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吉布拉提·喬伊,別人背後口中的肯尼亞最臭名昭著的獵人。只要被我盯上的獵物,最後都倒在我的槍下,我與一般的獵人不同,我喜歡近距射殺獵物,那種與獵物近距較量的快感是你們遠遠體會不到的。”
喬伊言語傲慢,姿態高調。不過,這般需要別人認同的就像個幼稚的孩童。66c%com
“我能看出你作爲勝利者的姿態。不過,自我感覺良好與他人眼中幼稚驕橫是不一樣的。”
稍稍緩過神的楊文豐不忘挖苦對方。
“你要爲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惱羞成怒的喬伊狠狠地給了楊文豐一拳,“你記着,這只是前期的借款,付出高昂代價的往往是壓榨你喘不過氣的利息。”
癱倒在地的楊文豐不甘屈服:“你這麼急着向我證明你的能力,是因爲昨天午餐時我故意對你視而不見的報復吧?”
“你以爲我會在乎你那些獻媚的話嗎?”喬伊不屑一顧。
楊文豐自顧自說:“不否認我說的很有**,人們都很在意被別人評價和認可。想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沒評價你嗎?能被我評價的自然成爲我日後的勁敵,而當時的你幾次試圖引起我的注意,可我依舊對你沒興趣。判斷一個強者有許多種要素,當我評價別人時,你開始焦躁不安顯得很不淡定,最後我對你隻字未提時,直到現在我仍能依稀記得得你當時忌恨的眼神。要別人認可自己強大,這是缺乏自信。爲此羞憤難當睚眥必報,可見你只是個在自己強勢時纔有信心,一個男人做不到榮辱不驚,這樣的人永遠得不到別人的尊重與認可!”
喬伊用拳頭髮泄着他的不滿:“你還認爲我會向戰敗者乞求給予的承認?抓住了你就證明了一切,我會帶着你回到營地,我要你看看他們的臉色,誰纔是真正勝利者!”
喬伊口口聲聲不屑楊文豐的評價,不過正是他的憤怒出賣了他在意的真實。
“抓住我並不能讓你的同伴對你另眼相看,想要改善你在同伴心中的位置,下次不妨選擇與同伴並肩而戰,吃獨食的人最不受同伴待見的。”
令人厭惡的說教讓喬伊燃氣無名之火,他之所以擅自行動的原因就是他不明白爲什麼營地的同伴對他視若無睹,就連頭領也對他不冷不熱,他自恃是個狠角色,被人忽視的自卑時時刺痛了他。加入上帝之手是他訣別過去,重新展示自己才能的機會,他把這當做自己重生的契機,可他時時被殘酷的現實壓榨着,整夜整夜的焦躁不安……
喬伊突然拉過海洛伊絲,一把扯掉海洛伊絲的上衣,他獰笑道:“你嘴上功夫了得,但是這個能拯救得了你的同伴嗎?”
喬伊的話音剛落,形式突然急轉直下,回過神的海洛伊絲展開了強勢反擊,猝不及防之下的喬伊居然被擒!
形勢逆轉讓喬伊的手下愣在當場,喬伊氣急敗壞地喊道:“聽我的口令,不必顧及我的性命,如果這個女人不放過我,你們立刻擊殺她的同伴,這是我下達的死命令,你們必須不折不扣的的執行!”
喬伊的手下立刻調轉槍口對準楊文豐和貝翠絲,看着喬伊手下不折不扣的在執行,海洛伊絲知道要挾喬伊的心計再也實行不下去了,喬伊早已洞穿她的軟肋,或許他們昨晚不離不棄感人一幕早就傳遍了營地。
雖然喬伊重新控制了局面,可再也挽不回自己的顏面。雖然惱怒,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忍耐,如果自己表現失控,那他的狂暴在手下眼裡與歇斯底里悍婦沒什麼區別,他要用男人的方式找回尊嚴!
“這是場不對等的較量,可我給你一個公允的較量,我們兩個一對一,你贏了我,你們可以全身而退,反之亦然。”
出乎意料的提議楊文豐自然不會反對,只要擺脫目前困境,他又何懼外強中乾的喬伊的挑戰!
海洛伊絲小聲提醒到:“經過昨晚的鏖戰和長途行軍,你哪還有體力再與他交手?你還看不出他這是乘人之危?”
海洛伊絲善意的提醒楊文豐自然清楚,喬伊要是趁他體力不支擊敗他,他就有了向營地同伴炫耀的資本,也可以向普拉伊西奇證明他的價值。洞悉喬伊企圖後的楊文豐這會根本不把眼前外強中乾的傢伙放在眼裡,至少這種趁人之危圖謀不軌的人的氣勢遠不如做困獸猶鬥的他來的凌厲。
喬伊把自己M500交給手下,然後熱起身來,只見他一會揮拳壓腿,一會原地騰躍,這些看似平常的動作在楊文豐眼裡卻看出了別樣的玄機。從喬伊短暫的熱身中可以窺視出其耐力、肌肉的韌性,也許喬伊的喧譁只是楊文豐僅能看到的表象,被表象所矇蔽的人往往失去判斷的理智,這纔是最致命的。
與喬伊對決楊文豐面臨的首要困難是體力難支的窘境,也許他的意志力遠比喬伊強,可是這會對楊文豐而言,他更需要的是一頓足夠的食物和幾個小時的睡眠,畢竟補充能量不能只依靠意志,碳水化合物纔是人體的能量之源。
喬伊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興奮的起點很明確,那就是擊敗對手!
