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元衝見沈飛雄不欲張揚趙飛花來到的消息,這才產生懷疑的心思,可是,他作爲大宋的官員,還是明白趙飛花這個人的性格,極不好惹,在西夏國,趙飛花的人氣旺盛僅僅次於皇帝李繼遷,她既是一個政治家也是一個軍事家,手裡有西夏國行政的權利,還掌管着軍事權利,在遼國殺得契丹人不敢正視西夏的部隊,大宋無人不拍手稱快,稱西夏長公主給大宋報了仇恨,這麼多年了,大宋跟契丹人屢戰屢敗,是趙飛花替他們出了口惡氣。
戴元衝不是一個莽夫,他悄悄對沈飛雄說道:“下官一向仰慕長公主,今天是一個最好的機會,請欽使行個方便,帶下官去公主的房外拜會一下,下官可以保證,絕對不會驚擾了公主的休息。”
沈飛雄看到戴元衝詞正意切的話語,覺得也對,作爲一個官員,哪有不拜會公主的道理?尤其是在轄地的上面養傷,府尹這個級別的官兒就是一方土地啊,掌管着轄區內的所有人的生死大權,理應給他一個面子。
沈飛雄低聲說道:“那麼,只有大人一個人進去拜見公主,其他的人就不要進去了,免得會吵着公主的休息。”
戴元衝一心要證實趙飛花的真正身份,幾個人進去倒是不重要的,他連忙點頭答應下來,說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戴元衝對衆人說道:“都給我退出去,這麼多的人擁擠在這裡,成何體統?”在手下面前,戴元衝擺足了長官的派頭。
他的話很是有點莫名其妙,剛纔,衆人是奉了他的命令來的,現在倒是嫌人多了,但是他是長官,別人不敢也沒膽子反駁他的話,悄悄退了出去,沈飛雄趁着這個時間,把被封住穴道的衙役解開穴道,示意他們退出去,這些人在公門日久,看見府尹大人對沈飛雄都是恭恭敬敬的,自然沒人跳出來繼續說他是殺人的兇手。
戴元衝亦步亦趨跟在沈飛雄的後面,沈飛雄當然不會讓他在門外拜會,而是請他進了屋子,戴元衝自打進屋以後,腰板就沒敢直起來,一直弓腰準備好隨時行大禮的準備。這就是低級官員見到上級的本分,不敢引起比自己地位高的官員的不高興。
戴元衝見到的趙飛花還躺在牀上,她的衣服在治傷的時候脫下,身上只有內衣,被錦被蓋住了,戴元衝見到的只有一個女子一頭烏髮一張慘白的臉龐,這些表象並不能說明見到的就是趙飛花本人,戴元衝的心裡有點爲難了,心裡更加懷疑沈飛雄的話的真實性。
雖然心裡懷疑,戴元衝在表面上還是做到了禮數有加,他趴在地面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當然,響聲是輕輕的,不是很沉重,畢竟趙飛花還處於昏迷狀態,聽不到他磕頭的聲音。
戴元衝心念一轉,附在沈飛雄的耳邊說道:“下官在城
裡有家眷,讓我的家眷過來伺候公主,她們都是女人,這個,彼此更加方便一些,不知道欽使的意思如何?”
戴元衝的話很有道理,沈飛雄跟趙飛花再怎麼親近,再怎麼近身,一個受傷的病人,身體轉圜不靈便,吃喝拉撒睡還是需要的,拋開趙飛花的身份不提,一個男子怎麼伺候一個女病人?
