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嫁禍

衍慶宮

“哐!”

“哐!”

“哐!”

粉彩纏枝花卉的雙耳瓶,青花的將軍罐,螭龍紋的天球瓶碎片碎落了一地,還有蓉妃咬牙切齒的聲音:“本 宮就不信天底下有這麼邪乎的事情,每次都讓她這麼便宜的給滑了過去。本宮倒要看看,倒底是你的命硬, 還是本宮技高一籌!!”

仍不解氣的蓉妃又抓起了一柄如意,“主子息怒!”衝出來的寶姝及時抓住了蓉妃的手。

“反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本宮想留想留,要扔就扔!!”蓉妃一把甩開了寶姝的手,隨即又將手中的一柄 翠玉瓜果如意給摔了個粉碎。

蓉妃摔的這些個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縱使寶姝再如何的心疼也只能於事無補。

“你那邊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摔累了,蓉妃又重新坐回了寶座上。此時,殿外的宮女帶着兩名粗使宮女 將一地的碎片都一一的收拾了下去,待那三人出去後,又一個着宮服的宮女捧了茶盞走了進來。寶姝親自接 過了茶盞,又屏退了殿內的一干人等,討巧地回着話:“主子大可放心!這次的事情不過是個幌子罷了,咱 們今日不能把那個賤人拉下來,奴婢敢跟您保證,此次的計劃定是萬無一失的。”

蓉妃聽後側身看了眼自信滿滿的寶姝,冷不丁的撂下了句:“若真如你說的這般容易,其他人還不早就做到 了,還會單等着咱們去撿那塊兒肥肉嗎?”

“若是平時,奴婢還未必敢在您面前打這個保票。俗話說:今時不同往日,奴婢此次定有十足的把握將禧淑 媛那賤人從福泰宮裡給揪出來,怕是這回她不想死都難呢!”寶姝一臉的自信,蓉妃卻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聽了寶姝的一番保證,蓉妃的心裡多少平衡了些。沐婉芙的身孕在她的眼裡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一日不除 ,她的衍慶宮內就永無寧日可言。況且淳妃那邊暫時還是敵友難辨,自己手中這張唯一的王牌還是得好好利 用一番纔是。

“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咱們的計劃雖說是滴水不漏,可你也別忘了,那個賤人之所以命這麼硬:是因爲 有寧壽宮的太妃在後邊兒護着她,所以才使得咱們都近不了她的身。”短暫的沉默之後,蓉妃又提醒着有些 得意過了頭的寶姝,“要除掉那個賤人,咱們還得在寧壽宮那邊動點兒心思纔是。”

寶姝也符合地點了點頭,“主子提醒的是,奴婢差點把太妃這尊大佛給忘了,若真是那樣,那奴婢的計劃豈 不是功虧一簣!”

蓉妃搖了搖頭,玩弄着指間的甲套:“若等你想到了此處,怕是福泰宮的那位早就順利的產下了皇子。”見 寶姝吃了癟,蓉妃才又補充了句:“本宮早就打聽到了,太妃明日便會出宮去法源寺吃齋祈福。沒有個十天 半個月怕是回不來的,你大可放心行事,不必有所顧忌。”

寶姝聽後如獲大赦,感恩戴德地朝蓉妃跪拜着:“主子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永世不忘!就算這輩子加下輩子 給您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您的恩典!!”

“得了、得了,這些好聽又不中用的話還是在本宮的面前少說點,聽着就讓人覺得膩歪;讓膳房備些上等的 鹿肉,本宮晚膳的時候想吃些烤鹿肉。”蓉妃的面上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意,隨口吩咐寶姝道。

“是,奴婢這就下去準備!”寶姝恭敬地答了是,隨即便退出了殿內。

待寶姝退了出去,蓉妃又重新喚了宮女到跟前兒替自己按摩解乏。

御膳房內

“大家夥兒的手腳都放麻俐些,這可是六爺從南苑的獵場裡獵到的上等鹿肉。除了皇上、老佛爺、皇后娘娘 那兒各送去一整隻鹿腿外,其餘的都給分均勻咯,給各宮的主子們一一的送些過去。”爲了分配的均勻,黃 得勝帶人親自在御膳房內監督着分肉的廚子們。

