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入深秋的季節,在仙水靈卻是和往常沒太大的分別。不管是哪個季節,仙水靈上下始終都飄灑着鵝毛大雪。
那襲人的寒氣,更是源源不斷的,好像利刃一般朝着他們身上插來。
讓人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將自己包裹嚴實,否則誰也不可能在這冰天雪地中,保證自己會不會被凍成冰雕。
雖然外面冰天雪地,但是屋子裡卻是被火炭烤的暖烘烘的。
剛剛邁步走進來,便感受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好像春風般撲面而來。
偏偏這時候的韓青靈,根本沒有心思暖手,急急忙忙的衝到了凌霜華的面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毛線球球,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逗狐狸玩!”
說着的時候,氣呼呼的韓青靈已經隨手一丟,將那毛線球球丟出了老遠。
見到球球滾遠了,一身墨黑色的小黑,迅速竄了過去,將球球撿回來,再一次放在了凌霜華的手中。
偏偏這時候的韓青靈拉着凌霜華不斷說話,這樣被忽視,另小黑心中很是不滿,對着韓青靈一陣齜牙咧嘴。
“怎麼了,又不是天塌了,你慌什麼。”凌霜華對韓青靈這咋咋呼呼的性格很是無語,已經兩世爲人了,並且還有了心上人,怎麼這咋咋呼呼的毛病總是改不了呢?
這麼長時間了,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不是都經歷過了麼?還有什麼事情,是能夠讓人驚訝的?
“的確是天塌了,你知道穀風現在在幹什麼嗎?”看着凌霜華依舊是這種不慌不忙的樣子,韓青靈更着急了。
“在幹什麼?不是應該在大殿中議事麼?”凌霜華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昨天晚上她就已經知道了今天議事的內容,就算是用大腳趾想象,也能夠知道結果是什麼。
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鬼才相信他在大殿上議事呢,我看,是在大殿上玩激情吧。”韓青靈只要想到剛纔聽到的那些話,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急急忙忙跑過來將這件事告訴凌霜華,誰知道她竟然還是這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難道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男人被狐狸精搶走不成?
“你胡說什麼!”凌霜華終於開始認真面對她了。
“我胡說?現在全大殿的人都在看熱鬧呢,要不是我跑過來給你通風報信,鬼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真相。”
和凌霜華比較起來,韓青靈的人脈關係,的確是要廣闊的多。她這樣的性格先不提,在參加了幾次宴會之後,不管是大臣還是侍者,早都已經和她稱兄道弟。
今天這件事,正是有人偷偷給她透露出來的消息。
“什麼真相?”凌霜華的眉毛上揚,一臉的冷漠質疑。
“真相就是,現在穀風正在大殿上,和那個叫做玲瓏的女子當衆調情!”
韓青靈的一句話,頓時,便已經在凌霜華的大腦中,丟進了一個重磅炸彈。
那炸彈攜帶着無盡的威力,在她的腦海中轟然爆炸。接連不斷的嗡鳴聲,好像讓她暫時失聰了一般,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蹭的站起身來,也顧不得穿外套,邁開大步便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韓青靈看到這一幕,也趕忙跟上。
可是當凌霜華,終於感受到外界的寒冷侵襲時,她已經衝到了大殿門外。
因爲寒冷,之前慌亂的大腦,也有了
瞬間的清明。
呆呆的站在原地,竟然再不往前走了。
韓青靈在這個時候也追了上來,一邊看着她,一邊問道:“怎麼了?怎麼不往前走了?”
凌霜華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那張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滿是糾結的問道:“我這是在幹什麼?我爲什麼要來這裡?”
看着本來很聰慧的凌霜華,現在竟然變成了這等愚蠢的模樣。韓青靈真恨不得給她一巴掌,氣憤難平的低吼道:“你的男人都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你還不出頭,難道等頭上的帽子變成了綠色纔要出手不成嗎?我說凌霜華,你究竟在想什麼?”
凌霜華聽了她的話,卻還是有點木訥,呆呆的問道:“我這是要去……抓姦?”
“對啊!老公是你的對吧,現在被狐狸精勾引走了對吧,你當然要抓姦。不光抓姦,還要將那對姦夫淫婦好好懲治。女的灌紅花,男的沒收作案工具!”
只要想到好姐妹的頭上有了綠帽子,凌霜華便恨得牙根癢癢。適才那樣的懲罰很嚴重麼?不,一點都不嚴重。
對於韓青靈來說,這樣的懲罰也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可是……”
凌霜華還是有點遲疑。
就在這個時候,韓青靈早已經不管不顧的,使勁推了她一把。
本來已經站在大殿門前的凌霜華,就這樣被韓青靈一把推進了大殿之中。
“嗵!”
