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蒙軒的確是暫存在沈飛雄的勢力蔭庇下的一位飽學之士,如果,他的家裡親人不是遭受到了意外,他一定是榜上有名的人,縱然奪得不了狀元榜眼也是探花之類的,總之,在中國官場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是,他的命運多舛,先是對仕途失去了興趣,繼而覺得人生無味,萌生了絕世於社會的念頭,這也並不妨礙他的見識和經歷,如果,沈飛雄的身上印滿了輝煌,那麼,齊蒙軒的一生沾滿了失意。
就是這樣的命運截然先相反的兩個人相遇在一起了,沈飛雄握着齊蒙軒的手說道:“先生對犬子教育得法,沈某深是感激,這位是沈某的姨妹,想來先生也是知道的了。”沈飛雄指了指耶律環說道。
齊蒙軒還真的不知道耶律環是沈飛雄的姨妹,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小姨子,他還以爲耶律環是沈飛雄的外室,也就是小三的角色,不由得驚訝地看了耶律環一眼。
耶律環是什麼人?那是遼國的公主,一向是驕傲慣了的人,看到齊蒙軒的眼睛裡面的驚訝,不由得瞪了一眼,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齊蒙軒拱手說道:“慚愧,慚愧。”
沈飛雄看着眼前兩個男女的表情,哈哈大笑,說道:“說來說去,大家都是自己人,齊兄,咱們到船艙裡面喝酒去,讓他們娘倆兒在這兒好好玩玩。”
沈飛雄心裡想的是男人與男人之間有男人的話題,耶律環是女人,不易參合進來,是男人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能夠表現出男人的豪爽。
跟齊蒙軒喝酒的時候,沈飛雄的心裡忽然有了一個決定,讓齊蒙軒跟耶律環變成一家人,其實,這幾年,耶律環總賴在大宋,不回到遼國,就是因爲她也喜歡上沈飛雄了,可是,羅小歐的死,同樣給了耶律環一個打擊,在喜歡和被打擊的恐懼中,耶律環很難做出最後的抉擇,她壓下心裡的這些想法,沒有對任何人說,當年,沈飛雄離開家,離開她和沈廷歷,來打西夏,回到趙飛花的身邊,就是要留給耶律環一個空間,讓她做出正確的決定,這麼多年過去了,兩個人的環境和心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沈飛雄已經有了戴書詩等三個老婆,耶律環卻還是孑然一身。
沈飛雄覺得耶律環跟自己的感情最近有些疏遠,齊蒙軒跟耶律環經常在一起,一個是待字閨中,一個是從未婚娶
,兩個人合成一家人豈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沈飛雄忽然覺得背後有異常的感覺,他生活在生與的邊緣當中,不管身處何地,警覺性已經養成了習慣,快速地一個轉身,恰好看到耶律環站在船艙門口,一臉擔心地看着兩個人。
沈飛雄心中暗喜,看來,這個姨妹對齊蒙軒的確是動了心事,那麼,自己應該成全他們兩個,沈廷歷已經拖累了耶律環七年的時間,一個人的青春,有多少個七年呢?這兩個人都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都跟自己有解不開的緣,就讓他們相互陪伴,走過一生中的下半生好了。
找到跟着自己一起到埃及的李默涵,沈飛雄低聲說道:“老李,你跟着我有兩年的時間了吧?”
“是啊,上一次解救李晟的時候,我就跟着您一起來到南洋,這不,一晃就是兩年多過去了,沈公子,我的家人都在綠苑住下了,您就放心吧,我跟着您好好幹,爭取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海船,慢慢給孩子攢下一個家底,讓他們可以省下一些力氣,過上好日子。”李默涵憨厚地說道。
沈飛雄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活到你我這把年紀,應該想一想身後的事情了,尤其是我們這樣,朝不保夕的人。”
“請您原諒,沈公子。”李默涵拱拱手說道。
沈飛雄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想讓你去促成耶律環和齊蒙軒兩個人,你能辦到吧?”
“這個。”李默涵摸了摸腦袋,看了看沈飛雄堅定地眼神,試着說道:“能行嗎?公子?”
“能行,只要你不傷了他們可憐的自尊就一定行。”
“那好吧,我盡力就是了。”
過去幾天之後,李默涵悄悄找到沈飛雄,說道:“成了,沈公子。”
“什麼成了?”沈飛雄壓根忘記了自己交代給李默涵的事情。
“就是耶律環跟齊蒙軒的事情啊。”李默涵有點着急地說道。
“哦。”沈飛雄拍了拍腦袋,自己這幾天的事情比較多,忘記了這件大事,說道:“好,我給你記上一功。”呆了呆,接着問道:“你是怎麼辦到的?”
李默涵說道:“我想,這兩個人,齊蒙軒是比較容易突破的地方,我就把他請到船艙裡面,跟他說,耶律小•姐看中了他,請我來跟他說是不是有發展成爲一家
人的希望,那個書呆子一聽樂得找不到北了,一疊聲答應下來,這件事就成功了一半,我再到耶律小•姐的休息室裡面,求見耶律小•姐,跟她說,是齊蒙軒請我來求婚的,耶律小•姐還拿捏了半天,說什麼沒有父母之命,不可談婚論嫁,我就說,你的父母遠在十萬裡之外,要他們親口答應,有點困難,事急從權,她這才點頭答應了,哈哈哈……沈公子,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沈飛雄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錯,的確是大功一件,我給你記上了,以後要繼續建功立業啊。”
走了出來,沈飛雄暗想,想不到耶律環的事情這麼容易就解決了,也好,這就去了我的一塊心病,對羅小歐也算是有了一個交代,以後,再把廷歷教育成人,就算是一身輕了。
沈飛雄的船隊從埃及的尼羅河行駛到埃及城牆之下,桑賈爾組織了三萬人的隊伍在城下相候,沈飛雄帶着一百個人的衛隊來到岸上,尼羅河兩岸生長着高大的樹木,碧綠的青草地一直蔓延到城下,不像現在,光禿禿的,植被被破壞了,像一座沙漠中的荒城。
桑賈爾的確費了很大的心思才把沈飛雄請到自己的國家,自從被沈飛雄釋放以後,他從來沒敢興起復仇的念頭,幾乎佔據全國軍隊的一半數量被消滅在亞蘭地區,而且都是聚殲的結果,想起那幕被屠殺,士兵們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景,他至今還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心有餘悸,不敢再想復仇之念,其實,跟沈飛雄交好以後,兩地生意往來,交換貨物,尋找更加豐富的資源交換,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雙贏的局面。
桑賈爾擁抱了沈飛雄之後,兩個人手拉着手親親熱熱一起走向城裡,兩旁就是夾道歡迎手捧鮮花的民衆,這些人的親人也許有的死在前幾個月的戰爭中,可是,在權利的高壓下,他們不得不對着昔日的仇人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沈飛雄和桑賈爾像是多年沒見的好朋友一樣,以前的那種恨不得拼一個你死我活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利益的權衡的確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能夠讓好朋友成爲生死冤家,讓仇敵變成朋友,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一笑泯恩仇吧。
來到設立在城中的皇宮,阿拉伯地區的建築跟別處又有所不同,清真寺做彌撒的聲音輕揚激越,神聖莊嚴,讓人情不自禁要頂禮膜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