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情況有變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大戰臨頭就退縮,這不是若飛的性格!
若飛的神念在陰陽魚建築旁徘徊,雖然是若即若離,可是感知很深刻,以至於玄水印在浩然硯中都興奮不已。
若飛神念一動,來到浩然硯中,石伯首先詢問道:“這就是炎玄書院嗎,竟然有這麼豐沛的水火能量?”
五方大印見了若飛,也都七嘴八舌,一時吵得若飛頭都大了。好一會兒才弄明白,一個意思是說如果離火印在這裡,也會與玄水印一樣興奮,一個意思是說陰風印不適合這裡,難怪萎靡不振呢。
若飛主要是來和石伯請教的。
可是石伯也說不出太多的東西來,據他講,五國聯盟中的五大書院,以炎玄書院成立最晚,卻是發展最快。其他書院大都和所在國皇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或是姻親、或是至交,彼此扶持,發展壯大。炎玄書院不然,他是橫空出世、忽然現於世間的,其院長以一己之力創建書院,其人相貌清奇,不類五國人氏,所修習的功法也無人能識,但在當時的戰亂中,卻能聲名鵲起、獨樹一幟,打出了赫赫威名。
因爲大理國僻處五國西疆,對內,雖號稱五國聯盟,但大理國羸弱,聯盟其他國家對其也時有傾軋;對外,緊鄰另一個集團:惹丹遊領,這是一個龐大的遊牧族,雖然居無定所,但也相對固定,只在大理國的西部遊擊放牧,邊境騷擾是家常便飯。遊領由三個大部落組成,靠近大理國的就是這個遊領的大酋所率的部落——犬戎牧。
這一年,五鼎書院的四鼎長老陸鏗——那時還是三鼎長老——與犬戎牧相約,合擊大理國,邊境的大片草原及婦人歸犬戎牧,收穫的錦石歸五鼎書院。
大理國君內外交困之際,只得拜高丈漢爲國師,敕封炎玄書院爲大理國皇家書院,高丈漢率弟子與聯軍大戰三日夜,才使得大理國不致一敗塗地,炎玄書院就此躋身於五大書院之列。
若飛對這個高院長更迷惑了,心裡嘀咕:“高院長不會和衛院長一樣吧?尋常看不見,偶爾露崢嶸!”
既然不得要領,就再看一看吧,但願僅只是神秘、不是陰險就好。
若飛的神念再一次落向“陰陽魚”,感覺很滯澀,這種情況對若飛來說很少見。稍微加大了一些神念力,終於進到了建築裡面,進到裡面仍然不很順利,這回不僅是滯澀了,連視覺也不靈光了,整個建築陰風惻惻,吹到骨子裡、如鋼刀在上面刮擦,若飛感到一陣心旌神搖。心說不妙,正待退出,忽覺渾身一震,一股暖洋洋的氣息自識海中迸發出來,那種刮骨的感覺馬上淡了,接着,另一種厚重的力量加持到身體上,使若飛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境界提升了?
若飛略微感知一下,已經知道這兩股力量來自烈陽印和厚土印。
烈陽印與陰風印天生是對頭,二人相生相剋,本不分軒輊,但是若飛不會應用,烈陽印加持後,僅能自保而已,幸得還有厚土印,培基築本,才使若飛在這裡勉力應付。
神念周遭轉了一圈,知道高丈漢在建築的地下,有心再去走上一遭,卻收到了石伯的警告:“小主人,不要去了,此間主人在這裡佈置了毒性很強的禁制,雖然難不住你,可是觸動之後必爲對方察覺,另外,情況有變,我們須得從長計議。”
一句“情況有變”,令若飛心裡打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石伯都沉不住氣了。
匆匆收回神念,將浩然硯釋放出來,石伯現身。
那五位大印的靈身也一併出現,甫一現身,就七嘴八舌起來:
“小主人,大事不好,小天權反水了!”
“小天權夠陰的,居然敢對主人出手!”
若飛隱約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必是陰風印現在是幫着高丈漢的,可是——不是說這方大印沒有煉化嗎?
石伯知道若飛所想,就解釋道:“陰風印是‘七子八方印’中最後煉製的,趕上當時暗夜帝國突然襲擊,所以雖然僥倖煉製成功,但其神志上有瑕疵,加上靈身爲女相,陰柔有餘,韌勁不足。當初被高丈漢擒獲應該受傷頗重,而且可能是中毒,這才讓高丈漢得手。既然收伏了陰風印,卻又以此爲名召集這麼多的神念高手來此助力,背後一定別有目的,小主人不可不防!”
若飛又何嘗不知這炎玄書院是虎穴狼窩呢,從認識炎玄書院的弟子龍西翼開始,他就知道炎玄書院絕非善地,否則怎麼會有龍西翼這樣的弟子呢?後來和孫智在“蘭亭大賽”上多有交集,更加深了這種不好的印象。
如今身處險地,沒有師門的人可以幫助自己,本以爲“陰風印”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卻不料橫生枝節、被高丈漢先一步煉化了。按石伯的說法,“陰風印”由於先天不足、後天受傷,才讓高丈漢得手的,那麼怎麼才能讓這方大印幡然夢醒、爲我所用呢?
若飛打定主意,每一枚大印都不能落到壞人手裡,一定想辦法奪回來!
若對方是好人呢?想到這若飛都不禁笑了,好人也不行啊,自己一定要集齊這八方大印的,否則,暗夜帝國如果來襲,這爿大陸將無屏障可言、無力量阻擋!
幸好,高丈漢不像是好人。
若飛不再猶疑,神念力不再在“陰陽魚”上徘徊,一躍飛天、臨空四望,此刻,深湛的感知力絲絲縷縷反映到識海中,偌大的炎玄書院,各種思潮、想法、念頭,紛至沓來,有惦記自己師姐的、有覬覦師父秘籍的、有嫉妒師兄得寵的,也有不少人竟然想法驚人的一致:“陰風印”要是被我得到了該有多好啊!
光風霽月的意念沒有感知到絲毫,齷齪污濁的想法倒是一大籮!不用說,想把“陰風印”攫爲己有的肯定是那些知道內情的人士。
神念再一次集中到這些知道內情的人士身上。
這種情緒的感知是若飛在晉升神戰宗師以後才體會到的,一般很少用,偶爾用來探查某個個體,像這樣羣體感知還是頭一次。
神戰宗師之後,覺醒這項技能的第一次,還是在“蘭亭大賽”後期,那時謝蘊秋被金剛猿化作另一番模樣,若飛突然就感知到了謝蘊秋的敵意。不經過識海而能體會到一個人的情緒起伏、感情波動,這是大宗師所具備的技能,若飛能夠提前覺醒,不能不說也是奇蹟了。
“唔,這些人怎麼會有這種情緒呢?”若飛忽然發現知情的這些人裡面,一部分人就是貪婪的慾望作祟,而另一部分人卻是幸災樂禍。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