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雄有意識地勒住馬匹,不讓它走得太快,回頭看看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他忽然勒住馬,那匹馬站穩以後,他回身又射出一箭,這一箭射中了青衫男子的腦袋,只見他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沈飛雄趁着敵人慌亂的時候,又射中了一個人的屁股,那個人正要下馬查看同伴,撅着的屁股被沈飛雄射中了。
數一數剩下五個尚有戰鬥力的敵人,沈飛雄把弩弓搭上羽箭,遞給戴書詩,說道:“你拿着弩弓,只要有人衝着你來,對準他的要害就放箭這是剩下的羽箭,你拿着吧。”
戴書詩驚慌地問道:“你要幹嘛去?”
“我去迎擊他們。”沈飛雄說完,手中提着寶刀向天山派的人跑過去。
天山派的人看到沈飛雄跑了過來,紛紛用暗器招呼,他們施放的都是鐵蓮子和飛刀之類的大型暗器,被沈飛雄一一躲過,或用寶刀撥開,雙方的距離卻越拉越近,對方放暗器的臂力越來越強勁,碰到寶刀的時候,他的手臂被震得隱隱痠疼,知道自己的體力消耗太大,不適合跟敵人硬拼。
他的身體一轉,躲到樹林子裡,天山派的人看到失去了他的蹤跡,放棄了投擲暗器,紛紛拔出兵刃,撲了過來,沈飛雄由明轉暗,俯身拾起一塊石頭,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看到一個身穿勁裝的青年來到前面不遠的地方,他向一旁扔出石頭,趁着那個青年扭頭查看的時候,躍起來展開三環刀法,刷刷刷幾刀刺劈過去,那個青年比較警覺,看到石頭落地的地方沒有人,聽到耳邊勁風響起,趕緊抱頭躲開,沈飛雄豈能容得他跑掉?
沈飛雄大喝一聲,用盡全力施展力劈華山這個招式砍下去,這一招毫無取巧之處,用的是蠻力,很多流派都熟悉這一招,在正面激斗的時候,這一招無論如何不能傷敵,可是,這個青年立足未穩,沈飛雄又是有備而來,他無法躲閃,只能生硬招架,沈飛雄手裡的寶刀卻是削鐵如泥的鋒利兵刃,這一刀下去,不但把青年的寶劍砍斷了,連帶砍斷了他的頭顱,一下子就殺死了一個強敵。
還剩下四個高手聞聲趕來,四面圍住沈飛雄,不容分說就鬥在一處,沈飛雄展開渾身解數一一擋住他們的攻勢,偷眼一瞧,竟然後面還有受傷的兩個敵人,一瘸一拐地過來。
沈飛雄不由得搖頭,雙方都沒有太深的仇恨,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呢?既然是天山派要趕盡殺絕,沈飛雄手下更加不能容情,天山派
的人殺紅了眼睛,不殺死沈飛雄誓不罷休。
沈飛雄避開一把峨嵋刺的襲擊,這種武器適合水下作戰,眼前這個身材矮小的人用這種武器,說明他有能力駕馭這種武器,這個人的無功不低,沈飛雄給他下了這個斷語,先避開一招韓信探路,身後的一個長腿老者騰身而起,連續發出三腿無影腳,沈飛雄惱他囂張輕狂,竟敢用無影腳來跟自己激鬥,他俯身躺倒在地,屈膝蹬地,借力打力,手中的寶刀像是一條蛇一樣,異常刁鑽地從老者的肋下刺進去,刺穿了他的右肺,沈飛雄能夠感覺到老者的肋骨跟寶刀摩擦的力量。
他單隻手使勁,拔出寶刀,擋住一個單拐的攻擊,敵人只剩下三個人,一個是那個使用峨嵋刺的高手,一個是手使單拐的黃臉漢子,一個是手持寶劍的方臉男子。
沈飛雄跟手持寶劍的男子對砍了一下,依照沈飛雄的經驗,這一次至少也能把對方的寶劍砍斷,沒有料到,兩件兵器碰撞了一片火星之後,對方的寶劍竟然沒有被砍斷,就在一愣神的時間裡,那個手持峨嵋刺的傢伙刺向沈飛雄的後心,沈飛雄深深吸口氣,閃開身體,躲開後心的致命位置,卻沒躲開肩膀,峨嵋刺插進他的肩膀,沈飛雄大叫一聲,痛得他一蹦三尺高,揮手一刀,砍斷了那個人的手掌,那個人也痛的在地面上打滾,閃開沈飛雄下一次的攻擊。
手持單拐的漢子惡狠狠撲上來,手中的單拐使得跟車輪差不多,沈飛雄顧不得查看後肩的傷口,擋住單拐,翻身便跑,身後追來那個使寶劍的敵人。
