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喬娘看着葉婉凝,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她滿是歉疚的開口道:“都是喬孃的錯,若是當時喬娘沒有叫劉叔把辰良帶進屋子,要是喬娘一直看着辰良,就不會出這種事情……都是喬孃的錯……都是喬孃的錯……”
雖說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但是如今聽到喬娘這麼肯定的確認了之後,葉婉凝只覺得腳下一軟,有些不自主的便朝一旁倒了下去,現在該怎麼辦的纔好?她只覺得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她根本就想不到究竟會是誰帶走辰良,而那個人究竟是爲了什麼?來到淮安的這三年,因爲害怕身份被揭穿,她很少在外面走動,就連如今女扮男裝出攤算命也是少有的事情。
後來她也只是在沁芳閣的那附近的幾條街走動的比較多,但那裡的商家都是些和善的人士,自然也是沒有出現過什麼矛盾的,可是現在……辰良的不見就像一記重錘擊在葉婉凝的心頭,她一時便亂了陣腳。
“小心。”跟在她身後的顧陽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她,見着屋內幾人均是神色慌張的厲害,又都似失了魂一般,他不由得嘆了口氣,擡頭,正好看見不遠處站在牀側的以墨和躺在牀上的兩人,而一旁,那是大夫麼?
將葉婉凝扶穩後,他便慢慢的朝着牀邊走去,看了以墨一眼,抿了抿脣,顧陽開口道:“以墨公子。”
聽到聲響,以墨轉過頭瞥了顧陽一眼,又轉過頭,好一會兒,他開口道:“這兩人是帶着辰良的人,方纔我和喬娘進來時,見着這兩人昏倒在地上,想來他們肯定看見那嫌疑人的面貌了,若是他們能甦醒,我們便能找到辰良的蛛絲馬跡了。”
“可有知道是什麼原因昏倒的?”皺了皺眉,顧陽開口道,他低頭,看向昏睡的那兩人,渾身上下倒是沒有傷痕,應該不是被打傷的纔是。
“大夫說了,是迷藥迷暈的。”嘆了口氣,以墨又開口道:“這麼說來,倒不像是無意的了,屋內沒有任何凌亂的跡象,好像那人就是爲了辰良而來的。”
聽到這話,顧陽的心中不由得一驚,他不記得他們曾經的罪過什麼人,究竟會是誰呢?
心中才在想着,只聽見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嘴角溢出一絲嚶嚀聲,連忙低了頭看過去,顧陽大喊道:“是不是醒了?”
“好像是的。”也聽到了動靜,以墨心中一喜,連忙伸手拍了拍那男子開口道:“劉叔?醒醒?”
慢慢的,只見着那個中年男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擡眼,看見是顧陽和以墨兩人,他只覺得有些發懵,“你們是誰?”晃了晃頭,盡力的緩解自己頭部的不適,好一會兒,他又接着開口道:“我這是在哪裡……”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他猛地一擡頭,轉眼看見不遠處正在哭泣的喬娘,他大喊道:“喬掌櫃!快去救辰良!快去救辰良啊!”
劉叔的這一番使得屋內的人無不色變,伸手抓住
劉叔的雙肩,顧陽滿臉緊張的開口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辰良會不見?你看到了什麼?快說!”
“顧公子你莫要這麼激動。”伸手拍了拍顧陽的手臂,以墨皺着眉開口道:“方纔大夫說了,那迷藥下的很重,想來他現在頭腦還有些不清醒,你先讓他緩緩。”
“可是……”瞥了以墨,又轉過頭看了那眼神有些空洞的劉叔,顧陽剎時覺得他說的沒錯,便急忙鬆了手。
沒有了外力,劉叔似是好過了一些,好一會兒,他緩過勁來,看着顧陽和以墨兩人,頓了一下,又立馬從牀上蹦了下來直接跪在了地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沒有保護好辰良纔會這樣的!”搖了搖頭,他滿臉痛苦的開口道;:“本來喬掌櫃要我帶着辰良進來玩,然後我就想着辰良這麼愛吃桂花糕,便帶他再來吃些,正好這屋子裡有些,我便帶着他進來了……”
“然後呢!”聽到這話,一旁的葉婉凝李娜忙上前看着劉叔滿臉急切的開口道:“爲什麼現在辰良不見了?”
