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有考小火箭班志向的人,你必須得加油了,得和我同班。”
我全然沉浸在了舒潔得這麼一句話中了,就像是汐渝說的,我對於任何事情都可以很決絕,但唯獨他一個舒潔在外,我好久沒有接觸那個名字了,或許說是壓根就從沒走進過他的心裡吧,最近他的消息如同雨後春筍鋪天蓋地的阻礙着我放棄的路,那是星期六我的QQ消息上出現的,發件人是一個我沒有備註的人,不用猜也不用查看資料,他的QQ和頭像都是我關注過的一直也關注着的東西,也好像我就只記住了他一個人的。
好多條的消息都是重磅炸彈,先是平日裡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以匿名的身份問了他好多,他居然什麼都告訴他,說,“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因爲種種原因吧,她沒有再和我說過話。”說,“要是高中能和她在同一所高中嗎?要是真的能這樣,那我一定會發動猛烈攻勢征服她。”說,“你的故事給了我很大的感觸,是啊,愛就要說出來。”
中考快要來了,我們的第一仗是物理化學的實驗操作考試,學校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指導我們,舒潔這幾天跟着又變回了那個我才認識的他一樣我在外面觀望的時候看見我了他會大大咧咧的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然後誇張的朝着我招手。
他態度的極度轉變讓我不得不又重新拾起了那份對於他的感情,那段日子,那段我們冷戰不理對方的日子,周圍的所有人都曾勸我放棄,我問暖暖,問汐渝,問小胖,問了好多人怎麼不勸我了,他們都說,勸了有用嗎?沒有!
古語說得好,樂極生悲。
母親的病情日益惡化的厲害,前些日子就聽見姑姑和父親的電話開始打的頻繁了,而且每次他們都有意避開我,掛了電話我總能看見姑姑一臉鐵青然後好笑的聽着
她彆扭的編着藉口糊弄我,我自己能感覺得到有什麼事,也怕那件事發生,即使那是遲早的事。
我在舒潔得圈裡上癮的不清,又彷彿回到了才認識他時的那種熱情勁,因爲他的一句話那幾周我都沒有出門,初三以來第一次在家認認真真的把作業做完還拼命的學習。
那天是實考的前一天,那天的前一天我的手機才被姑姑沒收了,那個月我在網上發表東西,想着靠着那些掙錢,父親爲了護理母親工作已經辭了多日,家裡的經濟拮据,那天我手機被收了,心裡極不舒坦,但解釋反而會把姑姑招惹的更加氣氛索性就隨了她去把手機乖乖的放在了客廳的茶几上然後睡覺去了,早上我六點半就要去學校,客廳沒人我又利索的把我的手機揣到了包裡出門了,那天我的手機全天都是關機的,我害怕姑姑向父親舉報我,也害怕他們在我上課的時候打電話來質問我,晚飯的時候我登錄了QQ,想要查收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父親中午的時候發了一條消息說叫我看見了立馬回他電話,我的心瞬間就揪緊了,筱茗說可能真的是有什麼急事吧,英子把她手機塞給了我叫我實在怕自己手機暴露的話就拿她的打,在他們的再三催促下我到廁所打了過去。
那頭,依舊是父親憔悴的聲音,比起前些日子我打電話回去的時候還要憔悴的多,他支支吾吾的問我多久考完,我感覺不對勁,直接問他發生了什麼,第一次他不說,我就重複那句話,第二次他還是不說,如此反覆幾次,他顫抖着聲音說,“然然,你媽媽,她……”
我嚇呆了,手機差點就滑落到廁所裡,筱茗被我的舉動也嚇到了,八九不離十已經猜到了我爸那麼急着叫我打電話的目的,我沒有過多的言語掛了電話,耳旁是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和父親那句話。
我感覺天塌了,
我的家沒了,我最大的支柱也慢慢的垮塌,除了眼淚,我想我沒有更多的東西去發泄我的傷心,筱茗從我手裡奪過電話打了回去,問明瞭情況就急衝衝的跑回教室叫來了她們,我好傷心,我什麼也說不出來,眼淚模糊了我的雙眼,更可笑的是廁所裡還有別的女生不知情況還一陣亂罵,我沒有心情搭理他們,心裡空嘮嘮的。
很快,妹妹也趕來學校告訴我那個消息,母親還在急救室裡搶救,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我被他們扶到了教室,我還是機械的重複着那個讓人心煩的動作,老班看樣子也和我家裡的人通過電話了,旁邊有個男生還在嘰嘰喳喳的吵,我擡頭淚眼朦朧就對着他一陣吼叫。
“你吵個屁啊吵!”
“你叫夠了沒!”回覆我的是老班洪亮的聲音,沒我的尖叫來的刺耳不過也夠威懾我們這一大幫子人了。
然後他又用着很是輕柔的聲音安慰說媽媽會沒事的,她會看着我考上理想的高中,說他批准我明天就回去,說考試他找人替我,我抽噎着拒絕了,說自己考完了再走。
我的身爲圍了一大羣人,我的朋友們,都哭了,我知道他們捂着嘴哭的,她們用手臂把我環抱着,我的身體是暖的,可心卻冰冷冰冷的,模糊的看着她們紅了的眼,我的心裡更不是滋味。
我還是好想舒潔,真想他,在我最最最無助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他。
這麼一悲一喜的,把我鬧騰的疲憊不堪,如果我可以永遠的睡着,那該有多好,就不必面對現實的種種。
我閉上了眼睛,可耳朵卻接納了所有,我可以裝作看不見,我用手捂住了眼,可卻還有耳朵,我捂不了了。
好在,老天還對我不算太苛刻沒有那麼快就奪走我的一切,可是那些都不是永恆,都是暫時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