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這才認出這個有些憔悴的人竟然就是當時飛揚跋扈的血寒,也就是追魂幫的老大。
“是我!但是我已經脫離小刀會了。”蘇晨走上一步。
“年輕人,你既然脫離了小刀會,那幹嘛還來這裡肇事,這樣我會很不高興的。”血寒面不改色,一邊休閒的抽菸一邊說道。
“我雖然脫離了小刀會,但是我要爲兄弟再做最後一件事。”
“呵呵!愚昧。小刀會不值得你這麼做。”血寒仰天長笑。
“閉嘴,你追魂幫作惡多端,爲世人不齒,我替天行道也算是爲民除害衆望所歸。”蘇晨已經走近了血寒,當看見他的雙腿時,心裡也怔了一下。
“呵呵!年輕人,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你的本事沒有用在正地方,你憑什麼說我作惡多端,這純粹是誣陷,你見過嗎?無非是道聽途說而已。”血寒不亢不卑。
“你們追魂幫做過的壞事還要狡辯嗎?販賣人口器官難道是假的?”蘇晨步步緊逼。
“年輕人,上次我就跟你說過,那些事都是我的結拜兄弟乾的,和我沒關係。”
“哼!你以爲我信。”
“信不信由你。但事實就是如此。”血寒把臉扭在一邊。“這次你們既然來了,就愛咋地咋地吧。”
蘇晨一時竟然沒了辦法,對於弱者,他從來都是下不了手的。
“我問你,李聰是不是你殺的?”郝強走上一步,血紅的眼睛盯着血寒。
“呵呵——!”血寒苦澀的笑了一笑,接着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呀,爲什麼一有壞事就都推到逍遙派身上呢!上次邊城大漠我們死了多少人?你們知道嗎?可是那些人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一個有信仰的幫派而已,他們不是壞人,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社會和人民的事。”說這話時,眼睛冷冷的盯着蘇晨。
蘇晨抖了一下,是呀!自己對追魂幫的恨都是道聽途說而來的。
“我再強調一遍,飛鷹幫李幫主之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敢保證。”血寒鼻孔呼哧呼哧的出着氣。
“可是當時李幫主和你們追魂幫越好月圓之夜決一勝負的。”郝強提示道。
“是的,李幫主確實跟我們逍遙幫定了英雄帖,月圓之夜在龍城最高點決一勝負的,可是我們還沒開始他就死了,所以我們也就不了了之。同時,我提醒一句,我們是逍遙幫而不是追魂幫。”
“啊!江湖上不是一直盛傳追魂幫就是逍遙幫嗎?!”蘇晨聽了血寒的話,有些吃驚。
“是的,以前本沒有逍遙幫,後來血凝帶走了追魂幫的大部分人嗎,剩下一小部分就留了下來,我們成立了逍遙幫,我也是現任幫主,我們有自己的信仰,信仰,不違法,不做壞事。咋就天天有人來鬧事呢!”血寒嘆口氣,搖搖頭說。
“那你的意思血凝還是追魂幫。”
“是的!他是追魂幫的幫主,以前做過很多壞事,後來因爲他我被人砍掉雙腿,我們就徹底的分開了。但是據我所知,雖然他有很大的勢力,但是他卻也不再做壞事了。”
“說得簡單,說不做壞事就不做壞事了?”
“是的!自從我被人砍掉了雙腿,他就改了!”
“哦!”蘇晨看着他空蕩蕩的庫管,心裡突然覺得異常的酸楚,爲了兄弟,最終落得個這樣的結局,真是讓人心酸。
“蘇先生,我不得不勸你一句,你最好離開小刀會,最好離開你的那些結拜兄弟。”血寒正色道。
“爲什麼?”
