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對於常小云來說可有可無,因爲就連李桂芝都沒有體會出自己兒子的假期和平時有什麼區別,還是一樣的打拳一樣的看書,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項目,就在常小云的假期快要結束的時候家裡面每天都會準時的到來一個不速之客,自然這只是對常小云來說是如此。這個不速之客不知道怎麼的徵得了何江的同意負責教授常小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英語這門課程,美其名曰幫常小云提前進入高中的學習,而這個人就是一段時間前只是和常小云在滇南的衙內聚會時有過簡短接觸的張萌。
那晚從常小云的車上下來回家後張萌的心裡就像是被貓抓過一樣,一連幾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本來不去留意不去想就能很好處理的一件事情卻是直接把幾乎所有人眼中冰雪聰慧的張大小姐折騰的幾欲崩潰。所以說人有好奇心是好事是求知的動力,但是過份好奇就不見得了誠不知有俗語道好奇害死貓麼,顯然張萌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禁地。恰巧的是已經頭髮花白卻是極其寵愛這個孫女的張春來見到了愁眉不展的孫女不由得大皺眉頭,細問之下不加以制止反而大感興趣甚至給孫女出了這麼一個自詡爲深入敵境卻不知是送羊入虎口的妙計來,甚至還自己給何江打了招呼。反倒是把何江給弄得摸不着頭腦,必進見過下級使勁給上級獻媚或是表現的卻是還沒有見到過這種情況,索性不再理會準備看看再說。
這樣也就有了張萌的突然登門,而常小云開始頭疼,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招惹這個姑奶奶般的存在使得對方現在來折騰自己的這個平靜的小世界,而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是自己和年齡完全不符的那些已經養成的特質或是習慣主動把對方吸引而來。這一切的根源就在他這個不像孩子的孩子身上。
“你是怎麼記住這些單詞的?讓開我看看是不是作弊了。”常小云的房間站在書桌旁的張萌看着常小云剛剛默寫出來的昨天講過的那些單詞時突然開口。她實在是不想相信只是剛把字母及其一些簡單的語法及其句子拼寫了解的這個孩子能夠在幾天之後就能夠這麼迅速且毫無錯誤的默寫出上一天講過的近三十個單詞,也恐怕不止是她不相信應該說出了何江和李桂芝就沒人能夠相信一個剛14歲的孩子在剛接觸英語幾天後就能夠默寫出上一天講過的幾十個單詞,且明顯這孩子並不是一天就只是抱着那些單詞開始死記硬背,起碼張萌是沒有見到她教課結束後常小云還看過那些東西,當然她也沒有時刻的釘在常小云的身邊深度解析。
常小云根本就沒法告訴她我過目不忘也就只能默默的起身接受檢查,也不想辯解什麼,因爲在他看來那樣很麻煩,就是麻煩,甚至越描越黑最終什麼也說不清楚。
最終張萌也沒能找到絲毫蛛絲馬跡,本來她叫常小云默寫上一天講過的那些單詞就是生了存心刁難的心思,但是現在人家寫出來了直接導致了很多已經想好的措辭沒地發揮就有點悻悻臉上也掛上了點失落。
“字寫的很漂亮。”拿着本子離開書桌椅子時也就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淡淡的道。不過事實上常小云的字確實寫得漂亮,張萌顯然不及,因爲說完後葡萄酸的心理就已經出來了。本着一心想要搞點小刁難找點小把柄的她至今一無所獲。
“謝謝!”吐出兩個字後常小云繼續選擇緘默,默默返回書桌的椅子上端正坐下……
到目前爲止的交鋒中張萌繼續以完敗收場,一切雲淡風輕!
