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瓶湊在永芳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大少奶奶,奴婢查出來了。[中文]”
“哦,是誰?”
“那人就在咱們院子裡當差,是個負責灑掃的丫頭。之前奴婢打聽了,這丫頭是半年前纔來荷香院伺候的。在這之前一直是在外面做灑掃丫頭。也是家生子,只是家中人口少,沒什麼好親戚,因此也一直沒個好差事。”青瓶小聲的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說完。
“叫什麼名字,人呢?”
“回大少奶奶的話,那丫頭叫紅桃,人就在外面。奴婢讓人看着她。大少奶奶要不要見見她?”
永芳想了想,點點頭,“將人帶進來。”永芳倒是想要問問,這丫頭究竟是聽了誰的使喚,竟然敢如此大膽,算計到她的頭上來。
紅桃被兩個婆子押了進來,跪在地上。永芳瞧着,很是普通的一個丫頭,跪在地上,渾身哆嗦。似乎是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眼神四處漂移,顯得很是心虛。永芳陰沉着一張臉,問道:“你叫紅桃?”
“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紅桃。”
“今日上午,是你給大少爺傳話,說我請大少爺到園子裡去一趟?”永芳的語氣變得十分嚴厲。
紅桃渾身哆嗦,磕着頭,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正是。”
“放肆!”青瓶忍不住叫了起來,“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敢假傳大少奶奶的話,你是活膩了嗎?說,是誰支使你的?”
對於青瓶的質問,永芳沒有干涉。紅桃也沒有回答,只是低着頭,渾身哆嗦,顯得很害怕。
青瓶連聲質問,可是紅桃就是一聲不吭。永芳見青瓶還要問,於是用眼神制止青瓶,讓青瓶到旁邊歇着。永芳盯着紅桃,平靜的說道:“據我所知,你是家生子。只是家中人口少,也沒個得用的親戚,因此在府中一直沒能得到個好差事。我還聽說,你家中情況不太好,比較拮据,想來你是很缺銀錢花用吧。”永芳這番話果真是對紅桃有所觸動,就見紅桃的手動了動,微微擡起頭來,很快便又低下頭去。
永芳見了,越發的篤定。繼續說道:“我想你本身並不知道別人要你做的事情具體是如何,你也沒有什麼害人的心思。以爲只是傳一句話而已,更何況還有好處來,或許是幾百文錢,或許是一兩銀子。你覺着只是一句話罷了,該是沒什麼大不了的。爲了那點錢,所以你便偷偷的找了機會給大少爺傳了那麼一句話,我說的可對?”
屋裡很沉默,所有人都盯着跪在地上紅桃。紅桃渾身哆嗦,突然一下子哭了起來。紅桃邊哭邊說道:“大少奶奶,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真的沒有害人之心的。是奴婢鬼迷心竅,這才做了糊塗事,害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請你見諒,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
“你還敢說你……”青瓶想要教訓紅桃,結果被永芳制止了。
永芳說道:“我相信你是無心的,你也沒害了誰。不過此事你畢竟是做錯了。”
“請大少奶奶責罰,奴婢甘願受罰。”紅桃連連磕頭,額頭很快便紅腫起來。
永芳淡然的說道:“你不必如此,罰你是定會罰的。不過在罰你之前,你需得說出究竟是誰給了你銀錢,讓你傳話。否則此事便要全部有你承擔,這個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紅桃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傻傻的看着永芳。永芳對她點點頭,“若是你不說,當然我也不會對你如何,既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但是從此後你便不能在我這院子裡當差,從此後你們一家人都會被趕出王府。你可聽明白了,是趕出王府,但是你們一家依舊是王府的奴僕,沒有任何人敢僱傭你們。你們一家人將因爲你的隱瞞而山窮水盡,窮困潦倒,一頓飯也吃不上。”
紅桃渾身哆嗦的厲害,顯然是被永芳訴說的情景給嚇到了。倒是紅桃依舊沒說究竟是誰支使了她。青瓶焦急,想要上前狠狠的教訓紅桃。
永芳瞪了眼青瓶,讓青瓶彆着急。如今就差臨門一腳,可別讓青瓶這丫頭一着急壞了她的安排。永芳見火候差不多了,又繼續說道:“你一定會想,支使你的人在府中有地位,定是能保下你一家人的。”說到這裡永芳冷笑一聲,“但是你別忘了,我是王府的大少奶奶,若是我開口要將你一家人都趕出去,你覺着誰會說個不字?或者說誰敢說個不字?你覺着到時候支使你的那人真的能夠保下你嗎?難道就不怕因爲保你,從而暴露了自己。這樣一來,豈不是前功盡棄。你可要想明白了,此事你可不能糊塗。”永芳見紅桃還是不肯說,便加上最後一個砝碼,“你的事情,依着府中的規矩,打死你都是輕的。將你一家人都趕出王府去,此事誰敢說個不字?就是母妃來了,難不成還會說我做的不對嗎?沒規矩不成方圓,只怕就是母妃知道了,也要說一個好字。”
永芳頓了頓,說道:“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說不說在你。青瓶你看着她,給她一盞茶的時間。我先進去歇歇,若是她肯說了,你再來叫我。”
“是,大少奶奶。”
永芳站起來了,這似乎是一個信號,或者說是壓垮這紅桃的最後一根稻草。“大少奶奶,你別走。奴婢說,奴婢全都說出來。”紅桃嚎啕大哭,完全不能自已。
等她哭夠了,永芳這才重新問道:“那你說吧,我聽着。”
“奴婢說,奴婢全都說,求大少奶奶給奴婢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紅桃紅着眼睛,小聲的說道。
“嗯,我聽着,你說來便是。”永芳盯着紅桃,她倒是想聽聽,究竟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會想出這麼惡毒的點子來陷害她。
