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將軍從營中回來了!”
蕭戰再一次從西山軍營中回到這府邸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那個時候天氣已經轉涼,七夕身上已經換上了單薄的夾襖。
西山此處風景極美,可這天也涼的快,她們來時只備了些夏日裡的衣衫,不曾備秋日與冬日裡的,管事的原要去打點的時候,七夕只讓他尋些家常的衣物便好,不需要那樣華麗的。
最後管事的一共買了三套這樣尋常的夾襖,穿在身上比不得那些官家小姐太太們身上所穿的那些錦緞,可這料子也算不錯。
七夕也不挑,她很喜歡這些衣衫,穿在身上十分踏實!
管事的進來告知蕭戰回來一事之時,七夕正埋頭穿針引線,在做着針線活的七夕聽得那話的當下,擡起頭正要放下手中的針線,蕭戰已經帶着一路上買回來的零嘴來到了七夕的面前。
今日營中休整半日,他連身上的戎裝都未來得及換,只披了一件斗篷便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別院,路上瞧見有賣糖巧的,各樣都抓了一些給七夕帶回來。
而褪去一身華服打扮的七夕,只一身簡單的素色襖裙坐在這屋內靠窗處,手邊做了厚厚一疊的鞋墊與千層底的鞋子護膝。
看顏色看尺寸蕭戰也知道這些東西是給誰準備的!
七夕見到蕭戰回來的那一刻,嘴角揚起着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就像是盼着丈夫歸來的妻子那般,放下手中全部的東西,她以最快的速度撲進了蕭戰的懷裡……
在這裡,七夕用不着拘着自己,想念便是想念,再也不用擔心有多少人正盯着自己,將自己的一舉一動訴說給任何人聽。
半個月沒見到蕭戰的七夕是真的想他了,純粹的想念,不知他在軍營之中過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人累不累。
她在這裡,將蕭戰當成了自己的丈夫,一個在外打拼的丈夫!
手緊緊摟住蕭戰的那一刻,她靠在蕭戰的懷中,笑的粲然,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讓此刻的七夕貪戀着蕭戰的懷抱,一刻也捨不得鬆開。
玲瓏乖覺的已經走出了內室,只將這地方留給了許久不見的兩個人,蕭戰享受着七夕抱緊着自己的樣子,時不時也會低頭看一眼七夕此刻的神色。
瞧着她氣色遠比來之前好了許多的樣子,蕭戰懸着的一顆心在這會已然放了下來。
他還怕將七夕帶來這裡,她會不習慣,這裡只有幾個老僕,終歸不比京城裡的將軍府人手充足,什麼都不缺。
看七夕過的好,他這會舒展了眉頭,蕭戰不知道的是,七夕真的十分喜歡這裡,待在這裡什麼都不用想,再也不會有人總拿着東西送到你的跟前要認親。
再也不會有人總是掰着手指頭的算計着你,七夕雖然一直和玲瓏待在這別院裡,可偶爾也會出去置辦一些東西。
這裡民風淳樸,不比京城,入目之處皆是繁華,待在這兒七夕覺得心定,人瞧着氣色也好了許多,發自內心的舒心。
倒是看着蕭戰,臉頰之上還留有青須,人看着也憔悴了許多,七夕知道,練兵一定非常的辛苦,這會只道蕭戰回來不早些和自己說,她也好做些吃的,爲他補補身子。
自蕭戰回來七夕這嘴裡的話便不曾停,蕭戰愛聽,可站着也累了,乾脆一把將七夕打橫着抱起坐在了長榻上,坐着聽她說。
握緊着七夕的手,一邊聽着七夕說的話,蕭戰看着小几上擺置了兩雙針腳細密的千層底鞋子,眼裡泛着滿滿的感動,可握着七夕冰涼的手,又覺得有些心疼。
“手上有些涼,若是覺得冷,讓管事把碳盆備上,這裡遠比京城裡冷的早些,這些東西做起來費眼睛費心力,外頭也有賣的,別爲了我把眼睛熬壞了,我會心疼。”
有半個月沒見七夕的蕭戰這會看着七夕熬紅的眼睛,很是心疼的與之說話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讓七夕心中溫暖。
蕭戰只道來這兒本就是爲了讓七夕散心,也不是讓她做這些,若爲了做這些在熬壞了身子,那還怎麼是好!
七夕靠在蕭戰的懷裡捨不得下來,只道她喜歡爲蕭戰做些東西,都是些十分簡單的東西,沒那麼嬌貴的!
