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海拉與奧丁
力量再強，也需要有容器來容納。
如果容器本身已經支離破碎，那麼也就無謂力量的大小——
即便有着整個阿斯加德的力量作後盾，海拉也無法使用重傷的身體來容納它們。
死亡之力被奧克斯轉化爲生命之力後，並不僅僅是直接納入掌控。
他將那些甚至與海拉本身身爲阿斯加德人的強大的自愈能力掛鉤的生命力，全部掌控在內，甚至無法用於恢復自己的傷勢。
直接加了個治療量減100%的debuff。
而巴德爾、索爾和洛基那邊呢，則是有奧克斯這個超級大奶保持着滿血。
這怎麼打？
藍無限血條空了也是個死。
當雙方的大招對轟，海拉終於支撐不住暈倒之後，這次阿斯加德的災難，終於告一段落。
被海拉的死亡之力控制的死亡軍團以及魔狼芬里爾也再次歸爲屍體，無法再繼續作亂。
斯庫爾和哈提兩兄弟將父親芬里爾的屍體親自埋葬，死亡軍團的遺骸則被索爾以雷電之力清理乾淨。
海姆達爾的及時行動，使得阿斯加德平民並沒有受到這場戰爭的傷害，但阿斯加德的建築和生存環境被死亡軍團破壞大半，重建也不是一個小工程。
“死亡女神”海拉的名頭，時隔兩千六百多年，再次爲阿斯加德，甚至爲整個九界所知。
不過，雖然現在的阿斯加德看起來內戰方休，一副虛弱無比的樣子，那些盜匪和外星勢力卻是忙不迭地撤出了九界。
不僅僅是因爲阿斯加德的三位王子和王室顧問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還是因爲……
阿斯加德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海拉緩緩甦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痊癒了。
但以往無窮無盡的阿斯加德之力，已經不再繼續向她體內灌注了。
她與阿斯加德的聯繫，被斬斷了。
“那個顧問……連這種事都能做得到嗎！”
海拉回想着奧克斯對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沉默起來——
阿斯加德只是一界，或者準確地說，是一顆星球的力量。
只不過這顆星球由於得天獨厚的彩虹晶體的存在，力量特別強罷了。
但它的力量再強，也無法與維度空間相比，與宇宙相比更是不可能。
而如果放眼多元宇宙級別，那阿斯加德真的不算什麼。
“呵……說得還真簡單，死亡的力量，哪裡是這麼簡單就可以……”
海拉冷笑一聲，卻突然神情一滯。
那個王室顧問，那個德魯伊，最起碼，他的對死亡力量的掌控，就在自己之上！
雖然從量方面，他遠遠無法和自己相比，但如果算質的話……
海拉明白，所謂的“死亡女神”，正確地說，單以死亡之力的運用來說，她只能算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
她甚至無法插手看似最弱的米德加德的死亡領域。
赫爾冥界，也只是專屬阿斯加德的冥界，地球的冥界有很多，單是地獄就好幾個，赫爾冥界甚至無法主動吸引地球人的靈魂。
“海拉，你醒了嗎？”
海拉愣神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她猛地一愣，擡頭就看到微笑着的天后弗麗嘉正走進房間。
“你來做什麼！”
海拉知道弗麗嘉的存在，雖然對方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但她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交集——
在海拉第一次被奧丁囚禁的時候，弗麗嘉只是剛剛因爲與華納海姆的休戰建交，而嫁給奧丁而已。
一千多年前，海拉試圖逃出囚籠而被奧丁秘密派遣女武神軍團狙擊的時候，身爲天后的弗麗嘉也知道這件事。
“那時候，你父親總想着用暴力手段來對付不聽話的孩子，但事實證明，那不是個好主意。”
弗麗嘉緩步走到海拉麪前：
“事實上，奧丁曾經對我說過，他對每個孩子都有虧欠——
巴德爾在冥界中，生死不知了兩千多年。
索爾被寵得狂妄自大，過度信任暴力，他親手封印了他的神力將他打爲凡人，經歷生死考驗才明悟了自己的身份。
而洛基，他從小被一句‘伱生而爲王’誤導，發現自己是被收養的冰霜巨人後裔後，整個人對阿斯加德和奧丁產生了無盡的憤恨和絕望……”
海拉靜靜地聽着弗麗嘉的講述，直到她說：
“但她最虧欠的，還是你，他的長女。”
“虧欠？”
海拉從牀上站起來，冷笑一聲，歪着頭譏諷地看着弗麗嘉：
“他甚至直到死了，還不肯放我出來，也沒有親自來見我一面……
他囚禁了我兩千六百多年，而我甚至還不到兩千七百歲！
奧丁，他抹去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他死了，我就跟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阿斯加德輝煌，是我和他一起鑄就的，但那個卑劣的獨裁者，他就那麼將這一切從我身邊奪走了！”