對於常小云自己的感覺來說是不想要學習這一門外語的,但是他自己也做過了解確實到九月份自己上高中時會接觸這麼一門新的課程,而且現在的教學完全的是以分數來衡量一個學生的成績的,綜合了這些原因之後常小云也不得不選擇妥協,畢竟就目前來說他能夠證明自己讓媽媽和爺爺高興的也就只有那在他看來沒有絲毫意思的分數而已。
“我希望以後你主要還是教我這個科目那些考試需要的東西。”在張萌教常小云一些單詞及字母的準確發音時常小云忽然擡起頭用一種很認真的語調緩緩說道,自然聽到常小云的聲音講解的很是賣力的張萌就一臉不快東的停了下來。相信也沒有誰在說話的時候被打斷了還能心情很好。更重要的是常小云的這個話語明顯的質疑的成分很重,張萌的心情可想而知,自覺剛剛就失了場子,現在還被質疑了,豈不是反了天了。
“那你覺着我該怎麼教你呢?”雖然心裡面已經滿是怒氣,可張萌卻是在平息了幾秒後一臉的笑容,用自我感覺甚是和藹可親的語氣緩緩的問道。
“呃……”常小云看着張萌那有些僵硬的笑容及怎麼感覺都只有森然的語氣,竟一時有點語塞。
“說啊!”這次張萌的笑容露出了牙齒。
“恩,這麼說吧,你只要教我考試所能涉及的那些部分就好,至於什麼語法,口語什麼的就算了,也就是說我學這門課只要能夠應付考試就好。我對這門課沒有深入的慾望,我更沒覺得有那個必要。”常小云忐忑道,張萌剛剛的表情常小云是消受不起。
“爲什麼啊?”聽了常小云的回答張萌驚奇道,剛剛的不快已經飛到了九霄之外,表情也恢復正常。
“浪費時間啊!”常小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張萌一時楞在當場,不知所措。
半分鐘後,張萌走進常小云,又盯着常小云看了半響,然後一副痛苦的樣子手撫額頭嘴角浮起一絲笑容,苦笑,充滿苦澀。低低的聲音從漂亮的殷桃小嘴中擴散而出,驚起常小云一身雞皮疙瘩。
“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整天都想的些什麼!”
對此常小云無話可說,應該說是完全就不想接上那句敲開自己腦袋的話語。張萌也若有所思,閉口不言。
兩人再次陷入尷尬的境地,靜悄悄的,沉默因素繼續擴散,房間內氣氛詭異……
“今天就這樣吧,我回去準備一下以後就按照你說的來教,不過到時候可別賴我把你給教壞了。”最後還是張萌沒有忍住,氣哼哼的發話,然後揚着那絕美的臉蛋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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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你說怎麼會由這種人呢?”張家小樓內張萌抓着張來春的胳膊一個勁的搖晃。
回到家後張萌是越想越不是滋味,直接就認爲常小云是在說她教的不好,能力不行,所以一直垮着一張小臉直把在家中的媽媽弄得雲裡霧裡,而且問她也得不出半點結果。好不容易等到給她出主意的爺爺回家了自是連飯都沒讓其吃上一口就倒豆子一般的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她在何江調任計委後頂上去的父親張志宏,也就是現在的春城市副市長也坐在一旁笑眯眯的聽着,不過就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一般情況下只要和父親坐到一起他是怎麼都不會說話的,除非張春來要求,而且明顯的是女兒也沒有徵求他意見的樣子。
“那個小P孩真這麼說的?”張春來明顯來了興趣。
“可不就是他麼。”張萌撇撇嘴。
“哈哈……這纔有意思嘛。”張春來笑了起來,表情只能給人一個意思就是‘我就知道會這個樣子’。這一下張萌和張志宏心裡就嘀咕起來了,這老爺子什麼個意思嘛。
“哎,可惜了!”笑了一陣後張春來卻又嘆息了起來。
“什麼可惜了?”張萌配合的很是到位,還滿臉的好奇。
“唐正邦和何江這兩個老東西幾年前就給兩個孩子訂了婚,嘖嘖,下手真他孃的快啊。”張春來看了看坐在自己一旁的孫女恨恨的道。
“張萌感覺和我有關係似的,看我幹嘛?”本來是準備讓人出主意的張萌心裡那個鬱悶啊,這似乎是扯得沒邊了。
“怎麼和你沒有關係了,要是唐正邦那貨沒有下手的話那不就可以把你許給那小子了。”
“嘭……鐺…啷啷…”張春來的這句話一出來,張志宏和張萌直接傻在當場,正在上菜的張萌母親孟梅則是直接把整盤菜都摔了。
“爸,這個他們相差6歲呢!”張志宏回神後再也憋不住了。
“哼,怕什麼,女大三抱金磚,現在抱兩塊豈不是更好。”
“老大終於又能和你一起了,你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是多麼的寂寞。”春城一中初三一班的教室裡噸位明顯高於其他同學的小胖子賀小強站在常小云的身旁誇張的大吼大叫。