黃得勝這邊纔剛剛嘮叨完,一旁在廚子們身邊拾掇分肉的小太監便跑了過去:“總管,掌案的師傅們說了, 這肉怕是不夠分了呢!六爺總共就讓人送了一隻鹿和三隻羊、四隻果子狸、還有些山雞、野兔,宮裡有那麼 多位主子,眼瞅着是肯定不夠分的了。”

黃得勝也開始犯了難:若是給這個宮裡送、不給那個宮裡送怕也不合規矩,也容易得罪人。而南苑那邊送過 來的東西也就是這個成數,多了沒有,少了也是不行的。

思慮許久,黃得勝才道:“都仔細的聽着:剩下來的這些鹿肉給分成五份,分別給承乾宮、翊坤宮、莊裕宮 、延福宮、福泰宮送去,另外再給永和宮、衍慶宮、儲秀宮、景陽宮、長春*、啓祥宮、灝雪宮的主子們各 送只羊腿過去,剩下的福肉按着各宮的份例給各宮的貴人、答應主子們送過去。若是出了一絲一毫的差錯, 本總管就要了你們的腦袋,都聽明白了嗎?”

在場的衆人皆畢恭畢敬地垂首,齊聲答了是,便又開始忙活了起來。

黃得勝這樣的分法無疑是最妥帖的,即顧全了各宮的主子們們,也不會傷了衆人的和氣。眼看着事情圓滿的 處理了,黃得勝又在御膳房內待了一會兒才離開。

申正時分,御膳房的內監們按着黃得勝事先交代的,將分好的鹿肉、羊腿、福肉一一的給各宮送了過去。

沐婉芙由寶娟在殿內伺候着做女紅,春兒歡喜地跑進了殿內,稟報着:“啓稟主子,內務府的黃公公派人給 咱們宮裡送來了鹿肉,聽說可是六爺在南苑剛獵到的了。”

“正琢磨着晚膳的事情,就有人給咱們解了這道難題。”沐婉芙悠閒地扶了扶髮髻上的沉香木簪子,又吩咐 春兒:“讓膳房現將鹿肉用香料醃上,再讓他們備些上等的紅蘿碳,晚膳就吃烤鹿肉吧!。”

“奴婢遵命!”春兒甜甜地應着,福了福身子便也退了出去。

沐婉芙將手中繡好的緞子放在了胸前,問一旁的寶娟:“你替本宮看看,這花色是不是有些偏了?”

寶娟順手接了過來,仔細地瞧了瞧,“不偏,一點兒都不偏!龍身的顏色很周正,若是主子不信,大可以再 叫旁人給瞧瞧。”

“罷了,就這樣吧!”沐婉芙將繡活放在茶几上,捏了捏自己痠痛的胳膊,“都繡了一整天呢,哪還有心思 再改了,留着日後慢慢的做吧!”說罷,便端起了手邊的茶盞。

因沐婉芙吩咐了晚膳吃烤鹿肉,膳房的廚子們將新鮮的鹿肉用宮中秘製的香料浸了半個時辰,新鮮的鹿肉吃 的就是一個鮮、香、嫩,所以只要將鹿肉醃製的入了味便可。

友福帶着小順子等人早早的就在福泰宮南邊的亭子裡忙活了起來,桌椅凳子、暖爐、手爐、烤肉用的火爐、 紅蘿碳、瓜果酒品,除了御膳房分配下來的鹿肉,膳房裡還準備持爐烤鴨、烤山雞,還附上了薄餅、蔥段、 甜麪醬、蘿葡條、白糖、蒜泥,真可謂是一應俱全。

