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壓低帽檐
“嘴巴張的大大的,想幹嘛?口渴了,還是餓了。”我狡黠的問道。“咦,你連舌頭也沒有,你吃東西都整個吞嗎?!”
“恩,原來如此,因爲你沒舌頭,所以要把嘴巴張大,”頓了頓,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來,我幫幫你,”說完,把樹枝塞在他嘴裡,把嘴巴撐的更大了。
目光落在“我”身上,又開口道:“看來,你這些觸手也不要了!我也幫幫你好了。”手化刀狀,幽幽綠芒不規則的溢散在手的周圍。手起刀落,左右開弓不一會兒,萬幻除了腦袋就只剩一個主幹了。
“耶,幹嗎這樣看着我,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幫你了,唉,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幫忙都要遭白眼。”
我搖搖頭,從它身邊走過,只留下萬幻被我封在那裡。
只剩白森一人了,意念一動,便在精神網中找到他了,躲在離樹林10公里外的的某個地方。
“盜影身法”馬上全速展開,地面留下一個蠢蠢欲破的殘像,人已橫在半空中,瞅準目標,駕馭空中氣流,投向目的地。遇樹過樹,遇林穿林,嗚嗚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不消會兒,目的地已盡在眼前。“呵呀!”我大喝一聲,張開雙臂,猶如乳燕投林,盤旋飛翔着下降。
在空中,這裡的地形概貌,已盡數落在眼中,處處是散落的碎石,大小不一,還有些破舊推車,看來這是個廢棄的礦廠。
我站在空曠的廣場中,不禁想起我的前生,和慈愛的父母生活在一個廢棄的兵工廠,一樣的蕭條。
一絲苦澀的悲哀從內心深處慢慢升起,這絲好似燎原的星火,將我陷入悲哀與甜蜜的回憶中。父母死前緊緊相擁的那個致死不渝的鏡頭讓我悲從心中起,不知道父母現在怎麼樣了,也應該轉世了吧,可能早已經在別的星球投胎了,希望他們來世還可以作夫妻。
人類毀滅了自然,自然也毀滅了人類,不過自然也給人類留下了希望的種子。那粒種子就是我。自然待人類不薄啊,畢竟我逃出生天,說明自然還是仁慈的。
就在我還在感慨自然力量的偉大時。
一股強大至極的氣勢,將我實實在在給裹住。我知道,是白森來了。我感覺胸口有種壓抑感,強大的力量震撼的我有些難以喘息。四肢也被牢牢拴住,不能動彈半分。
“唉,”我情不自禁的感嘆了一聲,看來五鬼每人都將實力給隱藏起來一部分,矮鬼如此,水龍如此,白森也如是。手腳不能移動分毫的我,無奈的望向白森。
白森變身後憨厚,樸實的國字形臉龐,竟然因爲我被他算計了,激動的有些走形,配上眼中時不時閃現出一絲狡黠的目光,實在是有些說不上來的奸詐。
“唉,”我再嘆一口氣,今天我總算明白老人們爲什麼總是對我們年輕人說“世道險惡,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的意義了。
顯然,白森對於我如此容易受制有些不信,抑或激動的有些手足無措。
白森小心謹慎,步步爲營的靠近我。
“唉,”我不得不爲自己的不小心在悲哀一次。與敵人戰鬥,怎麼可以出現這種情況,將自己陷入尷尬的境地,還好,我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是我不能有所動作,以我現在沒被控制的力量,與白森相比,不啻是螢蟲與皓月爭輝,一旦讓白森得知我的虛實,我就會遭到白森無情的打擊。
眼看着白森一步步逼近,我的腦細胞高速運轉,思索脫困之法。
電光火石間,一個注意脫困而出。
我把放在白森身上的目光,投向他的背後。驚訝,迷惑,恍然大悟,奸笑相繼在我的眼神中流轉。
白森果然上當,吃驚的望向背後,在其心靈出現空隙的剎那,我立即脫困而出。
白森發現背後空無一物,馬上意識到中計。迅速轉身面向我,精神高度集中,如臨大敵的與我你眼望我眼。保持着先前的強大氣勢。
我見白森一副緊張模樣,哈哈大笑,心裡忖度:往往最簡單的計謀能將最聰明的人給騙了,當然,白森並不聰明。
“唉~~”我在心裡感嘆,不是我太聰明,而是你太笨。