“然後……”看了葉婉凝一眼,劉叔眸子暗了暗,頓了會兒,又開口道:“然後我和辰良便到了這間屋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才坐了不久,我和我家老婆子便覺得有些頭暈,之後只見着一個黑影閃了進來,然後便聽見辰良的大叫聲,之後……之後……”他低了頭,滿臉害怕的開口道:“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聽到這話,葉婉凝只覺得有些發懵,她猛地向後一退,轉過頭看向顧陽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道:“顧陽,辰良……辰良怎麼辦……”
“婉凝你別急,我們肯定會找到線索的,一個活人怎麼可能會這麼直接便被人擄走呢?”轉過頭看了身邊的僕從一眼,顧陽厲聲道:“快去查查,周圍肯定有人看見可疑人物的!快去!”
“是!”
這邊忙得熱火朝天,而那邊,以墨看着跪倒在地的劉叔卻有些若有所思,這劉叔,怕是有問題,輕抿着薄脣,好一會兒,他纔開口道:“你們也去看看這屋子附近可有留下什麼奇怪的痕跡。”現在事情還不明朗,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是。”
才吩咐了下去,卻只見着一個僕從似是拿着什麼東西匆匆忙忙的朝這邊趕了過來。
“主子!方纔又一個小乞丐到外面說是要找主子你們。”那僕從跑到以墨面前,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他讓奴才轉交一份東西給葉夫人……”
“什麼東西?”聽到這話,一旁的葉婉凝一驚,連忙跑到那僕從面前開口道:“是什麼東西?”
“是這個。”只見着那僕從伸手,將一塊玉佩和一張摺好的紙遞到了葉婉凝面前。
看到那玉佩,葉婉凝只覺得心頭一震,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接過那兩樣東西,她卻是不敢將那張紙打開,這玉佩……的確是辰良隨身攜帶的東西,究竟是誰?
究竟是誰抓走了辰良,他要幹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將那張紙打開,低頭看去,她卻是被那張紙內的內容給嚇了一大跳,只見着她臉色陡然一變,咬着脣,她忽然擡起頭,直直的朝着顧陽看過去。
原本心中還在猜測那張紙上究竟是什麼內容,如今看到葉婉凝駭人的眼神,顧陽只覺得心跳快的厲害,她的這個眼神,究竟是怎麼回事?嚥了咽口水,他看着葉婉凝道:“婉凝你這是……”
顧陽的話還沒說完,葉婉凝卻是突然上前,“顧陽!”擡手便給了顧陽一巴掌,葉婉凝紅着眼睛怒吼道:“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顧陽看着葉婉凝,只有些發懵,他根本就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方纔不還是好好的麼?怎麼現在卻突然給了他這麼一巴掌?
“把辰良還給我!要不要去羌國原本就是你和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爲什麼現在又扯上了辰良?”抓着顧陽的衣襟,葉婉凝失聲痛哭道:“辰良還只是個小孩子!你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你在說什麼?”伸手將葉婉凝的手反握住,顧陽皺着眉開口道:“我怎麼會把辰良怎麼樣?”
“你自己看看!”將那張紙條直接扔到了顧陽的臉上,顧陽接過紙條,打開來看,只見着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若是不去羌國,那就永遠也別想帶回玉佩的主人!”
見到那幾個字,顧陽是震驚無比,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葉婉凝道:“婉凝,你聽我說,這不是我……”
“今日你才同我說起了這件事情。”看着顧陽,葉婉凝冷笑一聲開口道:“難不成這都是巧合嗎?顧陽,就算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但是也絕對和你脫不了干係,你屋子裡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我還是有印象的!”
“婉凝!”
兩人爭吵之際,以墨也看清楚了寫在那張紙條上的東西,他也是吃了一驚,爲何會這樣?還有方纔聽見他們說的要去羌國,他原先就覺得奇怪,爲什麼葉公子會那麼害怕去見皇上,早先聽聞公子說過這兩人只見的事情,畢竟如今的皇后可是葉婉凝早先的姐妹,這麼多年沒見了,應該是歡喜的很纔是,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卻要躲着,這其中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眯了眯眼,以墨只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詭譎,他早先只以爲這晉王妃是喜新厭舊,同着別人合作了這一齣戲害得公子墜入懸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現在看來……真相不是這樣的?
纔想着,只見着一個方纔出去調查的僕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主子,奴才發現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聽到這話,以墨一愣,連忙上前問道。
“奴才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發現了兩個人的腳印。”低着頭,那僕從開口答道:“一深一淺,想來是有一人帶着重物,而另一人是上前追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