“呵呵!你想聽嗎?想聽跟我過來。敢嗎?”血寒指了指身後的密室。
“我有什麼不敢?”蘇晨知道他可能會說一些關於小刀會的事,他雖然不再關心小刀會,但是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寒寒看了一眼蘇晨,搖了搖頭,意思是讓他別進去,以免上當。蘇晨朝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給她一個自信而且堅毅的眼神,兀自跟着走了進去。
血寒按了一下古董架上的那把紫砂壺,後面滑開一個門口。有人過來扶他,被他拒絕了,拿起柺杖,自己拄着走了進去,蘇晨跟在後面走了進去。兩個人一進去,門便自動的關上了。
“蘇先生,請坐。來杯咖啡?”血寒客氣的說。
蘇晨搖搖頭:“算了吧,你的腿腳也不方便。”
“呵呵!腿腳是不方便,不過倒杯咖啡還是可以的。”血寒說着話,把柺杖放到一邊,單掌擊地整個身體噌的一下就起來了,其速度不亞於寒寒那踏雪無痕的功夫,他並不落地,而是在半空中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啪啪啪從那邊高几上把咖啡壺和咖啡杯還有盤子拿了過來,整個過程快如閃電,而且中間根本就沒有接觸地面。
“給!”他轉眼來到蘇晨坐的桌子面前。
蘇晨一愣,這身手果然不同一般,看來在外面他是沒有抵抗,要是抵抗,寒寒未必能那麼輕鬆的逮住他。
“謝謝!血幫主輕功果然厲害。”
“呵呵!不行了,自從沒了雙腿以後,一日不如一日了。”“好了,我跟你說正事吧。”
“嗯!”蘇晨見血寒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把咖啡壺拿了過來,自己也不能不近人情,就自己倒了一杯冷咖啡,慢慢的喝着聽他說話。
“你認識陳子明嗎?”血汗擡起頭問道。
“認識,我見過他,他現在還是東山省的省長呢。”
“是的,他是我的師兄!”
“什麼?”蘇晨到嘴的咖啡差點吐了出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
“是的,沒什麼驚訝的。他確實是我的師兄,你沒見過他的武功嗎?“
“見過,身手不錯!”
“呵呵,小夥子,他豈止是身手不錯,在目前看,整個國家是他對手的人並不多。”
“呵呵,真的假的?”蘇晨有些不太相信。他在龍城賓館看見他出過手,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厲害嗎。
“是的,我沒說假話,目前看,你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外面那個女孩的功夫應該和陳子明差不多。以後你要是和他正面交鋒的話千萬要注意。”
“不會的,我和他的弟弟豹二是結拜兄弟。”蘇晨說完,心裡就酸。他連和自己交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找個女人,把自己灌一肚子冰毒,太陰險了。
“血幫主,你過來就告訴我這些?”
“呵呵!你不願意聽嗎?”血寒頓了一頓接着說;“十三年前,我和陳子明從狼山天目派同出師門,當時我的武功要比他稍微高一點點,不知什麼原因,他就一直陷害我,我沒有辦法,只好投奔追魂幫,隨着他正面形象的樹立。追魂幫慢慢也就成爲江湖所不齒的邪教了。直到現在,還經常討伐我,這兩隻腳就是拜他所賜。”
蘇晨聽了,心裡一寒,慶幸自己已經認出了他的面目。
“他爲什麼這麼做?”蘇晨有些不解。
“白道!他現在已經是一省之長。而且他只有41歲,空間還有很大,不日進中央也有可能。黑道,他是東山省,S城龍城L城最大的黑幫,明着是他弟弟的老大,實際上他纔是老大,他手下有八大旗主,武功你都是見過的。這樣他通知了黑白兩道,整個天朝還不就是他的了。”
“哦!”蘇晨似乎聽明白了。“這麼可怕!”
“是的!陳子明這個人就是非常那可怕,他爲了利益不擇手段。”血寒說道。
“你告訴這些是什麼意思?”蘇晨喝一口咖啡問道。
“沒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誰的唆使纔來這裡的,但是我明確的告訴你,如果要是受了陳子明指示,你就大錯特錯了。”血寒解釋道。
“血幫主,這是我蘇晨太糊塗,一直以爲逍遙派就是追魂幫,所以纔有了這個意念。”
“蘇先生,世界很大,亂花加入迷人眼,你可要看仔細了,有時候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其實才是最可怕的。雖然我們逍遙派臭名遠揚,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做過錯事,即使我的兄弟曾經危害社會,我也已經待他受罰,這一雙腿就是見證。”血寒說得有些悲壯。
“血幫主,你對你的兄弟還真說得過去。”
“呵呵!要麼就別結拜,結拜就要敢於承擔責任。”
“還有一件事,當然只是猜測的,不一定正確,不知該說不該說?”血寒有些遲疑。
“血幫主,說吧!”
“我感覺飛鷹幫李聰之死和陳子明有關。只是猜測,也不一定。”
“是嗎?!”蘇晨吶吶說了一句。其實他早知道了這件事,只是世人還不知道而已。
“我猜的,不一定正確。”
“誒!血幫主,你們逍遙派有沒有一個叫康威的人?”蘇晨突然想到康威這個卑鄙小人。
“應該沒有,現在人不多了,我都能叫的上名字。”
“追魂幫那邊呢?”