海拉麪色陰沉，高跟鞋踩得地面發出了痛苦的咯吱聲：
“甚至他死了還不安生，居然讓一個外人剝奪了我和阿斯加德的力量鏈接！”
“……其他人，怎麼做得到呢？”
弗麗嘉沉默良久，微微一笑：
“奧丁……想要見你最後一面，這次真的是最後一面了。”
“什麼？！”
海拉的腳步猛地停下，她回頭皺眉看向弗麗嘉：
“奧丁沒死？！”
“跟我來吧。”
弗麗嘉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緩步向外走去：
“你的疑惑，會得到解答的。
今天，將是阿斯加德新篇章的開始！”
……
海拉雖然對弗麗嘉所說的虧欠一事不屑一顧，但對於奧丁沒死這件事，她完全不願意相信。
直到她真的見到了高居王座，身穿金色戰甲，手持永恆之槍的奧丁。
她分得出來，這個奧丁不是幻象。
那澎湃的奧丁之力，任何人也無法作假。
但她也同樣看出來了——
奧丁的壽命，也沒有幾年了。
海拉至少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
對於阿斯加德人的壽命與死亡徵兆，她是當之無愧的專家。
“奧丁……真沒想到，我還有親眼看到你死去的機會。”
王座前並沒有衛兵，很顯然，這是一次私人召見。
海拉並沒有在意王座前站着的其他人，她的目光復雜而鋒銳，好像要將王座上的衆神之父生生凌遲了一般。
“海拉，我的女兒。”
奧丁開口了，現在的他，還是衆神之父，還處在實力巔峰，還能夠出手。
但他的聲音中，已經不是衆神之王的威嚴，而是一個父親的慈和：
“很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但現在，歡迎回來。”
“以勝利者的姿態來施捨嗎？”
海拉並不領情，高傲如她，怎麼可能因爲奧丁一句話就回心轉意：
“別開玩笑了，你是因爲終於培養出了可以與我抗衡的接班人，又趁着我無法反抗剝奪了我的力量，才終於敢放心地直面我了？”
“沒錯。”
奧丁點點頭，並沒有避諱自己的妻子、三個兒子以及一臉無辜的奧克斯：
“所以，現在的你，擁有和他們三個一樣的資格，競爭王位的資格——
雖然我始終認爲你的理念並不適合阿斯加德的發展，但或許……”
“不用了！”
海拉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面色平靜的衆人：
“我不是因爲你說了有資格纔有資格，而是我本來就有這個資格！”
她的目光在奧克斯臉上停留了幾秒鐘，後者無奈地苦笑起來：
“海拉殿下，這件事我已經跟他們三個解釋了，天王的安排我只是執行而已……”
“你之前說的我很感興趣。”
海拉雙眼微眯，好像要看透這個神秘的顧問一般：
“你說得沒錯，阿斯加德太小了……偉大的我，居然追求這渺小的星球，以及無聊的王位這麼久，實在是浪費時間。
接下來，我會去赫爾冥界深入研究死亡魔法，但我發現，你身上……也有赫爾冥界的氣息？”
“呃……曾經去過。”
奧克斯撓撓頭，只能這麼說：
“搞研究好啊，或許過段時間，我還要去叨擾一下……”
“哦？我很期待啊……”
海拉根本沒看其他人，直接擡頭看向奧丁：
“不管你讓誰成爲阿斯加德之王，如果你繼續掩埋那些歷史，我還會捲土重來的！”
“……當然不，歷史就是歷史，它會真實地流傳下去。”
海拉傲然點點頭，轉身離去。
奧丁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心下暗暗鬆了口氣——
海拉的傲氣不允許她承認自己的失敗。
但這也就夠了，畢竟她是一打四呢，還有自己暗中幫手。
“那麼，我就直接來宣佈，王室新的任命。”
奧丁將永恆之槍一頓，一股龐然氣勢充斥在大殿中。
衆人肅穆而立，奧丁首先開口：
“洛基，上前來。”
“……”
洛基面色複雜地走上前，他肩膀一聳，嘆了口氣，隨後臉上就掛上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憊賴笑容：
“好吧，這次要怎麼懲罰我？”
“洛基，我給了你機會，但事實證明，你並不適合成爲阿斯加德的王者。”
奧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爲此，剝奪你繼承阿斯加德王位的資格，你可有異議？”
“哼，我本就沒有那個資格吧，我又不是阿斯加德人，更加不是你的兒子！”
洛基煩躁地擺了擺手：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爲了你，所以，機會也罷，現在的惺惺作態也罷，都毫無意義！”
“不，洛基。”
奧丁的獨眼中露出一抹歉意和慈祥：
“至少，你和你的兩位哥哥並肩作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阿斯加德。
所以，以阿斯加德全能天父之名，我奧丁·博爾森，賜予我的兒子洛基，阿薩神族王室血脈！”
“轟隆——！！”
整個阿斯加德的力量，隨着奧丁的話語，執行了衆神之王的意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