紅桃將此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原來在顧氏身邊伺候的秀兒,以前就住在紅桃家隔壁,不過後來搬走了,搬到了更好的院子居住。小的時候紅桃和秀兒還在一起玩耍過兩人關係一直都不錯。不過秀兒聰明,打小就知道討人喜歡。紅桃相對比較木訥。後來府中挑選進府伺候的丫頭,紅桃和秀兒都被選上了,但是秀兒很快便進了內院當差,最後還做了顧氏身邊的大丫頭。而紅桃卻一直做着灑掃丫頭,多年來都沒改變過。但是這不妨礙兩人之間的來往,紅桃也一直比較聽秀兒的話。
今兒上午,秀兒來找紅桃。兩人找了處揹人的地方說話。秀兒交代紅桃如此這般,反正就是傳一句話,讓大少爺某個時候到園子裡去便是了。紅桃木訥,但是也知道此事有蹊蹺。只是她一向聽慣了秀兒的話,加之秀兒給了她五百文錢,於是紅桃便大着膽子找了機會傳了這麼一句話給大少爺。這纔有了後面的種種。
聽完了紅桃的話,青瓶氣得要死,恨不得狠狠的打她幾個巴掌。反觀永芳這會倒是冷靜了下來,不復上午那會的委屈,氣憤。永芳在想這裡面的關聯,秀兒是得了顧氏的吩咐,還是得了別的什麼人的吩咐,纔會如此做。永芳十分肯定秀兒身後應該還有一個人,就是不確定是不是顧氏。顧氏手段多,大多都有點陰損,但是像如此下作的手段,永芳有點猶豫或許並非是顧氏吩咐秀兒這般做的。還有就是少鋒?少鋒對少齊的敵意不用質疑,有眼睛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來。關鍵是少鋒對她的態度,對她這個大嫂的態度。
永芳實在是無法想象,顧氏會叫自己的二兒子去調戲自己的大兒媳婦。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下作,要是被少齊知道了,只怕顧氏那裡就不是臉面能不能保得住的問題。更嚴重得都有。
不是顧氏?莫非是少鋒自己?那秀兒那裡是聽命於少鋒?
永芳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永芳很清楚此事到此爲止,不能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對誰都不好。而紅桃則是成了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唯一的頂罪羊。雖然紅桃似乎有點無辜,似乎有點可憐,但是永芳作爲主母,她必須對紅桃做出處罰,嚴厲的處罰。若非如此,如何服衆?這樣嚴重的事情都不做處罰,那以後誰還會聽她的話。
永芳吩咐道:“紅桃做錯事情,照着規矩打十板子。養好傷以後,到外院做灑掃的活計。至於月錢,我便不扣你的。”
紅桃猛的擡起頭來,眼淚不停的落下來,可是紅桃卻是一聲不吭。最後重重的在地上給永芳磕了三個頭,然後就起身跟着婆子們出去接受懲罰。
處理了紅桃的事情,永芳覺着很是疲乏。到了晚上又要去上房請安伺候,安王爺沒見到少齊,就問永芳。永芳也不知道少齊去了那裡,但是安王問起來的時候,永芳自然不能說不知道。於是永芳就說少齊出了府,估計要比較晚纔會回來。
安王聽罷點點頭,並沒有多問。倒是顧氏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永芳,而且貌似顧氏的心情很好。這讓永芳忍不住懷疑莫非真的是顧氏在算計她?顧氏真的有如此下作?這個懷疑讓永芳打起了十二萬精神,生怕錯過了顧氏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過顧氏卻沒有爲難永芳,用過飯後,便打發永芳回去。永芳累的要死,略微吃了點,洗漱過後,就早早的上牀睡覺。或許是真的太累了,或許是永芳的神經比較大條,永芳上牀後沾牀就睡着了,完全沒有所謂的輾轉反側。
將近子時,少齊終於回府。當夜是青袖守夜,見了少齊回來,就想去叫醒永芳。少齊擺手制止,讓青袖打來熱水伺候洗漱。過後便將人給打發了出去。少齊進到裡間,見永芳一個人霸佔了整張牀,睡得十分香甜,少齊心裡莫名的就有氣。少齊將自個脫光了上牀,先是側頭看着永芳,接着一個翻身,將永芳壓在身下,開始耕耘。
永芳睡得正香得時候,感覺鬼壓牀,壓的她動彈不得。永芳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開始神情還是迷糊的,根本還沒了解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永芳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身體上壓着一個人,在不停……(修改了,之前這一段都沒問題的)。永芳這下子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頓時永芳滿心氣惱,恨不得將男人(審覈編輯你太爲難人了)。
永芳伸出手猛力的推開少齊,少齊卻是不爲所動,不過好歹是暫停了運動,盯着永芳,說道:“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不會醒。”
“你,你……相公這是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情。莫非娘子不知道這夫妻敦倫可是大事,一日都不能錯過。”少齊說完,衝永芳笑了下。
永芳真想揍死這個男人,太無恥了。永芳平復心情,“相公趁着妾身睡着瞭如此動作,難道相公不覺着過分了嗎?”
“過分?你是我的妻子,難道我這樣做,還需要別人的允許嗎?”說完,少齊……(審覈編輯手下留情啊)。永芳忍不住……,少齊就說道:“看吧,你也是很舒服的。”
“下去,我讓你下去。”永芳真的怒了,這會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讓少齊滾下她的身體。
少齊怒視永芳,“你今日到底是怎麼呢?陰陽怪氣,莫非是我得罪了你不成?”
永芳冷笑,“爺不是說不信任妾身嗎?不是懷疑妾身嗎?那如今爲何又要如此對待妾身?”
少齊皺眉,“你說我懷疑你?我什麼時候懷疑你?”少齊意識到兩人之間真的是有什麼誤會了,只是他不明白這個誤會是怎麼產生的,爲何會有這樣的誤會。
永芳惱怒,到了此時這個無恥的男人竟然還在狡辯。永芳說道:“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今日白在園子裡的事情,難道爺都忘記了。”
“自然沒有忘記。不過我想你該給我說個明白,我怎麼懷疑你了。”少齊心底暗自笑了笑,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永芳皺眉,“哼,爺不是懷疑妾身和二弟之間有什麼苟且之事嗎?爺不是說不信任妾身嗎?”