面對白森有增無減的氣勢,我表現的異常輕鬆。
因爲曾經吃過這方面的虧,所以下苦功研究過。這就好比大海中來勢洶涌的海浪,可是身在其中的魚兒,卻毫髮無傷。
這時的我就好象與捲起千層浪的颶風搏鬥的鯊魚,身在陷境,卻絲毫不受影響,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白森見我在他強大的氣勢壓迫下,不但不慌張且笑吟吟的瞅着他,不由得心裡發毛,知道事情不妙,氣勢爲之一滯。
“好機會”我暗笑白森已經慌了神,盜影神功馬上施展開來,身影朝他快速掠去。白森看着眼前快速壯大的身影,猛下決心,一聲怪叫,巨劍脫手而出,帶着幾欲毀天滅地的力量朝我飛來,白森將劍擲出後,想也不想,轉身就跑,看不出,體形雖大,速度到不慢。
眼見白森的那把巨劍已經飛到身前。實在的感覺到巨劍所攜帶的強大如有實質的毀滅力量。可以猜出,白森必定是將全身內息都貫注在劍身之上,想與我孤獨一擲。
我暗暗納悶:這把劍的材料究竟是什麼,承受如此大的力量竟然還沒破。真是怪哉,等下,要嚴刑考問。
凌厲的殺氣把我給驚醒,都這節骨眼了,我還想那些沒用的東西。
這一劍決不是單純的一擲這麼簡單,強大的力量,決快的速度,背後所隱藏的殺招,絕不如表面般單純。
避肯定是避不開。巨劍已來到身前,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了。“唉,再多給我些時間,也許我能看出一些。”想歸想,手指早已凝具了十枚氣功彈,從不同的角度連環擊出,隱隱將巨劍籠罩其中。
果然,這一招如同我先前猜的,是白森的保命絕招。巨劍衝破氣功彈的包圍,威力十足的向我衝來。
在巨劍被氣功彈阻住的當兒,我已遁往百米外。
如果現在有人在當場必會被這幕給驚住:一把巨劍和一個空中飛人在半空裡角逐速度。
媽的,沒辦法,只有一拼。無論我怎麼躲避,從空中到地面再從地面到空中,始終無法把巨劍給甩掉。巨劍如同有靈性的生物,將我這個目標給鎖住了。
我倏的加快速度把速度推至極點,一個影像留在原地,巨劍毫不猶豫的衝過我留下的那個殘影。發現目標有錯,掉轉槍頭,再次不知疲倦的向我衝來。
殘影爲我爭取的時間已經夠我用的了,我也轉過身,冷冷的看着不斷接近的巨劍,不住的提升自己的內力作強有力的一擊。八成內息,差不多該夠了,白森的全身功力與我相比,應該不會超過八成。
“超大氣功彈”在兩手間不斷閃現出刺眼的綠瑩瑩光華,伴着“比剝”的刺耳聲音好象是在強調它的無限威力。
“嗨!!”兩手擊在一起,一個超大氣功彈形成了。全靠你了,我的寶貝,我作死前祈禱。
“哐~~”一聲巨響,動徹天地,空氣都爲之震動,耳膜震的發麻。巨劍終於變成了碎片。“呼”我鬆了一口氣,可惜我高興的太早,大部分碎片夾着餘威仍是殺氣十足的全朝我飛來。我大驚失色,,沒料到白森還有這麼一招,招中套招。
“大地之幕!”隨着我的暴喝,廢礦場的礦石快速在面臨遍體鱗傷之前,在我面前形成了保護罩。這是茅山道法五術中的土術的一種自衛的法術。初次使用,感覺不錯,速度稍慢了點,但是不用耗費我的內息,材料都是外界的,威力也是蠻大的。恩,有新鮮感!
不過,我還沒有忘記一個人---白森。
“臭小子,這次看你還有什麼招。”迅速調節剩餘不是太多的能量,朝白森逃逸的方向急速追去。
“耶?那不就是!”白森在前面不遠處,一邊逃,一邊惶惶張張向後看。可能白森耗費了大量能量在劍裡,所以速度不夠快,很快就讓我給追着了。
發現的白森的身影,我更加快速的尾追而去。
可能真是使用了太多能量的緣故,白森的速度越來越慢。白森發現我已經追上來了,許是危機感刺激了他,陡的增速,好景不長,後力無以爲繼,很快,速度又慢了下來。
白森眼見逃跑已變成不可能。再次下定決心似的,停下來,轉身看着我逐漸接近他。
我在他的上空停下,疑惑的俯視他。
沒等我說話。“噗嗵”白森近2米的身軀半跪在我面前,哀聲道:“主子,放過我吧!我不打了,我投降了。”
混蛋又嚇我!還以爲你又有什麼絕招呢!
我和藹的微笑道:“你剛纔不是還是十分勇猛嗎?!”
白森囁嚅道:“我……我剛纔是不小心的。”
“狗屁!”我破口大罵,“你不小心?你不小心,劍怎麼不追你,平時看你挺老實,真想不到啊,你也這麼狡詐!!”