沐婉芙換上了撒花的月白色花卉紋棉袍、梳平髻,沐婉芙正坐在椅子上品茶,看着寶娟等人忙活的情景;雖 說她也想動手出份力,可寶娟等人都以她有孕在身的理由給拒絕了。

經特殊香料醃製的鹿肉早已散發出了誘人的香氣,春兒與萍兒、小順子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沐婉芙瞧着他 們的饞樣兒不由的笑了笑,又吩咐今日衆人都不必拘禮,皆可一同享用美食。

寶娟領着衆人一齊謝了恩,大夥兒又都在亭子裡忙活了起來。

慈寧宮

太后用完了晚膳由桂嬤嬤服侍着在殿內吃茶,門外的魏明神色慌張的走了進來,先朝太后行了個雙安、纔回 稟道:“奴才給老佛爺請安,老佛爺吉祥!”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不能明日再說嗎?”桂嬤嬤有些不悅地掃了眼地下的魏明。

“奴才有罪,還望老佛爺恕罪!”魏明連連說道。

太后慢悠悠地放下了茶盞,悠閒地說:“哀家剛用完夜膳,正愁有些悶得慌呢!快給哀家說說,你這猴崽子 又發現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了。”

“奴才剛剛得到消息,說有人私自在宮裡食用福肉……”

還未等魏明說完,太后已然怒了,用力拍着身邊的茶几:“混賬!誰有如此大的膽子,膽敢在宮中擅自食用 福肉,難道是覺着自己的腦袋比別人長得硬不成?”

跪於地下的魏明卻是顫顫巍巍的不敢答話,一旁的桂嬤嬤聽後連忙勸着太后道:“太后,您息怒、您息怒啊 !”說完,又回身呵斥魏明,“沒用的奴才,還不快把事情一一的道來。”

“回老佛爺:今兒六爺在南苑獵到了只梅花鹿,內務府的黃總管將分割好的鹿腿分別送去了萬歲爺的乾清宮 、皇后娘娘的坤寧宮與咱們慈寧宮,而後來剩下的鹿肉便已不夠分了。黃總管思慮了許久,纔將剩下來的部 分鹿肉分別給貴妃、珍妃、馮昭儀、恩貴嬪以及禧淑媛等幾位娘娘送了過去。待鹿肉分配完畢後,才又將獵 到了三隻羊的羊腿分別給淳妃、蓉妃、瑜昭儀等幾位娘娘送了去,其他娘娘們得了福肉皆供奉了起來,只有 …只有…禧淑媛娘娘又讓御膳房給送去了塊兒福肉,聽說……聽說這會兒正在宮裡烤着食用呢!!”魏明說 完,背脊上的衣襟早已溼透了。

“這個混賬東西,竟敢私自在宮裡烤食先帝的福肉!”太后咬牙切齒地說着,隨即命令魏明:“你現在就去 坤寧宮請皇后過去,就說哀家在禧淑媛的福泰宮裡等她!”

“奴才遵命,奴才遵命!”魏明邊磕頭邊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殿內。

桂嬤嬤重新將茶盞遞到了太后的手邊,勸解着:“太后息怒!魏明那奴才不過是聽底下的奴才們說淑媛娘娘 擅自烤食福肉,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此事,太后與其在此生氣,倒不如親自去福泰宮看個究竟,也好給 衆人一個交代。”

太后顧自接過了桂嬤嬤手中的茶盞,語氣中頗爲的不滿:“這個禧淑媛沒進宮時,宮中一切都平靜如水,可 自打她進了宮以後:蓉妃落胎、那拉氏與甄氏爲了爭朝夕,更是不惜鬥個你死我活、暢音閣戲臺倒塌之事、 以及她的安胎藥被偷換成墮胎藥一事,種種跡象都與這個禧淑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哀家的心底不禁有些 疑問:這個禧淑媛會不會與她一樣都是個喪門星!”