少齊真的想要笑出聲來,不過他忍住了。[中文]他想若是真笑出來,只怕這個女人要繼續發飆了。少齊摸着永芳的頭髮,輕聲說道:“沒有懷疑,從來都沒有懷疑。”
永芳皺眉,“爺何必說這些話來哄妾身。當時是爺口口聲聲的質問妾身有何隱瞞的您的。這會爺倒是會說沒有。”
“很明顯你錯了。”
永芳瞪眼。
少齊撫摸永芳的臉頰,“我從來沒有懷疑你和二弟之間。二弟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同樣我也清楚你是什麼樣的人。”
“那爺說的那句話又是何意?”永芳不解。
少齊摸着永芳的手,說道:“娘子的繡花針真是不錯。”
永芳的手一縮,可是少齊卻牢牢的抓住她。少齊咬着永芳的耳朵,問道:“娘子不想和爲夫說說此事嗎?或許我該問娘子打算對爲夫隱瞞多久?”
永芳想要擺脫少齊的鉗制,無奈力氣上實在是輸了一籌。永芳無法,只好正面面對,“爺知道了?”
少齊點點頭,“嗯,知道了。”
“爺怎麼就認定是我,爲何不能是別人?”永芳在做着最後的徒勞掙扎。
少齊覺着這樣挺好,逗着玩。少齊盯着永芳,說道:“沒有爲什麼。難道到了此刻,你還想要隱瞞嗎?”
永芳撇頭,不想和少齊的目光對上。少齊卻不容永芳逃避,擺正她的頭,兩人對視。“永芳,你不覺着你該好生和我說說此事嗎?”
永芳咬着牙,她是真的沒想到少齊會看穿她,並且認定是她。這讓永芳很疑惑,感覺自己在少齊的眼中被剝光了,一絲秘密也沒有。但是少齊在永芳的眼裡,依舊是那麼神秘,那麼深不可測。永芳不滿,也不吭聲。
少齊見了,心裡不高興。心想這女人到這會還不肯說實話,真是豈有此理。少齊的……,永芳這纔想起男人……。永芳頓時又羞又急,伸手就要推開少齊。可惜事實證明,永芳做的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少齊一邊發狠的折騰永芳,一邊問她:“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嗎?你就不能多我誠實一點。”
永芳咬着牙,心裡在做着劇烈的鬥爭。最後永芳在少齊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痛得少齊只抽冷氣。少齊見永芳不咬下他一塊肉是絕不罷休,趕緊說道:“女人,你趕緊鬆開。行了,我不問你便是。”
永芳又咬了一會,這才鬆口。盯着少齊,“爺說的可是真的?”
少齊不屑的說道:“不過就是會一點花拳繡腿,爺不稀罕,不問便是。”
永芳頓是笑了起來,“其實告訴爺也無所謂。”
少齊盯着永芳,心想這女人是在玩他吧。
永芳卻繼續笑道:“爺,妾身只是心裡有氣,爺又這般粗魯,妾身這纔不想說的。爺不會怪妾身吧。”
少齊狠狠的瞪着永芳,他很確定永芳這女人是在耍他。實在是不可原諒。於是少齊便開始狠狠的折騰起永芳的身體來,反正人已經醒了,今晚上他定要讓這個女人求饒。
後來永芳果真是求饒了,不停的說道:“爺,奴家不行了,爺放過奴家吧。”
少齊狠狠的拍打永芳的屁股,說道:“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呢?”
“爺,奴家再也不敢了,爺饒了奴家吧,奴家真的不行了。”永芳這會都快累死了,全身癱軟,無論少齊說什麼,永芳都會答應下來。實在是太慘了,哪有牀上運動這麼折騰的,當她是瑜伽高手啊,什麼動作高難度,偏就做什麼動作。永芳感受着自己的腰,自己的大腿,自己的嘴脣,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她能不能造反啊!實在是太苦逼了。
少齊得意的笑了,只是永芳沒看見。少齊依舊是動作不停,不過比之開始動作輕柔了許多,“娘子這會可以和爲夫說說你那手繡花針嗎?”
永芳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這會永芳真的沒那腦子去分辨了,滿腦子想的就是趕緊解脫吧。這個男人究竟是吃了什麼啊,怎麼每做,精神氣還這麼好,一點都沒有縱慾過度的後遺症,老真是不公。
少齊輕輕的問道:“永芳,你的繡花針是誰教你的?”
“是師傅,是師傅教的。”永芳脫口而出。
“師傅?哪個師傅?”少齊滿心好奇。
“是靜玄師傅。”永芳好想趕緊結束這一切,她都快瘋了,沒見過這麼做牀上運動的,完全就是折騰人。
“靜玄師傅是誰,什麼時候教的你?”
“嗯,就是前幾年,靜玄師傅到白雲庵掛單,我便跟着師傅學了一手。只是不熟練,下手力度把握不好。師傅說我下手太狠,讓我好生練練,練熟悉了再說。”永芳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哦。這麼說來娘子你也是身懷絕技了。”少齊打趣道。
永芳睜開眼睛,她真的很累了,少齊在她的眼裡都快變成了兩個。永芳搖搖頭,“爺,奴家真的不行了,爺饒了奴家吧。”
“好啊!”少齊很是乾脆,翻身離開永芳的身體。永芳終於解放了。可是還沒來得及感慨,少齊一伸手便將永芳抱在了懷裡,緊緊地,永芳根本是動彈不得,渾身燥熱。全身汗溼溼的,很不舒服。
永芳朝少齊的懷裡鑽了鑽,想要改變一下姿勢,可是少齊卻狠狠的在永芳屁股上拍了下,說道:“別動。否則別管我不客氣了。”
永芳感覺到身後有個硬硬的東西頂着自己,永芳頓時不敢動了。心想這是什麼人啊,做了幾回了,這人還這麼龍精虎猛,莫非是吃了古代版偉哥?永芳越想越覺着有可能,腦子一抽,於是就說道:“爺,你可要注意身體。那些什麼丹藥之類的,爺就別用了,傷身。”
少齊愣住了,丹藥?傷身?少齊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是在懷疑他吃了什麼藥,所以才這麼龍精虎猛的。少齊伸手狠狠的在永芳的身上上揉捏一下,永芳忍不住呻吟出聲。少齊不爲所動,“女人,你的相公從來不吃藥。”
永芳不相信,不吃藥,這麼搞,每次還要來幾回,白也不見疲憊,身體倍兒棒,吃飯倍兒香,竟然敢說沒吃藥。這怎麼可能。永芳的心思很直接的反應在了臉上,少齊見了,氣得要命。狠狠的拍打永芳的屁股,“女人,你敢懷疑我?”