一聲意外的聲響之後,凌霜華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大殿中央。
在兩側,則是諸位大臣,向她投遞而來的各種眼神。而對面座位上坐着的穀風,在看到她時,卻只是皺了皺眉頭。
依舊跪在穀風腿邊的玲瓏,回身看到滿身冷意的凌霜華時。下意識間,已經將身子又朝着穀風那邊靠了靠,並且一隻手還似有意又無意的,搭在了穀風的大腿上。
這樣的一幕,在凌霜華這個角度看來,是何等的曖昧。
尤其是那些人各不相同的表情,看在眼裡時,更是有着無盡的嘲笑。
前兩天還被人捧爲英雄一般的人物,今天竟然就變成了天大的笑話。
就在一秒前還以爲自己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在一秒鐘之後,便已經從天堂跌入了地獄。
就這樣和對面的穀風,面對面看了足有一分鐘。
他沒有說話,霜華也沒有開口。
看不懂穀風是什麼表情,只能夠看的出來,凌霜華那雙眸子,已經變得越來越冷,冷的甚至比外面的風雪更甚。
在衆人詫異的眼神中轉身,消失在了漫天的風雪之中。
看着凌霜華離開了,穀風的眉頭不自覺的皺在了一起,而跪在那裡的玲瓏,卻是用那柔柔的聲音,膽怯不已的問道:“王,玲瓏是不是影響到你們了?”
“不礙事!”
說完,穀風那雙明顯有慍怒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面前的玲瓏。並且將其攔腰抱起,直接朝着後殿走去。
也不管凌霜華是不是生氣,更不管大殿上的諸位大臣,心裡究竟怎麼想。
外面刺骨的風雪,現在吹拂在了臉頰上,卻是已經令凌霜華,感受不到任何的寒冷了。現在,她的心,比外面的風雪更要覺得冷。
韓青靈看她跑出來了,趕忙走上前來,將準備好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看她一臉呆滯,瑟瑟發抖的樣子,即使不需要詢問,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走吧,回屋暖和暖和。”
說着的時候,已經將目光呆滯的凌霜華,帶進了屋裡。
房屋裡溫暖的炭火,還在燃燒着。炭火旁邊的地板上,則是懶洋洋的趴着小黑。炭火盆邊的地板,也被烤的熱乎乎,小黑爬上去,別提多舒服了。
看到凌霜華回來了,小黑懶洋洋的擡了一下眼皮,又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而裡屋等待許久的尚忠和歐陽凱,卻是突然衝了出來,看着面前的凌霜華緊張不已的問道:“霜華,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凌霜華對於他們的關切,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在韓青靈的引領下,緩緩地走在了牀邊,然後坐下去之後,便一言不發了。
當初穀風和自己保證過的種種,現在依舊曆歷在目,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般。儘管覺得這件事情很蹊蹺,儘管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但是凌霜華的心中,還是充滿了點滴的苦澀。
剛纔在大殿中看到的那一幕,就好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心中,痛的讓人難以呼吸。
一時間,眼睛好像也和喉嚨一樣,變得乾澀了許多。眨巴了好幾下,依舊緩解不了痛苦。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問了。”
身邊的韓青靈,心情比凌霜華好不了多少。只要想到穀風,竟然對她的好姐妹做出了那種事,她的心裡早已經將穀風恨得牙根癢癢。
“我聽說穀風在大殿上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是不是有這回事?”歐陽凱在得知這件事情之後,便已經快步朝着凌霜華這裡衝了過來。
只是,他們在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凌霜華已經朝着大殿那邊衝去了。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都說別問了,還問!”
韓青靈現在儼然已經變成了火藥桶,不管是誰招惹了她,都會立刻被她轟的連渣渣都不剩。
明明凌霜華已經倍受打擊了,他們還這樣,眼瞎了不成?看不出人家現在正在傷心嗎?
看着韓青靈這樣生氣,凌霜華很是失常的模樣,這兩個後知後覺的大男人,也終於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問。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了,外面傳來了白玉狐的聲音。
“霜華,霜華你在裡面嗎?我是白玉狐,開門啊!”
聽到聲音的衆人,反應各有不同。凌霜華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那副癡癡呆呆的表情。
歐陽凱和尚忠準備去開門時,卻被韓青靈大聲的喝令:“不準開門,誰要是敢去給他開門,別怪老孃發飆剁了他的手!”
聽到韓青靈這般凶神惡煞的恐嚇,歐陽凱和尚忠立馬嚇的停止了行動。
別人不清楚,但是韓青靈這暴脾氣,絕對說到做到的,他們可不願意觸這個黴頭。
不過,在白玉狐叫了第二遍時,房門卻還是被打開了。不是別人,正是看待白玉狐格外親熱的小黑。
看着小黑甜膩膩的抱在了白玉狐的身上,韓青靈氣憤難填的罵道:“現在對人家那麼好,將來誰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陳世美!”
“誰是陳世美?”白玉狐的耳朵那麼靈敏,自然聽到了韓青靈的嘟囔。
“陳世美就是和穀風一樣的人,拋妻棄子不說,還故意帶着新歡晃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蒼蠅噁心人!”
韓青靈的那張嘴巴是真毒啊。
就連白玉狐等人聽了,都不由得縮起了脖子,心中暗暗想着,以後不管怎樣,可千萬惹不得這個女人,否則很可能會被罵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