“一邊坐着。”常小云擡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前邊就感覺光線都少了很多的胖子,不鹹不淡的道。其實看到胖子後常小云心中還是升起了一股暖流,他知道胖子假期很少來找他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必進跳級並不是好玩的事情,而這個平時總是樂呵呵的傢伙願意努力然後繼續跟着自己,似乎這樣就已經足夠。
聽到常小云的話小胖子就屁顛屁顛的舔着一張笑臉坐到了常小云旁邊的空位上,也不再說話而是像模像樣的拿出一本課本看了起來。旁邊的那些看熱鬧的同學看到正主已經安靜下來也就不再關注,各自去幹自己的事情。他們其實對於自己班上這個上學期突然出現的同學其實是充滿了好奇的,因爲這個同學幹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也不參加那些班上組織的活動,更是很少說話,而且因爲身高的原因還一個人坐在最後面的位置。可能唯一能夠讓他們唯一瞭解的就是這個奇怪的同學每次測試或是考試都是毫無懸念的滿分吧。
其實直接來說常小云一直到現在可以說也就只有兩個朋友吧,嚴格點的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就是這個小胖子兩人從小學有了交際之後一直延續到現在。而唐媛不能算在一起是因爲現在唐媛和他已經定親,已經不在朋友的範疇之中。唐媛離開已經半年除了不時會打個電話過來之外,常小云也就只能看看那些離別之前拍攝的照片和回憶一下那個甜蜜的親吻。他的世界在他看來只能自己創造,哪怕要付出更多。
賀小強從遇到常小云的那天開始其實就走上了進步之路,最能夠給人直觀瞭解的就是他的成績在不斷的上升。出生在官員家庭的孩子其實比其他的普通孩子要更容易成熟起來,他們從小就接觸着這個社會給他的教育,對於什麼是這個社會的生存之道他們更容易理解,因爲他們從小就已經和普通人拉開了很大的差距,但是也因爲如此所以他們更容易背上更加沉重的負擔,因爲他們要承擔更多的責任。賀小強跟着常小云跳級是他自己要求的,經過死命的努力了半年後他向賀維明提了出來,當他看到父親臉上濃濃的欣慰後就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父親的認可。他很明白自己一家和常小云一家的關係,自己的父親可以說完全是由於何江的關係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包括年前升任市局副局長。他理所當然的該爲自己的家庭做些什麼,而不是隻會坐享其成,且常小云每天是怎麼做的他很清楚,如果他想要保持和常小云的這份關係那就不能被常小云越甩越遠,那樣的話他們也就只能漸行漸遠,不爲別的就因爲差距已成鴻溝不可逾越。
早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春城一中每間教室的窗口都出現了一個身影,所做的動作一出奇一致,嘆着個腦袋向裡面張望。當光顧到常小云這間教室的時候那張略微有點焦慮的臉龐纔出現了一絲滿足的微笑,而後豪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常小云因爲座位靠後離窗子的距離也不遠所以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了來者,但是卻並未理會而是繼續聽課,那怕講臺上老師講的課程半年前他就已經掌握。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衙內聚會時停車場被女人拋棄而後還被上演全武行的李峰。
似乎是有了默契一般那個身影在常小云的剩下三節課的時候在也沒有出現,而是在二層小樓不遠處的小花園裡面的石桌上坐着,旁邊放着一個牛皮紙的袋子。全身顯然已經經過收拾不在是酒店見到時的一臉頹廢,鬍子颳得很乾淨。總之這位李峰現在看上去才真正有了點青年才俊的意思,當然要不是這麼一副樣子估計就是守大門的那位退休老師也不會放他進來。
李峰出現的時候常小云就已經發現了他,自然常小云還是不動聲色,該幹嘛幹嘛,並沒有在課間的時候體現出想要主動去找一下他的樣子,經過何江教育的常小云認爲一個人想要成就大事足夠的耐心也是一中必不可缺少的條件,所以這個也算是對李峰的一個考驗。