永芳連連搖頭,往後縮,“爺,奴家沒有。”
“你敢說你沒有?”
永芳猛的搖頭,“爺,奴家真的沒有。”即便之前有,這會也全都沒了。瞧瞧少齊這模樣,真的不像是吃了藥的。只是純然的都這麼厲害,還真是要命。永芳想着自己身體很好,在牀上也很放得開,可是有時候做起來都覺着吃力。那換做那些純然的古代女人,身體那麼嬌弱,怎麼受得了少齊這麼猛的進攻?
永芳無意的胡思亂想,還真猜中了事實的真相一部分。按理說少齊不是處男,早就經歷過人事,卻依舊如此迷戀永芳的身體,關鍵就在於永芳能夠真正的滿足他。這是少齊在別的女人身上無法得到的滿足。別的女人每每來個兩回,最多三回,便跟散了架似地,即便是平姨娘那等能夠放得開的人,在牀上依舊是讓少齊無法徹底的滿足。只是這樣隱秘的事情,少齊從來不會對人言,自然也不會對永芳說。他只要在永芳深山不停的耕耘,播撒種子就好了。
少齊盯着永芳,最後說道:“這回便放過你。”
“多謝爺,奴家心裡着實感激。”永芳真話是真的,她是真的感激少齊終於肯放過她了。否則她會累死的,明日一早她會起不來的。即便起來了,也會精神萎靡的。
少齊緊緊的抱着永芳,永芳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永芳小聲的說道:“爺,奴家覺着熱。”
“沒關係,一會就不熱了。”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奴家覺着渾身都是汗,很是不舒服。爺,咱們去洗澡吧。”
少齊面無表情的說道:“先將之前的事情說清楚,爺就讓你去洗澡。”完全沒有人權,完全不顧忌永芳的感受,永芳真的要哭了。
“爺能不能先鬆開一下,這樣子奴家也能將事情說個明白。”永芳繼續奮鬥。
少齊盯着永芳,很乾脆的拒絕道:“沒可能。”
永芳哭,不帶這麼欺負人的,這還要不要人活了。“那爺想要問什麼?”
“你的事情除了我還有你師傅之外,還有誰知道?”少齊問的乾脆。
永芳小聲的說道:“並無別的人知道。”
少齊還算滿意的點點頭,“那便好。以後此事不可再對別人說。還有將來也別輕易的用你那繡花針,實在是過於毒辣了點。”
“可是,可是奴家也是迫不得已才用的。”永芳辯解道。
“就像你師傅說的,你如今手生,下手沒個輕重,實在是過於毒辣了。等你熟練了,知道輕重了,以後再用我也不會干涉。”少齊很明確的說道。
永芳猶豫着,“可是爺,奴家愚鈍,也不知須得多少年方能有所成。那萬一中間有個好歹,那奴家該如何是好。”
少齊皺眉,“放心,不會有事的。”
“奴家說的是萬一?”永芳不幹,這麼輕易的就剝奪了她的權利,也太份了點。
少齊繼續皺眉,“要是萬一,那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永芳頓時笑了起來,“多謝爺,奴家就知道爺最好了。”
“這會知道爺好了,那之前是誰在心裡面罵我的?”少齊眼神銳利的盯着永芳,手掌在永芳的屁股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接着又抓着永芳的身上揉捏起來。永芳受不了這種刺激,忍不住呻吟出聲,生怕少齊一時間控制不住獸性大發,趕緊求饒:“爺,饒了奴家吧。奴家知錯了奴家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料你也不敢。”少齊終於收回作亂的手,不再折騰永芳。不過對永芳的拷問還在繼續。“永芳,你可還有別的事情瞞着我?”
永芳趕緊搖頭,“爺,奴家也就這一件事情瞞着爺,別的沒了。”
“真的?”
永芳十分真誠的看着少齊,“爺,奴家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人。小的時候先是住在別院,後來又住到庵裡。跟着師傅讀書習字,做繡活。若非府中派人來接,奴家一整年也不曾出過白雲庵大門。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永芳說到這裡,心情很是複雜。惱怒,釋然,嘆氣,總之很是不爽就是了。
少齊似乎是看出永芳的情緒不對,於是說道:“行了,我不問你了。今日問你這些,也是爲了消除咱們之間的誤會,你別太在意。”
永芳將頭埋在被子裡,小聲的說道:“爺,奴家不在意。”
少齊沒在說別的,安慰女人的事情,與他太過遙遠。他對永芳能夠做到這一步,真的是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換做以往,他連一句話也不會說,直接就起身走人了。可是這一回少齊沒有,他輕柔的撫摸着永芳,想起永芳說要洗澡。他又將永芳抱起來,到了洗澡池。
永芳始終是沉默還有順從,無論少齊對她如何做,永芳都沒有拒絕。也因此在洗澡的過程中,少齊便又要了永芳一回。這下子,永芳真的累癱了。回到牀上,沒一會便睡着了。少齊的精神還很好,要是永芳見了,定然回腹誹,這男人吃的什麼長大的,簡直不是人。
少齊抱着永芳睡覺,手指放在永芳的腹部,輕輕的撫摸。心想或許這裡面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144章頂撞
一大早,青瓶便來找永芳回報事情,“大少奶奶,這是嫁妝單子,這是賬本。奴婢和雲妮兩人將賬目對了兩遍,沒有問題。”
永芳接過賬本,翻開來看了看。因爲永芳是嫁到王府,又是長子媳婦,因此嫁妝很是豐厚。單是各種擺件就有不少。永芳對青瓶說道:“嗯,賬本沒錯。這樣吧,布料之類的都放在我房裡,要用的時候也方便。另外一些擺件也拿出來,放到東廂房去。對了,東廂房可收拾好了?”
