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湯湯如奔流的獸潮在妖神一喝之下,紛紛潰退,這就是神明的無量氣度!
“妖神也要走的道,那是什麼樣的大道?”張芝自言自語道。
“我怎麼知道?”媚兒爲之氣結,都是這人類輕薄之舉,釀成今日之慘禍。妖獸森林它肯定是不能呆了。
“我沒問你,小獸!”
“我不管,你對我…這樣粗魯,我要你對我負責,你到哪裡我要跟到哪裡,妖獸森林我是回不去了!”小獸嗚嗚抽噎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會吧?”張芝這下頭大了,這小獸纏上自己了。
獸潮盡皆散去,一幫高大骷髏勇士正向這邊走來。雪兒也在人羣中。
“妹夫你沒事吧,剛纔的獸潮把我們嚇壞了,總算有驚無險!”黑豹領頭,開口妹夫長妹夫短道。
“都怨它大驚小怪,把事情鬧大了,獸潮就是因它而起。”張芝這話讓那些粗漢子呵呵大笑,這不就是一頭火狐狼王,不過是變種的狼王。
“嗷嗚!”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狼崽子們嗷嗷直叫,都怨這個人類,害得它們有家不能回,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挺好的,都給我們守村子,妹夫你想得真周到啊!”黑豹嘿嘿一笑,數百匹火狐狼也是一個部落不少的一筆財富。
“老大,我們不想給人類守村子,嗷嗚!”狼羣怨聲載道起來。
“小獸,黑河部落不會虧待你們的,我做保證!”張芝舉起一隻手信誓旦旦地說道。
“對啊,我們黑河部落最喜歡小動物,願意人狗和睦相處,跟着我們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多美妙啊!”每個黑河勇士做夢都想拉只寵獸遛遛,多威風!
“老大不要拋棄我們,我們離開妖獸森林,天下之大不信沒有我們容身之地…”頭狼在一旁鼓搗,其他的狼族也是附和道。
“我們不做人類的戰寵,我們是自由的火狐狼,寧死不屈!”
“大不了離開妖獸森林,四處遊蕩…”
“死也不做奴隸!”
“我們沒有惡意,想跟你們做朋友,平等相待,別無他意。”黑河部落族人急眼了,這股戰力對黑河部落來說如虎添翼,其他敵對部落就不敢隨意侵犯他們的族地。
黑豹低聲沉吟道,“我們黑河部落也獵取骨火,與妖獸一族素有恩怨,但妖獸一族每年也要吃掉我族數百勇士…妖獸森林是你們狼族棲息之地,你們只要走出狼窟,其他部落就會羣起而圍攻,你們反而有性命之憂,不如留在黑河部落,我們跟你們約法三章,如何?”
黑豹的話引起了狼族的討論,最後頭狼勉強點頭,說道,“我們可以留在黑河部落,但我們不做你們的戰寵,你們給我們提供棲息之所,保護我們的幼崽,我們會幫你們獵取食物,與你族披肝瀝膽,共患難!”
“我代表黑河部落歡迎你們的加入!”黑河族人異常興奮,很快跟狼族成員熟絡起來。
張芝感覺怪怪的,高大的骷髏和嬌小的火狐狼,成了一條陣線上的同伴。
黑河部落個個面露喜色,這對他們而言是莫大的機緣,這火狐狼的羣攻之厲害,他們雖未親眼所見,也略有所聞。
曾經重挫紅鷹部落,讓紅鷹族人至今談狼色變。
紅鷹部落與黑河部落在人口土地和捕獵區素有爭議,大小衝突常有發生。
這一次的大獸潮,前所未有的大獸潮給紅鷹部落帶來了巨大災難。
其中一波獸潮便是衝着紅鷹部落所在位置而去,結果造成紅鷹部落死傷嚴重,居所基本被毀。
紅鷹部落酋長召開緊急會議,商量怎麼應對這次獸潮事件。
“要從獸潮源頭查起,平白無故哪來的獸潮?”紅鷹部落酋長面色陰寒道。
“我們素與黑河部落有怨,會不會他們暗中搗的鬼?”有人提出自己猜測,立即引發了部落成員大討論。
“這事還需從長記憶,不能如此武斷…就斷定是黑河部落所爲,雖然兩部落有宿怨,但畢竟是同根同源,沒理由他們要趕盡殺絕!”老族長跟黑河部落關係尚好,他不想事情無緣無故,就把兩個部落推到不死不休的局面。
“老族長你怎麼能替外族人說話?我敢肯定此時一定是黑河部落所爲即使不是也跟他們有關係,還請酋長大人明斷!”
