-run？
國府空軍的戰鬥機，性能普遍較低，正面交鋒，肯定不是日寇戰機對手。
只有偷襲。
或者埋伏。
在敵人猝不及防的時候，果斷開火。
打完就跑。
無論戰機如何，立刻脫離。
如果日寇戰機追上來，就部署第二個埋伏。繼續痛擊。
對！
就這樣！
自己可以空中指揮！
可以利用自己的世界地圖，給日寇飛機爆頭痛擊。“無線電怎麼樣？”
“什麼？”
“我說無線電聯絡如何。”
“不怎麼樣。”
陳善本回答。但是沒說具體的。
張庸於是覺得，自己回去以後，有必要好好的研究一下無線電。
能改裝的最好改裝。保證聯絡暢通。
無聊。
決定返回金陵。
“咦？”
陳善本又有些驚訝。
這個張庸，那麼準確的就能找到回去金陵的路？
話說，在茫茫無際的天空中，根本沒有任何參照物。只有簡單的儀表盤。要做出正確判斷，還是有點難度的。
陳善本決定什麼都不說。看看張庸到底能會飛出什麼樣的水平來。
張庸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返回金陵上空。發現油料還有差不多一半。感覺這樣降落，似乎可惜了？
好不容易上來一趟，當然是要等到油料差不多耗盡纔回去啊！
於是，繼續向前飛。向着揚州飛去。
陳善本：？？？
算了。自己還是閉嘴吧！
感覺張庸不像是出現了錯誤。而是故意的。
這個傢伙，明明已經回到金陵，但就是不願意降落。還想要繼續飛。
可以理解。
難得上來一次。當然不能輕易回去。
如果是其他人，地面指揮塔肯定會呼叫。要求返航，降落。
如果拒絕執行命令，後果嚴重。
但是張庸身份特殊。誰也不敢對他發號施令。
除非是錢司令親自出面。或者閔副部長等人。
張庸這個傢伙，不但是戰略情報處長、還是警衛處副處長，還是航空委員會的督察專員。一大堆頭銜呢。哪怕是章平，也不可能要求他返航，降落。隨他去。反正油料耗完了，他自己就回來了。
一直飛到揚州。
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地面灰濛濛的。地圖也沒有顯示。
無聊。
於是轉彎。
決定順着長江出海口飛行。
他要飛去東海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日寇的戰艦？
日寇的航母，應該不在東海。只有驅逐艦或者巡洋艦之類的。自己駕駛飛機過去，相對安全。
於是一直向東飛行。
果然，很快就進入了海天一色。
沒發現戰艦……
沒發現戰艦……
世界地圖完全沒有顯示。
遺憾……
油料很快報警。
無奈……
回來金陵。
準備降落。
玩膩了。其實也不是很好玩。
人在高空，有點冷。幸好是夏天。倒是沒什麼大問題。
如果是冬天，飛到1000米高空，估計會凍得瑟瑟發抖。
這還是雙翼機呢！
如果是其他飛機，升限5000米以上。那溫度下降的就多了。
5000米的高空，差不多能製作冰淇淋了。
如果是飛到10000米高空，真的是能夠快速製冰。空中製作冰淇淋，不是神話。
推操縱桿。準備降落。
忽然，地圖提示，西南方向，又飛機標誌出現。
一個……
兩個……
三個……
咦？居然有三架飛機？
暗暗好奇，這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要去哪裡？
判斷是要降落大校場機場？
“你做什麼？”陳善本說道，“降落啊！”
“我感覺有飛機靠近。”張庸故意模糊不清，“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感覺？”
“對。西南方向。”
“怎麼可能……”
陳善本差點脫口而出，你扯淡吧！
幸好忍住。畢竟，張庸是長官。雖然有些玄乎。但是也不能罵長官啊！
然後，不久，陳善本就驚愕的看到，在附近，真的出現了三架雙翼機。
“是南昌過來的？”
“應該是。”
張庸大半徑轉彎。
試圖繞到三架雙翼機的背後。
結果……
三架雙翼機誤會了。
他們以爲張庸是來帶路的。於是跟着張庸。
張庸：？？？
這是……
好吧。既然跟着就跟着吧。
於是帶隊。開始降落。後面的三架雙翼機也是跟着降低高度。
“你……”
陳善本欲言又止。
感覺事情有點超出自己的掌控。
張庸這是要……
冒充領航員嗎？
你一個菜鳥，第一次上天，就試圖帶別人降落？
不是……
你別這麼勇啊！
萬一出現差錯，會機毀人亡的。
後面的雙翼機如果不小心撞上來。或者是你沒降落好……
然而，他發現，說啥都晚了。
因爲張庸已經開始降落。高度已經低於500英尺。
怎麼辦？
只能聽天由命了。
希望沒事……
顫抖。
震動。
彈跳。
飛機觸碰地面。
陳善本的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
暗暗怨念。這個該死的張庸，下次自己再也不帶他上天了。讓他自己飛好了。
第一次升空，就搞得的好像是資深王牌似的。
幸好，教練機安全降落。
“很好。”
張庸也很滿意。
自己果然是航空先天聖體。
第一次升空，就有如此完美的表現。完全沒失誤。
相對於地面拳腳不行，槍法不行，感覺空中才是自己的主場？如果有一架P-38，他一個能打十個。
停好。
陳善本急匆匆的爬出來。
腳踏實地了。安全了。看着張庸，欲言又止，最後啥都沒說。
張庸反而是慢條斯理的出來。
看到有警衛。
持槍。
全副武裝。
“怎麼回事？”
“報告！是南昌機場過來的。”
“知道了。”
張庸點點頭。
果然是從嶺南轉場來的。
連人帶飛機一起。
隨着他們的到來，國府空軍可能會越來越熱鬧。
金陵、上海、杭州三個機場，已經無法滿足需要。必須拓展二線機場。
從明年爆發戰爭的角度來分析，不但是二線機場需要提上日程，三線機場也要開始建設。尤其是昆明和成都。
從成都起飛的B-29轟炸機，是可以出發轟炸日寇大部分佔領區的。
昆明機場，則是支持遠征軍的主力。
唉，千頭萬緒啊！
忽然看到谷八峰急匆匆的趕來。
得，又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