青袖趕緊上前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東廂房這會已經收拾好了,就差書本和文房四寶了。”
“嗯,那就好。青瓶你去庫房挑選看看,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放到東廂房去的。另外正屋裡面也可以放點。那些擺件若是不用,放在庫房裡也是糟蹋了。”永芳說着便笑了起來。
“大少奶奶說的是。太太給大少奶奶置辦的嫁妝,都是上好的東西,若是全都放在庫房裡,那倒是真真可惜了。”青袖附和的說道。
永芳笑了笑,問青袖,“對了,我記得前兒你說你看到香玉和珍珠那幾個丫頭來往?”
青袖看了眼周圍,這才小聲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正是。”
“嗯,這樣你讓全二丫多多留意一下香玉,看看她究竟做了些什麼。若只是平常的來往,你也不用來報我。”永芳如此吩咐道。
青袖點頭,“大少奶奶放心吧,奴婢曉得。”
到了下午,永芳便去顧氏那裡唸佛經。顧氏心裡不太開心,尤其是看到永芳的時候。之前還聽說永芳和少齊鬧了矛盾,夫妻兩人似乎心裡都積了怨氣。聽了這消息還沒來得及高興,緊接着就看到少齊和永芳兩人又和以往一樣,好的跟蜜裡調油一般。這讓顧氏如何不氣,也不知這兩人怎麼就把話說開了。要是永芳和少齊之間生分了,最好是少齊厭棄了永芳,那倒是挺好的。想到這裡,顧氏腦子裡又開始翻轉起來。
永芳並不知道顧氏正在想着如何在她和少齊之間製造矛盾。永芳出了上房,就開到顧氏身邊的大丫頭秀兒。想到紅桃的話,見到秀兒,永芳便特意留意了一下。這些日子永芳也跟着常嬤嬤學了點,練了一雙火眼金睛,看着秀兒那姿態,那神情,那動作,很明顯就是常嬤嬤所謂的已經破了處的人。看出這一點,永芳倒是有點發愣,心裡猜測秀兒究竟和府中的哪位主子勾搭在一起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
“奴婢見過大少奶奶。”秀兒很是恭敬的給永芳請安。
永芳點點頭:“秀兒姑娘客氣了,起來吧。”等秀兒起來後,永芳又問道:“秀兒姑娘這是要出去?”
秀兒笑道:“回大少奶奶的話,王妃吩咐奴婢出去辦點事情,奴婢正要趕着去辦。嗯,大少奶奶先請。”
永芳笑了笑,說道:“秀兒姑娘不必如此,一起走吧。”
秀兒跟在永芳的後面,一起往外走着。永芳隨意的走着,後來看到一個灑掃的丫頭,永芳便裝作很是隨意的樣子說道:“秀兒姑娘可知道紅桃這丫頭如今可好?”
永芳一回頭便看到秀兒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又變得若無其事。秀兒若無其事的說道:“多謝大少奶奶關心,要是紅桃知道了,定會感激大少奶奶的。大少奶奶放心,紅桃很好,勞大少奶奶掛心了。”
“那便好。紅桃這丫頭說起來也是個老實本分的,只是有時候識人不明,看事不清,這纔會糊塗行事。秀兒姑娘,你和紅桃是多年的好姐妹,若是有空的話,你可要好生勸勸她。”永芳笑着囑咐道。
“大少奶奶說的是,奴婢記住了。”秀兒低着頭,眼睛四處亂瞟,顯得很是心虛。
永芳心頭冷笑,這個秀兒果真有問題。永芳倒是很好奇秀兒究竟和哪位主子勾搭在一起了。
“秀兒姑娘要出去給王妃辦事,那咱們便在這裡分開吧。秀兒姑娘快去快回,莫耽誤了王妃的的事情。”永芳好心的囑咐道。
秀兒低着頭,“多謝大少奶奶,奴婢告辭了。”秀兒急急忙忙的離開,好似後面有人在追一般,
青袖上前,小聲的問永芳,“大少奶奶,要不要查查秀兒?”
永芳笑道:“查?怎麼查?整個王府都是王妃的人,咱們先看着就好,別的暫時都不用做。”
青袖說道:“大少奶奶說的是,倒是奴婢愚鈍了。”說罷便退了下去。
永芳回到荷香院後,少齊像是很隨意的對永芳說道:“明兒一早我會進宮。”
永芳愣了下,這才問道:“爺進宮,那妾身要準備什麼嗎?”
少齊放下手中的書,說道:“不用。”過了會又說道:“你不問問我爲何要進宮嗎?”
永芳看着少齊,問道:“那爺爲何要進宮?”
少齊有點不滿的看着永芳,這是什麼態度。不過少齊並沒有發作,他對永芳說道:“因爲大婚,皇爺爺特許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不過整日裡呆在府中,實在是無趣,我打算進宮請示皇爺爺,最好這幾就能回大營。”
永芳看着少齊,不知該說什麼纔好,最後問道:“那等爺回了軍營,會每日都回來嗎?”