經過和前女友由精神高度的戀愛突然在接觸現實之後被物質基礎打敗,李峰心中的那點怨恨在遇到了常小云之後被徹底點燃,同時他也明白想要復仇以現在的他來說一個一窮二白甚至生活都毫無所依的普通青年來說無比遙遠,他別無選擇只有抓住常小云伸出的這根目前還不算確定的稻草。他雖然自信,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二十多年的時間的他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像常小云這樣高官的子弟,所以最終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的心中也沒有半點底。當然他有才華和能力也有堅持,這一點他毫不懷疑,而他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個機會。
和往常一樣常小云出了校門就走到不遠處的角落然後打開後面的車門坐了進去,郭龍剛準備發車常小云卻是讓他在等等,已經習慣了這位小祖宗的各種詭異舉止的郭龍也就選擇了默默的執行。不一會兒李峰的身影出現在了車旁邊,放學的時候常小云就讓胖子去帶李峰過來。常小云看了李峰一眼,然後點了點頭,李峰就露出個笑臉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來,胖子尾隨其後只是坐進了後面。李峰心裡面一直記着常小云那天晚上的那句正眼相看的話語,李峰當時真的很難受不過在常小云一行走後就很快的釋然了,因爲他想通了。然而在他自己認爲已經得到了常小云的認可的時候,那個聲音卻再次響起……
“不要以爲這樣就已經可以,如果只是這樣那未免太兒戲,看你那一眼只是對你早上的等待表示滿意而已。”
“這是我寫的東西。”被常小云當頭一盆冷水後李峰心中一凜,趕緊的把準備的東西遞給常小云。雖然他早就準備好了面對這個他已經放得很高的孩子,但是當再次見面還是不由得心潮起伏,因爲他真的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
郭龍和賀小強則是各幹各的,該開車的開車,看書的看書,雲淡風輕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對於這個在李峰眼裡殺傷力強大的離譜的孩子他們已經是強大到了不想要再爲了自己那無聊的好奇心給自己徒增煩惱的地步,就是直接無視,*裸……
常小云看着手裡面的兩份資料,字跡清秀,總共也就是十頁信籤紙。其中有六頁是做了一個廣告行業的發展展望,行業解釋,運營方法說白了就是一個企劃案,而剩下的四頁則是寫了一些建築行業的預期及一些數據分析。常小云對這些都是粗略的一看,並沒有發表任何的一件,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他不懂,不過以他的眼光來看也覺得有點意思。
“明天這個時候你來剛纔的地方,我給你答覆。”常小云直接下達了逐客令,語氣依然淡漠。
“好”其實對於這個結果李峰已經滿足,所以答應的很乾脆。郭龍的車靠邊停下後李峰就下車,直到車子走遠才轉身離開。
……………………………………………………….“爺爺,你看一下這個東西。”常小云和何江幾乎就是前後腳進的門,當然和現在住的地方也有很大的關係,計委的住宅區就在辦公樓的後面。一起吃過飯常小云就拿出了從李峰那裡帶回的東西。
何江也沒有說什麼接過常小云遞過的東西就起身向書房走去,對於何江的習慣常小云已經習以爲常,也默默的跟了進去。
半個小時候,坐在書桌後面的何江終於擡起了頭,常小云進來後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些紅頭文件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看着,餘光看到何江已經看完也就放下手中的東西。
“東西有點意思。”何江想了想道。常小云先前就看過一遍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對於這份東西的價值還是有一定的估量,對於和何江的評價也就沒有吭氣,似乎評價的本錢也多有不足。
“人怎麼樣?”何江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要聽孫子意見一樣或是早就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似的接着開口問道。
“他需要我們。”常小云對於這個問題先是一愣,然後若有所悟的想了一會兒答非所問的回道。
聽了常小云的回答何江臉上卻一副徹底被引起興趣的樣子,顯然孫子的話才讓他有了想法,也才明白爲什麼一直就給人感覺沉穩的可怕的孫子會帶回這麼個東西。就何江自己知道的是就在現在這個孩子面前一般人想要再他身上使什麼手段去達成什麼目的無疑艱難無比或是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就說那副冷淡的樣子就足以讓大部分人望而卻步。
“你明天帶他來見我。”顯然孫子的那句‘他需要我們’已經打動了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