她也發覺這裡遠比京城亦或者是靴城冷許多,這兩天早晚她手裡都要捧上一會湯婆子,用碳着實還早了些。
如今不過剛剛是深秋早冬交替的時候,這會便用了碳盆,後頭還怎麼是好,再說,她長這麼大,也沒用過碳盆這種金貴的東西。
山裡人家,拾了柴火都是可以用來賣錢的,更何況是碳這麼個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她與母親兩個人過日子的時候沒有碳盆,窩在土炕上十二月裡也就燒着柴火將土炕燒熱了這麼睡的……
有的時候窩在土炕上暖一暖手,繼續繡點個帕子往外賣,都是貼補家用的,現在想來,這別院裡的日子都已經是浸在蜜罐子裡了。
從前的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還沒矜貴到那種地步,她就是想幫着蕭戰多做一些,蕭戰練兵的地方地勢還不如這城裡,又冷又潮,怕是那風吹在身上遠比任何時候都要凍人。
這護膝裡她塞了厚厚的一層棉花,爲了使得關節處能夠不牽扯了動作,更特意做將其剪開縫製的,這個做累是累了些,可方便蕭戰活動筋骨。
在家時,她也常做針線,很多時候便是白日裡出去幫着那些大戶人家漿洗了衣衫,夜裡回來便努力的多做兩張鞋底出去賣。
偏是去了京城這麼長時間,她的這些活計早讓練字練學各種的心計而忘了該做針線功夫,來了這兒拾起這些東西,她反而覺得十分自在。
“我還做了件中衣,給你試試,你什麼時候回軍營?”
靠在蕭戰懷裡的七夕想起昨日裡剛做好的中衣,忙從蕭戰懷裡起身,將長榻後疊的整整齊齊的一件中衣給拿了出來。
她原是想讓蕭戰試一試這中衣,若是哪裡嫌大,她可以改一改,回頭蕭戰回了軍營便能夠穿的上,可等她上手將蕭戰的衣衫解開的時候……
七夕才發現,這好像並不太對,她好像做了一件不可描述的事情……
蕭戰的胸口起伏,尤其是在自己的手滑過她的胸口之時,那種起伏不定的頻率讓此刻的她紅了臉。
蕭戰的手握住了七夕,在七夕察覺到這一件事情看起來極爲不正確的時候,將七夕的手握到了自己的胸前,四目相對時,七夕的臉頰已經紅成了一個已然熟透的蘋果一般。
蕭戰從未見過這樣開朗的七夕,自他踏進這門口之後,無論是她直接衝入自己的懷中,又或者數着桌上的鞋墊護膝與自己說了許多的話,還有這一件中衣……
這些都是七夕從未有過的,在將軍府裡,原是太拘着她了!
他在七夕的眼裡看到了開心,那種真正意義上的開心,而非是在將軍府中,自己帶來一些金銀玉器,又或者帶來一些綾羅綢緞的開心。
這會的七夕十分的舒適,只是一身簡單的素衣,卻靈動的像是一個月下仙子一樣,叫人如癡如醉。
在七夕撲進自己懷中的那一刻,蕭戰的心就已經加速的跳動起來,此刻七夕解開自己的衣衫時,眼中的眸色變深,裡頭燃着一層火。
在七夕察覺到那層火想要後退時,兩個人的七夕已然在此刻交融,脣在此刻彼此覆蓋,蕭戰將七夕輕輕的放在了身後的長榻上,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捧住了一塊珍寶一樣。
粉黛褪盡,長釵自發髻之上拆下時,七夕已然靠在了蕭戰的懷中,蕭戰的吻一點一點的落在了七夕的臉頰眉眼之上……
吻的那麼的溫柔,生怕傷到了她,吻從溫柔變成火熱,直到一發不可收拾之際,七夕與之一道成了一對戲水鴛鴦。
柳眉微蹙,藕臂橫施,七夕由着蕭戰放肆到將她置入綿軟無力之地,此時此刻,在這裡,沒有任何的算計,她就是一個愛慕着身上郎君的小女子……
也是一個等待着心中丈夫歸來的小女子,她只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自己的心上人,僅此而已,那麼簡單,只是一片稚子之心……
七夕整個人化成了一灘水只爲蕭戰而泛着漣漪,微微盪漾,將這所有的愛意,所有的情義在此刻盡數表現。
從未得過這樣迴應的蕭戰此刻越發放肆,一發不可收拾的他直到月斜迴廊,雞鳴頭遍之時才真正饜足,放開了早已體力不支的七夕,摟着七夕睡了一會。
彼時七夕原握在手裡想給蕭戰試穿的中衣已然落在了牀下,這長榻上凌亂不堪,一瞧便知他們到底做了什麼。
靠在蕭戰懷中的七夕睡的格外安心,眉心之間再沒了在將軍府中的那種緊蹙,連睡着的時候都是一臉愁容。
可此刻的七夕不再如此,她睡的很是柔和,那樣的叫人望之心醉,蕭戰忽然很是高興自己能夠帶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