少齊搖頭,“不一定。不忙的時候便會回來。你不用過於擔心,這樣吧,我爭取三五回來一趟。”
永芳不好意思的笑笑,“爺不用如此,差事要緊。府裡有妾身打理,爺就放心去辦差吧。”少齊的話提醒了永芳,她的新婚生活就快要結束了,雖然還沒有到一個月,但是少齊的事業心,讓他們的新婚提早劃上了句號。對此,永芳有點遺憾。短短的數,她似乎已經喜歡上和少齊呆在一起的日子,這種感覺很好。少齊並沒有給她什麼壓力,或是威壓。兩人之間的相處,大部分的時候是讓人舒服的,心靈是自由的。當然永芳也不否認少齊霸道蠻橫,不講理的一面,尤其是在牀上的時候,特別的大男人主義,完全無視女人的意見。對此永芳只能說,慢慢來吧。羅馬不是一就能建成的,改變也不是一就能成功的。
但是此刻聽到少齊要回到軍營,順利的話至少也要三五才能回府一次,這讓永芳心裡有點不踏實,甚至有點無所適從。好似她已經習慣了圍着少齊轉的日子一般。真是見鬼了,這才幾,她就離不開少齊了。這怎麼可能,一定是錯覺。
“爺要回大營,那妾身要不要收拾點東西,讓人給爺帶過去。”永芳字在少齊身邊坐下說道。
少齊直接否決了,“軍營不比別的地方,不用帶什麼東西。”
“這樣吧,妾身給爺準備幾身舒服的衣服,爺閒暇的時候也好換着穿。另外妾身再準備一點點心。不知爺可確定了時間,如今氣熱,點心放不了多長時間,妾身打算爺走的前一做好。這樣子等爺到了軍營,點心還能放個一兩。”永芳自顧自的安排起來。
少齊皺眉,說道:“我說了不用。”
“爺不必如此簡樸,這些東西和爺的差事並無衝突,妾身想帶過去也是不要緊的。爺,你繼續看書吧,妾身先出去安排了。單是這衣服的事情就要抓緊了。”永芳說完,便起身出了偏房。少齊瞧着永芳的背影,最後搖搖頭,打算任由永芳去折騰。
永芳想到氣越來越熱,心想帶過去的衣服最好能夠吸汗,穿着簡單,在軍營那地方還不能顯得過於突兀。那最好的莫過於用棉布做衣服。於是永芳吩咐青袖去庫房領取幾匹棉布來。棉布不過是一般的布料,庫房自然不會爲難。另外永芳還讓青袖領了兩匹紗布。紗布做衣服,很是透氣。只是穿着不好看罷了,不過可以在室內穿一下。永芳都打算給自己做一身睡衣,最後想想還是算了。還是打算用錦緞做睡衣比較好,看着也舒爽。
永芳接着又想,這或許也是成親的好處之一吧。以前做姑娘的時候,穿什麼,做什麼衣服,都要照着規矩時節來,容不得自己做主。如今自己做了大少奶奶,像是這些小事,她一個人就可以決定,無需請示。穿什麼衣服,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嗯,這倒是真不錯。
當青袖知道棉布是用來給少齊做衣服的時候,驚了。趕緊勸解道:“大少奶奶,用棉布給大少爺做衣服,怕是不合適吧。”
永芳笑道:“沒什麼不合適的。這些衣服都是要帶到軍營裡去的,若是用那些好的布料做衣服,到了軍營只怕是不合適,會讓人說閒話。行了,你別擔心了,趕緊裁剪。大少爺過幾就要回軍營了,咱們要爭取在幾內做幾身衣服出來,這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到時候大家都要辛苦了。”
“瞧大少奶奶說的,大少奶奶都不怕辛苦,奴婢更不怕辛苦了。”青袖笑道。
永芳也笑了起來,“好了,知道你們都是能幹的,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總歸衣服要做結實了。你們想想也知道,軍營裡三兩頭的操練,一般衣服怕是經不起折騰。做結實一點,也能多穿幾次。”
“大少奶奶說的是。奴婢倒是不知道這些,大少奶奶一說,奴婢就明白過來了。大少奶奶懂得可真多。”青袖小小的拍了下永芳的馬屁。
永芳笑了起來,“行了,這些話留着以後再說。你想將布裁剪出來,等會將丫頭們都召集起來,這些大家都辛苦一下,想將大少爺的衣服做出來再說別的。”
“大少奶奶放心吧,奴婢定不會誤了事情的。”
永芳一開始就打算好了,以她的速度,三五,了不起做一件半衣服出來。唯一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發動整個院子針線活計好的丫頭,都來做衣服。這樣一來,即便每人只能做半件,但是架不住人多,最後也能做個五六件出來。至於少齊貼身的衣服,比如裘褲之內的,永芳是打算自己親手做,絕不假手於人。
很快荷香院的丫頭都被髮動了起來,針線好的丫頭都被集中一起,大家趕工做衣服。當知道用棉布給少齊做衣服的時候,所有丫頭心裡都在想,大少奶奶是瘋了吧,大少爺那麼尊貴的人,怎麼能夠穿棉布做的衣服。永芳沒給人解釋,只有一句話,做好了有賞,做不好,或者消極怠工的要罰,重重的罰。這樣子一來,即便有再多的意見,也只能嚥下,老老實實的做衣服。
永芳的一系列的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少齊的雙眼,見永芳真的折騰起來,要給他做衣服,帶到軍營裡,少齊只覺着頭痛。同時心裡莫名的也覺着舒坦。當劉順偷偷的給少齊打小報告,說是永芳給他做的衣服全部用的都是棉布的時候,少齊只說道:“你留意着就是,大少奶奶那裡你就不用管了。”
“是,大少爺。只是奴才擔心,那衣服做出來,能穿嗎?”劉順一臉傻乎乎的問道。
少齊瞪了眼劉順,“放肆。以後這樣的話不可再說。”
“是,是,奴才知錯,奴才再也不敢了。”劉順趕緊磕頭。
少齊示意劉順起來,密切關注永芳的一舉一動。他真的好奇永芳要給他做什麼樣的衣服。
荷香院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上房的王妃顧氏。當顧氏得知永芳用棉布給少齊做衣服的時候,怒斥道:“胡鬧。去,將大少奶奶請來,本王妃要好好和她說說。”
“是,王妃。”
永芳不知道顧氏請她過來是關於做衣服的,還當是有別的事情發生。給顧氏請過安後,永芳規矩的坐着。顧氏看着永芳,很是嚴肅的說道:“永芳,你可知婦德?”