其他族老都要看酋長表態,酋長這才拍案而起,“整軍備戰,與黑河部落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紅鷹族人羣情激憤,扯着嗓門吼叫。
寒光迸發的戟刃,讓人不寒而慄!
與紅鷹部落同仇敵愾的情形不同,黑河部落上下喜氣洋洋,那些狼崽子們被這些骷髏人抱來抱去,那種親暱讓它們腦子瞬間短路。
“看看這些狗崽子多可愛,跟我家崽子一樣可愛!”中年大媽拉過來一個小骷髏,讓他抱着小狼崽去玩。
“我不喜歡骷髏!”頭狼被一個胖大媽抱走,在胖大媽懷裡使勁瞪着腿,惹得衆人鬨堂大笑。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雪兒拉着他的手,小鳥依人的樣子讓小獸很是妒忌。
“我跟定你了,你害我無家可歸。”
“哪來的小狗好可愛,你送給我的嗎?”雪兒說着抱起小獸,小獸表情很痛苦,不斷掙扎着。
“特意把它帶給你,好好照顧它,我有事先回了!”張芝回到了自己房間,他思量着銘文之術不能再拖了,再不努力增加修爲,遇到強大的敵人必死無疑!
“銘文之術分兩種:一種是將文字鐫刻上去,當然鐫刻方法也有多種,比較常見的是器物或者肉身的銘文;另一種是將圖紋雕刻上去,兩種類型都有優缺點。”
張芝託着下巴,很認真地思索着,文字銘的優點比較明顯,容易鐫刻,刻後易激活,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而圖銘恰恰與其相反,要想在器物或人體表面契刻紋絡,難度很大,操作性不強。
即使完成後,難激活,但激活後的圖紋其效力持續時間長。
想了想張芝決定大膽嘗試,取來鋒銳的匕首,在指尖輕輕割傷,殷紅的血液盛在器皿裡。
他用自己特製的銘文筆沾了寶血,在其手臂上細細描繪山海圖上的青牛怪。這只是一次試驗。
張芝控制好筆鋒,小心翼翼在其肌膚上刻畫線條。先大致臨摹出牛頭怪的骨架,然後添加牛角,身子和獨腿。
說起來容易,可在鐫刻過程中稍微分心前功盡棄。
弟子規裡有要求,銘文者要一氣呵成,決不允許斷斷續續,將線條連接在一起。只要這個過程不連貫,就會出現很多斷點。斷點的出現既影響圖文的美觀,更妨礙日後圖文的激活。
儘管他很努力不分心,專心致志在做這個事,可在短短一條線條刻繪中,筆畫不連續,出現了數個斷點。
“我就不信,這種針線活一樣事情就做不好,老子再試一遍!”張芝擦掉滿頭大汗,抖擻起精神繼續繪圖。
這次也就比先前稍微好點,線條柔和順暢了一些,斷點少了幾個,可效果依然不明顯。
再次失敗!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他開始心浮氣躁,一惱起來,拿着銘文筆就往自己身上扎。嗷嗷,真疼,男人何苦爲難男人!
恰在此時,雪兒給他送來晚餐,還是熱的獸奶和肥嫩的羊腿。
“看你滿頭大汗的,在忙活啥呢,這種女兒細緻活你大老爺們怎麼熬得住?”
“煩躁,先吃飯,一起吃吧!”張芝只覺得肚餓,也管不了形象如何,岔開腿,用手拔下羊腿,大口撕咬咀嚼。
“我也要吃羊腿,給我一塊!”小獸不淡定了,嚷着要羊腿肉吃。
“吃吧吃吧,哪天大爺一不高興,把你給煮了,做白羅卜燉狗肉吃!”
“狗肉好吃嗎?我也要吃狗肉,我也要吃!”小獸真是一個專業的吃貨。
“你咬一下你的前腿,就知道滋味如何?”
“雪兒姐,他欺負我,你給我評評理!”小獸還會找幫手了,讓張芝無言以對。
吃完晚飯,張芝把自己關在房裡,繼續爲銘文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