沈飛雄的手臂顫抖着,幾乎咬碎了鋼牙,他雙眼赤紅,大叫道:“大家一起死了吧。”提起最後一絲丹田之氣,對迎面而來的寶劍恍如不見,一刀對着敵人的脖子砍下去,那個使寶劍的人嚇了一跳,他不想跟沈飛雄同歸於盡,趕緊撤劍回防,沈飛雄趁機佔據了先機,一刀刺進他的肚子,那個人吃驚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寶刀,說了一句:“你好狠。”然後死去。
使單拐的人追了過來,看到同伴悽慘的樣子,大叫一聲,回身便跑,沈飛雄把手中的寶刀當作暗器使用飛了出去,紮在那個人的後背,使單拐的人踉踉蹌蹌跑出十幾步,這才倒下來,一動不動。
沈飛雄只覺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恍惚間聽到戴書詩的叫喊聲,他卻昏厥了過去。
當沈飛雄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身材站在窗前,向
外看着什麼,他努力爭紮了一下,牀發出吱呀一聲,那個人這纔回身,沈飛雄發現這個人很年輕,比自己還小着幾歲的樣子,眼眉上挑,十分濃密,這就是通常所說的劍眉。
那個人急忙說道:“你別動,夏春暉就在外面,我馬上叫她進來。”
沈飛雄聽到夏春暉來了,馬上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他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是,胡一白?”
那個人很高興地說道:“是的,我就是胡一白,想不到沈大哥還記得我這個無名小卒的名字。”
沈飛雄繼續說道:“戴書詩呢?”
“哦,那個女孩子吧?跟夏春暉在一起呢?她說,是大哥的夫人?”
沈飛雄無力地點點頭,忽然後面一陣痛疼傳來,他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天亮時分,沈飛雄看到牀前坐着的正是一臉關心的表情的戴書詩,他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倒是把戴書詩嚇了一大跳,然後,臉上的驚嚇變成了興奮,語音變了腔調說道:“沈公子,你醒了,覺得怎麼樣?”
“你沒事就好,我昏過去的時候,心裡最想知道的就是你怎麼樣了。”
“我也沒事,我看到夏春暉姐姐和胡一白大哥,他們問我,前面是誰在打鬥啊?我說,是我的丈夫。他們就問,你丈夫叫什麼名字?我說,叫沈飛雄啊。於是,胡一白大哥就衝上去了,當時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有兩個受了傷的敵人正要砍你呢,被胡一白大哥給殺了,沈公子,胡一白大哥算不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
沈飛雄欣慰地笑了,說道:“算,怎麼不算?你以後就叫我阿雄吧,再叫我沈公子,就顯得遠了。”
戴書詩羞澀地笑了,紅着臉說道:“嗯,阿雄,我真沒用,看到你昏了過去,我也,跟着暈倒了。”
沈飛雄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以後,你再也不會暈倒了,你不知道嗎?只要暈倒過去一次,心裡就有了準備,下一次,絕對不會暈倒了。”
“是嗎?”戴書詩驚喜地問道。
“你別聽他忽悠你,他慣用花言巧語欺騙女孩子。”一個聲音在外面說道,沈飛雄馬上聽出來了,這個說話的人正是夏春暉。
沈飛雄苦笑着說道:“夏妹妹,我可沒得罪你啊,你怎麼總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進來的正是夏春暉,後面跟着跟她寸步不離的胡一白,兩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