“回母妃的話,媳婦知道。”
“想來你也是該知道的。既然你知道,那你爲何對少齊那般苛刻,竟然用棉布給少齊做衣服。難不成咱們王府窮的連綾羅綢緞都沒了嗎?你簡直就是不知所謂。”顧氏十分氣惱的教訓道。
永芳愕然,要是之前有人對永芳說,會因爲用棉布做衣服,從而被認定爲不守婦德,永芳一定會當笑話來聽的。可是此刻,永芳笑不出來,她知道既然顧氏過問了,那麼此事便不是小事,她就必須認真對待,不能讓顧氏趁機打擊自己,製造事端。永芳低着頭,小聲的說道:“回母妃的話,媳婦用棉布做衣服,其中是有緣由的。”
“緣由?什麼緣由比得上少齊的身份?即便真的有緣由,你也不能如此。少齊是咱們王府的長公子,堂堂王府長公子又豈能和市井之人一般,你簡直就是放肆。看來之前是太過放縱你了,讓你連規矩都忘了。不行,以後決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回去後先將事情停了,接下來我會安排人過你那院子,幫着你好生打理院子,決不能再讓你糊塗下去。”顧氏氣呼呼的說道。
永芳心中冷笑,這纔是王妃的真正意圖吧。連理由都不聽,直接就做了決定,看來真是急不可耐了。
但是永芳也不是吃素的,永芳當即跪了下來,對顧氏說道:“媳婦請母妃收回成命,此事有內情,還請母妃能夠聽媳婦一一道來。”
“放肆,你是在質疑我嗎?你簡直太沒規矩了。”顧氏氣得不行,這個永芳竟然敢當面頂撞她,簡直就是無法無。
“媳婦不敢,媳婦只是想告訴母妃內情,若是母妃聽了後,依舊覺着媳婦做錯了,媳婦甘願受罰。”
“這麼說你現在是不甘願呢?”顧氏質問道。
永芳低着頭,說道:“媳婦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顧氏氣得不行,少齊忤逆她,不將她這個王妃放在眼裡。如今少齊的媳婦也敢忤她,還敢說什麼不敢,簡直就是膽大妄爲。
永芳低着頭,心裡很冷靜。心裡甚至在想是不是顧氏的更年期到了,所以纔會這麼暴躁,動不動就發火,連聽人將話說完的心思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有點無語。
顧氏看着跪在地上的永芳,表面上看着似乎很順從,實則卻是生反骨。永芳的一切動作和言行,都在說明一件事情,她在反抗,她在放抗顧氏的決定。這是顧氏絕對不能容忍的。但是顧氏不是氣昏頭的,沒了理智的人。顧氏顧忌着少齊,因而在處置永芳的事情上,她必須有理,她必須要給永芳說話的機會,不能讓少齊有機會發飆。
顧氏沉住氣,心想早晚要收拾了你。就先讓你囂張一下,看看你能說出什麼東西來。於是顧氏便對永芳說道:“你說有緣由,那行,你將緣由說來聽聽,若是說的不好,定是嚴懲不貸。”
“多謝母妃。”永芳鬆了口氣,感嘆還好顧氏沒氣昏了頭。
永芳斟酌着說道:“回母妃的話,昨兒相公告訴媳婦,說是今日進宮一是給皇上請安,另外還要請示一番,想要早點回大營當差。媳婦問了問,相公說是最多還能在府裡呆個三五。媳婦就想等相公回大營的時候,也該讓人給爺帶點東西過去纔好。媳婦就想到了衣服和吃食。吃食倒是不用着急,相公走的前一做好就行。但是衣服可要抓緊做好,不可馬虎了。”
顧氏聽到這裡,點點頭,“嗯,還算你有心。但是這不是你用棉布給少齊做衣服的理由。”
“母妃息怒,媳婦之所以用棉布給相公做衣服,就是考慮到軍營的特殊情況。軍營裡不比別的地方,若是相公在軍營裡穿綾羅綢緞,說不定就會惹來閒話,相公聽了只怕心情也不好,將來也不會再穿那些衣服。但是棉布不同,一來氣漸漸熱了,軍營裡三兩頭的操練,棉布做的衣服吸汗,穿着舒服。另外棉布衣服很是普通,相公在軍營裡穿着,不顯山不露水,別人看了,也只當相公平易近人,沒有嬌貴之氣,不講究吃穿,沒有一般富貴子弟的驕奢之氣。如此一來,相公和衆人之間相對而言能夠相處的更好。再一個,軍營中操練甚多,若是平常穿的衣服,只怕穿個一兩次便不能再穿了。而棉布卻不然,多穿幾次也是沒關係的。因此媳婦這才讓人去庫房領了棉布,給相公做衣服。此事事先沒能稟告母妃,讓母妃操心了,是媳婦的罪過,請母妃責罰。”
顧氏盯着永芳,半響沒說話。她奇怪的看着永芳,很是好奇永芳怎麼懂這麼多?一個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會知道軍營是什麼樣子的,怎麼會知道棉布這麼多好處。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但是顧氏沒問,顧氏只對永芳說道:“算你說的有理。不過此事你做的實在是太過欠妥當,若是不罰你,又如何服衆。不過念在你是好心,心裡惦記着少齊,我也就不重罰你了。嗯,就罰你抄寫金剛經一百遍。另外你實在是過於年輕,許多事情考慮不周,這樣下去只怕將來還要出事。這樣吧,我派一個嬤嬤過去,讓嬤嬤在你身邊多多提點,你跟着嬤嬤多多學學。”
永芳心裡咯噔一下,心想果真是避免不了。永芳暗皺眉頭,顧氏的手段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她徒有反擊之心,卻無反擊之力。否則一個忤逆不孝的帽子戴在頭上,永芳這輩子就算是徹底完了。永芳恭敬的答應道:“多謝母妃慈愛。”
“嗯,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就很好。下去吧,好生照顧好少齊,不可馬虎了。”顧氏擺擺手,打發了永芳。
永芳沉着臉出來上房,所有的丫頭都沉默着,不敢吭一聲。只能擔心的看着永芳。
永芳擡頭望,沉住氣,說道:“走,咱們趕緊回去。回去後還要忙着給大少爺做衣服。”
青瓶忍不住喊道:“小姐……”
“青瓶你莫糊塗了,如今可不能再叫我小姐了。”永芳笑了笑說道。
青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無從反抗,無從去說。只能認命。
永芳回到荷香院的時候,神色已經如常,絲毫看不出來有發生事情。不過等到下午甘嬤嬤到荷香院當差的時候,衆人都知道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永芳得了丫頭的回報,說是甘嬤嬤在外間等着給永芳請安,永芳聽罷,笑了笑。原本打算給甘嬤嬤一個下馬威,將她晾一晾的,不過永芳轉念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這麼做於事無補,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與其做個小氣的人,不如做個落落大方的人,讓人看着更喜歡。