局面極其的困頓,面對喬伊如潮的攻勢,楊文豐只能用一再堅守來應對,而且他的意志力也在快速消退,這對他來說是場難以挽回的大災難。
也許這片土地上的特有生存方式,喬伊的攻擊招招致命,極其歹毒與霸道,這與中國傳統功夫表演方式的花架式形成了強烈對比,對喬伊而言,什麼“點到爲止”簡直是聞所未聞荒謬透頂的無稽之談。
對比喬伊的瘋狂,楊文豐無力抵抗的勢弱就像在漩渦中心掙扎的小舟……貝翠絲和海洛伊絲看着楊文豐陷入苦戰難以反擊,她們異常躁動起來,這既是她們擔心同伴不敵對手的擔憂,也有唯恐楊文豐落敗後再次落入普拉伊西奇之手的惶恐。
雖然楊文豐還在做拼死抵抗,可他畢竟吃了體力不支的虧,沒能再支撐下去,捱了兩記重拳後,楊文豐被擊倒在地幾乎昏厥過去。
“你能抵抗這麼長時間倒出乎我的意料,最終敗在我的手下也算情理之中。這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不要目中無人,怠慢別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沉浸在報復快感中的喬伊很是得意,眼前這一切完全符合追蹤前的預期結果,這種成就感讓他感到無比美妙。
正當喬伊得意忘形之際,海洛伊絲突然持廓爾喀彎刀狠狠地砍向他的脖頸,沉浸在勝利喜悅中的喬伊沒有絲毫的防備,他已然難逃海洛伊絲絕地一擊!
就在慘劇將要發生的那一刻,海洛伊絲的刀被人架住了,這把刀也同樣是把廓爾喀彎刀!
持刀的主人有一張糲而不糙的臉,持刀的手指精瘦但有力,眸子射出的寒光足以懾人魂魄!這是一張久經沙場老兵的臉,同樣是個揹負着無數冤魂的儈子手……
“爲什麼阻止我?”
“背後偷襲別人怎麼說都不光彩……”
“都到了生死關頭了,我還在乎這個嗎?”
“你知道那傢伙爲什麼能贏的別人尊重嗎?那就是他可以搏命,但從不在別人背後動手,所以不管是他的朋友,還是對手都敬佩他的原因。”
“這就是東方人的俠義之道嗎”
“跟他時間長了,你會領悟東方人的處世哲學。”
“我們這些整天在刀口上過活的人需要去領會這些嗎?”
“這個對你不合適,刀口上過活的應該是我們。你不應該參與進來,做好你的文職就夠了,廓爾喀彎刀象徵最驍勇的戰士,你還沒準備好。”
說話的男人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壯實,黝黑皮膚下包裹着強健的肌肉,一雙眸子散射着咄咄逼人的銳氣。
海洛伊絲反脣相譏:“人會時時改變自己,現在已不是八年前的我,我改變了許多,至少我比過去更加敢於擔當。”
男人不以爲然:“你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
海洛伊絲反問:“人生之路,只要認定了要走下去的,往往就是條不歸之路。看你墮落至此,你不也是在其上行走的麼?”
男人說:“這是我們的必經之路,我們沒得選擇。你應該有更適合你的路……”
海洛伊絲絕決地說道:“我選擇的路就是繼承父母的遺志。”
男人口氣有些和緩:“你父母的悲劇不應該發生在你身上,我想他們也不希望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悲劇降臨在你身上。看看你們現在三番五次的困境,你還不迷途知返嗎?”
海洛伊絲堅定地迴應說:“您說這樣的話,我能理解。可您並不知道自從我父母被害後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曾經天天以淚洗面,也曾混跡社會逃避失去父母的痛苦,可這些都化解不了我的苦痛,直到執行這次任務,我感到從未有過的充實,也更加理解和體會父母生前所從事保育動物的偉大。”
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惜在男人臉部緊繃皮肉間一瞬而過:“我還把你當做那個青澀女孩,八年時光轉瞬而過,我們都在時光流逝中不知不覺改變着……”
“你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就算喬伊並不完全理解他們之間的對話,可他也從他們的對話中嗅出那麼一絲的**的味道。
男人突然撤刀劈向喬伊,警覺之下的喬伊沒想到自己的同伴會向他痛下殺手,他雖然掏出M500對準男人的胸口,卻沒有半分的氣力扣下扳機,因爲他的脖頸幾乎被男人用廓爾喀彎刀砍斷!
這一狀況出乎殺手手下的預料,正當他們做出反擊,可就在他們遲疑的那一瞬,對手就展開了反擊,一個殺手被海洛伊絲用廓爾喀彎刀擊殺,剩下四個被楊文豐和貝翠絲用槍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