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鐵血男兒竇文濤

華國境內,人魔大戰,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東疆地界上,二十二歲的竇文濤,也是奉耶和華和撒旦兩個上帝的旨意下凡救世的一個天使轉世投胎,他聰明絕頂,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聰慧過人,可惜魔界肆虐,國家政局不穩,社會動盪,科舉無望,一身精學,報國無路,乾脆召集了一夥有血性的綠林好漢,在崇山峻嶺間,覓了一處險要地帶,安營紮寨,救民衆於水火,一來自衛,抵禦妖魔鬼怪肆虐人間界,二來,替天行道,爲民除害,除暴安良,殺富濟貧,穩定人間界秩序。

數年間,斬殺妖魔鬼怪,處置貪官污吏,殺富濟貧,竇文濤的威名赫赫,他的山頭,江湖奇人,民間異士,一個一個,慕名而來,紛紛加入,人才濟濟,歡聚一堂,早已經出名在外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竇文濤的山寨,很快就引起了東疆當地官府的關注。然而,當地的官府,並沒有想方設法地招安這支綠林好漢隊伍爲國出力,而是選擇了大敵當前,囊外先安內的錯誤行動。

當地的官府,組織大量向軍力,曾經圍攻數次,攻打竇文濤的山寨,皆都死傷慘重,大敗而歸,東疆巡撫常金寶爲此咆哮如雷,震怒不已,他親自下令,由他的下屬――東海市知府楊巖大人牽頭,召集東海市附近的八個縣的軍士鄉勇一起來圍攻,務必要攻破山頭,捉住匪首竇文濤,殺雞儆猴,梟首示衆,剿滅這夥山匪。

官兵團團圍困,竇文濤量力而爲,考慮再三,自知不敵,就沒讓弟兄們做無謂的抵抗,而是官軍從西邊來,他們朝東邊逃,讓弟兄們各自作鳥獸散。

殺氣騰騰的東海市楊巖知府,率領着衆軍士一路追殺至五十里開外的蒼山附近,仍然不見竇文濤一夥人的蹤跡,心內不禁氣急敗壞。

這時,師爺李宇春勸楊巖知府說道:“大人,蒼山以前,是綠林草寇經常盤踞之地,匪首竇文濤一夥人,極有可能,是逃入蒼山中去了。”

聞聽後,楊巖知府覺得師爺李宇春言之有理,於是他便帶領着衆多的官兵,浩浩蕩蕩的直奔蒼山而去。

四更天時,蒼山深處,一陣火光沖天,後面的兵士不知緣由,人心不免開始了騷動,但是,很快,前頭便傳過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說,匪首竇文濤,果然是躲藏在了蒼山上面的一間茅舍中,知府楊巖大人趁其不備,已經命令人堵住了門窗,讓施以火攻。

天亮時分,大火終於熄滅了。

楊巖知府緊忙派出親信,去茅舍內收拾匪首竇文濤的屍骨,卻是意外地覓得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骸。

楊巖知府聞聽報告,先是一驚,轉而心頭大喜,扯開嗓門往後方就喊道:“諸位,匪首竇文濤及其壓寨夫人,都已被大火燒死,大家這就可以回去慶功領賞了!”

衆人聽了,個個歡呼雀躍,紛紛稱讚知府楊巖大人英明神武。

捕盜的烽煙,就這樣熄滅了。

楊巖知府因功受獎,被朝廷調任南疆去擔任了巡撫。

第二年春天,東海市的城裡,來了一個口才蓋世的說書人,俠義、公案、演義、狐妖逸聞、鬼怪傳奇……,五花八門,張口就來,你只要給錢,他就能說個不停,人稱“倒籮筐”。

這天,“倒籮筐”大張旗鼓地講起了當地之前活生生髮生的一樁大案——竇文濤金蟬脫殼,楊知府瞞天過海,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倒籮筐”繪聲繪色地說:“去年秋季,官府興師動衆,攻打竇文濤的山寨,竇文濤自知官兵們來勢洶洶,綠林好漢寡不敵衆,早就做好了散夥逃命的打算。

竇文濤平素間,民間中都稱呼他“竇黑胡”,是因爲他長着一把烏黑茂密的絡腮鬍子,格外惹人醒目,那天官兵攻打山寨,他急匆匆的把臉上的鬍子,剃了一個精光,這還不算,他又從牀底下取出來了一套提前就預備好的官兵制服換上了,等到山下四縣軍士鄉勇一齊殺到了山寨內,他也不驚慌失措,忙於逃跑,而是躲在暗父子,尋找了一個機會,趁勢混入了官兵的隊伍中,來了一個渾水摸魚。

