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車輪對指環
武歸真也將自己一方大將聚齊。
武歸真開宗明義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從‘天下英雄會’開始,我就覺得衛夫人把精力都放在了‘英雄擂’這裡,聯想到大會前,他幾次三番要制定一個血腥的比賽規則,在我們的強烈反對下,不得已才才設了三個我們能接受的擂臺,可是也同樣按照他的規則設立了這個‘英雄擂’。事實證明,那三個擂臺比賽平穩,只有‘英雄擂’我們吃過大虧,如果不是及時調整計劃,在這裡不一定會隕落多少天才弟子呢。尤其今天的比賽,對方把頂尖的弟子都放到了這裡,甚至七面靈輪的天才都在這裡出現了,所有巨頭也都在這裡,我懷疑接下來他們可能都會放棄那三座擂臺,在‘英雄擂’上將我們打敗,這裡得分太快了。”
祝夕羽滿不在乎地說道:“如果這樣我們奉陪到底好了,論天才弟子我們絲毫也不懼怕他們!”
慕容巍巍嗤笑一聲道:“別忘了,對方的人比我們多多了,尤其大能者,我們能比嗎?”
如果是別人用這種語氣說話,祝夕羽早就翻臉了,可這話是慕容巍巍說的,祝夕羽不能不認真考慮。
柳長老不知基於什麼想法,這時候站出來說道:“我們的高階修行者不會比對方少吧?就算略少,如果我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念與他們硬拼,他們也未必敢和我們同歸於盡!”
“呵呵,柳老弟,你小瞧他們了!什麼叫亡命之徒啊,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爲了眼前的利益,他們會瘋狂出手而不顧及後果的,何況衛夫人你們比我瞭解呀,既然出身自‘超人門’,那底線就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他會拿出所有的賞格鼓勵這些人爲他賣命,所以真的拼起命來,也許是我們在下風呢。”李國侯另有想法。
無心大師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些不是重要的,我擔心衛夫人真正目的不是這個‘天下英雄會’,他會不會爲了剪除異己而各個擊破、偷襲我們某一家,讓我們元氣大傷呀?”
武歸真頻頻點頭,忽然問道:“墨海有沒有什麼想法?”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家開始重視起若飛的意見來,再沒有人忽視這個年輕人。
聽到武歸真這一問,大家把眼神不約而同地投向顏長老。
顏長老正在沉思中,無心大師忙接道:“墨海倒是有一些想法,他擔心的可能和我們不太一樣。顏師弟,你來說說。”說着推了顏長老一下。
“哦,是這樣,墨海一直在注意着那幾個暗夜帝國幾人的去向。”顏長老忽然省覺,知道大家的疑問,正好自己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於是侃侃而談:“表面看,我們雙方力量差別不是很大,衛夫人那邊人員駁雜,心思各異,雖然整體力量看似強大,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利益驅使,不會發揮出特別強的戰力。就怕衛夫人拿出什麼特別誘人的餌,不由這些人不上鉤!但是墨海卻不擔心這些,他找我們幾個說了好多次了,就怕暗夜帝國的人禍亂大陸。”
“聽說暗夜帝國的人雖然在不斷增加,不過境界都不高啊,靠這些人能翻起什麼大浪?”祝夕羽很不屑地說道。
一時間大家都議論紛紛,正當莫衷一是的時候,臺上發生了變化。
唐納德的先天之靈愈發威風,七面靈輪 大放光芒,反觀若飛那裡,五面靈輪略顯沉暗,“浩然硯”一如先前雄奇偉岸,與那具骷髏相比,無異於大象與螞蟻的區別,但是螞蟻似乎更加堂皇,而大象則淡然不爭,所以唐納德也愈加猖獗。那把柳條長劍流光溢彩,場下只見擂臺上唐納德步步緊逼,若飛的全身已被罩在劍光之下。
若飛心裡有數,知道只靠五面靈輪充其量能與對方的七面靈輪力量持平,本想再堅持十合八合的看一看對方還有什麼後續手段,可是對方翻來覆去不過就是以七面靈輪的威壓爲倚仗,再無新鮮招數,而對方的擁躉們氣焰萬丈,彷彿唐納德已經贏定了一般,倒是自己那些小夥伴憂形於色,口號聲也不那麼響亮了,士氣嚴重低落。
“不行啊,這樣下去徒長他人威風,何況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呢?”若飛心想:“速戰速決吧,剛纔看衛夫人幾個神念交流頻繁,隨後與他有過交流的幾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估計又要有什麼計劃,我們也得相應部署啊!”
想到此不再藏私,而場上所有人都忽然一滯,就覺得若飛這裡氣勢陡長,逐鹿書院這邊精神一振,而玲瓏書院那邊則是氣息忽弱。
唐納德本來計劃着三五回合結果了對手呢,卻不料風雲突變,形勢急轉直下,只見對方先前被自己小瞧的先天之靈忽然間氣息壯大了一倍不止,墨玉石山熠熠發光,滔天白浪依然洶涌,只不過浪花化作七彩、炫人眼目;石碑上“浩然硯”三個大字銀鉤鐵劃、如槍似戟;一株虯龍巨植巍峨聳立,枝如鐵、幹如銅,蓬勃旺盛、倔強崢嶸;七彩瀚海中一道暗影浮動,忽然暗影下潛、瞬間又昂首,一雙小眼睛殺機凜然,隨即涌浪排山倒海,那道暗影遮天蔽日;又有兩面靈輪自海中緩緩升起,隨着這兩面靈輪的加入,那五面靈輪又自一變,七色海中,七面靈輪亦做七色,其大如輪,比較之下,唐納德的七面靈輪不過七枚指環,正在風中瑟瑟。
唐納德瞠目結舌,那具骷髏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他感到莫大的危機,只想着快逃,可是腳下拌蒜,不知爲何竟然俯伏跪下。心中感覺恥辱,怎奈身體已經屈服。
衛夫人以下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要頂禮膜拜,也只有衛夫人幾個大能勉強撐住,無限震驚中抑住了衝動。
先是喬治一聲大喝,喚醒了唐納德,接着衛夫人神念狂飆,抵住了若飛先天之靈的威壓,這才使大多數人回過神來。
鹽見淺草心說慚愧,偌大的倭國竟沒有一個這樣的天才,看看門下弟子們癡癡傻傻的樣子,搖頭嘆息不止。
三人神念流轉、一觸即分,已知各自心中的殺意。
在唐納德屈服的瞬間,若飛心中也隱有殺機隱現,轉念又釋然了:“異邦修行也不易,萬里迢迢若是喪生他鄉,不知家裡父母妻兒如何悲痛,罷罷,放他一條生路吧。”想着就由他去了。
“喂,若飛哥哥,你怎麼搞的,你答應我的事兒忘了?”是紫晴在下邊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