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天剛剛亮,陳九與蛇精化作遁光,落在了這浩蕩的淮水河岸。
蛇精略帶不滿的道:“這河伯乃是上古有名的大妖,咱們這是在摸老虎屁股”。
陳九不在乎一笑:“無妨,咱們這麼多人,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小和尚,就不信對付不了一個河神”。
正說着,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四匹馬卷着一陣狂風,黃沙漫天,來到了陳九二人身前。
定睛一望,領頭的是牛頂,其身後三匹馬是三個新招來的異士。
四個人翻身下馬:“見過公子,我等沒來晚吧”。
陳九一笑:“晚倒是不晚,不過你們身爲修士,都有入道境界,怎麼像是凡人一般,騎馬而來”。
道士牛頂聞言苦笑:“老大,這遁術不是輕易就能施展的,耗費法力太嚴重,我等就算是入道境界,這長途奔波也支撐不起來”。
陳九瞭然,自己與衆人不一樣。
正說着,天空中一陣佛號傳來,金光照耀整個淮水河畔,朵朵金蓮灑下,一個和尚踏着金蓮而來,見到陳九之後喧了聲佛號:“貧僧應約而來”。
陳九一笑:“大師稍待,尚有道友未至”。
和尚聞言找個地方坐下,一動不動的打坐,將整個淮水河畔映照的金光閃閃。
正說着,一陣陣擂鼓接天連地,在淮水河畔的上游有一隊隊戰艦旌旗招展,帶着濃郁的妖氣而來。
領先的一艘船上站着的是一身神裝的洛神,氣質縹緲,仿若神話傳說。
在大船身後,有無數的戰艦,裹挾這巨浪。在這淮水掀起了陣陣風波。
船上,於有餘,朝小漁還有神秀小和尚。付大川齊齊迎空而立,落在陳九的身邊。
“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朝小漁打量着幾人道。
陳九得意一笑:“怎麼樣。不錯吧”。
朝小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向遠處依舊風平浪靜的淮水。
洛神落在陳九的身邊,向着衆人行了一禮:“多謝諸位前來相助”。
衆人還禮,洛神看向陳九:“這麼大的動靜,河伯應該知道了”。
一邊的和尚聞言搖搖頭:“不一定,這河神乃是上古大神,其一生中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除非我們用法力強行叩關。否則河伯是不會醒的,當然了,要是淮水發生變動,也會將河伯驚醒”。
那邊,陳九請來的和尚見到神秀小和尚之後頓時一驚,跪地行禮:“弟子見過我佛家大能”。
小和尚輕輕一笑:“你識得我?”。
和尚點點頭:“弟子有幸見到前輩磐盤,還請前輩憐憫我佛家典籍失傳,賜下大法”。
神秀小和尚輕輕一嘆:“我已經找到了一條新的道路,以前那些法門倒是用不到了,既然如此。就傳給你吧,望你能光大我佛門”。
說完之後,神秀小和尚對着那跪地和尚一點。一道流光飛入和尚的腦海之中。
陳九看着洛神帶來的大隊人馬,摸摸額頭:“你怎麼帶這麼多人來此?”。
洛神一笑:“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這裡大能雲集,只要除掉河伯,我就能趁機佔領淮水,增加實力”。
陳九翻翻白眼:“你應該將你的那些個蝦兵蟹將撤出淮水,不知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到時候別被戰鬥餘波給波及到纔好”。