永芳對丫頭說道,“去給嬤嬤上茶,我這就過來。”永芳讓青袖幫忙收拾了一番,這纔出來見甘嬤嬤。
甘嬤嬤是個很嚴肅的人,見了永芳後,很嚴肅的給永芳請安,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永芳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個很固執的人,也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人。永芳客氣的對甘嬤嬤說道:“嬤嬤請坐,我這裡簡陋,嬤嬤不要嫌棄。”
“大少奶奶太過客氣了,荷香院是府中有數的好院子,這裡的每一件傢什,擺件都是上品。若是如此還被稱爲簡陋,那奴婢不知道在大少奶奶眼裡,究竟怎麼樣的纔算得上是好東西。”甘嬤嬤果真犀利,一來便給永芳下馬威,當着衆人的面甩永芳的面子。
永芳愕然,再次將甘嬤嬤從頭到腳的打量,這人牛逼啊!有背景有靠山的人果真就是不一樣,單是這氣勢就了不得。要不是兩人的服侍差異,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甘嬤嬤是主子,永芳是奴婢了。
永芳暗自冷笑一聲,怎麼,這是要代替顧氏來教訓她嗎?永芳冷冷的說道:“甘嬤嬤好見識,好口才。我這裡還真缺像甘嬤嬤你這樣的人。如今甘嬤嬤你來了,我倒是放心了。”
甘嬤嬤皺眉,揣測永芳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永芳這話真的沒什麼別的意思,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不是要比氣勢嘛,那咱們就再大氣一點,如此一來不是更好的襯托了甘嬤嬤氣派。看看王府的嬤嬤,那氣派比主子還要了得。
甘嬤嬤說道:“大少奶奶謬讚了。王妃吩咐奴婢過來,是看顧着大少奶奶,免得大少奶奶行差踏錯,失了規矩。”
永芳笑了起來,“嬤嬤說的我都知道。對了,我想問問嬤嬤你的針線活手藝如何?”
甘嬤嬤皺眉,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的針線活還能見人。”
“那便好。常嬤嬤,你去將面料拿給甘嬤嬤。甘嬤嬤,咱們這院子如今最要緊的事情是要在大少爺回去當差之前,將這些衣服都做出來。既然甘嬤嬤手藝能見人,那就勞煩甘嬤嬤辛苦一下,將這些衣服做好了,甘嬤嬤要記得,可以不好看,但是一定要結實。什麼花啊,雲的,我也不要求了。嬤嬤沒意見吧。”永芳見甘嬤嬤嚴肅一張臉,就是不說話,便笑道:“哎,我也知道,嬤嬤你一來,我便讓你做這些活,的確是委屈了嬤嬤。可是時間緊,任務重,咱們荷香院裡面所有能幹的丫頭都集中起來做這事。要是嬤嬤你不做,想來大家心裡難免會有想法的。”
不想,甘嬤嬤根本就不吃永芳這一套,直接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王妃派奴婢過來,是爲了糾正大少奶奶的不當之處,看顧着大少奶奶,免得大少奶奶行差踏錯。至於做衣服的事情,自有針線丫頭們做。恕奴婢不能答應大少奶奶的安排。”
好一個跋扈的奴婢,永芳冷笑一聲,“甘嬤嬤果真是咱們府上尊貴的嬤嬤,了不得。那行,既然嬤嬤不願意做,那你就先下去吧。”
“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不能下去,奴婢的職責就是看好大少奶奶。”甘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
永芳冷笑,“看好我?看好我哪裡?還請嬤嬤指教。”
“看好大少奶奶的言行舉止,不可有失禮之處。”甘嬤嬤很嚴肅的說道。
永芳怒氣橫生,恨不得拿出繡花針戳爆這個死嬤嬤,太討厭了,從來沒見過這麼討厭的人。永婉給她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夠看。這是永芳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這麼厭惡這麼一個人。真的是油鹽不進,跟茅坑裡頭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
永芳沉住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發怒,絕對不能讓人看笑話。永芳冷靜的說道:“好,既然說道職責,那我請問嬤嬤。若是主子在忙碌,作爲奴婢的是不是該服其勞?”
甘嬤嬤嚴肅的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此話不對。”
“如何不對?”
甘嬤嬤一板一眼的說道:“就好比大少奶奶如今做的事情,這針線上的活計,總不能讓一個灑掃丫頭來做。不說別的,單是規矩上就不合適。再一個這灑掃丫頭的手藝有限,若是大少奶奶強行讓灑掃丫頭做此事,只怕是適得其反。”
“那如果灑掃丫頭針線活很好,衣服也要得急,難道也不能嗎?難道嬤嬤沒聽過一句話叫做事急從權嗎?”永芳質問道。
甘嬤嬤臉色都沒變一下,“回大少奶奶的話,若是人手都夠了,自然不必再叫灑掃丫頭去做她不該做的事情。”
“那若是人手不夠了?”永芳步步緊逼。
“那大少奶奶就該請那年輕的丫頭來做,年輕丫頭精神頭足,做事也快。年紀大的人,雖說手藝好,單是像是這種趕時間的活計,定是做不好的。”甘嬤嬤如此說道。
永芳頓時笑了起來,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爲何永芳會發笑。到此刻,永芳不得不佩服甘嬤嬤。言辭如此犀利,態度不卑不亢,果真有跟她叫板的能力。難怪此人如此牛逼,如此的有派頭,如此的固執。真不知王妃顧氏是從哪裡找出這麼一個怪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