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賢德懶得搭理自己，陳二狗只得抽絲剝繭，向大家有條不紊說出了自己推測。
而且事實也正和預料一樣，方賢德立刻便在微笑和朝自己豎來大拇指中，默認了一切。
其他人更是紛紛聽得滿頭冷汗直冒和心驚肉跳，根本不敢想象方賢德那腦袋裡面裝的是什麼？
畢竟，真沒人敢去相信，居然有人能謀劃百年之遠，實在過於誇張了。
“居然能猜得一模一樣，真不知道該說你小子是聰明絕頂呢？還是老夫肚子裡的蛔蟲？”
“不過，小子，鄉巴佬終究是鄉巴佬，格局還是小了點。”
“反正大局已定，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老夫的謀劃，何止這短短百年？”
“當初安排人在外建立華夏第一家族，也不過謀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所以你們在莊家見到的那巨石法相陣，不過就是個仿品而已，玉佩自然也不例外。”
“你們不妨動動腦筋想想，否則，就憑你們外面之前那四大家族，真有資格讓方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又怎麼可能大戰過後，方家所有人徹底神秘消失？”
不僅是勝券在握，更是佩服陳二狗這洞若觀火的聰明才智，所以方賢德這才願意平心靜氣的浪費自己口水道。
“說來說去，真正該佩服的人還是你。”
“說實話，這麼久了，除了現在纔想清楚，你的最終目的就是幫助方凌天恢復實力，並渡劫成功外。”
“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其中很多細節到底怎麼回事？我在你手中，到底又是一顆怎樣的棋子？”
同樣由衷向方賢德豎起大拇指，陳二狗誠心實意道。
“能想到老夫最終目的，你其實已經很聰明瞭。”
“作爲天下第一大陣，你已經見識過它部分威力，那就是助人實力大增，徹底脫胎換骨。”
“但你見識到的，其實不過一個殘次品而已，也可想而知真正的法相陣有多麼恐怖。”
“除了你已經掌控的那部分啓動方法外，其實換一種方法，它便可以變成一個巨大的殺人機器，而且可將我們所有人的精魂最終供人使用。”
“所謂渡劫，本就是逆天而行，必遭天打五雷轟，十死九生，老夫只有這樣才能助凌天一臂之力。”
“而不管是那種啓動方式，都需要消耗巨大的靈力，這部分自然需要外界供給，條件成熟後，我們的人自然可以歸位，並將早已布好的眼線延伸至每一個角落。”
本來陳二狗並沒有對方賢德寄予太大希望，但沒想到他卻一點一點的解釋得極爲清楚。
而且陳二狗心中也非常清楚，方賢德確實沒有撒謊。
因爲土地傳承中本就有巨石法相陣記載，雖然甚少，更點明無懈可擊，除了遠超法陣本身靈力的真氣強攻外，根本無法可破。
但整個方家廣搜華夏數十年，靈石法寶必然數不勝數，百年前的大戰，更是損耗了數十名渡劫境高手，如今想要破除它，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不管方賢德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才告知自己這些，但至少，陳二狗心中確實再次捋清了絕大部分疑惑。
“一旦方凌天修爲大成，無論是蕭族，還是萬族，都將血流成河。”
“再加上你們早就埋藏在各處的眼線，以及在外保留的實力，這天下最後還是方族的天下。”
“按照我對你們古族禁錮的瞭解，實力越強，離開古族區域遭到的反噬就越厲害。”
“所以，爲了方族大業，八去其七，你也只能這麼做對吧？”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禁錮到底怎麼回事？又會不會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若有所思微微一點頭後，似喃喃自語間，陳二狗凌厲目光忽然投向了身側若無其事的萬常在道。
不過，會心一笑的萬常在並沒有說話。
而方賢德彷彿徹底來了精神，一躍而起的同時，卻忽然莫名其妙的發出了一陣仰頭大笑。
雖然有些話陳二狗並沒有直言，但不少人卻依舊還是聽得出他話裡話外的含義。
方族謀劃如此之多，其他七大古族，又何嘗不會？
就比如方族可以在外建立一個強大的家族，其它七大古族除了史族和古族染指外面的秦烏兩大家族外，其它五族也未必不會。
所以如今不僅是一場武力碰撞，更是一場智謀的較量。
只不過，很顯然陣內的五大古族已經輸了。
但陣外，可還屹立着蕭族和萬族兩大古族。
“這就是我萬族和方族，同時盯上你陳少的理由。”
“方族大考，其實就是一個陰謀，不是方族的人不能進入，而是他們知道進去就是送死。”
“所以不僅是你，之前所有參加考覈的都會出現，起先沒有反應，隨後又能進入的情況。”
“因爲那大考，根本就是隻有方族人能進入，外人不能，只不過是方族未達目的，顛倒了是非而已。”
“只不過，最後大家都在方族暗中的幫助下，進入了，爲了不引起你們懷疑，他們故作驚訝罷了。”
“能啓動巨石法相陣的關鍵，就在你從大考中帶出來的那錦盒裡，能打開那錦盒的，便只有你現在手中的髮簪。”
不等方賢德開口，萬常在立刻接過陳二狗話茬，言辭寡淡的慢悠悠道。
“所以，你們萬族，其實也早已謀劃多年對吧？”
“先是把髮簪包裝成彩蝶亡母遺物，然後讓她出現在我面前，並讓我在她的帶領下，瞭解到巨石法相陣。”
“最後再安排蘇半程，又將髮簪重新帶到我面前，讓我明白髮簪的形狀和那錦盒的關聯。”
“說白了，你們萬族，其實早就和方族勾結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髮簪的意義又何在？”
還在天幽鬼谷時，陳二狗就已經多次懷疑蘇半程和萬常在。
所以，當萬常在開口，周圍大部分人一片震驚的時候，陳二狗卻並無半點驚訝，還是娓娓而談道。
在回想起當初在莊家的時候，自己對巨石法相陣產生奇怪吸引的場景，已然基本只要破解這一個謎團，便可以真正徹底真相大白。
“不，不是合作，而是公平競爭。”
“不過，這只是我們萬族和方族之間的公平競爭，你們不過都是犧牲品而已。”
“來人啊！把人帶出來。”
嘴角微微上揚，萬常在立刻打了一個乾脆的響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