楊巖知府帶着衆多的官兵鄉勇,一路窮追猛打,意在捉住匪首竇文濤邀功請賞,他卻是不知道竇文濤一直都是假扮作官兵,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着。等到楊巖知府聽從了師爺李宇春的建議,殺入進蒼山後,仍然不見竇文濤的蹤跡,他覺得無法向上頭交代,方纔給慌了神。

這時,楊巖知府見蒼山深處微微有燭火,是從一間茅舍中透出來的,他便向身旁的師爺李宇春打聽這座山中所住着何人?師爺李宇春回答說道:“人魔大戰,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食不果腹,適值秋季,蒼山如今正是野栗子成熟的季節,這裡面住的,八成兒是從外面過來躲避災難的窮苦老百姓,臨時在這兒搭建了一個茅舍,遮雨避風,暫且住了下來,日每間,專門採集些野栗子吃,好維持自己的生命。”

楊巖知府轉了轉眼珠,說道:“李師爺,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現在躲在茅舍裡面的,不正是匪首竇文濤嗎?”

師爺李宇春頓時間茅塞頓開,點頭會意,急忙說道:“對,對,對,知府大人真得好眼力!聽說這個匪首竇文濤的武藝高強,卓爾不凡,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喪心病狂的楊巖知府,殺氣騰騰地說道:“這很好辦呀,李師爺,趕快去安排人過去,先堵住茅屋門窗,潑上油用火攻,看到有人出來,就亂箭齊發燒死他。”

“高,實在是高啊!小人自嘆弗如!”

就是這樣,茅舍裡面的人,被亂箭穿心,活活地燒死了。

“倒籮筐”說到了這兒,臺子下面有一個觀衆突然間站起來身子,反駁說道:“你胡說八道!當時,我作爲一個鄉勇,曾經有幸參加了這次圍剿匪首竇文濤的大行動,那場大火熄滅後,從茅舍裡面,撿出的明明是一男一女兩具的屍骨,這,造不得假吧?”

“倒籮筐”回說道:“你急個什麼勁呢?我還沒有講完呢。蒼山的那間茅舍,原本的確是逃難的老百姓搭建起來臨時住的,可是,蒼山是什麼地方?那裡以前,可是衆多的綠林好漢的棲身之地啊,說真得,匪首竇文濤對那裡神往已久,有一回,他閒來無事,就去那兒遊玩。蒼山上面懸崖峭壁,地勢險要,面積很大,他轉悠了大半天,餓得直髮暈,氣都喘不上來了。這時,有一個逃難的年輕人看到了,他就從茅舍裡面拿出自己採摘來的野栗子送給了竇文濤充飢,竇文濤很是感激那個逃難的年輕人,於是,就亮明自己的身份,將那個年輕人帶回了山寨,當了自己的隨從,那間茅舍就此空了出來。後來,從外地來了兩個流民,是一對老夫妻,無家可歸,就住那兒了。所以,知府楊巖當時讓人亂箭穿心、放火燒死的那兩個人,就是住在茅舍裡的那對老夫妻,根本不是竇文濤和他的什麼壓寨夫人,誰都知道,竇文濤雖然是個匪首,可他壓根就沒有欺壓過窮苦百姓,更沒有燒殺擄掠,娶過什麼的老婆,死在他手裡的,都是人間界大奸大惡之徒,貪髒枉法的官吏,爲富不仁的土豪劣紳……”

“倒籮筐”還在滔滔不絕地講着,突然,衝過來了幾個兇巴巴的衙役,不由分說,就架起他來,推推搡搡地將其帶回了巡撫常金寶的衙門了。

原來,巡撫常金寶聽到了一個探子回來報告說,“倒籮筐”正在街頭向民衆在大講特講匪首竇文濤的案子,他聞聽之後,又是疑惑,又是震驚,於是,便差衙役過去,將這個“倒籮筐”帶到了巡撫衙門,問他到底是信口雌黃,胡說八道,還是自己親眼看到,真有其事。

“倒籮筐”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回答說,是自己親眼看到,親身經歷,真有其事。

巡撫常金寶沉思了一會,便又問道:“這其中的曲折,你一個說書人,又沒有參加那次的圍剿,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呢?”

“倒籮筐”冷笑了一聲,語不驚人死不休:“巡撫大人,不瞞你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一個說書人,我的名字叫竇文濤!說書場上所說之事,都是我自己的親身經歷。”

“你說什麼?”巡撫常金寶吃驚地站起來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哈哈”大笑,說道:“你知道竇文濤是什麼人嗎?那是個殺人狂魔,土匪頭子,你一個說書人,膽敢冒充他?你的膽子,未免也有點太大了吧!你如果真得是竇文濤,會主動把這些真相抖露出來,讓世人知道你沒有被燒死,而是逍遙法外嗎?這樣做,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是自掘墳墓,依本大人來看,竇文濤,他不會這麼傻吧?”

