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燈還是那種老式的罩式的白熾燈，所以四周都是陰影。房間裡的電腦一直是開着的，似乎正在打什麼遊戲。裡面的人物正在激烈的搏殺。
符昊看着她，並沒說話。兩個人處在危險的僵持之中。
黑衣女孩看着窗外的黑色的天空。似乎對於近在咫尺的危險視而不見。
“我在這裡等你，你進來的時候，卻沒有陷阱。這還不能讓你放棄一點兒敵意嗎？”
最少，她如果想襲擊自己。剛剛就是最好的機會。但她確實沒這麼作。
“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符昊也沒算多放鬆。
女孩，“你不久前殺了一個人。”她那纖細雪白的手相互搓了一下，那手有一抹白色的柔和，然後手中就有一張照片。
符昊只是掃了一眼。
女孩說道，“這個人帶了一條狗。在新寧縣的一個出租屋裡被人殺了。那些毒販的老大，認爲是我的人殺的。最近正鬧得不愉快。”她說到這兒時，眼裡有很深的不快。不知道是爲了毒販，還是爲了這個人被殺的事。
符昊，“那可真是抱歉。”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我原本就看他們不順眼。只是礙於一些原因，不方便動手而已。”
符昊，“哦。”
女孩介紹了一下自己，“我正在建設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殺手集團。你的實力，我非常欣賞，我們可以合作。”
符昊問的別是另一件事，“你跟這些毒販們認識？”這個問題的回答會決定，這個女孩今天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女孩看着符昊，她的目光在黑暗中，似乎有種閃光的感覺，“你認識你討厭的人嗎？”
這是個並不複雜的問題，你認識的人，你未必就討厭。但討厭的人。你一定認識。
符昊，“你所說的第一殺手集團，殺不了你討厭的人嗎？”
可能是用詞有問題。那個女孩的表情瞬間有些冷的感覺。
符昊並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多糾結。
女孩的表情幾秒後變得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她鼻子裡呼了一口氣。似乎有一些不快在心裡。
“你是到現在爲止，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
到這裡爲止。符昊的敵視態度也有了一些轉變。如果這個人跟那些毒販不是同道。那就不是現在要衝突的對像。符昊沒必要太冷。
雖然他心裡仍然保持着警惕，但嘴上卻輕鬆了很多，“你一個漂亮的女孩。幹嘛非要別人一天到晚那麼怕你呢？”
可能對於符昊的說法非常吃驚，那女孩回過頭來瞪了符昊一眼。
符昊此時心裡像閃電一樣轉過很多想法。他不可能按這個女孩的建議跟她合作。
原因有很多。最基本的一條就是，那個女孩勢力再大。卻不能動這些毒販。
殺手是以隱匿爲主的工作。如果藏得夠好，殺了人就不會被知道。
這最少說明了一個問題，如果她殺了這些人，會被發現。這已經太不安全了。
符昊所以說道，“我對加入什麼組織沒有興趣。”
女孩並不意外的說，“我們的合作，可以是多種方式的。你也可以不加入。我們不會干涉你的一切。你需要錢的時候，聯繫我們就是了。我們會給你工作和情報。”
“讓我想一下。”符昊這時忽然說道，“殺手，是隱藏着的刀。但你的組織。殺了這些毒販卻會被查到。這首先就說明，你們不是真正超一流的。對嗎？”
女孩有些沉默的看着符昊。或許符昊的話太尖銳，所以她有些不快。但不久後，又轉變成了，一些佩服。
符昊所說的，是她之前並沒有留意到的問題。她跟八姨太的關係有些複雜。但一直被當作是內部問題在處理。
所以她一直並沒有把這些拿到自己的殺手集團構建問題上來。
符昊說的這些，顯然是指明瞭她的問題所在。
符昊，“我不是個想靠殺人過活的人。對殺別的人沒有興趣。但如果是這些毒販的話，我纔會考慮。”
現實世界中，亂殺人。總不是好事。但這些毒販危及到了自己的生活，不得不然。當然符昊的這種說法，會使他給人一種，他正義感很強的錯覺。
那女孩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不久之後。她搖了搖頭說，“你殺不掉那個人。而且如果你有事，我也保護不了你。”
這女孩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有種跟剛剛不同的神色，好像有些她不能作的事，讓她有點兒低落。
符昊其實真正擔心的。只是這個女人跟毒販子有沒有關係。他們不是同路人，最少自己現在就是安全的，所以放鬆了一些，“我不需要人保護才能活下去。”
那女孩聽了這個話，眼中卻有一絲“你不懂”的笑意。
符昊這時說，“有些人笑的時候很好看，你是那種不笑也很漂亮的女孩。”
女孩看着符昊說，“你是在我面前話多而沒被殺掉的一個人。”
符昊一笑說，“那很榮幸。我剛剛說的那件事，其實你應該考慮一下。世界第一殺手集團的老大，不也一樣有人是你不能殺的嗎。”符昊這一次用的是不能。
女孩的表情並沒有太多變化，但她顯然是在考慮，然後說，“你想說什麼？說服我，派人去滅了些毒販子？你話太多了，我要談的是關於我跟你的生意。”
她頓了一下說，“如果你需要錢的時候，可以聯繫我們。我們會給你工作。考慮一下。”這樣說是不想再談下去了。
但符昊卻覺得，一切纔開始，“我還沒有加入你的組織。所以我去殺他們就跟你完全無關，對嗎？”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但很快又似乎想通了符昊話裡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神光。
符昊留意到了那一閃而過的眼神。跟這樣的一個黑色的小妞談話，她比較聰明，所以一說就會明白。
他接着說道，“我給你另外的一個建議。首先來說，我不會加入你們的殺集團。這樣我才藏得更好。我會殺這些毒販子。”
“你怎麼作呢？”她看着符昊顯然有興趣。
符昊，“怎麼作是我的事。我會從他們手下的每一個大人物身上下手。現在的問題是，你出多少錢買他們的命？”
對於符昊來說，自己未來不管是作什麼。作製藥業也好，投資生意作大財團也好，錢都是必須的。如果需要別人投資，那麼多多少少要受制於人。自己原本就有很多資金，就會更主動，更自如。
現在他要殺人，爲什麼不爲自己謀求收入呢。
女孩聽到這個話，猛一下回過頭來撲哧笑出聲來。
然後可能覺得自己有些出醜，所以搖了搖頭說，“我活到現在，從來都是我問別人殺人出多少錢。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我。”她看着符昊眼中都是笑意，然後說，“對我來說，你好像一切都很奇怪。”
符昊微笑的糾正她說，“你的用詞也不是很恰當。應該說‘一切都很新奇’對吧。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他說到這兒，雙手插在荷包裡說，“想清楚了打我的電話。我猜你一定找得到我的聯繫方式吧。”
女孩知道符昊要走，她伸出那潔白的小手，作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符昊走到門口的時候，紅後忽然在耳邊說，“再等三秒。我的資料還沒有下完。”從這個房間起，紅後就一直在無線聯接那臺電腦。
所以符昊回頭跟那女孩補了一句，“聰明的話，就讓那些知道我來過的人消失。”
然後聽到紅後說，“下載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