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面沒有什麼客人。
可能是白天。又或者是別人根本不在乎生意。
別人是買賣情報的。價格都是用美元、英鎊來計算的。誰還賣咖啡啊？
這不，前臺小姐也是懶洋洋的。看到張庸進來，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庸來到前臺。
前臺小姐是個金髮美少女。
這種金髮美女的特點都是年輕的時候賊漂亮。
爲什麼要強調年輕？
因爲三十歲以後，往往就成水桶了。
“你好……”
“做什麼？”
“有事。”
張庸遞上一百美元。
金髮少女接過美元，點清楚。然後收起來。
再拿過來一張便籤紙，讓他自己登記信息。
好懶……
連最基本的服務都沒有！
大姐，這是一百美元啊！美元！美元！不是別的！
好歹你也擠出幾分虛假的笑容好吧……
一百美元都能買到一個人了。真的。
這麼高端！
“美女，這裡就你一個人？”
“是的。”
“就不怕我將你綁走了？”
“你綁我做什麼？”
“回家生孩子。”
“……”
金髮美少女不理他。
繼續低着頭。好像是在整理什麼。
“什麼時候聯繫？”
“一天之內。”
“那是多少小時？”
“如果不是節假日，就是24小時之內。”
“你們還有節假日的。”
“不是你們的節假日。是我們的。”
“俄國？”
“對！”
金髮美少女回答。
張庸點點頭。原來她也是白俄美女。
於是登記信息。
“金陵最高檔次的酒店是哪裡？”
“六國飯店。”
“哦，好吧！”
張庸於是將聯繫方式改成六國飯店306房間。
話說，這個房間，他一直都沒有退呢！上次回去淞滬，他也忘記退房了。不知道酒店有沒有收回去？
好像他給的押金，是足夠三個月的。應該沒有收回的。
即使收回也沒關係。他就要這個房間。如果裡面已經住人，他想辦法調換就是了。
登記好。
將便籤紙遞回去。
金髮少女接過來，輕飄飄的說道：“可以了。”
“美女，你來中國多久了？”張庸感覺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寫幾個字，實在是太不值得。
“兩年多。”
“你的中國話說的不錯。”
“是嗎？謝謝你的誇獎。”
“晚上有空嗎？”
“對不起。我晚上要值班的。”
“那明天呢？”
“也沒有空。”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呢？”
“我什麼時候都沒有空。”
“美女，你這麼回答，真是讓我傷心……”
“對不起。我們不和客戶發生任何私人關係。你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一張卡片。”
“什麼卡片？”
“皇家夜總會。”
“什麼？”
“裡面有很多比我更漂亮的美女。她們非常願意給你提供服務。”
“需要另外交錢嗎？”
“五百銀元。或者五十美元。”
“搶錢啊！”
“你請便！”
金髮少女公事公辦的樣子。
張庸當然不捨得掏五十美元。真是的。他還有免費的。
自己出力流汗，氣喘吁吁的，還要自己給錢。纔不幹。
一美元都不值得。
告辭。
從咖啡廳出來。
正好有一輛加長版的凱迪拉克停在門口。
一個大腹便便的外國男人下車。
張庸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居然是契波羅夫。
奇怪。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其實和契波羅夫沒有見過面。但是有對方的資料。
李伯齊給他準備的。
契波羅夫這樣的人物，復興社不可能不注意到。
十分詳細的資料沒有。相片還是有的。而且不止一張。多個角度。多個不同的穿着都有。
所以，一眼認出。可是，契波羅夫卻不認識張庸。
張庸悄悄的打量四周。
沒有看到契波羅夫的保鏢。他是一個人來的。
好奇怪，這個傢伙，居然一個人跑到金陵來？
就不怕被人打冷槍嗎？
話說，契波羅夫的仇家，應該也不少吧。
至少，紅色蘇聯……
忽然心思一動。注意到了附近有人異動。
準確的來說，是地圖顯示，有十幾個白色小圓點，正靜悄悄的靠近咖啡廳。
如果單純是站在門口看的話，可能看到只有兩三個人靠近。因爲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所以，可能不會引起重視。
然而，地圖提示，周圍其他方向，也有人員靠近，還形成包圍的狀態，這就不正常了。
張庸立刻想到自己。
是衝着自己來的？還是衝着契波羅夫來的？
又或者是其他人？
沒說的，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
小命要緊。
無論對方要做什麼，他都不能坐視不管。
否則，萬一流彈打中自己呢？
迅速來到章平身邊，低聲說道：“我們被埋伏了。”
“什麼？”章平大吃一驚，下意識的拔槍，結果被張庸按住，“不要輕舉妄動。退到咖啡廳裡面去。”