白森眼看我越說越氣,有馬上動手的意思,慌道:“不要,放了我吧,主子,您聽我解釋……”
一道精神能趁他慌張的看向我時,送入了它的眼中。他的結局和矮鬼如出一轍。我在封住他行動能力後,一頓毒打。邊打邊問:“爲什麼,老是,老是,老是不說話。”
“好了,我打爽了,等下去老地方集合。”扔下這句話,我一邊享受空中微風拂面的涼爽,一邊向剛剛的小湖飛去。
打了半天,一身汗,應該洗個澡舒爽一下。
直接從空中保持站立的姿勢落到湖裡,沉入湖底,享受着湖水的清涼,打量四周,各種不知名的魚類在水底穿梭,一隻鐵背蟹在水藻羣裡露出頭,偷窺我一眼,又躲回水藻裡。我不禁有些好笑。
我伸了一個懶腰,“噼裡啪啦”的骨節聲激盪出一圈圈水紋,周圍的魚兒顯然有些受驚,驚慌失措的四下逃竄,我興起頑皮心,帶動身邊的湖水猛的衝出水面,來不及逃跑的魚兒也隨之帶向空中。
“哈哈~~~~”看着魚兒一個個從空中落回河裡的壯觀景象,呵呵大笑。
微一運氣,衣服的水分便被蒸乾。
我任意的躺在地上,心中尋思:明天就出關了,這些天發生的真如同一場夢樣,大難不死,武功反而更上一層樓,出神入化,天下莫能及也。這一切都是五鬼的功勞,特訓讓我少的可憐的實戰經驗極大豐富,以後可以放心闖蕩天下了,真的該好好感謝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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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哀聲遍野,誇張的動作讓我忍俊不禁,真是沒想到,原來誇張不只是人的專利,呵~~。
“好了,都站好,”我好不容易忍住,向他們發令。我面無表情的掃視他們,從矮鬼到白森來回注視,沒有表情的面孔逐漸解凍,充溢着感激之情。五鬼則一臉驚訝,摸不着頭腦。
我突的單腿跪下,沉聲道:“感謝你們陪我度過我最艱難的日子,沒有捨棄我,如果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好兄弟,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主子,不要這樣!”五鬼齊齊上前扶我。
我希望和他們以後兄弟相稱,經過一番掙扎,五鬼認爲禮不可廢,堅持稱我主子,沒辦法,我也勉強不了他們,唉,我稱他們爲兄弟就好。
之後,我向他們到出心中疑惑:爲什麼實力一下提高如許多。
五鬼一一向我解釋,原來並不是他們隱藏實力,而是因爲他們的實力和我有很大的關係,我的實力提高如此多,他們當然也會隨之提高。
哦,原來如此,我有些恍然大悟。對他們的懷疑讓我感到慚愧,好在我的好兄弟們很大度的原諒我。
唉,想來,我的心胸可能有些狹窄,今後一定得改。
第二天。拖着嗓音發出很長的呻吟聲,誇張的伸着懶腰,“唔~~”不加控制的打了個哈欠。
又是一天了,窗外霧氣朦朧,恩,現在是秋天了,太陽還未升起,我醒的有些早啊。心頭清晰的跳躍着喜悅,恩,好象還有一點羞澀。我都不知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是它卻無比清楚的存在。
哈,我竟然還會害羞。不就是今天出關嗎,有什麼好害臊的。怕見到自己的親人嗎?!想想,閉關兩月,也只見了他(她)們一眼。我好像在外多年的遊子學成歸來後近鄉情怯,在家門處徘徊卻不敢推門進去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美妙。
父親知道我現在的武功應該很驚訝吧,我像小孩兒樣幻想着父親知道後,目瞪口呆的樣子,一定很好玩,母親的笑容最溫馨了,真想每天都可以看見。蝶兒可能會纏着我教她武功,好想馬上就見到他們,該死的天怎麼還未亮呢!!
想到高興處,興奮的從牀鋪一躍而起,就這樣漂浮在半空中,四肢分別向外用力。同時,一聲大喝“嗨!”骨骼的脆響讓我感覺渾身輕鬆,自從昨天在湖裡拉扯骨骼的舒服勁,我就愛上了這種聲音。
我像初臨貴寶地的陌生人,在房間裡東看看,西摸摸。頗有點耐不住性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邊露白,一聲歡呼,衝出門,走了一半路,才發覺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該先去那呢?擡頭看天,還沒怎麼太亮,母親可能還沒起牀吧!現在去是不是有點太唐突了呢?恩,先找蝶兒好了,我還沒有看見過蝶兒睡覺的樣子(她每次總在我前面起牀,服侍我)。嘻嘻,看看去……。
“偷香去嘍,”我怪叫一聲,直接飛向我的雅竹別院。蝶兒看到我,應該很高興吧,我暗自揣測。
“到了”,看見被霧氣繚繞的雅竹別院,我放慢速度,落在地面,仔細整了整衣衫,前看,後看,直至自認爲是最佳狀態,一口深呼吸,安撫下激烈跳動的心情。
再一口深呼吸,把心情放輕鬆,恢復至平和的平常心。不自覺的動用了神功心法,眼前剎時間明亮起來,身體與周圍融合在一塊,我像霧樣朦朧的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