桂嬤嬤聽後面上亦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隨即躬身道了句:“太后多慮了,依奴婢看:不過是有些人在背地裡 興風作浪,一切只因淑媛娘娘與那位有着十分相似的面容而已。”

太后聞言便也不再言語,“但願你說的纔是對的!你在哀家的身邊侍奉了這麼多年,對於哀家的喜好脾性自 是十分的瞭解;而且,哀家一向不大喜歡多事的妃嬪留在宮中、更不會讓她留在皇帝的身邊。”說着,便顧 自走在了前面。

白天還是晴空萬里的紫禁城,在入夜時分便已烏雲密佈,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入夜的紫禁城顯得格外 詭異,太后坐在軟轎內念着佛經,指間不停地滑動着佛珠。擡着軟轎的內監們腳下都十分的賣力,依舊料峭 的春風只有在此時纔會肆意的在殿宇間遊走。

半個時辰後,太后的軟轎與皇后的軟轎一前一後在福泰宮的宮門外停了下來,站在宮門外,仍然能聽見從宮 內傳出的歡聲笑語。

皇后答着貼身婢女香穗的手走出了軟轎,朝太后行禮道:“臣妾恭請母后夜安,母后吉祥!”

“起來吧!”太后雲淡風輕地喚了皇后起來,瞥了眼福泰宮內的情形,反問皇后:“皇后是否知曉,哀家爲 何在這個時辰叫你前來禧淑媛的福泰宮?”

皇后有些不解地望了眼宮內,輕輕地搖了搖頭:“請恕臣妾愚鈍,不能猜透母后的心思。”皇后答話的語氣 一如既往的謙恭平淡。

“等你進去了,自然就會知曉事情的真相!”說罷,便聽門口的內監通傳道:“老佛爺、皇后娘娘駕到!! ”

沐婉芙聽了宮門前內監的高唱,手中的動作立馬頓住了:太后與皇后在這個時辰同時駕臨自己宮中,該不會 是又生出了什麼事端吧!容不得她多想,寶娟等人也來不及收拾眼前的殘局,忙不迭朝進來的太后與皇后行 禮道:“臣妾恭請老佛爺、皇后娘娘夜安,老佛爺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奴婢(奴才)們恭請老佛爺、皇后娘娘夜安,老佛爺吉祥,皇后娘娘吉祥!”寶娟、友福率宮中上下的宮 女太監們朝來勢洶洶的太后、皇后等人行禮道。

太后冷冷掃視着亭內的一干人等,陰霾的表情讓在場的衆人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此時的太后一言不發,卻 勝過千言萬語,短暫的沉默後,便帶着皇后等人往福泰宮的正殿去了。

沐婉芙一時間也猜不透太后等人的來意,吩咐了寶娟帶人下去準備茶水,自己則理了理衣飾也往正殿去了。

待到殿內,皇后扶了太后寶座上,隨後才立於太后的身邊。偌大的福泰宮內,此時變得十分詭異莫測,誰也 不敢多喘息一聲。

“哀家還以爲你禧淑媛早就歇下了,沒想到酉時三刻都過了,你禧淑媛竟然還在宮內宴請一班奴才,這倒真 是讓哀家感到意外啊!”太后不冷不熱地看定沐婉芙,一字一句說。

沐婉芙聞言連忙跪了下來,惶恐地說道:“臣妾知錯了,臣妾不該這麼晚了還在宮中歡宴,更不該有了孕身 還不知愛惜自己的身子,還勞煩老佛爺與皇后娘娘爲臣妾超心;都是臣妾的罪過,還望老佛爺與皇后娘娘恕 罪。”

此時,寶娟已帶人奉了熱茶走進了殿來,殿外忽然雷聲轟隆,閃電將宮外的一切照的如同白晝。

“常聽宮中的其他妃嬪們說:你禧淑媛處事周全、面面俱圓,哀家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太后冷笑 地端起了手邊的茶盞,話裡藏話地說着。