戴元衝絕對不會替沈飛雄想得那麼周到,他的目的還是想求證趙飛花的身份,自己看不出來什麼,那就讓家眷來,趙飛花在這裡的一切舉止言行,自己的家眷總不能欺騙自己吧?求證趙飛花的身份這件事十分要緊,關係到戴元衝是不是有欺君犯上的行爲,戴元衝一定要把趙飛花來到西寧州這件事上報朝廷的,不上報,就是欺君,上報了,結果趙飛花是假的,他也是欺君,這叫做進退維谷,進退兩難,好像,怎麼做他都是錯誤的。
沈飛雄現在的確有點尷尬,給趙飛花治傷還好說,她的大小便怎麼辦呢?雖然從回鶻一路奔來,趙飛花的大小便都是他幫助處理的,免不得近身接觸,可是,每一次都是很尷尬的狀態,日久了,不是個事兒,這就是男女之間有別的問題,將來,免不得讓別人向對他們不利的地方猜想,有了戴元衝的家眷照顧,他就可以免除這個尷尬的情形。
沈飛雄於是說道:“那當然極好,只是要麻煩大人的家眷了。”戴元衝看沈飛雄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心裡對趙飛花的真正身份相信了幾分,心裡面更加高興,說道:“那是下官應該做的,爲了公主的康復,下官要盡到一切努力。”
於是就這樣說好了,沈飛雄暫時把這家客棧包了下來,四周附近全部被西寧府的官兵把持守護,戴元衝讓自己的老婆和女兒來伺候趙飛花,沈飛雄只需要負責監督趙飛花吃的湯藥和安全事宜,近身伺候公主的事情交給了戴元衝的家眷,戴元衝把三個老婆和兩個女兒分成三個班,輪流伺候趙飛花的起居飲食。
戴元衝的老婆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即使是他的第三個老婆還年輕一點也是三十多歲,只是他的兩個女兒歲數卻還小,大女兒戴舒曼只有十八歲,還是未嫁之身,已經許配給熙州大地主周元的第二個兒子,今年秋天嫁過去,二女兒戴書詩今年只有十六歲,尚未婚配,戴元衝的這兩個女兒都長的很漂亮,讓男人看見了就心動的那種人,這一次,如果不是趙飛花的身份太重要了,戴元衝是不會讓自己的老婆女兒離開家門半步的,相對於禮數和男女大防來說,全家人的性命更加重要,只要籠絡好了趙飛花,戴家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沈飛雄看到趙飛花的屋子裡都是女人,特別是戴家的兩個女兒,年華正是當年,貌美如花,無論說話的聲音還是走路的姿勢,都是特別女性化的,他不敢在屋子裡久呆,大部分時間
守候在門外,歸根結底,這個戴書詩讓他很是心動,他卻不敢再次愛上誰了,以前的愛情讓他很是受到傷害。
趙飛花在昏迷了一天一宿之後醒來,當她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黎明前的黑暗,即使是臥病在牀,趙飛花依舊用躺臥的姿勢,她傷在後背,傷口不能擠壓,只有這個姿勢才能好受一些。
趙飛花呻吟了兩聲,睜開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小聲叫道:“飛雄、飛雄,你在嗎?”
住在隔壁屋子裡的沈飛雄在昏昏沉沉之中好像聽到了呼喚,他立刻從牀上坐起來,側耳傾聽,卻沒有了聲音,在深夜裡放心不下,輕輕下牀,來到趙飛花的房間外面,聽了聽裡面的聲音,除了戴書詩和她的二姨娘的呼吸聲之外,趙飛花的呼吸是緩慢悠長的,知道趙飛花可能醒了過來,他推了推門,裡面是插上了門的,他又聽到趙飛花的呼喚:“飛雄,你在哪兒啊?”
這一次真真切切聽到了趙飛花的呼喚,沈飛雄心裡着急,雙手抵在門上,用力一推,這一次用上了內勁,門閂啪的一聲斷裂了,隨後走進去,對病牀上的趙飛花低聲說道:“公主,我還在,你醒了。”
趙飛花聽到了他的聲音,呻吟着說道:“我的後背,好痛。”
“沒聲,這是傷口痛,需要一段時間的養護,您堅持住,這點痛算不了什麼的。”沈飛雄只有給她安慰,幫助不了什麼。
“誰?”一聲尖叫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原來是戴書詩醒了過來,戴家的小•姐從來沒受過這樣的苦楚,在一個簡陋陌生的地方伺候一個重傷的病人,這一夜,她睡得好沉,直到被兩個人的談話驚醒過來。
隨着戴書詩的醒轉,戴元衝的二太太也醒了,沈飛雄急忙說道:“你們別叫,我是沈飛雄,公主已經醒了,我看見她身邊沒人照顧,這才進來的。”
趙飛花聽出來屋子裡還有其他的人,連忙問道:“飛雄,他們是什麼人?”
戴書詩戰戰兢兢起身把蠟燭點燃,沈飛雄忙着跟趙飛花解釋:“這兩位是西寧府府尹戴元衝的二女兒和他的二夫人,是爲了方便照顧您的。”
趙飛花輕輕哦額一聲,藉着燭光,看到臉色驚恐的戴書詩,她的身上僅有內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隱隱可以看到一個白嫩的乳•鴿行跡,由於是剛剛醒來,戴書詩的頭髮還是蓬亂的,戴書詩看到趙飛花的眼睛炯炯看着她,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公主娘娘,您醒了?小人該死,竟然睡了過去。”
她盈盈下拜的時候,衣衫拉了下來,沈飛雄無意中一回頭,竟然看到了一片美麗的衣底風光,粉紅的乳•頭被看了清清楚楚,他急忙轉頭,尷尬的情形已經被二夫人和趙飛花看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