“這個我不太清純,我們已經割袍斷義,再也不來往了。不過,蘇先生,我還是希望你能放過血凝一馬,因爲他已經改邪歸正了。”血寒央求道。
“嗯!你放心吧,其實我來這裡就已經是個錯誤了,我已經和小刀會徹底理清關係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以後插手一下追魂幫的事,他裡面的人還在做壞事,那天我在楊家村看見他們幾十個人在打架。”蘇晨想起在楊家村和火車上的事。但是聽了血寒的話,覺得有人在陷害逍遙派追魂幫也有可能。
“蘇先生怎麼會離開小刀會?”血寒有些好奇,就問。
“一言難盡,反正以後我不是小刀會的人了,這次來騷擾您真的對不起了,以後不會再有了。”蘇晨有些臉紅。
“沒事!只希望以後不要被陳子明算計,這個人你真的要小心。”
“知道!“蘇晨一邊答應,一邊心疼。自己差點死在陳子明的手裡。
從逍遙派出來,郝強有些不解的問道蘇晨;“弟弟,爲什麼不掃平了逍遙派?”
“我覺得逍遙派沒有想象的那麼壞。還有,李聰不是逍遙派的人殺的。”
“哦?那會是誰?”郝強是個直人,不會拐彎抹角。
“我也不知道,但是絕對不會是逍遙派,別看血寒雖然殘疾了,但是他的攻擊力不減當年,以後不要去冒犯他。”蘇晨提示好強說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殺害了李聰,現在看着安雯那個樣子,都不知該怎麼辦?只想立即報仇,可是真沒證據是血寒這夥人乾的。”郝強很是無奈。
“是的,以後你慢慢會明白的,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你要好好看住飛鷹幫和安雯嫂子,千萬別讓兄弟們出去鬧事,背後還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盯着整個江湖……”
“哦!我知道了。”
“好了!就地告辭吧,我要陪陪寒寒,我的未婚妻。”蘇晨說着話,和郝強招招手,轉身直奔車站。
蘇晨和寒寒坐上汽車又回到老家,賠了幾天他的父母,接着兩個人就坐飛機去了趟海南玩了幾天,轉眼就過了農曆的正月十五,寒寒該回去了。
蘇晨戀戀不捨,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同時,分散也許是更好的相聚,蘇晨有坐飛機把她送到松江省的黑河市,直接看着她消失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才緩緩地離開,就在寒寒消失的瞬間,他的眼淚流了下來,這才覺得離別竟然有着一種切膚之痛。
蘇晨並沒有及時回家,懷着鬱悶的心情在松江呆了兩天,他本身就是藝術生,所以打算在這裡逗留兩天,看看這邊的雪景,洗滌一番自己那顆疲憊憂傷的心。
黃昏,四周一片寂靜,暗紅色的西天顯得神秘而且寂靜。
前面是一處建築,一處原始的建築,竟然有幾分龍門客棧的感覺。蘇晨看看時間已晚,信步揍了進去。
“先生?住店還是吃飯?”一個老闆娘打扮的人走過來問道。
“吃飯,也住店。”蘇晨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裡的人竟然都是漢服裝扮,人人都是長袍大褂,還帶着帽子。女孩也是羅綺綢緞,薄紗披身。好在店裡中間那一盆篝火,出奇的暖和。“老闆娘,這是在拍電影哪?”
“呵呵!這是本店的特色,進去吧,有人給你換衣服,換上衣服以後你就是公子而不是先生了。”薄紗披身的老闆娘朝他拋一個眉眼說道。
“哦,這麼有創意,我喜歡。”蘇晨自言自語一句,就往裡走。看見好幾個穿着綢緞漢服的女孩子站在門口。“公子,您來了?請——!”
蘇晨覺得新奇,就跟着走了進去,邊走邊想,今天真是進入世外桃源了,便跟着走了進去。裡面是一件碩大的化妝間,那裡有很多人正在更衣化妝,特別是有些女孩子,竟然穿着透視裝的感覺。在黑河這個冰天雪地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蘇晨捏了捏自己的臉,不會是因爲寒寒的離開而產生的錯覺吧。
“好疼!不是錯覺。”
“公子!過來吧,這邊給你化妝,今天晚上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呀!”一個漂亮的女孩招呼蘇晨。
蘇晨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公子,你看看這邊,各種衣服都有,你喜歡什麼顏色什麼款式自己挑,挑完以後我幫你換。好不好?”
“衣服挺漂亮,只是住店吃飯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嗎?!”蘇晨有些懷疑。
“公子,您這是第一次來這俱樂部吧。”
“俱樂部?”蘇晨擡頭看那女孩。
“公子,您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是黑河才子佳人俱樂部嗎?難道您————?”女孩子沒說完就閉了嘴。
“咦!”蘇晨聽的有些蹊蹺,接着問道。“我第一次來,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