“臣妾惶恐!”沐婉芙也不能多作辯解,只能俯身於地下喃喃道。

太后重重地將茶盞頓在茶几上,拍案而起,大聲喝道:“大膽沐氏,膽敢在宮中私自烤食福肉,你可知罪? ”

“福肉?”皇后重複着太后的話語,有些憂慮地看了眼跪於地下的沐婉芙。

殿內的寶娟與殿外的友福聽後皆是一驚,御膳房下午讓人送來的明明是六王爺在南苑獵得的鹿肉,怎會平白 無故的變成了福肉了。

“老佛爺,冤枉啊!御膳房今日派人給臣妾送來的明明是六王爺從南苑獵得的鹿肉,絕不可能是福肉,臣妾 敢用人格向老佛爺保證。”沐婉芙急切地爲自己表白着。

世宗先帝的屬相乃是羊,爲了有所避忌,宮中皆將羊肉喚作福肉;平日的飲食上更是避之不及,就算是南苑 那邊獵得的羊肉同樣也不能食用,只得供奉在神龕上,以祈求先祖們的庇佑。擅自食用福肉的官吏一經舉報 ,一律抄家滅族,凡是年滿十六歲的男丁一律斬殺,女眷籍沒宮中、爲奴爲婢;宮中女眷但凡敢觸犯此等規 矩,一律處死,絕不留情!!

“冤不冤枉,待魏明查證之後便可見分曉。”太后的話語如同十二月的寒水一般刺骨,讓人從骨頭縫裡忍不 住的往外冒着寒氣。

魏明得了太后的準話,將宮外烤爐上仍在煎烤的肉片一一的取放在了盤內,隨後便呈至了太后與皇后的面前 。

“回老佛爺、皇后娘娘,經膳房的廚子們一齊辨認後,一致認定淑媛娘娘之前煎烤的確是福肉無疑!”魏明 的話語讓原本就氣氛凝重的福泰宮內再次變的陰晴莫測。

“老佛爺!”沐婉芙還未開口,卻被太后打斷了。

“是不是冤枉,你還是留着去跟皇帝說吧!”太后冷冷地說,隨即吩咐身邊的皇后:“貴人沐氏擅自在宮中 食用福肉,已是觸犯了宮中的規矩,對先帝也是極大的不敬;但哀家念在其懷有龍裔的份兒上,暫時禁足福 泰宮內,沒有哀家的旨意誰都不許替她求情。”

寶娟見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拼死從旁諫言道:“肉是御膳房派人送過來,若當初送的真是福肉的話,怎 麼也不言語一聲,爲何會當鹿肉給我們送了過來;太后若真要降罪,何不將那名負責送肉的奴才喚來問個清 楚,倒時再定我家主子的罪也不遲!”

寶娟的話語剛聽,殿外便跑進了一名內監,匆匆地回稟着:“啓稟老佛爺、皇后娘娘,御膳房的牛麻子被人 發現在自己房裡服毒自盡了,看樣子像是畏罪自殺的。”

“此事不必再議了,若是還有誰再敢爲禧貴人多嘴一句,哀家立馬就要了他(她)的腦袋。”太后一時間也 沒了耐心,不可置否地命令着殿內的一衆人等。

沐婉芙長長地嘆了口氣,平靜地對上了太后怒氣頗重的眼眸:“臣妾自然服會從老佛爺的一切懿旨,臣妾相 信清者自清,事情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那便再好不過了。”說罷,太后便扶着桂嬤嬤的手匆匆離開了福泰宮內,皇后也只能在一旁乾着急,隨即 也離開了福泰宮。

“娘娘,難道您就這麼認命了嗎?太后此舉無疑是將您貶入了冷宮,難道此時此刻,您還不爲自己與腹中的 孩子打算一番嗎?”寶娟見沐婉芙此時還是一臉的平靜,此時也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走着瞧吧,我就不信會在這條陰溝裡翻了船!”沐婉芙扶着寶娟的手緩緩地站了起來,吩咐道:“都下去 歇着吧,你們都不必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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