“好。”章平急忙躲入咖啡廳。
張庸朝楊智等人打個眼神。楊智也帶人進入咖啡廳。
這邊，契波羅夫進入咖啡廳以後，居然消失了。他並沒有和金髮美女說話。
顯然，他應該是經常來這裡。對這裡很熟悉。
張庸來到警方美女面前，直言不諱，“美女，你們要做什麼？”
“什麼意思？”金髮美女神色不動。
“有人包圍咖啡廳。”張庸冷冷的說道，“你們要做什麼？”
“包圍？”金髮美女蹙眉。隨即拿起電話。然後發現電話線被切斷了。話筒完全沒有反應。
這時候，她的神色終於是有些變了。對張庸說道：“你們快走！和你們無關！不要礙事。”
“是你們俄國人之間的事？”
“對！”
“哦，那就沒事了。”
張庸於是揮揮手。帶着人出去。
果然，外面進來三個俄國人。都是五大三粗的。
足足比張庸高出一個頭。
隨便一個，體重都要比張庸多出一倍以上！
好傢伙，北極熊真不是吹的。
這麼彪悍的體型，手槍彈可能根本沒用。清空彈夾都未必能打死。至少得步槍彈。
如果是12.7毫米高射機槍子彈那就更好了。
可惜了，他們之間的比拼，張庸是沒有福氣消受了。也不想被波及。
上車。
走人。
去六國飯店。
果然，306房沒有被清退。
於是在306房等電話。
本來以爲要等好久，誰知道，不到兩個小時，電話就來了。
“你需要什麼情報？”
“歌莉婭的。”
“哪個歌莉婭？”
“和高遠航有關那個歌莉婭。”
“繼續等！”
對方將電話掛斷了。
主打的就是一個神秘。也沒有說等多久。
那就繼續等吧！
結果，一晚上過去了。電話並沒有打來。
但是張庸也不着急。電話遲遲沒有打來。說明對方不掌握歌莉婭的信息。
其實，這是好事。
如果對方反應很快。那才糟糕。
只有冷門的情報，才需要時間來處理。熱門的早就準備好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纔有電話打進來。
“五百美元。”
“太貴了。”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賣給日本人了。”
“歌莉婭不是在日本人手裡嗎？”
“五百美元。”
“成交。“
張庸咬咬牙。
瑪德。真是獅子大開口。
一個人的信息，就要五百美元。真是離譜。
你知道五百美元多值錢嗎？
都能買一輛福特轎車了啊！
狗日的……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沒有辦法拒絕。如果歌莉婭的情報，落在日本人手裡，更糟。
不得不說，這個薩菲雅，真的會提價。還懂得威脅。
“一個小時以後，你將五百美元用信封裝好，送到海棠街137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海棠街，137號。”
“對。”
“好！”
張庸掛掉了電話。
那就去海棠街吧！
希望對方言而有信。否則……
五百美元，他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太心痛了。
“走！”
帶人趕到海棠街137號。
美元也沒有用信封裝好。他纔不會那麼傻。
不見兔子不撒鷹。
在看到歌莉婭之前，他絕對不會給錢。
來到海棠街137號。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教堂。好像還是東正教的？俄國人的。
看看四周。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安排人警戒。然後進去。
教堂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對。有一個人。低着頭。好像是女的。
張庸立刻警惕起來。
這樣的場景，他之前遭遇過一次。
是阪田一夫將人殺死了，然後放在了教堂的長椅上。
現在看到同樣的場景。不會這個女的也被幹掉了吧？
暈，對方是在搞什麼？
擺擺手。
楊智帶着幾個特工，從旁邊舉槍靠近。
主打360度無死角。
無論對方有任何反應，都有可能遭受亂槍射殺。
張庸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後。同時警惕的監視着地圖。生怕周圍有大量陌生人靠近。
那就悲劇，掉入陷阱了。
草率了。居然沒有將魏勇帶來。一個小隊可能不夠啊！
“你……”章平感覺張庸很緊張。
他也跟着緊張。
卻又不知道是緊張什麼。
感覺復興社的人都有點神經質，疑神疑鬼。
還在呆在空軍裡面好。
“沒事。”
張庸勉強收拾心情。
只要250米內沒有可疑目標，還是相對安全的。
這時候，楊智等人已經靠近目標。
目標沒有任何反應。
幾個人上前，將目標身上的披風拿開。
確實是一個女的。低着頭。身體佝僂。
發現她雙手被捆綁，嘴巴被捆綁，依稀可見，也是一個俄國女子。
張庸上下打量，忽然皺眉，“你是歌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