說書人看了一眼巡撫常全寶,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巡撫大人,我就是竇文濤,如假包換,我當然知道,我這麼說,這麼做,其實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按理說,那個楊巖知府,已經將竇文濤的案子了結了,我也已經得到了解脫,完全自由了。但是,爲什麼我還要在衆人面前演上這麼一出,主動前來送死呢?因爲,去年被楊巖知府蒼山上用箭亂射、用火活活燒死的那對可憐的老夫婦,正是在下的親生父母,人之肌膚,受之父母,他們二位老人家的沉冤未雪,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苟活在人間,又有什麼的意義呢?”

竇文濤接着又解釋說,當年,魔界肆虐,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生靈塗炭,有許多的土豪劣紳依附了魔鬼,趁機欺壓老百姓,氣焰囂張,老百姓雪上加霜,他報國無路,完全是出於義憤,才棄文習武,佔山爲王,這些事,本來都是他瞞着父母乾的。後來,他帶着山寨衆弟兄們替天行道,爲民除害,他們殺貪官,懲污吏,除惡霸,在當地,做了幾件鬨動太大的事情,名聲在外了,他的父母雙親也就知道了,於是,便上山來找他,勸他改邪歸正,隨他們回家去,從此隱姓埋名,做個平頭老百姓。

魔界肆虐,民不聊生,生靈塗炭,竇文濤起初並不答應,說自己只是懲罰惡霸,劫富濟貧,替天行道而已。無奈父母以死相逼,加上楊巖知府協調四縣兵力、將要猛攻山頭的消息恰於此時傳入了他的耳朵,才最終讓他心生了退意。可是,山上的大量錢財,怎麼轉移呢?竇文濤想了很久,纔有了一個好主意。

當時,蒼山避難的那個年輕人剛做了竇文濤的隨從,竇文濤就帶着父母雙親來到了蒼山,讓二位老人家暫且在那個閒下的茅舍中住下來,以掩人耳目。暗地裡,他在茅舍中挖好了地洞,將山上的錢財分批轉移到了地洞中。

這些事剛做完,楊巖知府便率兵打來了。由於竇文濤早就有了安排,實際上,他也成功逃生了。然而,天意難測,他怎能想到楊巖知府會追至蒼山,又如此地邀功心切,心狠手辣,不惜燒死無辜之人,來爲自己的臉上貼金呢?

由於父母枉死,竇文濤對自己的逃生,毫無喜悅之意。一年來,他時時難忘父母雙親的冤屈,思來想去,最終決定,要不惜性命,爲父母討回公道。

聽完竇文濤的話語,巡撫常金寶驚愕不已。

第二天,在竇文濤的帶領下,巡撫常金門主親自前往蒼山查看。茅舍已經燒燬,那一片焦土之上,也已經長出了新鮮的野草。

竇文濤指着這片草地,說道:“巡撫大人,那些金銀珠寶,就藏在這下面。”

巡撫常金寶下令手下開挖,果如竇文濤所言,底下金銀無數。

巡撫常金寶嘆了一口氣,說道:“竇文濤,你本來可以做一個逍遙自在的富翁,現在卻是成了一個階下囚,你,真的甘心嗎?”

竇文濤正色地說道:“巡撫大人,只要父母的冤屈能夠洗刷,楊巖這樣的狗官能夠伏法,我無怨無悔!”

“既然這樣,那,好吧,來人,將竇文濤收監,好生看管。”

“是!大人!”

事關重大,巡撫常金寶八百里加急,據實向朝廷稟報了竇文濤未死一事和楊巖草菅人命、濫殺無辜、欺君罔上的重要情況,皇帝(仝慶分身)審閱之後,拍案而起:“好一個有膽有識的竇文濤,國難當頭,亂世年間,保家衛國,棄文從武,錚錚鐵骨,報國無路,迫不得已,佔山爲王,行俠仗義,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何罪之有啊?!好你個楊巖,狗官,膽大妄爲,欺君罔上,竟然濫殺無辜,草菅人命,欺上瞞下,欺世盜名,冒功請賞,罪大惡極,罪惡滔天,罪不容誅,來人,速快傳達朕的旨意下去,竇文濤保家衛國,撼衛正義,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今又冒死爲父母申冤,忠孝兩全,感天動地,非但無罪,反而有功,帶回朝廷,抵禦魔界,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朕惜才愛才,要對他委以重任,讓他一腔熱血,報效祖國;而楊巖呢?大逆不道,欺上瞞下,濫殺無辜,草菅人命,傳旨革職,鐐銬加身,速速押解進京,朕要親自御審!”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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