洛神聞言繡眉微皺:“你說的也是。我光顧着要收復淮水,確實沒想到大戰的餘波。我這就將士兵撤到淮水邊界處”。
陳九幾人以爲淮水風平浪靜,殊不知道此時淮水河下已經翻了天。
淮水水府。淮水的各路大將此時都坐在議事大廳,爭吵不休,難以達成統一意見,淮水河伯的神位空蕩蕩的,在神位的旁邊坐着一個老龜,此時老龜閉目養神,不理會下方的爭吵。
一個帶着兩隻大鉗子的將領忽然間將身前的桌子掀翻,這番動靜將整個大殿的聲音壓下,一時間衆人之間形成了一個詭異寂靜。
“吵什麼吵,有什麼好吵的,不就是區區一個洛水水神嗎,這洛神才登臨神位幾年,又有多大的威能,居然還要請出河伯,我看你們活的年歲時間太長,腦袋都壞掉了”。
一個手持長鞭,帶着大龍蝦腦袋的將領聞言一陣陰陽怪氣的道:“我們活的時間長腦袋壞掉了?,你要是腦袋沒有壞的掉你出去與他們較量一番啊”。
這話一出,那帶着鉗子的將軍冷冷一哼:“去就去,我浩蕩淮水縱橫這世間幾十萬年,又層怕過誰”。
說完之後,帶着鉗子的將軍轉身離去。
看着將軍離去的背影,那個帶着龜殼的老者眼睛微微睜開,隨後又閉上,猶如一個萬載不變的雕石。
陳九幾人正在議論紛紛之時,只見淮水河流突然間波濤暗涌,一個個手持長矛的大螃蟹鑽了出來,說是大螃蟹,這螃蟹可真夠大的了,足足有一人多高,要是普通人遇到,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一個照面就要被那鋒利的鉗子給夾成肉餅。
付大川輕輕一笑:“來了”。
牛頂點點頭:“來了”。
河面此時沉沉浮浮的先露出無數黑影,每一個黑影都是一個巨大的螃蟹。
看着河中的螃蟹,陳九突然間唾液腺打開,口水流動:“這麼多,這麼大的螃蟹,真好吃啊”。
一邊的衆人聞言一愣,都是面顯異色,大戰當前,這位居然想到了吃,這不得不讓人感嘆,天才的思維是與衆不同的,簡直就是天馬行空。
“你們乃是何人,何方勢力,居然膽敢冒犯我淮水神威,難道是活膩味了不成,要是活膩味了,老子不介意親自動手送你上路”
“砰”的一聲,淮水炸開,一個身材高大,背後揹負着兩把鉗子的修士跳出水面,面對着衆人。
陳九不急不緩的道:“你是何人?”。
“我乃是淮水河伯坐下的螃蟹將軍是也,此乃是淮水與洛水的恩怨,與你等無關,看你等都是一時人傑,這等大戰還是不要攙和的好,免得平白喪了性命,無數載苦修,化爲流水”。
螃蟹將軍將目光看向岸邊之後方纔心中一驚,岸上的這羣人有僧又有道,各各氣息晦澀,看不明白,心中一跳之後,方纔說出略帶威脅,略帶服軟的話。
陳九揹負雙手,身上的紫袍飄飄:“螃蟹將軍是吧,你們家河伯老爺欺人太甚,居然膽敢逼迫洛神委身下嫁給他,實在是異想天開,膽大妄爲,他一個或了無數年的老王八,怎麼配得上洛神,只要你家老爺收回之前的話,並且給洛神道歉,我等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不然今天就是你們水府諸多妖怪應劫之日”。
陳九這話純屬廢話,河伯是何等人物,那是或了無數年的老古董,衆人與這河伯一比,就像是剛剛下生的小孩子,河伯怎麼會將這一羣小娃娃放在眼中。
“小子好膽,居然膽敢侮辱河伯,可敢下來與我一戰”那螃蟹將軍聽到陳九侮辱河神,頓時大怒。
陳九一笑:“你這傢伙也太狡詐了,這水裡面是你的主場,在水中與你爭鬥,你自然是佔據優勢,不過無妨,你個小蝦米不放在我眼中,哪位願意爲我擒下這個怪物”。
最後一句話是對身後衆位修士說的。
那個像是長了牛鼻子一般的攝魂老祖聞言站出來:“初次見面,未曾立功,更未曾送上見面禮,這場就由小的出面將其拿下,送給公子”。
陳九點點頭:“那本公子就預祝老祖旗開得勝”。(未完待續)